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薄凉还真就换了身打扮回来,扎起侧丸子头,橙色套头卫衣配牛仔裤,俏皮而可爱。
当她再看节目时,爱莉丝他们已经玩过了很多传统的纸牌游戏,其中包括斗地主、红心大战、空当接龙等等,甚至连老牛拉破车都玩了。
玩过几局,有一次爱莉丝出了两个4,江冽尘扫了她一眼,慢悠悠的在桌上放下了两张王牌。
“大哥你没必要吧?”爱莉丝看得直瞪眼。拿两个王管两个4,这比杀鸡用宰牛刀还夸张啊!
“让我教给你一句话,”江冽尘打量着手中的牌,淡淡的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这就是我的原则。”
这句话,仿佛是在暗示什么。他并不会因为她们仅仅是几个小女生而轻视她们,他绝不会让她们逃出他的手掌心。如果她们要站到他的对立面,他一样会把对付敌人的残酷手段,一一用在她们身上。
上杉菲丽卡心里一紧,表面却装着没听出他的暗示,同样一语双关的试探道:“那你就不怕直接把王牌出了,手上没了可用的牌,招来失败么?”
江冽尘悠然朝椅背上一靠,哂然而笑,神色间尽是大局在握的从容:“不会有这种事!既然出了王牌,代表的就一定是我的胜利。”
话毕,他一扬手,扔出一串对子,牌空了。
在那一刻,他扔出的仿佛不是牌,而是一块决定命运的斩首令。
几个女孩们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感到一股寒气从后背攀上。
……
又是一日。
爱莉丝看到过日界有马,提出想去骑马。大家都听她的,准备去骑马放松。
得到大家一致支持,爱莉丝特别开心,然后再一次为他们进行“穿衣打扮”!
佐佐木池也吐槽真的是对我们男生有意见?
这次更“敷衍”了,池也和盛则其的衣服是一样的灰色。然后他们还是乖乖听话地换上了,看到他们衣服后面的黑色大字,上杉菲丽卡拼命憋笑,风芷静忍不住了,赶紧跑到隔间先笑为敬,神内时雨真不知道该不该笑,爱莉丝以手指轻抵唇前,让她们不要告诉他们真相。
佐佐木池也衣服后面写的是“囚”,盛则其的为“犯”。好家伙,敢情上次他们背后说爱莉丝坏话,被她记住了。
上次那两套全黑全红的扑克衣服,两个人好歹都颜值能打,穿上也不难看,这回几乎真的就是囚服了,这谁顶得住啊?
女生们全都扎起了马尾,换上了各种颜色的骑马服装。神内时雨的为紫色,风芷静是棕色,上杉菲丽卡是青色,爱莉丝为褐色。
为了保全男生们的颜面,神内时雨还是善意提醒了他们一下,让他们还是别跟着她们去骑马了。
两个男生感到莫名,就这样被女生们抛弃了。
到了马场,遇上了风嫣然和慕容晴蓝。她们也都束起马尾辫,嫣然换了深红色骑装,晴蓝的骑装则是蓝银色的。
嫣然会骑马,正在教晴蓝。神内时雨也想过去请教,没想到江冽尘来了。
众女生内心:“不是吧,这么点背的吗?日界这么大,怎么偏偏就碰上他了?”
但现在再走也来不及了,江冽尘也同样看到了她们。
得知神内时雨不会骑,江冽尘主动提出教她。其他几个女生就被放着自便了,差别待遇?
他先带她选马,神内时雨选了一匹纯白色的马,它很漂亮,就像天国的马一样,她一眼就看中了。
江冽尘让她不用急着骑上去,先牵着马走走,跟它培养培养感情,也可以跟它说说话。
“很多人第一次接触马都会有点害怕。实际上马是非常感的动物,它能感受到你是不是害怕。如果它感受到你害怕,就会欺负你,不听你的话,所以首先先保持心态平和,不要害怕它。”
当着他的面,神内时雨也实在不知道该跟马说什么,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害怕马还是在害怕他了。
两个人就这么牵着马走了一圈,其间江冽尘一直在给她讲解骑马的各种注意事项。他今天难得的耐心温柔,看上去心情还不错。但他心情好,代表的无非是他在外头的霸业有了进展,这进展背后又意味着一条条鲜活的人命。这么一想,神内时雨更开心不起来了。
基本要领都讲完了,江冽尘又让日界下人拿来个梨子,让神内时雨喂给马吃,作为它好好表现的奖励,也是增进感情的一种。
神内时雨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把水果递到马嘴边。当马低下头来吃时,神内时雨初时吓了一跳,小幅度的后缩了一下。但看到马只是津津有味的吃着水果,并没有要伤害她的举动,神内时雨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比起日界那些各怀鬼胎的人,和日界的动物打交道,反而要单纯许多。
马吃得开心了,探过头拱了拱她,在江冽尘方才的讲解中,这是马喜欢你,想跟你亲近的表现之一。
神内时雨被拱得有点痒,却也觉得马儿这样的表现很可爱,像一只缠着主人玩的大宠物。她也尝试着抬起手,摸了摸马的额头。
马更加顺服了,眼睛里都流露出了友好的光。神内时雨被它的友善感染,也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江冽尘看在眼里,也是淡淡一笑。他很喜欢看她笑的样子,很阳光,很纯真,总能触动他心里仅存的一点美好,让他在杀戮争霸之外,有了那么一点点想要去呵护的东西。可惜,她在自己面前笑的时候太少了。
如果一匹马就能让她这样开心……他也从另一侧抚上了马的额头,温言道:“喜欢的话,这匹马就送给你了,以后你可以随时来骑。”
神内时雨触电般的收回了手,脸上的笑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再次拘束起来,垂首道:“不必了江先生。你……真的不用一直送我这送我那,我也并不喜欢这样。”
“是么?”江冽尘眸光中带上了一丝探究。见她和马嬉闹时,前额垂下了几缕微乱的碎发,他习惯性的抬起手,拈起那一缕调皮的发丝,指尖顺势轻轻擦过了她的侧脸。
神内时雨心中警钟大作,匆忙一偏头躲开了他的碰触,手忙脚乱的将头发撩到耳后,微退开一步和他拉开了距离。江冽尘的手指停在半空,眼中短暂的划过阴翳。
他自问已经给了她最大的恩德。从来没有哪个后宫可以像她这样,不侍寝,不奉承,反之,给她的赏赐全部拒绝,平时碰她一下都跟要了命似的,对自己永远只有平平淡淡的礼貌……她是自己的后宫,迟早都要成为自己的女人,她到底在别扭什么?
他对她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了。一个始终都学不乖的后宫,没有资格继续享受富贵荣华。也许只有当她受尽冷遇,她才会知道,她曾经抗拒的是怎样的天堂。
这些念头在心中迅速转过,他几乎想要立刻下令将她打入冷宫,让她好好的吃点苦头。
但,或许是初见时,那懵懵懂懂的一双眼睛或许是她为自己奏乐时,沉浸在乐曲的世界里,整个人仿佛都在闪闪发光,那是远超寻常乐姬的魅力或许是赏花时,她头戴花环,人比花娇的俏丽又或许是刚才她与马嬉闹时,那份不可多得的纯真可爱……他又有些心软了。
回想起来,最初吸引自己的,不也正是她这份与众不同么?
正因为她没有像其他后宫一样乞求君王恩因为她全然不为金银财宝所动因为她嘴里时不时冒出来的奇怪的话,什么自由平等之类的还有她那里的扑克牌,很新奇的小玩意儿明明她近在眼前,却好像和自己生活在两个世界……她就像是一个谜,一个自己暂时看不透的谜。
她从来不是那些庸脂俗粉,或许自己也不该仅用那些庸脂俗粉的标准去要求她。换种思路来说,君王渴望的一向是征服,征服万里河山,征服所有的敌人。后宫中的一点小小异数,迟早也是会被他攻陷的。
想到这个在自己面前耍清高的女人,迟早也会卸下她的架子,老老实实的向自己乞讨恩宠。想到那一刻的征服快感,江冽尘就不免心存期待。为此,他可以再多给她一些容忍。
“那你喜欢什么?”漫不经心的收回手,江冽尘眼中阴云散去,嘴角再次扯起了轻慢的笑容,“我都可以满足你。”
“我……”神内时雨并不知在他心念转动间,自己已经在危险边缘走过了一遭,她眺望着一望无际的绿野,还有那被高s的树冠遮蔽,犹如井口般的狭窄天空,不知不觉,有感而发,“我喜欢的,就是任何生命,都可以享受大自然所赋予它们的自由吧。”
“花儿也好,马儿也好,我希望它们能够自由自在的生长生活,而不是因为我个人的喜欢,就让它们被摘下来,被关起来,成了可怜的观赏品。”
“我认为,真正的喜欢不是占有,而是尊重,尊重它们本应有的生存权利。所以,如果江先生真的想要满足我的喜欢的话,就请你满足我的自由意志吧。”
江冽尘听得出来,她这番话,也有一定程度是在隐喻她自己。她一直都想要离开日界,就为了什么可笑的“自由”。
她好像不懂,世界从来都是以实力为尊的。花草可以轻易的被摘下,是因为它们没有反抗的能力动物可以轻易的被人类圈养,同样是因为它们无法反抗。身为弱小,哪有资格奢求自由,只有任人宰割的命运。只有强者,毋庸置疑的强者,手握天下大权,凌驾万民之上的,才配享有真正的“自由”。
自己毕生所追求的,就是成为这样的强者,连诸天神魔也不能随便摆布他!
她迟早会明白,只有站在自己身边,才能站在食物链顶端,才有资格谈论自由也同样只有站在自己身边,才有机会成为最终的赢家,回归现实!
见他们这边气氛似乎有点僵,其他几个女孩也都骑着马过来了。
有这么多人在,江冽尘收起了和神内时雨谈心的念头,重新回归正题。他教她上马,告诉她踩蹬的时候不要把脚伸到太里面,前脚掌就够了,因为摔马会常常出现,如果你的脚伸的太里面,被马镫勾住的话,你会半个身子拖在地上,不是被擦致死,就是被马蹬死。
神内时雨坐上去之后,因为还是新手,江冽尘先自己牵着马,带着她慢慢走了一圈。
绿草浅浅,才没过马蹄。马儿徐徐行走,云缓缓流动。天高气爽。清风携着淡淡的叶香拂来,掠过城墙,跳到脚边,钻到头发里,调皮地拨弄着周围的一切。
马儿走得稳多了。神内时雨惊喜地发现,自己找到了一些感觉。她向江冽尘提出,让自己尝试一下单独驾马。
毕竟是新手,她也不敢骑得太快。在脑中一遍遍回想着先前江冽尘说的驾马要领,每一个动作都是尽量做到规范。
风拂发际,清凉舒爽,又在悬心时送来了一丝振奋。神内时雨轻拉缰绳,身子随着马蹄颠簸的节奏起伏。随风骑行的畅快,让她心中荡漾开了小小的喜悦。
见她学会了骑马,江冽尘兴致正好,又提出来一场赛马。
“谁能赢,我就答应她一个要求。”为了加点彩头,他又顺口许诺道。
上杉菲丽卡灵机一动,蓝眸中闪过一道光。机会来了!
她却按捺住心中的期盼,平静地试探了一句:“什么要求都行吗?”那自己绝不能输!这就是换取大家自由的机会,一定要抓住!
江冽尘眸中风云变幻,无声冷笑。无须等她开口,他几乎猜得出来,她会向自己要求什么。
神内时雨口口声声惦记的是自由,她这位和她思想观念如出一辙的好姐妹,多半就是想借此机会,为她争取一个名正言顺,从自己身边逃离的机会吧。
但就算明知菲丽卡的打算,他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不过是赛马,自己怎么可能输给她一个小女生?这样也好,就让她先心存希望,再眼看着自己亲手打碎她的希望吧。
江冽尘没有细问她想提什么要求,上杉菲丽卡也没有说。两人似乎已是相当默契的心照不宣。只是他们看似平静的双眸中,都已经暗暗点燃了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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