乾清宫。
胤礽看着上首的康熙,心底微微有些异样。胤礽一怔,权利原来是如此诱人的一样东西。短短的几个月的功夫,居然让自己有些食髓知味了起来。
过去几个月里都是别人对自己伏低做,如今陡然之间自己又要向康熙伏低做。一时之间,胤礽只觉得心中是百味杂陈。
摇了摇头,胤礽赶紧止住心中这突如其来的念头。追逐权力没有错,可一旦被权力的漩涡席卷,迷失了自我,那权力就成了戒不掉的毒=品。
那样一来,只会让人在醉生梦死之中,迅速的走向死亡。
言则多不言则少,清空了脑袋里这些想法,胤礽赶忙对着康熙行了一礼。装作一个孝子的样子问道:“此去塞外几个月,不知皇阿玛身体可还安康?这塞外风光迤逦,皇阿玛可一定要带上儿臣才是。”
这话出来,胤礽自己都想吐。自打上次知道,故意隐瞒天气情况,企图让自己背上有失仁德而导致干旱的人是康熙之后。胤礽就已经醒悟了,权力已经吞噬了康熙的内心。
康熙看了胤礽一眼,轻笑了一声道:“塞外虽格外寒冷些,但朕这身子骨也不差,还不至于病了。倒是你怎么身在京城,反倒病了那么些时日?”
一听康熙这话,胤礽心中一喜。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呢,康熙就把话口给递过来了。
胤礽面上一紧,装作惶恐的样子,连忙就地跪下。只是这跪是假跪,胤礽敢断定康熙绝对不会让自跪下去的。
果然,不出胤礽所料。还没等他的膝盖接触地面,上首康熙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有什么事情先起来吧。”胤礽也不是矫情的人,顺着康熙的话头,就直接站了起来。
至于胤礽为何敢断定康熙不会让自己跪下去,其实很简单。因为胤礽现在是“大病刚愈”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即使康熙想,但面上他还是不会让胤礽跪下去的,这慈父严君的人设他还得努力维持呢。
胤礽站起身之后,才对着康熙道:“儿臣有罪,还望皇阿玛责罚!”胤礽心中哂笑,这请罪的套路虽然老套,但是格外的有用。
康熙只是点了点头却是什么也没。胤礽会意,接着道:“皇阿玛此去塞外,对儿臣寄予厚望,才将这监国大权交于儿臣手上。”
“儿臣自是不敢辜负圣恩,日日矜矜业业,唯恐出了什么差错,辜负了皇阿玛的期望,平白堕了皇阿玛的名声。”
“又正值当时在进行官员考核,诸般事务格外繁多冗杂。一连几日,儿臣和朝中大臣都不敢懈怠,身子就已经不大好了。”
“当时京中干旱已起,时疫已发。儿臣去看望儿臣那外家布善的时候,其实已经染上了时疫!只是未免扰乱人心,引发动荡儿臣才借口是气血两亏导致的。”
听胤礽道这里,康熙心中一惊,急忙向胤礽望过去。胤礽也适时地做出一副劫后余生的唏嘘之感来。
虽康熙的心中权力才是最重要的那个,但是对元后的愧疚与喜爱转接到胤礽身上的感情却并不是作假。只是这种感情是被排在权力之后的就是了。
“时疫?现在可是大好了?”康熙这话的,到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担心胤礽的身体,还是在担心胤礽会不会将时疫传染给了他自己。
胤礽轻笑了一声才道:“儿臣些皇阿玛关心,宫中奇珍良药数不胜数,又有良医在侧,自然是已经大好了的。不然儿臣也不敢如此招摇。”
听胤礽这么,康熙才算是舒了一口气。
“只是,虽已经大好,但是身子多少还是有些亏损。”
见话题有些跑偏,胤礽赶紧道:“只是这次,儿臣实在是愧对皇阿玛的期望,虽领了监国之权,却是没做半点于江山社稷有益之事。”
见康熙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胤礽又接着道,刚刚是在撇清自己,现在当然是要拉一个挡箭牌下来,分散注意力了。
“倒是四弟,这次要不是皇阿玛英明,留了四弟在京中督国,怕是京中早就已经大乱。”着胤礽又郑重其事的对着康熙行了一礼才道:“儿臣恳请皇阿玛晋四弟为多罗郡王!”
这个决定是经过胤礽深思熟虑之后才做的。虽晋胤禛为多罗郡王,会加强胤禛的实力。但世上从来都没有免费的午餐。
一旦胤禛被晋为多罗郡王,那他的身上就会被打上一个大大的胤礽的标签。即使即使这是假的,但是在其他人看来那可就是真的了。
这样一来,胤禛就得因为这个多罗郡王的位子,从而帮自己吸收很大的一批火力。
而且,如今朝中这么些个皇子阿哥,品级最高的就是大阿哥胤褆和四阿哥胤禛的多罗贝勒了。可一旦胤禛晋升多罗郡王,那就是直接过胤褆成了皇子中除了自己之外爵位最高的一个。
这样一来,不论胤禛愿不愿意,他和胤褆之间的梁子是铁定会结下来的。这样一来,胤禛就会被胤礽强行划归到自己这边来,不管他到底愿不愿意。
完为胤禛请封的话,康熙一直沉默不语。胤礽也不着急,只是平静的道:“这次儿臣重病,无力处理朝政,四弟又是治旱又是防疫,可以是于江山社稷有大功,凭此封一个多罗郡王是绰绰有余的。”
胤礽这话是再给胤禛请功,倒不如是在给胤禛拉仇恨来得好。自古帝王多猜忌,最怕的就是有人功高震主。虽这功劳还不至于到功高震主的地步,但是引起康熙的猜忌还是足够了的。
再者,胤礽这话确实不是谎,的都是大实话。虽提前的布署是胤礽做的,但是那两个月,胤礽缠绵病榻,具体的事宜一直都是胤禛在处理,这锅胤禛是不想背也得背了。
这样还不算完,做事就得一击绝杀才能达到目的。想了想,胤礽又添了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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