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的情况是……”陆浩看向许辰。
“和预想的一样,先留下!”到这,许辰又看了看陆浩和王策,笑问道:“你们两个真不打算去考场走一遭?”
“我就算了吧!”王策笑了起来:“我会的东西他都不考,去了也白去。”
“那你呢?”许辰转头看陆浩。
“原来还有这想法,现在……”陆浩微微摇头:“身份这种东西,可有可无了!”
许辰静了片刻,头道:“也好,随你!”
正着话,敲门声响起。
张立走了进来。
“大哥,鲁老请你尽快过去一趟!有重要的事必须当面对你!”
许辰面色一凝,沉吟道:“倒把这事忘了!”
“我现在就去!”着许辰起身,对陆浩道:“你把明日要带的礼物准备一下,晚上我应该不回来了,明日就直接去老师那吧!”
“好!”
张立是从城外的庄子赶过来的,马车就在院子门口,出了门许辰便要上车。
“辰子!”
忽然,街对面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唐远一脸惊喜地走了过来。
“唐叔叔!”许辰只好止步,拱手行礼。
“好你个辰子!到了长安也不跟我一声是吧?”唐远快跑走来,指着许辰,兴师问罪道:“什么时候到的?也不去家里坐坐?”
许辰尴尬一笑:“早上去过了,您没在!”
“早上?”唐远恍然:“哦,早上出门去置办了些年货!早上的话,玢应该在……”
着,唐远靠近了些,带着一丝难明的微笑问道:“又见到了吧?你子当初还骗我没见过,现在怎么?”
许辰难得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道:“那……那时候……这……”
“别这这那那了!”唐远大手一挥,直接抓起许辰的手,转身便要走,异常财大气粗:“走♀♀♀♀,$≤明儿是除夕,你肯定是要去你老师那的!今儿晚上这顿必须在我家吃!你们都来,叔叔不缺你们这口饭钱!”
“那是那是!”许辰赶忙奉承道:“唐叔如今可是长安城最有名的瓷匠,就是圣上和贵妃娘娘对您的手艺那可都是赞不绝口啊!”
“哈哈!”唐远笑了起来:“多两句!这话我爱听!”
许辰微愣,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唐远:“叔,这一年多没见变得挺……实在的啊!”
“哈哈!”唐远笑道:“别人这些那都是有求于我,你不一样啊!”
“你咋知道我没事求你呢?”许辰一笑。
唐远回过头来,笑眯眯看着他:“是吗?那你倒是求我啊!”
“这……这个……”许辰于是又只能傻笑:“时候未到!时候未到!”
“这时候嘛!看怎么了!”唐远顿时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水到渠成自然好!单刀直入也未尝不可!”
“啊?”许辰有些茫然。
“啊什么啊?”唐远有些怒道:“你子不挺机灵的吗?我都把话得这么明白了,你还给我装傻?”
“没啊!”许辰果断摇头:“可是,我……”
“行了行了!”唐远挥手打断了他:“什么也别,去我那吃饭!”
“这……叔!叔叔!今儿晚上恐怕不行!”许辰轻轻挣脱,歉意道:“我在城外的庄子出了事,赶着去处理呢!”
“铁牛呢?”唐远才不肯放过许辰,径直道:“长安这边的事不都是他在负责的吗?有事让他去就好了!反正他子没少在我这蹭饭,少今儿一顿没事!”
“这事有些麻烦!”许辰抱歉道:“必须得我亲自去!”
唐远没有话,而是上下打量着许辰,过了好一阵方才道:“你子不是在敷衍我吧?今儿你就怪怪的!装聋作哑不,让你来家里吃饭还老是推三阻四!”
“吧!你子到底什么想法!”
“这……我真没有啊!”许辰有些委屈,更有疑惑。
“好你个辰子啊!枉我还把你当成个可靠的孩子呢!竟然跟我来这一套!吧,你是不是有别的什么想法了?”
“我……什么想法啊!”许辰苦着脸道:“叔啊!我真的什么想法也没有!”
“你什么?没想法?没想法你当初做那么多事干嘛?啊!把我们当猴耍是吧?”
“……”眼见唐远生气,满心疑惑的许辰赶忙爬上马车,不顾唐远念叨让人挥鞭驾马,又从车窗探出身来,冲着大门前的唐远挥手道:“叔,初一!初一我一定登门谢罪!您别生气啊!”
“滚!滚一边去!老子才不稀罕呢!”
着,唐远便气呼呼地过街,进了对面的家门。
妻子唐氏见丈夫气冲冲进门,连忙迎了上来:“怎么了?发这么大火?”
“你!那许子这什么意思嘛!竟然……竟然跟我他没想法!没想法当初在长山岛又是那啥蛋糕又是作词的!耍人玩是吧?”
唐氏倒了杯茶,微微蹙眉:“你什么?什么没想法?我没听懂!许子又是谁?”
“还能是谁?”唐远一口干了杯中茶,依旧气道:“就是许辰那子呗!”
“他?他来长安了?”
“是!刚在门口瞧见的!”
“哦……”唐氏头,又问道:“那你他没想法?没什么想法?”
“他装傻你也装傻啊!”唐远白了她一眼,道:“当然是他对咱家玢有啥想法啊!”
“哦……”唐氏恍然,也坐了下来,喝了杯茶,悠悠然道:“没想法就没想法呗!至于这么生气嘛!”
唐远一愣,转过身来瞧着妻子,疑惑道:“怎么?你不着急了?”
“着急?着急有什么用?”唐氏安然道:“咱家玢又不是嫁不出去!上赶着像什么样嘛!”
“你焱子啊?”唐远沉默片刻,果断摇头:“以前倒也觉得他跟玢挺合适的!只是现在……”
“唉!”唐远长叹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爹是什么身份!他如今又是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也就一当差的嘛!”唐氏满不在乎道:“你以前不也是衙门当差的嘛!”
“那能一样嘛!”唐远肃然道:“我那是什么衙门,他们又是什么衙门?你也不看看肖家兄弟在永兴坊那宅子!”
“咋了?不就一个四进院嘛!咱家又不是买不起!”
“糊涂!那是钱的事嘛!”唐远厉声道:“那种宅子你有多少钱都买不到!”
“再看看平时跟玢在一起玩的那姑娘,公主啊!”
唐远至今不敢相信那个平时玩起来和普通女孩没什么两样的姑娘,竟会是当朝公主!
对于肖毅的身份,其实唐远一直了解的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大概有些地位,随着青白瓷渐渐出名,尤其是得了当朝贵妃的喜爱,唐远也开始接触到一些权贵人物,甚至有幸出席一些规格不低的宴会。
在唐代,对于一些拥有特殊技能的手艺人,权贵们还是会给予一定礼遇的,但也不多,大部分只为显示自家的风度,手艺人不过宴会上的缀而已。
当随着对肖毅、对内卫的了解,唐远这才发现,原来那些人对于自己并不多的礼遇中竟还有很大一部分都源于肖毅这个身份。
内卫,竟是当今天子直接掌握的一处**衙门!其权柄之重,甚至一度让朝堂忠臣畏惧如虎!
唐远只是个手艺人,不可能清楚内卫和文臣武将之间太深的纠葛,但身为一个普通人,尤其又是一个身份和高贵完不沾边的商人、匠人,对权贵阶层天然的敬畏早已根深蒂固。
羡慕这样的情绪自然都有,但要刻意攀附却也与其性不符。只是当初在浮梁时和肖毅之间的那些情分随着身份环境的变化,却在渐渐变得稀薄。
尤其内卫的风评实在算不上多好,毕竟言论大多掌握在文人手中,可唐远毕竟层次未到,也无法分辨到底是事实亦或只是抨击和打压。
但心中那份因畏惧生出的疏离却也来深了,肖焱这个原看着挺好的孩子自然就被唐远在女婿的名单中排除了。
毕竟是多年夫妻,也是聪慧的女子,看到丈夫那认真的神情,意识到严重性后,唐氏缓缓头:“倒也是!毕竟身份差了这么多,这要真嫁过去了……”
“唉!倒是可惜了焱这孩子!”
门当户对这样的观念根深蒂固,哪怕唐远夫妇爱女如命,并不是很介意未来女婿的身份,只要女儿喜欢就好。
便是当初他们二人结合,身份和家世也有不的距离,但婚后一样幸福,只是……如今他们家和肖家的距离,已经不能用距离来形容了!
而是,鸿沟!
心里排除了一个备用选项后,唐氏也重视起来,忙问道:“那辰呢?他怎么的?”
“他就他没想法啊!”唐远依旧气道:“这子当初那么殷勤,现在竟然没想法!这不玩人嘛!”
“你先别急!”还是唐氏心思细腻些,忙道:“你把刚才你们怎么的原原跟我!”
唐远于是便将刚才与许辰的对话复述了一遍,唐氏又问了些细节,这才沉吟道:“这么……他跟玢早上已经见过面了!现在态度大变,会不会是玢那里……”
关心则乱,是随女儿的愿,但子女年纪大了,又有哪个家长真能不动如山?
只是一的误会便引发了唐远夫妇无限的猜想,继而又是好一阵精心准备……
自然,这一切如今的许辰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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