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已經被柳蔚剃成了板寸
到底是公主的遺體,哪怕死後,也被伺候得好好的。
柳蔚看著那衣衫完整,雙目緊閉,雙手自然的放在腹上,表情平靜,嘴角含笑,宛若只是熟睡,而非喪命的美麗少女,嘆了口氣,才伸手,去掀開死者的眼皮。
沁陽公主是已經死了兩日,但因尸身照料得極好,看起來,竟像是剛剛死去一般。
在冰室放了兩日,死亡時間便不好推斷,但柳蔚只看了尸體便知曉,死亡時間,已經不重要了。
“大人,如何?”瞧柳蔚看了許久,最後還伸手去公主身上摸來摸去,杭公公覺得這種行為是對公主的不尊重,皺了皺眉,忍不住問了句。
來,內務府里資歷最老,處理尸體最多的老宮女,也瞧不出沁陽公主遺體上有什麼問題,而這位柳大人,只是摸來摸去,看著活像在佔公主便宜,難不成還能摸出什麼線索?
柳蔚還真能摸出東西來。
“問題很多。”柳蔚著,換了個方向,走到尸體的另一邊。
幾個太監面面相覷,最後卻是那向公公跟著的太監最著急,問道︰“那究竟是什麼問題,大人您可快。”
柳蔚瞥了眾太監一眼,低頭道︰“先逐一尸體各部分,首先,尸體嘴唇顏正常,眼球正常,膚正常,耳廓部分也沒有致毒引起的明顯腫囊,綜上所述,我先大膽的排除了中毒這個可能。然後,我又審看了公主的肢體,以及按壓過公主胸腔,肺部,腹部等容易致死器官後,發現其也沒有損害的跡象,這也就是,或許也可以排除內傷致死的可能,如此一來,中毒,內傷都排除後,還剩下什麼?自然就是外傷。可一目了然,公主的尸體很完整,身上看不出任何傷口,那麼,看起來外傷一門又給堵死了,但一個人,又如何可能非外傷,內傷,中毒的前提下,而喪命呢?”
“是啊,怎麼可能呢?”向公公那太監也跟著應了聲,抓抓腦袋,很不明白︰“那公主究竟是如何死的?”
柳蔚又道︰“從公主的表情來看,仔細看,便能發現,公主死的時候,實則並未感受過太大的苦楚。若是在一種精神異常的情況下,直面被殺害,那公主哪怕精神再詭變,公主的細節表情,比如嘴角與眉尾處,都應該有些抽搐,但現在並沒有。這也就是,公主死得很是突然,突然得都來不及反應,而當時,公主的情緒還停留在一種比較興奮的狀態。至于致使公主興奮的原因,我大膽猜測,極有可能,是在公主正遭到凶手威脅或者襲擊時,看到了救兵,于是,公主自然而然的開始高興,開始笑,但還不等救兵救她,凶手已經快速的了結了她的性命,連她自己都始料未及,所以臉上連驚恐的表情,都來不及變化。”
救兵?
有這個可能嗎?
齊子听著,怎麼都覺得不太靠譜,他皺了皺眉,道︰“那柳大人,假若真如你的這般,凶手究竟是用什麼殺害公主的呢?大人到底,也沒講清楚,究竟公主的死因是什麼。”
另外幾個太監也紛紛點頭。
除了那向公公,從頭至尾,都用一種晦澀的眼神,緊盯著柳蔚,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柳蔚將手放在沁陽公主的額頭上,摸了摸,再輕輕拍了拍公主的頭,道︰“給我一把刀。”
眾人一愣。
柳蔚道︰“你們不是想知道死因?那就快快給我一把刀!”
幾個太監都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柳蔚,最後,听聞過柳蔚刨尸事跡的齊子,忍不住問︰“大人可是要將公主尸身刨開?不成,公主**矜貴,怎能讓人如此糟踐,若是皇上知曉了,也定然不會同意!”
柳蔚皺皺眉。
那齊子還在︰“況且,大人方才不是也了,公主不是內傷,不是中毒,那緣何還要把公主刨開?總之,若是大人執意如此要大不敬的刨公主,奴才只好回去通稟,請皇上定奪了!”
這齊子得聲聲大義凜然,一種隨時都要跟柳蔚撕破臉皮,魚死破的模樣。
柳蔚看了齊子一會兒,才道︰“你羅羅嗦嗦廢話怎麼那麼多!我何時過要解剖公主?”
齊子一愣,錯愕的看著柳蔚。
柳蔚道︰“公主既是死于外傷,我解剖公主又做什麼?”
外傷?
齊子叫喚︰“大人剛才不是不是外傷嗎?”
“我只看起來,不是外傷。”
“那有什麼區別?”
“讓人看起來不是,但其實是,這就是最大的區別!”
齊子︰“……”
柳蔚懶得與這太監廢話,伸手,看向杭公公︰“刀。”
杭公公糾結一下,不確定的問道︰“大人當真不會對公主尸身有何褻瀆?”
柳蔚思索一下,道︰“官可保證,不踫公主身上皮膚一寸。”
杭公公實則還是不太信任柳蔚,但對方都保證了,又是朝廷命官,還是皇上親自授命而來的,杭公公也不敢太放肆,猶豫一下,便差使太監,去拿了一把干淨的銀刀過來。
柳蔚接過那把銀刀,在幾個太監瞪大眼楮十分警惕的目光中,一手握著刀,一手撫摸著沁陽公主柔軟的烏發,然後,時遲那時快,突然,柳蔚手起刀落。
再抬起銀刀時,手中已經握著公主一截斷發。
其他人︰“……”
然後,太監們就眼睜睜看著柳蔚切一刀,再切一刀,又切一刀,竟然一直在割公主的烏黑發絲。
齊子看不下去了,沖上去就阻攔︰“大人你到底要做什麼?你不是不踫公主身上一寸?”
“這是頭發,不是身上!”柳蔚心安理得的。
隨即使了點力道,將礙事的齊子推開。
不等齊子再撲上來,柳蔚揪著公主被剃得跟狗啃的似的腦袋,冷冷的道︰“究竟這案子是官在破,還是你們在破!”
柳蔚這話是提醒這些人,自己是受皇命而來,而他們的阻攔,卻名不正言不順。
齊子一步頓住,氣的上氣不接下氣,抖著聲音︰“皇上知曉了,定是不會放過大人!”
柳蔚無所謂的沒有表情,繼續割公主的頭發。
最後還是杭公公上前,一把按住齊子,聲道︰“你先別急,大人既是受了皇命,那出了紕漏,便讓大人自個兒去擔著,總歸咱們該勸的都勸了,該的都了,是大人執迷不悟,一意孤行,與咱們有什麼關系。”
“話是這麼,可是……”齊子還是不忿,身為大總管戚福的徒弟,御前就近伺候的人,誰見了不叫一聲齊公公,在這皇宮里,他哪里受過誰的輕待,便是皇上對他,都是寬容有加。
但現在,這新來的大人不止不將他的忠告听在耳里,還推了他,當真是讓他氣得胸口都疼了。
齊子還想什麼,杭公公索性將齊子拉到一邊去話。
而就在兩人嘀嘀咕咕話時,那向公公突然走到玉床邊,他就站在柳蔚身邊,目光注視著柳蔚一縷縷割開公主發絲的手。
感受到身邊有人靠近,柳蔚抬眸瞥了一眼,這一眼,恰好與這向公公目光相對。
柳蔚忍不住問道︰“向公公也想勸官停手?”
“勸怕是也來不及了。”向公公看了眼公主那已經不能看的頭發,道︰“大人可知,沁陽公主乃是在太妃娘娘的寵溺下長大,自便是太妃娘娘的心頭肉,太妃娘娘提前回宮,為的,便是公主。”
柳蔚聞言,一邊割著頭發,一邊道︰“公主死了兩日,太妃娘娘便收到消息,看來,太妃娘娘並不如外界傳言一般,于江南恩德寺潛修。”
向公公笑了︰“那不過是外界謠傳,太妃娘娘一直在京都,恩德寺也的確是恩德寺,只是,並非江南淳州,而是京郊城外那個,對了,恩德寺乃是那寺廟的前名,現名,觀緣寺。”
柳蔚愣了一下︰“竟是觀緣寺,那不知,每月初一十五,廟慶聖奠之日,前往觀緣寺上香祭拜的信男信女,可知咱們當今皇上的親母,就在那近在咫尺的院牆之內。”
乾凌帝已發髻灰白,目光渾濁,可已經是半只腳踏進棺材之人。
而太後早亡,這世上,很少有人再去追溯,皇上的生母,可還活在這人間?
實際上,的確是還在的。
雖然不知為何在前太後薨後,乾凌帝並未對其生母進行加冕,擁戴其為新任太後,但乾凌帝的生母,元太妃,是當真還活得好好的。
這位太妃娘娘是于十五歲那年,生下的乾凌帝,今年算來已經八十有三,卻依舊老當益壯,據是無病無痛,沒事兒還愛到處游玩。
外界的傳言,是太妃娘娘于江南恩德寺潛修,因伺佛多年,所以延年益壽,但柳蔚在曲江府多年,又因工作需要,去過淳州,也進過恩德寺,卻從未感覺到,那里住了位太妃。
柳蔚當時想,這位太妃不是已經薨了,就是根沒在恩德寺。
至于為什麼要留下在江南恩德寺的傳言,那便不得而知了。
但現在,听著向公公一,柳蔚倒是明白了。
想來,也並沒有什麼陰謀詭計,只是以訛傳訛,流傳那人,將京都的恩德寺與江南的攪混了。
到那觀緣寺,可是京都第一寺廟。
柳蔚之前用計回柳家,便是在觀緣寺與柳老夫人來了場“巧遇”,當時柳蔚也是沒想到,這兒,竟然還有一位太妃娘娘。
對于這位太妃娘娘,外界有許多傳言,到底,無外乎還是對于太妃是死是活的探討,有死的,畢竟八十三歲,這個年紀,在古代,幾乎是人瑞的地步了。
有沒死的,畢竟是信佛之人,佛主總會優待自己的信客。
這也是為何,後來佛前玉女玉屏公主出現後,皇家對此如此推崇。
柳蔚當時也不明白,為何一個年紀輕輕的公主,會年紀,便如此篤信佛教,如今看來,竟是有先例在前的。
看來,這玉屏公主也是挺有想法的人,學著太妃,走了太妃那條路,更是明白,這皇宮中,唯有抱住太妃的大腿,才能有所成就。
但是,玉屏公主到底未能長壽,想到還放在京兆尹那兒的遺體,再看看現在這沁陽公主的遺體,柳蔚得,果真這皇宮內,還是個女憑母貴的地方。
而玉屏公主辛辛苦苦的短短一生,到頭來,也並未得到什麼,且還死的那般淒慘。
人家太妃娘娘就在京郊,走兩步就回來了,也沒過問一番。
這沁陽公主,剛死了兩天,太妃娘娘竟就親自打道回宮,就是為替沁陽公主討回公道。
不知若是玉屏公主知曉這些後,黃泉之下,可會心有不甘。
唏噓一聲,轉眼之間,沁陽公主的頭,已經被柳蔚剃成了板寸了。
而已經嘀咕完的杭公公與齊子回頭看到,氣的差點沒想當場把柳蔚罵個狗血淋頭。
柳蔚卻很鎮定,捉著刀背,將刀片貼緊公主的頭皮,掌握力道,輕輕一刮,頓時,公主頭上禿了一片。
齊子站不住了,扶著杭公公,氣的直喘氣。
柳蔚沒理這齊子,繼續刮,刮了三次後,公主的頭頂露了出來,而待看到那頭發下隱藏的猩紅傷口時,冰室里,都安靜了。
柳蔚繼續刮著頭發,沒一會兒,把公主徹底剃成了大光頭。
若是對公主遺體一味敬重,便永遠都不會有發現。
柳蔚拂開了沁陽公主頭上的發茬,只見沁陽公主頭頂正中,那紅的泛白的傷口,一時更加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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