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菲琳打开衣柜,很想穿上一件喜庆又趁自己肤色的红色大衣,但是转念一想,这不是明摆着为唐笑的死感到高兴么?烈哥哥看到了肯定不会喜欢,于是任菲琳只得收回手,重新拿起一件白色的双面羊绒大衣。
这样看起来,倒是有点为唐笑披麻戴孝的意味了,可是衬着任菲琳脸上精心描画的妆容,只会显得她更加清纯动人而已。
任菲琳心想,成烈对着唐笑惨兮兮的尸身那么久,乍然看到如此美丽鲜活的自己,一定会眼前一亮,大为惊艳吧?
任菲琳整个人心情好到无以复加,唐笑之死对她而言可以是近一年来最为高兴的事情了。
她穿好长靴,拎好手拎包,对着镜子美滋滋地转了个圈,确认自己浑身上下完美无缺,总算打开房门,乐颠颠地下楼去。
任家也是双层别墅,不过比成家的规模要差很多,任菲琳在成家住惯了,也习惯了成家一年四季绚烂如春的花园,回到自己家这几天,看哪儿都不顺眼,别提多憋屈了。
这下好了,唐笑死了,最适合嫁给成烈当老婆的人选仍然是她任菲琳,她就不信成母不会好言好语地哄她回去。
她一厢情愿地以为承北只有她最配成烈,却不知在成母眼里,那谢家的两姐妹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尤其是那个姐姐谢琳琅,据她也一心喜欢成烈,成母虽然以前不大看得上谢家,觉得商人太市侩,但是谢家的财力确实非常雄厚,如果和谢家联姻,对成家来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因此,成母现在心里的天平早已经不再偏向于任菲琳了。
任菲琳的母亲正在楼下给她的那些老姐妹打电话,打算问问承北还有哪些适龄的富三代红三代没结婚,想着反正任菲琳现在在家闲着没事,不如给她安排几场相亲,不定能碰上合适的呢?毕竟任菲琳年纪也不了,再这么拖下去,等到拖成老姑娘,就更不好嫁给高门显贵了。
她听见脚步声,余光往后一瞟,瞧见任菲琳打扮一新地下楼,心里想着,她这是打算去哪儿?婚事没着落,现在承北的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她还有心思往外跑?
任菲琳的母亲清楚自己女儿出手阔绰,但那以前花的都是成母给的钱,现在她都回家来了,难不成还要拿着钱出去逍遥快活不成?
想是不快,任菲琳的母亲索性对电话那头的老姐妹借口突然有急事挂了电话,转头便要审问任菲琳了。
“菲琳,你要去哪儿?”她问。
任菲琳的心情没有受她母亲影响,毕竟这回碰上的可是天大的喜事。
她撩了把耳边的头发,笑嘻嘻地对她母亲:“妈妈,我打扮成这个样子,当然是要去找烈哥哥。你该不会要拦着我,不许我见烈哥哥吧?”
任母一愣,看了看任菲琳,见她脸上的神色不像是装的,忙问道:“怎么回事?不是成家老大根看都不看你一眼,整个人心思都在他老婆身上么?”
任菲琳抿了抿嘴,:“此一时彼一时嘛,妈,你肯定想不到,那个破坏我和烈哥哥感情的贱人——她已经死了。”
“死了?”任母觑着自己女儿的神色,心里头升起来的第一个念头是——那唐笑,不会是被女儿找人给解决了吧?
不了解她女儿的人,可能会以为她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肯定是个林妹妹一样的人物,殊不知她最心狠手辣,知女莫若母,任母再清楚不过,她女儿任菲琳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哪怕任菲琳现在告诉她,唐笑是她找人害死的,她也绝不会吃惊。
她担心的,只是女儿这件事做的不利落,将来被人发现,倘若万无一失的话——以杀死一个挡住他们任家飞黄腾达的女人为代价,换来一世荣华,在任母看来,她女儿的做法没什么不对。
任菲琳却不知道她母亲短短几秒就已经想好了怎么帮自己收尾,只以为母亲不信,干脆走到她母亲身边:“妈,这件事是真的,那唐笑的尸体现在就在军区医院呢,我现在就去亲眼看看,嘻嘻。”
任母以为女儿不愿意向自己坦白,认真看着她问:“菲琳,你老实跟我,那女的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任菲琳一脸莫名地:“妈妈你怎么这么关心她?还能怎么死的啊,听是在山区碰上地震,被砸死的,真是惨啊……”任菲琳着着,脸上又浮现一丝愉快的笑容,“不过也是她自己命不好,非要往山里跑,活该呀,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任母见女儿这副诡异的表情,更觉得唐笑的死和女儿脱不了关系,她皱了皱眉,也不打算继续跟女儿绕弯子,直接道:“菲琳,你就跟妈妈实话吧,你对她做了什么?”
任菲琳愣了愣,一脸不解地问:“什么我做了什么?妈,我不明白你在什么……我这些天不一直在家里么,我干什么了呀?”
任母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心想,难怪她这几天这么老实地呆在家里,这才离了成家几天,那个唐笑就出事了,这是为了让成家人不把唐笑的死往她身上联想啊!
于是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拍了拍任菲琳的手:“当着妈妈的面儿,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妈妈都知道了,放心吧,妈妈不会跟人的,不过呢,你最好还是把这件事的前前后后都跟妈妈老实交代一下,让妈跟你看看你中间有没有出什么纰漏……”
“妈妈,我真的不明白你在什么呀。”任菲琳皱着细细的眉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那个成竹在胸的妈,真搞不懂她怎么好像自己背着她干了什么坏事似的,老天作证,她这几天呆在家再老实不过了!当然,除了每天必定诅咒唐笑好几百遍之外。
“菲琳啊,妈知道你从就城府深得很,妈妈到现在都还记得,你那时候为了让你烈哥哥多留下来照顾你,不过十来岁年纪,就晓得自己冲冷水自残,然后当着你烈哥哥的面儿发哮喘,你十三岁的时候,承北有个高官的女儿喜欢上了你烈哥哥,借口请教功课每天跑去找他。”
任母笑了笑,看了眼手指绞着自己的包上的袋子的任菲琳,“你呢,你偷偷卖了妈妈给你买的球限量版蒂芬妮钻石项链,用那些钱找了几个混混,又买通了她同学,让她们带着她去KTV,然后灌醉了她,让那几个混混强奸了她,害得她从那之后就疯疯癫癫人不人鬼不鬼的,再也没办法去勾搭你的烈哥哥,不久后就被她父母送出了国,据到现在还住在国外的疗养院里……还有别的我就不了,菲琳,你以为,这些事情我这个当妈妈的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妈妈,你别了。”任菲琳冷着脸,:“我不知道你在什么,反正也没有证据,谁知道是谁做的呢?”
任母摇了摇头,似乎有几分无奈,又不像是对女儿生气,反而有些以女儿为豪似的——起来,她还真像自己年轻时候一样,既要强又有手段呢。
“菲琳,妈妈不是想你什么,妈妈就问你,你真以为你当年做的事情,就那么一丝不漏,完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吗?就那个KTV的事情吧,你觉得凭那个岑茉儿家里的势力,他们真的查不出来什么?你以前没想过,现在也不愿意想一想?如果没有人帮着你收尾,解决掉那些不该留的人,你做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就瞒天过海?”
任菲琳闻言,慢慢瞪大了眼睛,看鬼似的看着自己坐在沙发上打扮得珠光宝气,看上去完是一个养尊处优与世无争的贵妇的妈妈,不可置信地道:“妈,是你……原来是你……?”
任母哼笑一声,自得地道:“不是妈妈是谁?你呀,还是太嫩了。”
任菲琳仔细回想了一下往事,脸色来白,终于无法接受地尖声道:“妈妈……你、你把他们怎么了?”
任母低头拨弄着自己涂得流光溢彩的指甲,“你呢?菲琳。”
任菲琳眼中满满的不可思议,如她母亲所,当年为了独占烈哥哥,不让任何别有用心的女人接近烈哥哥,她的确干过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过那些都是一些伎俩罢了,她并没有真的想害谁的性命。可是每次事后都极其凑巧的会失踪几个人,就比如KTV事件中那几个混混,在那个岑茉儿疯了几天之后,他们就在一场斗殴中被对方乱刀砍死了,那两个拿了她的钱把岑茉儿带到KTV的女生,也在那件事之后不久,一个留了遗书苦恋学长却从来不被学长正眼看一眼,再加上升学压力太大,感到生活很绝望,于是就在一个深夜里跳楼了,还有一个女生,则是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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