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无法想象,当一个男人时隔两年再见他念念不忘的女人时,还没来得及一诉衷肠,对方便先来一句你是哪位,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更何况边上竟然还有一个人浮夸到了极点,一头从石凳上摔下来,动静之大简直地裂山崩,然后就在那里爆笑。这不是嘲笑,又有几个人能信?
北堂人杰脸都绿了,浑身更是一片僵直。
正常人怒火到了极致,也就是把脸气白了,最多再转个白里透红。在北堂人杰这里,干脆就没有白里透红了,直接气绿,可想而知这是何等怒火熏天。
也就楚衣不愧是曾经的玉树公主,皇室里从熏陶出来的优雅气度非常人可比。哪怕真的不认识对方,但无仇无怨,总也不好让对方下不来台。
楚衣回过头冲着苏夜怒瞪了一眼,娇斥道:“苏夜,你干什么,别笑了。”
苏夜当即努力装出一脸严肃的样子,“嗯,不笑了,不笑了。”完事便向着北堂人杰喊道:“那谁,不好意思啊,刚刚我不是在笑你,是我自己心驰神摇想到了一个笑话,忍不住就笑出声了,你也看到了,我出神了,真的出神了,都掉地上去了。”
北堂人杰脸更黑,额头上更是隐隐冒出了一丝火光,那分明是暴怒发作的前兆。
“苏夜,你给我闭嘴。你这个混账东西,瞎了你的狗眼,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你胆敢这个戏弄,你不要命了?赶快过来给北堂世子道歉。”
刘雪妃尖声大骂,来陪着北堂人杰来见楚衣就够憋屈的了,心中有火无处可发。乍见苏夜如此戏谑,一肚子怒火便忍不住爆发了。那架势便隐隐有嘲笑北堂人杰便是她刘雪妃的生死大敌一般。
却不知,刘雪妃怒斥苏夜维护北堂人杰的举动却也把楚衣激怒了,刘雪妃将北堂人杰的威严视作自己的尊严,那苏夜还是楚衣的道侣岂能任由别人怒斥而无动于衷?
“刘雪妃,苏夜已经了,他只是想到一个笑话太出神了,并没戏谑任何人。你这般急怒喝斥苏夜,还让苏夜给人道歉,是什么道理?”
楚衣没像刘雪妃那么暴走,言语也没那么尖锐,始终就有一种优雅气质环绕,可语气听来却是相当的不客气,像无形的锋芒直诛刘雪妃,憋得刘雪妃一脸胀红。
楚衣却不再理她,再度对北堂人杰问了一句,“请问你是哪位?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就请你们离开,这个院子三月不曾打扫,并不适合待客。”
楚衣言语淡淡却有深深疏离感。
北堂人杰脸一阵青一阵白,恼羞成怒,“楚衣,你竟敢如此侮辱我?”
楚衣惊愕了一下,皱眉道:“你这话得好没道理,你虽然看起来有些眼熟,但我却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认识你了,既不认识,无冤仇,我为什么要侮辱你?”
“你…”北堂人杰气得七窍生烟,他念念不忘两年,重逢相见,却只换来两次你是哪位,这不是侮辱是什么?他北堂人杰何曾被人如此冷落过?
“楚衣,你简直是恬不知耻,亏我以前竟然把你当成姐妹,真是瞎了眼。难道你真的忘了两年前在北道城了吗,当时是谁领着我二人玩遍北道城的,就是北堂世子,而今你竟然敢把北堂世子忘了…”
刘雪妃也气炸了,顾不上为北堂人杰对楚衣念念不忘而恼怒了,必须得为北堂人杰挽回面子来,否则北堂人杰今天在这里丢了脸,她刘雪妃一样遭人笑柄,保不齐还会被北堂人杰迁怒,大好未来葬送。
“北堂世子…”楚衣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北堂人杰,难怪有些眼熟。不好意思,刚刚确实忘记了。”
楚衣这般解释才让北堂人杰知道,楚衣果然是把他给忘了,并非刻意装作不识。可饶是如此却发让北堂人杰恼怒。他堂堂北堂家族世子,在天渊朝何等风靡万千,多少世家千金做梦都想嫁给他,谁人能把他忘掉?
可纵然想起来对方是北堂人杰又如何?楚衣并没有因此感到惊喜,也没有故人重逢需要叙旧的意思。
在楚衣的印象中,两年前在北道城与北堂人杰邂逅那完是刘雪妃一人的事,北堂人杰邀着她们玩遍北道城那更是刘雪妃主动想与北堂人杰靠近。
从头到尾楚衣都觉得自己只是一个跟随。甚至,当初北堂人杰几次看她的眼神如同看待猎物一般令她极为不满,若非不想抛下刘雪妃一人,早就离开北道城了,哪会跟着北堂人杰玩遍北道城?
如此这般,有什么喜可惊,又有什么旧可叙?
正当北堂人杰尴尬莫名,不知该如何回应,苏夜忽然笑眯眯地走出了凉亭,伸手揽住楚衣的倩腰,那动作自然而然,仿佛早就习惯成自然了。
楚衣也只是白眸微瞪,略有几分娇嗔,但更见妩媚,并不挣扎。
“原来是旧相识啊,那来得正好呀,我正愁着一个人喝酒忒没意思,要不这位兄台就跟我一起喝两杯,待得楚衣忙完了活计,再让她下厨吵两个菜,岂不乐呵?”
北堂人杰闻言变,俩眼睛几乎迸射出两束实质般的锐利眼神,如剑如刀,锋芒毕露。
“你就是苏夜?”
“对,我是苏夜,你认识我?”
“好,好得很。”
北堂人杰咬牙切齿,突然化作一声怒喝,“苏夜,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请我北堂人杰喝酒?”
苏夜呵呵一笑,毫不客气,“那你就滚!”
话音落下,一股子凌厉凶猛的气势勃然爆发,直对北堂人杰撞去,就仿佛一口凌厉大刀斩向北堂人杰。
北堂人杰勃然大怒,亦是一股气势爆发,两股气势隔空相撞,当即撞出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波纹向着四周散开,空气中隐隐有着惊雷般的声音连绵爆响。
四周隐隐有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推向了刘雪妃与楚衣的身躯,然而楚衣有着苏夜手臂环腰,只是身躯微晃并无大事,那刘雪妃则就惨了,直接蹬蹬蹬颠退了六七步最后一屁股跌坐在地,显得狼狈不堪。
北堂人杰见状更是大怒,再怎么刘雪妃也是他的人,刘雪妃吃亏与他受辱有什么区别?
“苏夜,你这是在找死,这世上胆敢挑衅我的人从未有人活着!”
北堂人杰,悍然出手。
一拳带起一阵明亮的金光,对着苏夜便直轰而来,这一拳并不算什么高深武学,但却足足有近四十万斤的力量怒撞而来,换做以往,燕都、周白一之流,绝无法挡下这一击。
哪怕是二次进入魔血幽狱之前的苏夜,即便神猿附身神虎附身同样也是不行。
然而此时,苏夜却只是微微一笑,左手搂着楚衣姿势不变,右手一掌犹如清风过岗自腰间向上拂去,便见一只雪白的手掌似慢非慢快飞快却清晰无比挡在北堂人杰拳头上,随即一拂而过。
轻盈优雅,仿佛是穿梭花间的白蝴蝶,翩然而过。
苏夜身体微微一震,晃了两晃。
北堂人杰却已是蹬蹬蹬连退了七八步才凭借着一个挥手泄力的方式将那一股强烈的惯性卸掉,这才站稳身躯。
“这不可能…北堂人杰乃是北堂家族世子,天生奇才,燕都周白一给北堂人杰提鞋都不配,苏夜只是一个乡巴佬,怎么可能把北堂人杰震退?”
刘雪妃震惊地瞪大了双眼,惊骇欲绝,眼中更是有种刻骨恨意,真恨不得将苏夜撕碎了。
楚衣同样是吃惊不已,但更多是欣慰,是满足,她感觉到了苏夜比三个月前更加强横了。在他身边,她发感觉苏夜像是一座巍峨大山庇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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