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师成来突然脸色一红,似乎当真是突然间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如此好的办法,黄杰听来也是一愣,倒不是被梁师成的这个想法给震惊了,反而是被他唱作俱佳的表演给折服了:这老厮方才话之时,虽是万般的忍耐,可眼珠儿还是忍不住微微动了动,还忘右上翻了一下。
这对于普通人来,如果别人话当中没有多少停顿,在眼睛对视的时候没有狐疑,对话中始终没有分心,那么他所的内容应该不是临时编出来的。而要是谎言,其中就有两大语言漏洞极易辨查:一是谎时停顿的次数,口误的次数多于平时;二是声音趋高,面部表情反常,这便是一种紧张的表现。
至于其他紧张的表现,也可以通过一定的细节观察出来,比如笑的时候嘴角偏左或者偏右,通常来,偏的方向会是惯用手的相反方向,如果惯用右手,那么嘴角就偏左。而如果他紧张的话,极有可能出现方向对调,左右不分的情况出来,如方才梁师成那般动眼珠和翻白眼,便也算是一种典型的表现了。
所以,黄杰心中除了对梁师成的这番表演折服之外,自然也是警觉到了雷火手炮所带来的危机,当即便也十分自然的苦笑道:“伯父想法倒也不错,侄这法器炼制起来虽然不易,但差不多合算下来也就两万来贯钱财便可得一支,若是在敌军之中刺杀主将,倒也十分划算……”
梁师成、童贯还有高俅三人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了激动的神色来:两万贯钱财便可制得一支,真心不贵啊!
“不过……”
黄杰突然打了个吭,便也叫三人脸色一变,童贯忙也问道:“不过如何?”
黄杰便也轻轻一叹,道:“法器的使用,自有一套道理。先个浅显的,如那日的冰泉火酒,三位叔伯也是瞧见了,侄饮下无事,而且了金国正使饮下也是无事,可那副使却要抢去饮用,却叫罡火活活烧死了……”
“罡火?嘶!的可是天罡地煞的罡火?”梁师成听到此处不由吓得跳了起来,一脸的惶恐,当日那一幕他就在现场自然瞧得真真的,当然记忆犹新。尤其是那来看着色泽幽篮还显得十分文静的火焰突然在那副使身上爆燃之时的模样,不但副使身上突然爆出了无根之火,甚至还张口喷出了两条耀眼的红色火龙,如今听黄杰那火焰居然是“罡火”,梁师成跟在赵官家身边自然是读过不少道家的典籍,自然也就明白了它是什么玩意儿。
有了梁师成点拨,童贯和高俅也是悚然一惊,倒不是被罡火给惊了,而是从其中自行领悟到了诀窍,毕竟他们的道教文化知识水平也是不低。
顿时,童贯与高俅对视一眼,便来各自张口吐了一个词来,不过两人却没异口同声,童贯的是“气运”,高俅的是“福缘”。
黄杰一见二人竟能这般联想,自然也就觉得省了许多事情,黄杰便也笑道:“此物,用侄师尊之言,或该称之为‘气机’,也即是气运与机缘。所谓气运,也即是这帝王只有王气,将相亦有文武之气。宰相之文气强弱,与其行政善恶有关,若行善政,百姓称颂,则强。若行恶政,朝野攻讦,则弱。宰相气强,则朝纲稳定,相位稳固,气弱么……便如太师了!”
这话来,三人都是大点其头,甚为正理!
不过高俅却是问:“武将之气又如何?”
高俅身为殿帅,自然是把自己归类为武将一员了,自然很是关心这个问题,黄杰便也继续忽悠道:“武将之气,实则为战场之上的血煞之气,此等血煞之气,取之战场最为便捷,古语有云,某某万人敌,大杀星,只是提他一句名号,便能驱散恶鬼,止儿夜啼!便是没有战阵洗练,长久操练军兵,也能从军伍士卒的身上,吸取这将士的血勇之气,只是所得自然叫战场之上所获为弱。这道门之中便有一种法术,叫做天眼通,侄有幸得了师尊所施,虽然不能包用终身,如今法力渐弱,却也还能瞧见一些东西。就拿眼下来,三位伯父当中,童伯父身上的血煞之气最强,梁伯父身上的贵气次之,高伯父身上的血煞之气最弱,还不住童伯父身上的一成。”
黄杰这般来,童贯笑容铺面,梁师成也是满脸哑然,只有高俅是目瞪口呆,便也急道:“高某也是上过战场厮杀之人,如今还是八十万禁军的殿帅,为何反倒是最弱的?”
童贯都不要黄杰解释,便也指着高俅哈哈大笑道:“高老儿莫要夸口,最近几年你可上过战场?又可曾杀过人?且检校了几次禁军?哈哈哈!”
梁师成听来也是嘻嘻之笑,道:“这贵气杂家明白,杂家****都在陛下身边伺候,自然是沾染了些许陛下的福气。”
黄杰便也来捧他道:“陛下身上的只能是帝王之气,可不敢叫福气,梁伯父身上沾染的,方能叫做福气、贵气。不过伯父可要知道,这福贵之气也是如那宰相的文气一般,是只能受称颂,不能受了恶诅,受了称颂便能曾强,受了恶诅便要减弱。这释教的菩萨为何爱去四方名川大山开设道场,这道门的神仙为何总爱化身下凡点化世人,还不就是为了一炉香火!而这古往今来,凡是没有好下场的将相帝王,那个又不是受了天下百姓的诸般恶诅?”
对啊!为什么以前看了如此多的道经,却竟然不明白这般道理!
这话来,三人自然又是豁然开朗,好似受了醍醐灌顶一般,突然惊醒了过来。
还是童贯最会做人,居然起身对黄杰就是一个标准的揖礼,道:“老夫受教了!多谢大郎点化!”
高俅见了,也是起身要来行礼,可黄杰那敢身受了,先是忙着避开了童贯的揖礼,又来拦住高俅道:“二位伯父,莫要折煞了侄,这般道理其实道经之中早就隐晦过,只是凡夫俗子,多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梁师成倒也伶俐,便也道:“子英,如此来,这让死士行刺的办法,不可行?”
黄杰眉头一皱,却道:“也不是不可行,若是行刺之人的气机比受刺之人更强,又或是受刺之人机缘已尽,气运已了,或许能行!”(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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