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山。
中午。
“我们要打仗了!”
“所有青壮快去做好准备!”
“夫君,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可千万要心!”
“儿啊,你可一定要平安归来!”
“……”
这时候的山上很热闹,有人在准备即将的战争所需,大部分的青壮正在在告别自己的家人,这就是一场战争之前的总动员。
牧景站在旁边,目光看着这一幕幕,有些奇怪的感觉。
仿佛自己和这里有些格格不入。
“我能做点什么?”
他忽然感觉自己在这里好像多余的。
“少当家!”
“少当家,你大病初愈,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少当家,外面风冷,不要待太久了!”
几个从牧景身边路过的青壮一声声关怀的叫声让牧景浑身一颤。
“我既然已经做了你们的少当家,是应该有点贡献了!”
想了想,牧景向着忠烈堂走去。
他走到了忠烈堂,发现这里整个屋子里面静悄悄了,只有父亲牧山一个人在哪里跪坐上位,对着案桌上一块牛皮地图看了在看,眉头始终皱起。
“爹!”牧景走上来,理所当然的喊出了这一声。
死去的是二十一世纪的牧龙图,而活下来的是二世纪东汉末年的牧景,牧山就是牧景的父亲,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所以这一声爹,他喊得直率而真诚。
“景儿!”
牧山闻言,猛然抬头,一双刚烈如火的虎眸看着爱子顿时变得柔软了很多,连忙道:“你的身体还没有好,不在屋里面多休息一下,出来做什么?”
牧景母亲当年是难产而死的,从到大,他就是一个人把牧景带大的,又当爹,又当娘的,把这个独子可是疼在手心之中。
当年他之所以入了黄巾,跟了张曼成,成为了朝廷反贼,并非他有什么雄图霸业,一个原因是他生活不下去了,官府年年剥削,生活无法维持,只能落草为寇,第二个原因也是和牧景多少有点关系,因为牧景当年生病就是太平道的符水救回来的,所以从此他就相信的太平道。
“爹,我的身体已经好了!”
牧景还蹦蹦跳跳的跳了几下,表示自己身体已经完能好了,然后才问:“爹,我听几个叔父,你们这是打算去攻打舞阴县城吗?”
“嗯!”
牧山这方面倒是没有瞒着牧景,他沉声道:“今年我们山上没有储备足够的粮食过冬,这么多老人孩子,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冻死饿死啊,只能攻打舞阴县城,夺取粮仓!”
“可是爹,舞阴县墙高垣厚,还有县兵镇守,我们蘑菇山上能打仗的也就只有几百人而已,该怎么去打啊?”牧景低声的询问。
他就算不会去打仗,也知道这一战有些的玄。
实力相差太远了。
牧景这两天时间在山上可不是白混了,他仗着年纪,又是少当家,山上的人什么消息都不会瞒他,所以他已经了解的舞阴城的情况。
舞阴城是南阳大城,人口可有十万以上,城中有不少大户世家,世家豢养了一定的私兵,单单是县衙就有一千县兵以上,以蘑菇山如今的情况,就算夜袭也打不下啊。
“放心!”
牧山笑了笑,虎手深处,摸了摸牧景的脑袋,安慰的道:“你爹当年在渠帅麾下身先士卒,连宛城都直接打下来了,区区一个舞阴城,不足为虑!”
他岂能不知道实力悬殊,他也不想打,可是如今蘑菇山上都逼到了这个地步,只能去拼命,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爹,其实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能攻破舞阴城!”
牧景琢磨了两天,才想出一个办法。
他是做生意了,在二十一世纪可是一个天才商人,精通商道,但是正所谓一法精万法通,打仗和做生意之间,也是有点共鸣之处的。
所以这一次他是来献策的。
至于献策成不成那就另外,起码他得让自己融入这段历史之中,让自己真真正正的成为蘑菇山的少当家,而不是一个一旁观者。
“你有办法?”
牧山笑呵呵的看了一眼牧景,虽然他并不相信,但是他不会打击儿子的自信,做父母的都是望子成龙:“你看!”
“爹,我听你的脑袋现在在南阳郡可值一千金!”
牧景看着牧山的大脑袋,若有所指的道。
“哈哈哈!”牧山闻言,顿时哈哈大笑:“你爹也没想到自己的脑袋这么金贵,不知道我自己砍下来送给那张咨,他会不会兑换一千金啊!”
南阳张咨想要扫除他们这些黄巾余孽都想的发疯了,不惜下了一千金的钱来悬赏他的脑袋。
“爹,既然你的脑袋这么金贵,那我们为什么还用如此冒险!”
牧景笑眯眯的道:“我们其实可以不攻城,让他们出城攻打我们不就行了吗?”
他是做生意了,做生意的只要有一个利益点,就能完成交易,这和打仗其实是一样的,只要找到一个让人心动的理由,就能引兵出城。
“景儿,你清楚一点!”
牧山闻言,面容微微变色,变得严肃起来了,如果之前他并没有听进去而儿子的话,那么现在,他开始听进去了。
“爹,舞阴城太坚固了,我们兵力不足,根打不下的,就算勉强打下了,最少也要的折进去一半以上的青壮,太冒险了,与其这么冒险,我们还可以用另一种冒险的方式!”
牧景已经盘算过了,目前的情况,用苦肉计是最好的方法。
“什么方式?”
“找人去诈降!”
牧景道:“他们不是一直想要剿灭爹而始终找不到爹的藏身之处吗,我们就给他们这个机会,找人去舞阴城告密,让他们知道蘑菇山的位置,然后引兵攻打蘑菇山,而我们兵马埋伏,半道伏击,这样不是更容易打赢他们吗?”
“诈降?”
牧山闻言,微微皱眉:“景儿,你可以不了解如今情况,我们蘑菇山上的山贼并非一般山贼,我们是黄巾余孽,官府对我们防备太深了,宁可杀错,不可放过,此招也许行不通,有人投降,第一个恐怕就是砍头!”
“爹,这世界上是没有不可能的信任,只是能不能让他感觉信任而已!”
牧景摇摇头,想了想,然后道:“爹,不如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在春秋的时候,吴王阖闾杀了吴王僚,夺得王位,但是害怕吴王僚的儿子庆忌报仇,所以准备派出刺客刺杀庆忌,有人向他推荐了一个勇士,叫要离,这是一个忠君爱国的勇士,为了吴国,要离同意了刺杀庆忌,但是他有一个条件,要吴王阖闾亲自斩了他一只手臂,然后杀了他的妻子,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牧山问道。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取得庆忌的信任,才能让庆忌相信他是真心投诚,然后他跟在了庆忌的身边,把他给刺死了!”牧景道:“这叫苦肉计!”
当初他看三十六计里面,苦肉计就有这么一个案例。
其实苦肉计的代表案例是周瑜打黄盖,但是这可不能的事情。
“苦肉计!”
牧山阴沉着面容,目光瞪了一眼牧景,道:“景儿,这山上的叔父都是你爹出身入死的兄弟,爹岂能如此做,如此不仁不义之事不可做也!”
“爹,孩儿并非让你斩了他们的手臂,只是打伤他们,让他们看起来伤势比较严重,造成兄弟反目的假象便可!”
牧景苦笑的劝道:“如今山上的情况,我们必须要去冒险,不然如何能让舞阴县令相信,如何攻打舞阴,如何拿到过冬的粮食,要知道,没有粮食,我们所有人都会在寒冬之中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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