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世间的美好从来短暂,更不堪风雨摧残。贤妃在寝殿内望着窗外纷纷飘落的梨花,不禁悲从中来。她入宫八载都不曾诞下龙子,却偏偏此时才有了先帝的骨肉,当真是个生不逢时,福薄命苦的孩子。一想到自己无法保住腹中骨肉,柴娇忍不住伤心落泪,侍女春兰以为她又在思念先帝,连忙上前安慰道。 “娘娘,娘娘终日伤心,恐伤及腹中皇子!娘娘日盼夜盼,才盼来的小皇子,自当珍重才是啊!” “好春兰,你以为我与皇子如何能活命?” “娘娘贵为太妃,出身侯门世家,又身怀太祖骨肉,谁敢加害!” 柴娇满面愁容,双手轻抚小腹,低声叹息道。 “唯愿你来世……不复生于帝王家!” 萧天济确信柴玉就是暗门中人,他险些丧命与暗门五圣之手,不免对柴玉心怀怨恨,欲杀之而后快。他向赵光义奏报,称柴玉既是祁山弟子,也是暗门五圣之一的火雷神,祁山派一直与暗门过从甚密,而柴玉又与秦王交好,暗藏祸心。正值赵光义立足未稳,草木皆兵之时,萧天济的一番危言耸听,果然让赵光义十分震怒。次日,赵光义召柴玉进宫以言语试探。 “玉儿,你可知朕今日召你入宫所为何事?” “臣愚钝,请陛下明示。” 柴玉猜想一定是萧天济识破了他的暗门身份,心中忐忑不安。赵光义见柴玉神色慌张,更认定他心中有鬼。 “自朕登基以来,便多有流言蜚语,句句恶毒,不堪入耳!承千秋大业者何惧骂名,但若有人居心叵测,蓄谋乱国,朕绝不姑息!朕知道你与秦王一向交好,可知秦王……有不臣之心!” 柴玉大惊失色,连忙跪倒在地。 “陛下,绝无此事!臣自幼便与秦王相识,深知其无心政事,性情温良,臣愿以性命担保,秦王绝无反心!请陛下明鉴!” 赵光义见柴玉为秦王说情,心中更加气愤,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下殿搀扶起柴玉,继续试探道。 “玉儿,朕并非有意针对秦王,只是……世事无常,人心难测,如今朕已不知该相信何人,你是朕的子婿,是朕最倚重的人,理应为朕分忧才是!朕记得……你自幼便拜在拂光剑侠的门下,可知祁山派的大弟子伍天成勾结暗门,投靠南唐,欺师灭祖!” 柴玉本就重伤未愈,此刻更是气血上涌,头晕目眩。 “陛下!祁山怎会勾结南唐,定是有人诬陷……” “此事朕已查明,罪证确凿,毋庸置疑!朕想问你,愿不愿意为朕除此心腹大患,为祁山清理门户!” “陛下!这一切……都是柴玉一人之过……柴玉甘愿以死谢罪……” “好了!玉儿,朕知你为难……也罢!你安心回府筹备婚事去吧,其他的事你都不要管,朕会另派他人前往祁山剿灭反贼,没有朕的旨意,你不得踏出府门半步!你是聪明人,不要辜负了朕对你的厚望!来人!送贤德侯世子回府!” 柴玉已无力支撑住身体,瘫倒在地上,他含泪为祁山鸣冤,祈求赵光义收回成命,赵光义丝毫不为所动,命人将其送回了贤德侯府,随后便传召萧天济上殿。 “派人监视贤德侯府,若柴玉胆敢踏出府门半步……便将柴家一门全部处死!” “臣领旨!” “还有!你即刻带兵马荡平祁山,将暗门逆贼一网打尽!” 赵光义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断了情义,起了杀心。此刻能让他有所顾忌的除了女儿金玲,便是柴娇。一个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弃他的至亲骨肉,一个是他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女人,这两个人也是赵光义此刻最不愿面对的人,然而为了皇权江山,没有什么是不能被舍弃的,更何况是一个从不曾把他放在心上的女人。赵光义纵然薄情寡义,可想到柴娇时,内心依然留恋,他也不愿再大开杀戒,不愿见金玲伤心,只要柴玉能悬崖勒马,他便不会将柴家斩尽杀绝。 “娇妹!” 赵光义忍不住来见柴娇,眼前的柴娇还是那般秀丽端庄,只是面色略显憔悴。他一边和颜悦色,低声轻唤,一边伸手去拉柴娇,柴娇闪身避开,冷眼相看。 “本宫是太祖皇帝册封的贤妃,请新帝称本宫贤太妃,以免有失天子的威仪!” “你我之间何论什么封号威仪?可恨造化弄人,魂牵梦萦,咫尺天涯,这么多年,娇妹当知我心!” “我自幼仰慕先帝盖世英才,宽德仁厚,敬你如兄,以礼相待,从不曾有过半点非礼之念!” “世间至苦唯思念尔,我思念者唯娇妹,我深知娇妹绝非无情之人,如今皇兄已逝,你何以拒我于千里之外!” “我与先帝鹣鲽情深,本该殉葬……” 柴娇低头轻抚腹部,眼中泛泪。 “可怜腹中骨肉,不忍弃舍,方才苟活至今。” “你说什么!你……” 赵光义大吃一惊,在殿内来回踱步,冷冷的说道。 “此子不可活!” “那就请陛下下旨,赐我三尺白绫!” “若不能与你长相厮守,朕要这江山何用!朕为你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你岂可负我?” “这红颜祸水之名柴娇如何担得起!陛下既贵为天子,九五之尊,万事皆应遵天命,守礼法,顺民意,岂可因小失大,失信义于天下!我若有负圣恩,便是死不足惜,陛下若念及旧时情意,就请全我大义,保我名节,放我母子一条生路!” 眼见柴娇冥顽不灵,执意决绝,赵光义只得转变策略,怒目圆睁,语气强硬。 “你可知,柴家勾结秦王赵德芳,意欲谋反!” “我柴家对大宋赤胆忠心,可照日月,陛下怎可听信谗言,诬陷忠良!” “柴家的忠心是对皇兄,不是对朕!你们一个是朕多年挚友,一个是朕挚爱之人,却都要负朕!” “一人之治乱在其心,一国之存亡在其主,天下得失,道一人出。得人心者四海归一,岂可尽责他人……” 赵光义恼羞成怒,将桌上茶具全部推翻在地,殿中气氛凝重,片刻无声,柴娇见状也有心缓和紧张,低声细语道。 “陛下,这天下都是你的,难道你还容不下一个柴家!” “说的好啊!这天下都是朕的,朕可以容下柴家,却容不下你腹中的孽种!朕虽万般不忍,也要以社稷为先,是要保柴家还是这孽种,孰轻孰重?娇妹,你可要三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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