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护士摇摇头:“我都是听说的,这事儿太难见了,没半天的功夫,我们医院上上下下都传遍了。但亲眼见到和听到的人,有几个都还在我们医院里呢,你要找她们问问吗?”反正也不是白问的,有钱拿,这钱不要白不要。 小护士一开始是不想说的,要知道,她现在可是在上班时间,要是被护士长抓到的话,要挨批评的。小护士没有想到的是,周星还挺有耐心的,等到自己中午午修吃饭,有那么一点空了,周星又跑过来问自己。 “……” 周星抿了抿嘴:“不用了,谢谢。”把答应给小护士的钱塞给小护士之后,周星就阴着一张脸,从医院里出来了。乔楠嘴里的那段用天眼录下来的录相,周星在来医院之前,先跑了一趟警察局去看到了。 本来,事情过去那么多年,警察局的人是不应该再给周星开档案,让周星看的。可谁让周星是乔子衿的亲生女儿。警察局的人念在乔子衿这个当妈的死的时候,周星才是一个六岁不懂事的孩子,所以办齐了手续之后,给周星行了一个方便。 乔子衿分明是自己要寻死的,为此,警察局里的老人对这事儿,也非常有印象。几乎周星一提,参与这件案子的老警察立马能够想起来,当年的情况。 有太多的铁证摆在自己的面前,加上其实丁佳怡也不止一次告诉周星,乔子衿跟乔楠的这场车祸,真正算起来,也怪不到乔楠的头上去。最初,周星听到丁佳怡这么说,还以为丁佳怡是故意在帮乔楠开脱。 她妈死得那么早,根本就来不及报答外婆的养育之恩。乔楠就不一样了,当官儿的乔楠算是外婆的骄傲。她妈没了之后这么多年,外婆全是乔楠一个人在养。外婆一直从乔楠的手里拿钱,乔楠成了外婆的衣食父母,外婆不替乔楠说好话,还能替谁说好话。 要知道,爷爷奶奶留下遗嘱,说是把周家差不多的财产全留给自己后,她爸再不喜欢她这个女儿,在那个星期里,她爸破天荒地买了一个她喜欢的布偶,满脸笑容地来学校找她,表现得跟只慈父似的,说想她了。他们才是一家人,应该住在一起才对。 说白了,她爸不是想照顾她,只是想借着照顾她的机会,搬进爷爷奶奶留给她的大房子里,并且,以监护人的身份,花爷爷奶奶留给她的钱。 人就是这么现实。 她爸再婚后,恨不得她这个女儿从来没有存在过,但在金钱的诱惑和趋势之下,不照样能够装出一副极为爱、为她考虑的样子。她爸是这样,外婆在她的面前说乔楠的好话,大抵也是这个意思。 可此时此刻,周星不得不认真思考,自己是不是一直以来都误会了她外婆的话。外婆说,她妈的车祸跟乔楠没关系,这句话只有表面意思,并没有其他的含义和引申义? 她妈为什么要这么想不通,才三十几岁,便丢下她,不想活地往乔楠的车轮子底下钻? 一肚子问题的周星没办法,唯有打电话给丁佳怡,向丁佳怡求证。 丁佳怡跟乔楠打完电话之后,正后怕不已,她不确定,乔楠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周星。周星没妈是可怜,但作为一个母亲,周星算计到二宝的头上,乔楠会盛怒不可控制,丁佳怡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一见是周星打来的电话,丁佳怡既期待又害怕:“喂,星星?” “外婆,是我。”周星应了一句:“外婆我问你,为什么乔楠突然会知道我的身份,你没有背叛我,跟乔楠说什么吧?”听到丁佳怡提起电话的一瞬间,周星这才想到了另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乔楠是怎么发现她是乔子衿的女儿的?如果,乔楠可以发现得晚一点,使得她跟翟昕的感情可以更稳定一些。那么,她怎么可能还会有今天的担忧? “星星,我早对你说过,千万别小看乔楠。你想想,你妈还在的时候,你妈有我帮着,她都没能从乔楠那儿得到半点便宜。乔楠这个女人,真的是不好对付。”丁佳怡顾左右而言它,不敢正面回答周星的问题。 她害怕周星知道是因为自己的一通电话,才使得乔楠起疑,猜到周星的身份的,周星会觉得,她背叛了她,她偏帮的人是乔楠不而不是周星。 天地良心,子衿活着的时候,她最爱的是子衿。子衿没有了,她把自己对子衿所有的爱,都放在了星星的身上,至于乔楠,别说乔楠小时候还没出息,哪怕乔楠现在出息了,她对乔楠的感情也从来没有加深过。 直到今天,她始终认识,乔楠这个女儿这辈子,是来向她讨债的。 “好,这事儿先放在一边,我再问你另一件事情。”也对,乔楠身边的能人那么多,翟奕都说了,乔楠早知道她跟翟昕谈恋爱。都快两个月了,只要乔楠想,乔楠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个清楚,有什么可奇怪的:“当年我妈,是不是故意钻的乔楠的车轮子?” “……”丁佳怡一脸的难堪,自从知道周星选择要去首都念书时,她早就猜到这一天迟早要到的:“你都听说了?” “我妈进了医院之后,是不是故意不肯配合医生的治疗,明明都能救回来的,却生生把自己给折腾没了?”周星心里一窒,痛苦极了。 她妈知不知道,她这么一折腾,把自己折腾没了,作为她唯一的女儿在失去母亲之后,将要面对怎样的生活? “……”丁佳怡没吭声,她既不能否认,但也不能承认。这样的事实对于周星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我妈的丧礼,你有去参加吗?”不回答就是不否认,不否认的意思也就是,她妈是真的自己不想活了的。 “……”丁佳怡呼吸一急,眼眶和鼻子同时酸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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