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色城头！
李文虺，纪世少城主，玉真郡主，李陵各自率军一万防守每一面城墙。
城内总共有四万两千多大军。
但是真正有强大战斗力的，仅仅只有一千名成熟的绝世地下城武士，五百名天魔血军。
有绝对荣誉和纪律感，有不错战斗力的，是绝世地下城的两万候补武士。
还有六千人是东厂武士，青龙会武士，桂王府骑兵，镇南公爵军等等组成，有不错的战斗力，也有不错的忠诚度。
剩下一万五千名是莫氏旧部的俘虏，战斗力也有，但是忠诚度就勉强了。幸好是守城战，想要逃跑也很难逃到哪里去，而且这一万五千名都已经打乱填充到其余各军中。就算哗变，也不会产生最可怕的聚众效应。
城头上李文虺朝着宣城侯陆展道：“侯爵大人，袁天兆大军已经在六十里外停下来了。有兵就是草头王，你莫要为别人火中取栗啊。”
宣城侯陆展望着城头上的李文虺冷笑道：“我陆家世世代代是朝廷勋贵，传承了一二百年了。你李文虺算是什么东西，一个阉割了自己卵蛋获取皇帝宠幸，久贫乍富的幸进之辈而已，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还人五人六的。”
这就是绝大多数勋贵的共同特点。
固执，傲慢，充满了绝对的优越感。对文官世家也还保留尊重，因为他们也有历史。
对于阉党，完全是彻底的蔑视和敌意。
我们勋贵的富贵是祖上传来的，充满了历史的积淀，你们这些垃圾阉党凭什么奋斗个十几二十年就和我们平起平坐？
谁给你们和我平起平坐说话的权力了？一届奴婢而已！
“闭嘴，李文虺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宣城侯陆展道：“等死就是了，还有杜变那条小阉狗呢？可惜不在城内啊，不然我真的想看看，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小阉狗是怎么做上百色总兵的，怎么做上镇西伯爵的，沐猴而冠，跳梁小丑啊，出来让我们看看啊！”
顿时，他身后的几万大军哗然大笑。
“弟兄们，百色城内堆满了杜变搜刮的民脂民膏，足足有五百万两以上。”宣城侯陆展道：“杀进去把这五百两抢了，大家一起发财！”
真是日了狗，百色城中还真的有五百万两左右的银子，杜变刚刚缴获莫氏旧部近十年卖恶魔膏的脏银。
紧接着，宣城侯陆展将七万大军散开到三面城墙之下。
但是奸猾的他，却没有让三部大军一起攻城，而仅仅只是其中一部，大概两万三千大军攻打北边城墙。
另外四万六千大军，始终距离另外两面城墙五百米处，随时可以进攻，但是又不进攻。如此一来，另外几面城墙的守军始终无法过来支援北城墙。
而且五百米这个距离，城内的投石机也很难打倒敌人。
宣城侯几千里迢迢行军，也没有带投石机。
所以百色城这场大战，直接省去了投石机互轰的程序。
“清君侧，诛奸臣，杀杜变！”
“杀，杀，杀……”
宣城侯一声令下，他的两万三千大军老练地用分散的阵势，朝着北城墙疯狂冲去。
李文虺望着下面涌来的大军，再看城墙上的守军。他的这一面城墙总共一万守军，五千名绝世地下城的候补武士充满了战斗欲，而四千名莫氏旧部士兵，则目光闪烁。
纪世少城主的那一千名绝世地下城武士，是作为总预备队，在最危险最关键时刻才上。
“杀，杀，杀，杀……”
宣城侯两万三千大军，口中狂吼着，声势冲天，越来越近。
李文虺举起宝剑，猛地斩下道：“强弩阵，放！”
顿时，背后的几百具巨型强弩猛地射出了几千支箭，划过城墙上空，形成一道犀利的弧线，朝着宣城侯的攻城大军射去。
“嗖嗖嗖嗖嗖……”
惨呼连连，绝世地下城的巨型强弩威力惊人，可以轻而易举射穿普通的铠甲。
几十名攻城的敌军惨死。
几千支箭射杀了几十个人，这概率有点低，因为宣城侯攻城的军队阵形太分散了。
很快，敌军冲进了二百米内。
李文虺大声道：“所有弓箭手，预备，放！”
顿时，所有几百具巨型强弩，一万名士兵弯弓搭箭，瞬间齐射。
“嗖嗖嗖嗖嗖……”
箭如雨下。
百名敌人惨呼倒地。
“预备，放！”
第二轮箭雨，第三轮箭雨，第四轮箭雨。
弓箭射杀结束了。
战果是射杀，射伤敌军五百人左右。
“砰砰砰砰……”
宣城侯大军的上百个攻城梯，狠狠地砸搭在城墙上。
然后，密密麻麻的士兵举着盾牌，沿着攻城梯往上爬。
“砰，砰，砰……”
城墙上，巨石疯狂砸下。
滚木疯狂落下。
火油拼命浇下。
开战仅仅不到半个时辰，立刻就进入了白热化的残忍阶段。
……
相较于百色城大战的原始，杜变大龙堡之战，就显得华丽惊艳了许多。
十二磅火炮的威力，在四五百米这个距离之内，简直是惊人的！
那炮弹如同闪电一般，猛地钻入了厉氏的大军之中。
瞬间，犁开了一条血路。
所过之处，鲜血，断肢，惨嚎，尸体！
这是第一轮齐射，原本对命中率不必有太高期待的。
但是，厉氏整整三十万大军啊，阵形太密集了。
如果是投石机的话，还可以对落点进行预判，然后提前躲避。
火炮的速度实在太快太快了，几乎瞬间而至。
杜变这第一轮的七十门火炮齐射，将近有五十枚炮弹击中。
“唰，唰，唰……”
一条又一条血路。
而且最可怕的是炮弹落地之后，开始弹跳。
任何士兵被砸中之后，不管你穿的什么铠甲，直接身体被砸断，打穿。
甚至有三枚炮弹直接击中了厉氏的巨型投石机。
瞬间……木制的投石机，直接被撕裂了。
杜变这七十门火炮，第一轮齐射，制造了敌军上千人的伤亡，摧毁了三具投石机。
这个战果，简直是辉煌了，远超杜变的想象，和阿布斯的那一百三十门六磅火炮的齐射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当日阿布斯一百三十门六磅炮的齐射也威势惊人，惊天动地。
但是，它轰射的城墙。而且毕竟是六磅炮，在四五百米的距离，威力远远不如十二磅炮。
关键是厉氏大军太密集了，而且没有任何掩体。
所以，一轮齐射就创造出了如此辉煌的战绩。
……
不管是厉湛还是厉如海，完全被这一幕惊呆了！
关于火炮他们不是不知道，事实上他们已经听够了阿布斯的吹嘘。但是当他们提出让阿布斯进行试射让他们大开眼界的时候，阿布斯有神秘兮兮地说火炮是战争之神，一旦开火必须见到尸山血海。
然而，阿布斯五万大军攻打富州城还是输了，他的一百多门火炮根本没有发挥出任何用处。
所以，厉氏就本能觉得这火炮威力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只不过是阿布斯不了解东方世界进行吹嘘而已。
甚至在很多人眼中，觉得火炮并没有比投石机更好。
毕竟投石机一下子砸出去的是一百多斤的巨石，而火炮射出的铁球只有十斤而已。
然而，这些火炮到了杜变手中，竟然发挥了如此惊人的杀伤力。
第一轮炮击，就带来了上千人的伤亡。
关键被击中的最轻的也是断手断脚，威力太惊人了，太让人不寒而栗了。
而厉氏的那二百多具巨型投石机，第一轮的攻击成果呢？
还是那句话，投石机的准头是充满玄学的。
因为大龙堡地势比较高，让发射投石机的人出现了错误的估算，所以厉氏第一轮的投石机轰杀中，八成的巨石弹都打在了大龙堡寨墙面前的空地上。
另外一成多的巨石弹又砸入了大龙堡内，要么砸在空地上，砸毁了十来间房子。
但是，有三个巨石砸中了大龙堡的寨墙。
虽然预判了巨石的落点，这些寨墙上的武士及时后退了。
但是依旧带来了几十人的伤亡，而且把大龙堡的寨墙砸出了三个巨大的缺口。
这毕竟不是城墙啊，只是木头和泥土堆成的寨墙。
“轰轰轰……”
当时三个巨石砸中寨墙的那一幕，还是非常震撼啊。
看起来坚固的寨墙，直接被撕开一个巨大的裂口。
高处的王太子厉湛见之，心中一喜。
甚至在他心中，第一轮投石机和火炮的对轰中，厉氏的投石机没有输，反而赢了。
因为对于攻城一方，杀死对方的士兵数量还在其次，关键是攻破城墙。
而仅仅第一轮轰击，杜变的大龙堡寨墙就直接被轰开了三个缺口，这当然是一个巨大的胜利。
但是对于杜变，却是完全另外一套战争哲理。
高处的王太子厉湛大吼道：“投石机继续轰击，将大龙堡寨墙彻底撕碎，让大宁帝国阉狗的军队无处躲藏。”
紧接着，厉氏的二百多具投石机又开始了复杂而又艰难的操作。
首先要调整投石机的方位，重新瞄准，因为刚才第一次瞄准是错误的。接着要将投石机又长又粗的抛杆用尽全力拉下来。
最后将一百多斤的石弹放在抛盘之上。
整个过程需要八九分钟左右。
那么杜变的十二磅火炮，需要多久时间完成一轮齐射呢？
半分多钟！
仅仅半分多钟而已！
因为这几百名火炮手都是最专业的，最快速度清理炮膛，然后将火药包直接塞入炮筒，再将炮弹塞入，最后点火发射！
这些火药包全部是丝绸做的，而且浸透了火油。燃烧爆炸的时候非常彻底，很少有积灰。
八分钟和半分多钟，这个差距简直是天壤之别。
所以……
厉氏大军还没有从第一轮的炮击反应过来。
“轰轰轰轰……”
杜变七十门十二磅炮的第二轮齐射又开始了。
再一次惊天动地的巨响。
七十枚炮弹，再一次如同黑色闪电一般，呼啸而去。
第一轮齐射，七十枚炮弹五十枚击中，剩下二十枚都击打在厉氏大军方阵间的空地上。
而这第二轮齐射，经过调整之后，命中率大大提升。
“砰砰砰砰……”
血腥残忍的一幕再一次出现了。
快速飞行的铁球，再一次犁开了一条血路。
无数的厉氏士兵再一次鬼哭狼嚎，断肢残臂乱飞。
凶猛的跳弹完全毫无规律，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所过之处，尸横遍地。
当然这几轮炮击的目标其实是敌人的投石机。
第二轮齐射，命中率达到了百分之一百的提升，直接击中了六台敌人的巨型投石机。
再一次摧枯拉朽，凶猛撕裂。
“这么快？”厉湛惊颤。
然后，他本能地朝着父亲厉如海望去。
厉如海面色铁青，一声不发。
他知道王太子厉湛想要命令大军直接冲锋，因为杜变这火炮发射速度太快了。
他们的投石机要半刻钟才能完成一次轰击，而这个时间，杜变的火炮可以进行十几次轰射了。
这段时间，厉氏大军完全是被动挨打的局面，伤亡太大了，对士气打击太大了。
但是王太子是未来的君，他已经说出投石机轰击大龙堡的寨墙，那投石机的第二轮轰击一定要完成，君无戏言。
“轰轰轰……”
“轰轰轰……”
“轰轰轰……”
杜变的火炮一次又一次嘶吼。
一次比一次准，一次比一次惊人。
“唰，唰，唰，唰……”
这短短的半刻钟，对于王太子厉湛来说，仿佛有一年那么长。
而半刻钟，他的军队死得越来越多。
他的军队士气越来越低。
他真的有心直接下令冲锋，不等投石机的第二轮轰击了。
但是他不能，因为父王没有开口。
父王厉如海宁愿忍受可怕的伤亡，也要完成他这个王太子的不动如山，君无戏言。
所以，他只能咬牙切齿看着这一幕。
杜变的七十门火炮无比放肆，每隔一会儿就轰鸣齐射一次。
每一次都惊天动地，每一次都要摧毁他的几具投石机，每一次都要带走厉氏大军的几百上千条人命。
他亲眼见到，无数厉氏士兵脸上已经充满了惊恐。
完全是被动挨打，毫无还手之力。
此时厉如海和厉湛，心中同时都有一个声音。
投石机已经完了，彻底要被淘汰了。
火炮，会成为未来战争的绝对主力。
原来阿布斯真的没有吹牛，火炮是真的战争之神。
好在他们和圣火教是盟友，等灭了杜变之后，就可以向西域圣火教购买几百门火炮，几千名炮手。
到那个时候，厉氏大军将横扫整个大宁帝国。
……
终于，整整半刻多钟后。
厉氏大炎王国的所有投石机准备完毕了。
而此时，已经忍受杜变火炮的十三轮炮击了。
二百多具投石机，被摧毁了八十具，最前面密密麻麻的厉氏大军方阵，已经被打得残缺了，这里缺一个大口，那里缺一个大口。
伤亡过万！
终于轮到我发威了！
王太子厉湛一声厉吼道：“所有投石机，撕碎寨墙，放！”
“嗖嗖嗖嗖……”
剩下的一百多具投石机，再一次疯狂咆哮。
与此同时，杜变七十门十二磅火炮的第十四轮齐射迸发。
“轰轰轰轰……”
“唰唰唰唰……”
可怕的炮弹，再一次进行了屠杀。
“砰砰砰砰……”
这一次，整整十几具巨型投石机活生生被撕碎。
足足好几秒钟之后。
厉氏投石机射出的一百多个巨石才凶猛落下。
“砰砰砰砰……”
这一次，战果斐然许多。
整整有六只巨石，狠狠砸在大龙堡的寨墙上。
瞬间，撕开了六个缺口，砸死了杜变一百多名士兵。
“好！”王太子厉湛大吼。
杜变，刚才让你嚣张了很久。
现在，你已经死路一条了。
在王太子厉湛看来，这一战他们已经赢了。
因为杜变守的不是一座城，而是一个废弃的巨大军营堡垒，现在寨墙被砸出九个缺口。
经过遭受了上万的伤亡，但是厉氏还有近三十万大军。
没有城墙，厉氏三十万大军打杜变的四万多。
就算再精锐的部队也必输无疑，更何况杜变这四万多大军中，还有一万五是新兵。
王太子厉湛猛地拔出宝剑，大声嘶吼道：“大军冲锋，踏平大龙堡，将大宁阉狗杜变的军队，斩尽杀绝！”
一声令下！
无数的大军，顿时疯狂地冲锋，朝着杜变的大龙堡冲来。
这一刻，大地真的如同地震一般，激烈地颤抖。
厉氏大军，如同可怕黑暗潮水，杜变的大龙堡仿佛纸张搭建的城堡一般，仿佛瞬间就会被摧垮。
一万五千名武者新兵浑身颤抖，感觉到自己不能呼吸。
李思潮望着潮水一般冲来的敌人，头脑一阵空白，手脚完全僵硬。
“完了，完了！这次肯定要输了，肯定要死定了。”
“李思潮啊李思潮，你猪油蒙了心，竟然真的相信了杜变，现在要死在这里了。”
“杜变大人啊，你可把咱们坑死了！”
……
在所有人看来，杜变这一战已经必输无疑了，唯一的结局是全军覆灭了。
七十门火炮很厉害，不到一刻钟就轰杀敌人一万人。
但是没有时间了，厉氏的几十万大军很快就要冲上来了，寨墙已经破了好几个缺口，连攻城梯都不需要了。
你火炮又能轰击几轮？
厉氏几十万大军冲过破损的寨墙之后，这些火炮也要被缴获了。
四万多人，怎么都打不过近三十万人的。
望着潮水冲来的厉氏大军，杜变挥舞旗帜，大声吼道：“换霰弹！”
几百名火炮手有条不紊，快速清理炮膛，塞入火药包，塞入全新的霰弹！
当然此时的霰弹不像是后世的现代，直接一个长筒炮弹塞入就可以了，装填时间稍稍长一点点，但也就是长一点点。
而且塞入的霰弹重量超过了实心弹，达到十三斤到十五斤，里面足足塞入大几百颗弹丸，每一颗都超过了子弹弹头的重量。
所有的霰弹，全部装填完毕。
十二磅炮发射实心炮弹的话，射程达到两千米，有效射程达到一千米。
而发射霰弹的话，射程就只有五百米不到，有效射程更只有三百米左右。
厉氏大军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杜变大吼道：“所有弓箭手准备！”
顿时，寨墙后的四万多名士兵，全部弯弓搭箭。
四百米！
三百五十米。
三百米。
二百五十米！
杜变猛地一声令下，大吼道：“放！”
“轰轰轰轰……”
七十门十二磅炮疯狂地嘶吼，炮口喷出烈焰。
然后金光一闪。
仿佛暴雨一般。
可怕的霰弹猛地迸发。
与此同时，杜变四万多大军，猛地齐射，箭如雨下。
“唰唰唰唰……”
可怕的金属风暴！
瞬间！
几万颗金属弹丸，如同暴雨梨花一般，如同一个扇形，猛地喷射而来。
血光迸现！
刹那间，无比惊艳恐怖的一幕出现了。
冲锋在最前面的厉氏大军，如同麦子一般，成片成片倒下。
可怕的屠杀，疯狂的屠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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