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梓盛坐着不动，被敬了一个通光，他被动地接受，竟然来者不拒，一杯接着一杯喝下去。脸上露出了酒红，舌头讲话含糊，一句话要讲好几遍才能表述完，变成了大舌头。 酒喝高了，大家从晴雨珂的出生话题慢慢转到晴雨珂与杨梓盛两个人的夫妻生活上来。 “珂妹佗从任性，平常你多依着她，大事方向掌握好就行了。”二哥举起酒杯对杨梓盛。 “家里哪算大事哪个事算事？二哥你呢？”杨梓盛的舌头被酒精醉得圆了，硬了，话结结巴巴起来。 “呵呵，男主外女主内。外面的事算大事，家里的事算事。”四姐夫。 “我，我，我除了，在单位还有人，还有人认为，认为我的工作岗位非我莫属外，家里的事，我，我，我全是依着晴雨珂的。她什么就是什么，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杨梓盛。 “那就是珂妹佗不对了。莫看你娜姐在外话没个分寸，在家里可是全听我的话。夫叫即到，夫话必听。晴雨娜是不是？”四姐夫一边一边在杨梓盛与晴雨娜的脸上瞟来瞟去。 “晴雨珂平时，平时，也是很好的。她，她，她把家整理得很好，孩子也教育得好。”杨梓盛语话开始多起来。 “那些都是女人的本份。有些事，我你，也不能把我妹娇习惯了。男人该不的时候要大胆出来。”三哥晴雨茂。 “你们把她从娇惯了，我，我，我怎么管得了她。就像这次，去京城，她，她要走就走了，去干什么？我怎么知道她去干什么呢？”杨梓盛醉眼朦胧地。 “她去干什么没跟你呀？”几个头向杨梓盛围了过来。杨梓盛左看看右看看，像大嫂子像二哥又像四姐夫，他们的脸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她去干什么？就是火车撞了一头牛，啥事也没有。”杨梓盛着酒话。 “妈妈在临走，珂妹佗拿了她的一块玉，到京城鉴定去了。这事你不知道？”杨梓盛听到有人问他，他摇摇头。 “那块玉是老祖宗留下的，是个古董呢。” 杨梓盛又摇头。 “母亲那块玉在晴雨家的伺堂里被供奉了几代，上面留下了一些符文。不知道什么时候传到了母亲手上。母亲一直藏着那块玉，珂妹佗去京城前从母亲那里拿走了。就这样，母亲本是好好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就突然暴病走了。” “一块玉是事，但是珂妹佗这种做法不对，第一，没经母亲同意就拿走了那块玉，第二，走时也不告诉大家一声，当然最做得不对的地方，连你这个老公也不一声去干什么。” “母亲死后一直不闭眼。她是怕那块玉伤了珂妹佗还是怕珂妹佗把那块玉给败了？” “我们男人们大事，那块玉算是大事吧，珂妹佗对你都不一声？哪把你当男人看待了？” “晴雨家的玉是祖传玉，有姓的话应该就姓晴雨，珂妹佗拿走是什么意思？” 杨梓盛喝得头晕脑胀，大家叽叽喳喳个不停，他分不清哪句是谁的，他的耳朵嗡嗡作响。晴雨珂没有喝酒，起初她在帮着收拾碗筷，后来大家不停地到那块玉上去，她用心听了听，觉出了兄姐间话语里有话，一致认为家里真的有那么一块玉了，而且还是她晴雨珂拿走了。他们把矛头指向了自己，非逼着她当场拿出来不可。 晴雨珂心里委屈，她用力为自己辩护，自己根本就没见过那块玉。 没有一个人相信她呀。“你没拿块玉，老母亲死不闭目叫着你的名字，喊你莫拿那块玉。大家都在场听着的，谁了假话？”大嫂子对着晴雨珂开火。 “你去了京城，妈妈偏叫你莫拿那块玉，妈妈平常身体好好的，突然冒出来一块玉就让妈妈气死了？怎么解释这个现象呢，纯属巧合还是另有隐情？”二嫂子。 “你去京城干什么去呢？干什么去京城呢？妈妈念着那块玉过世与你去京城有不有关联？”大哥。 “你去哪里了？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呢。”杨梓盛醉红了眼睛，伸过头看着晴雨珂，仿佛眼睛里射出一团火，要把晴雨珂烧掉。 晴雨珂无话可，自己去京城干什么呢？自己去京城是与一个自己十岁的年轻友见面，这个友暗恋了自己五年，差点还做了出轨的事情。这事无论如何是不能的，也不能坦白的。可是面对大家质问，用什么理由来对付过去，她的脑子没有那么好使起来。 这时晴雨珂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她偷偷一看，竟然是红岩松发过来的。上面写着“晚上找你，等我。”这个时候来凑热情，这里够乱了，她的心里正在为这事忐忑不安，不过，既然他发了信息来，明他的心里有她，她感觉到了一丝丝温暖。 于是，晴雨珂本来紧绷着的心弦突地一下放松了许多，她置身一片质疑声中，她想到了红岩松对自己的两千多个晚上的陪伴，从他孩子时起到现在，从不反对她的决定与观念，她她想做什么，他都支持她。她失败了，他也不责备她。他只要快乐只要自己觉得对就行了，别在乎别人的看法。他高中毕业后就开始喜欢上她，上大学，到大学毕业，到参加工作，然后结婚了，漫长的五年多，他一直陪着她，虽然没有那些热烈的词语，但实实在在的陪伴，足以让她感动。 杨梓盛恰在这时开口：“你妹去京城？她去哪里都有理由，就算去跟别的人约会，也会找个体验生活的理由出来，她总是认为她是对的。” “你才跟人约会呢。”晴雨珂被击中要害，脸涨得通红，条件反射地骂了一句，一个人提前离了席，逃也似的出了大哥的大门。 杨梓盛欲站起来，被四姐夫拉着没让起来。他看着自己的老婆背着包摔门而去，心里五味杂陈，看看大舅子们一家家都是夫唱妇随，自己与晴雨珂半个月对不上一句话，每次没聊上半句却不知道哪里错了，晴雨珂就瞪着白眼气鼓鼓地凶他，他连个做男人的样都没有了。 四姐：“珂妹佗这脾气不好，那块玉要是被人骗走了，打死她也不会承认自己错了。她就哑巴吃黄边，自己打掉自己的牙往自己肚里咽。” “哪个也骗不了她。除非她心甘情愿地送给谁。这一点我非常相信她比我聪明比我有脑子。”杨梓盛。 “就你这个脑子，也活该被她欺侮。”大嫂子用手指头，在杨梓盛的额头上使劲点了一下，杨梓盛的额头出现了一道指痕。 经大嫂子这么点戳，大家面面相觑，杨梓盛的面子被伤得不轻。他把气一古脑地往晴雨珂身上发。他：“大嫂的对，我受她欺侮活该。可是你们要想想我的感受，我让着她不是明她一定比我强多少倍，强我多少倍又怎么样？她自以为自己强，写了个屁叫做《铠撒的诱惑》，还有个屁叫《铠撒的爱情》，她以为我不懂，我只是不她而已。人贵有自知之明。她有那点工资，挣了那点钱算老几？老子找个没有工作的女人在家里养着，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我干嘛要受她的气呢？我老婆要是没有工作，我把工资交给她管着，我每上班回家可以像个姥爷一样翘起二郎腿，等着她来侍候我。你们不信，告诉晴雨珂试试？看她日子好过还是我好过？” 杨梓盛着醉话，也着心里话，俗话酒醉心明嘛，他当然明白自己在什么，他是借着酒劲斗胆出了平时压在心里不敢的话，也是平时不想的话，大嫂对自己脑门指戳，真把一个男人不发虎威看成是一只病猫了。他狠狠地瞪了大嫂一眼，接着：“一个人，不要给脸不要脸。什么玉不玉的，你们晴雨家的玉，我根本就没听过，从来没有听过。晴雨珂去京城干什么？像你们猜的去鉴定玉？去卖玉？或者是去跟一个铠撒一样的男人上床？让我知道又怎么样，不让我知道又怎么样？我能奈何吗？我哪里能奈何得了她！你们都把我当成傻瓜，把我当成脑残，把我当成脑膜炎后遗症不就得了？今算我喝醉了，让着你们晴雨珂，我杨梓盛也不是好随便欺侮的，要是平时，哎，算了，不了。了又怎样，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了。” 杨梓盛从来没有在晴雨珂的娘家人面前生过气，从没过这么多的话。他确确实实是醉了，他完上面的话，伏在桌面，哗哗地大呕起来，酒菜从胃里倒出来，散发一股浓厚的**气味，**的气味借助酒精快速在整个屋里的散发传播。桌子下的地板上，呕了一地，酒水溅了很远很远。 杨梓盛喝醉了。喝醉了的杨梓盛被送回了家。杨梓盛回家后，心里的酒气难消，回想自己一不心借着酒劲，道出了心里对晴雨珂的不满，长期来的幸福家庭形象被几个大舅子全毁，又想起一个堂堂汉子在岳丈家被一个女人指着脑门自己没用。他越想越生气，越生气酒劲就越往头上冲。 毁了就毁了吧，与其自己总是窝囊废地压抑着心情，在整个晴雨家面前装幸福，不如放开心情发泄一回。 杨梓盛便恭维了晴雨珂的祖宗十八代。然后负气走了。 晴雨珂完，便后悔多了。家事、烦心事，私秘事，藏了很久，却在十五年未见面的师兄面前抖了出来，还是在半夜，还是在他的家里。人的伤心事，一但打开口子，便如决堤洪荒，挡都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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