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阴城中,舞阴军主营。
大营之中,气氛低沉。
“我叔父的情况怎么样?”牧景看着从营房走出来的张宁,有些迫不及待的询问。
三天之前的战役以牧山重夺灌阳而结束。
黄巾军退入城中之后,不敢硬碰暴怒之下的牧山爆发出来的无双锋芒,主动率兵退出了灌阳,驻扎在灌阳北面的一个平原之上的,遥遥相对。
但是对于舞阴军来,这一战可谓伤亡惨重,先锋营几乎军覆没,牧山身边第一爱将雷公更是生死垂危,以垂危之体,硬是挺了三日。
“对不起,救不了!”
张宁摇摇头,她是医道圣手,当世少有,可是终归只是凡胎肉身,救不了死掉的人,她平静的道:“他身上大大的伤势无数,流血过多,伤了身体根,另外,有一根箭矢正中他的心脏,生机无,还能熬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他最多还能撑住半个时辰!”
“不可能,我不相信!”
牧景脸上露出一抹悲愤而不敢相信的神情。
“爹!!!!!!!!”
不到半个时辰之后,营房之中,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叫喊声音,那是少年雷虎的声音,凄厉如血。
雷公去了。
一代战将雷公马革裹尸,战死沙场。
“咔嚓!”
营房之中,牧景看着静静的躺着的雷公,他的拳头握紧,双眸之中爆出一抹萧冷的光芒:“叔父,你放心,无论是谁,此仇我牧景必报!”
他早已把牧山身边的几个叔父当成亲人,来到这个时代,他第一次感受失去亲人。
那种悲愤而无可奈何的感觉如同一个个蚂蚁在嚼着他的心脏,痛不欲生。
“都怪我!”
大将周仓站在旁边,看着失去了雷公,面容有些内疚的道:“如果不是我贪功,主动分兵北上拦截,他就不会被伏击!”
之前的战役打的黄巾军节节败退,让他们心中有了一些骄横之意,虽然没有太过明显,但是在自信上给他们增强了不少,所以第二次北上,他们放松了很多警惕。
所以北上之时,骑兵营和先锋营居然分兵了,骑兵营主动北上,想要切掉黄巾军的退路,因为他们认为此战必胜,可没想到这一次南下而来的黄巾军兵力高达万余不,居然如此的精锐。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牧山身躯笔直,双手背负,背着身躯,不敢去看,眼眶红红的,脸庞上的疤痕,狰狞如蜈蚣,浑身散发杀气:“是我轻敌了!”
“牧帅,我请命!”
周仓拱手:“我要亲自去斩掉卫同的头颅!”
“他的人头是我的!”牧山冷厉如冰的声音荡然响起,然后迈步向着外面走去,只是留下的一句话,道:“成罗,李严,传我命令,三日之后,出城而战,我要卫同的头颅!”
“诺!”
成罗和李严点头领命。
……
夜幕来临,天地黯然。
灌阳城郊。
黄巾军扎营,营房连片,正对城墙。
“将军!”
“城中情况如何?”
“暂无动静!”
“再探!”
“诺!”
当几个斥候士兵离开之后,卫同站在山岗之上,目光远眺灌阳城:“之前在战场的时候,那个舞阴军的主将,县尉张川突然,他乃是牧山,此话你们都听清楚了吗?”
牧山是谁,要放眼天下,只是籍籍无名。
可是在黄巾系统之中,却颇有名气。
而且汝南毗邻南阳,对于南阳黄巾第一猛将,不少黄巾儿郎都有所耳闻,自然知道此人的来历。
“嗯!”
几个将领面容有些绷紧,点了点头。
“他他叫牧山?”卫同声音幽幽。
“没错!”众人点头。
“这么他就是昔日的南阳黄巾第一猛将牧山?”卫同对这个消息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
“还真有可能!”
一个副将道:“毕竟能让雷公俯首听命的,也只有牧山了,他可是南阳黄巾仅存了渠帅,没想到居然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我有些奇怪,他到底都是一个黄巾渠帅,为什么会投靠官兵?”
“也不出奇,毕竟南阳黄巾自从张曼成战死之后,不成气候,大多落草为寇,被官府收降一点也不意外!”有人低声的道。
“卫也!”
“在!”
“马上把这消息传回葛坡去,告诉渠帅!”
“是!”副将卫也领命。
“牧山?”
卫同冷冷一笑:“我倒是想要看看这个南阳黄巾的第一猛将到底有多厉害,要是昔日的南阳黄巾第一猛将栽在我手中,足以让我名扬天下!”
在他心中,牧山不过只是一个过气的武将,他想要踏着牧山尸骨,建功立业,成为黄巾军之中的新星。
……
灌阳城中。
舞阴军营。
“大当家,虎恳请你,让虎为先锋!”主营之中,雷虎身披素衣,头戴白巾,俯首在下,泣声请求。
他的父亲战死了,已经被他亲**烧,装进了瓮中,他要带回老家去埋葬,但是在埋葬之前,他要报仇,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卫同一定要死,必须死在他的手中。
“虎子,你可想到了!”
牧山盘坐首位之上,一天的时间他的情绪冷静下来,此时此刻的他,面无表情,气息却阴沉的让人不寒而栗,他的眸光犹如刀刃,看着雷虎,淡然如斯。
“大当家,我已经想清楚了!”
雷虎叩首,把地面都叩响,额头发红,渗透鲜血,声音果决而冷冽:“我愿意为先锋,哪怕只是一个的先锋兵,我也愿意,我要亲自斩下卫同的头颅!”
“蒋主簿!”牧山低喝。
“县尉大人!”蒋路迈步走出,他来是不想要上战场的,但是无可奈何,牧山有令,他只能来了,当一个沙场记录官,处理营中事务。
“目前先锋营仅存多少将士?”牧山询问。
先锋营,他麾下三营之一,八百先锋,所向披靡,可是这一战,几乎贝大婵了。
“禀报县尉大人,先锋营仅存二百一十三哥将士,其中二十一人重伤,上不了战场,只有一百九十二人能作战!”
“虎子!”
“在!”
“某家现在把先锋营交给你,这是你父亲一手训练出来的先锋营,但是先锋营已经被打残了,需要重新招募组建,你可有胆子去承担这个责任!”牧山面容沉重严谨,冷冷的问道。
“爹!”
牧景一直沉默,听到这句话,瞳孔微微变色,连忙道:“你疯了,虎子哥才十六岁而已,他根担不起一营主将的责任!”
“牧龙图,不要叫我爹,在这里,我是主将,任何不尊军令者,杀无赦!”
牧山怒喝。
他一发怒,整个营房都静悄悄的,就连周仓也屏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喘息,这时候的牧山绝对是最可怕了,谁都不敢招惹。
“是!”
牧景闻言,颇为无奈,咬咬牙,没有继续下去,这时候招惹牧山,是不理智的,因为牧山的理智,已经仅存不多了,激怒了,只能吃亏,所以他不什么,只是长叹一口气。
雷虎才十几岁,虽然武艺不凡,但是经验不足,这么大的一个责任担在身上,这不是拔苗助长吗?
“敢,还是不敢?”牧山盯着雷虎,冷冷的问道。
“敢!”
雷虎一咬牙,双手供起来,叩首回答:“属下愿意替父亲承担先锋任务,为大当家征战沙场!”
“很好!”
牧山站起来,走上去,拍拍他的肩膀:“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先锋营主将!”
“诺!”
雷虎双眸爆出一抹灼热的光芒。
“你只有两天的时间,去整合你的先锋营,两天之后,我要征讨城外黄巾,我希望看到一个还能上战场的先锋营!”牧山道:“去吧!”
“末将遵命!”
雷虎领命而去。
牧景紧跟着雷虎出去,一个被打烂的先锋营,就是一个烂摊子,他可不能让雷虎一个人去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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