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十年前,平南知府苏成君死后,他的夫人和女儿就不知去向。 而自己的父亲,身为丰台县令,当其冲,祸及全家,都被下在大牢里。 那段时间,两个妹妹病死在州府的大牢里。自己也是连着几日了高烧,母亲卸了身上所有的饰,连耳钉都脱了下来,才换得一碗药,救了自己一条命。 整整日,母亲都把自己抱在怀里。出来的时候,听母亲,自己已经瘦成一根干柴样。 当时,平南知府被革职,父亲与一干蜂农被斩立决。 时逢太后诞辰,他们一家眷才得以被释放出狱。 从狱中出来后,母亲带着他去投奔表舅家里。 表舅家世代是蜂农,自此,他们娘俩就在表舅家里住了下来。 他从昔日的县令公子沦落成蜂农。 有人鄙视他们,他们是逆臣贼子,人人得尔诛之。为此,他没少换过打,也没少打过别人。 他不服。 表舅过,野生蜂蜜有的是有毒,但那种蜂蜜,蜂农能分辨出来的。在上贡之前,都会仔细再查。况且他们这一带,从未有出现有毒蜂蜜,这么多年采集下来,哪家不是用野生蜂蜜?都未听有人食用了中毒。负责采集的都是有经验的蜂农,这点子辨别能力还是有的。 他记在了心里。 一晃十年了。 他从偏远的丰台到了这繁华的京都,一刻不曾忘记这件事。 如今,手头收集的各种资料俱表明:当初丰台毒蜂蜜案大有蹊跷。丰台县令与平南知府苏成君都被人冤枉了。 这人是谁? 他查遍了与自己父亲有交集的所有人,想来想去,直觉要寻到苏成君母女,或许能探得一点端倪。 无奈,苏家对苏家母女的去向一问三不知。 他只是约略知道,苏家夫人是京城郑家的姐。京里姓郑的公侯之家不多,一打听,就知道是郑国公府上。 再接下来,就难了。郑国公府的女眷,岂是他们可以胡乱见面的? 一直到今年,他进了京,把母亲接了来。 刚上仼,就碰到皇帝出任务,他作为统领,各种事一大堆,这事也就搁置了下来。 如今,咋听到母亲起,想必就是她了。 郑家姑太太,刚母亲的,看着年轻,那就是一直住在娘家了,也就是没有再嫁人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想必再问到苏成君的事情,应该会有应答。 只是,她不知可知晓当日的一些事情? 可惜,她只有一个女儿,算起来,尚,如果是男儿倒好了。 周长丰心中决定:不管怎样,总要见一见这个苏家后人,况且自己还有一些话要同她。 周长丰看着母亲,见她还在絮絮叨叨地着。 母亲自父亲与两个妹妹去后,急地衰老下去,才四十的人,头顶已经有了不少白。 想着那个苏夫人,他不由问:“母亲与那个苏家夫人当日可是熟识?” 周母一愣,继而斟酌着:“当日,苏夫人是上官的夫人,我们经常去拜会的,倒也谈得来。苏夫人年龄比我们都要上几岁,每回坐在那里,话不多,却是很和气的一个人。如今么,这么多年未曾见过,我也不知她是否还记得我?” 周长丰微微颌,起身,对母亲:“改日里,咱们送上拜帖,母亲去会一会这位苏夫人,叙叙旧。” 周母诧异:“我与她有什么话好的?恐怕她也未必肯见我,见了面,徒增伤心。” 周长丰身子一顿:“这样么?那母亲,您方才在哪家银楼碰到那个苏夫人的?下回兴许再碰上,打个招呼还是可以的,毕竟也算是故人。” 周母忙点头:“你得有理。要没还真是,就在皎池街上的那家老字号银楼......” ...... 周长丰出了门子,找来身边厮,吩咐了几句。 二刻钟后,厮跑回来:“爷,奴才都打听了。银楼伙计,那个郑家姑太太每二个月都会来转上一转,主要是给她家姐选饰。应该是个姑娘,也就、岁的年纪。每次选的不是很贵,没有郑家其它几位夫人姐那般出手大方。不过这个夫人倒是个和气的人,那个姐很少来,都是她母亲来选的。” 厮口齿伶俐,他方才给了那伙计一两银子,就打听得七七八八。 周长丰一声不吭,伸手拿了外袍:“走。” 既然有了动向,他不急,只要那苏夫人能出门就行。 这事情且放一放,他要赶往皇宫。 郑卓信又出去了,也不知接了什么任务,一声不吭就走了,留下一个摊子,都扔给他,这几日里,忙得他焦头烂额。 他步履匆匆地赶往皇城。 ...... ...... 暮色中,苏暖带着木青匆匆往家赶,这两日,她几乎没有闲着,整日里来往那些市集,瞪圆了眼睛,总想找到那些能入眼的东西。 自上次梁旭带他去了得月阁后,她就卯足了劲,总想着也能拿一件像样的东西出来。 可是,好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岂能想找就有的? 她今日又是扫兴而归。 苏暖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回挨。到了门口,看着木青依旧矫健的步伐,苏暖羡慕地:“木青,你不累么?改日,你也教教我。还是会武功好呢。这身子就是不一样。” 对面有人过来,木青来不及回答,警惕地一个旋身,拦在苏暖面前。 这里是郑家后巷,来往的都是郑家的下人和族人,一般外人不往这里过。 这两人,瞧着眼生,一个公子和一个厮。 那公子眼神锐利,木青直觉地绷紧了身子。 对方过来,错身而过,并不停留。 苏暖也低了头,与木青匆匆进了门,合上门板,木青从门缝里倾听了一会,脚步声渐渐远去。 看来是个路过的。 木青吁了一口气,跟在苏暖身后往院子里拐进去了。 少爷走的时候,带走了木明他们,现只剩下她一人留在府里,她自然得谨慎。 身后,那两人又去而复返。厮:“爷,方才那个穿青衣的就是苏家表姐。奴才跟了多日,她每日里这个时辰回来。有一会,奴才瞧见她穿女装,要不是身边的那个丫鬟,奴才还差点没有认出来。她们好像在西街有一家铺子,奴才问过了,是郑家少爷的产业。” 周长丰只望着那扇门,眼里闪现出方才那个少年公子那眼神,没有闺阁女子的娇弱,目光平和,沉沉的。 看来,倒是个有意思的,与想像当中那娇滴滴的女孩有很大不同,这男装出门,还做生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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