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拂面,方原深深的吸了几口带着水草清香的河风,目光再次落在坐在船首的陈圆圆身上,见她端端的坐着,一动不动,没有进船舱的意思。
方原失笑的问道,“圆圆,你怎么不进来?!”
陈圆圆低了目光说道,“摄政王那日说了不想见到我,我岂敢来惹摄政王不高兴,自讨无趣?!”
她还记着当日方原不允许她再来王府的禁令,方原是摇头一笑,端着酒杯,自斟自饮了一杯,叹道,“圆圆,当日是我一时口误,早已过去这么久,你还在记仇。”
陈圆圆柔声说道,“我不是记仇,是长了记性,还是对摄政王敬而远之为好,要不然也不知什么时候,哪句话儿又得罪了摄政王,自讨苦吃。”
她这点欲擒故纵的手段,在方原面前就是小儿科,不由得一笑,仰头再次饮了一杯酒,问出了憋在心中很久的话儿,“圆圆,这些日子,你有没有和鲁王在一起呢?!”
陈圆圆稍稍一怔,轻声道,“桃花园的规矩,必须要为客人保守秘密,鲁王是桃花园的贵客,我们不能泄露贵客的秘密。”
这些日子,陈圆圆有没有和朱以海侍过寝,在方原看来,绝对是十分敏感,陈圆圆偏偏在这个问题上左顾而言他,令他是陡生不快,重重的将酒杯砸在桌子上,目光再次移向了远方的花船,“圆圆若不想答,可以不答。”
陈圆圆也能察觉到方原的怒火,轻叹了声道,“摄政王派了锦衣卫去监视王阁老的府上,却没派锦衣卫来监视圆圆,可见在摄政王心中,圆圆并不是值得摄政王监控的,重要的人,是么?!”
她抬头凝视着方原,继续说道,“自从摄政王来徐府参加义父的葬礼之后,圆圆从未做过会令摄政王恼怒的事。圆圆早过了相信男人甜言蜜语的年纪,除非鲁王将圆圆接入王府,圆圆不会信任何承诺。”
她这是变向回答方原,这些日子并未与鲁王发生亲密的接触。
方原暗中松了口气,望着河面上星星点点的花船也是心绪如潮。陈圆圆这种名妓,就如同穿越前的顶级女星,必然是有很多过往的情史,也有过一些中意的男人。若要追根溯源,在乎她过往的经历,那是自己和自己较劲,自找绿帽子戴。
现在摆在方原面前的选择就是,若真的喜欢陈圆圆这个人,就要接受她的过往,将她娶进王府。至少在方原看来,陈圆圆和小苑虽都是出身青楼、牙行,但两人显然不是一类人。
陈圆圆只是想找一个安稳的归宿,没有太大的野心。进了王府,也不至于将王府后院闹得天翻地覆。
若真的很在乎她过往的那些经历,就只能放手,放她一条出路。
从两人第一次在江南见面,已过去七年。单单是两人间的纠缠,屈指数来也有两年。
方原初见陈圆圆是松锦大战那一年,她才十九岁,如今七年过去,她已是二十六岁,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即将逝去。
今夜该是有个彻底的了断,不能再继续的拖泥带水。
方原独自举杯凝望着远方,思绪如潮,久候了半个时辰的陈圆圆柔声说道,“摄政王,你就没话对圆圆说了么?!”
方原收回了远眺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身上,缓缓的说道,“圆圆,我想,娶你进王府!”
陈圆圆等了两年,今夜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等到他的承诺,鼻子一酸,泪水不止的划过脸颊,“摄政王再说一次,圆圆要记在心里。”
方原再次一字一句的说道,“圆圆,我要娶你进王府,而且还让你从正门进王府。”
陈圆圆粉脸儿含泪的盈盈走近船舱,坐在方原对面,呜咽说道,“摄政王是天下的大英雄,未来的贤君明主,金口一言,不许对一个小女子失信。”
方原捉着她的手儿,伸手轻轻的替她拭了拭脸上的泪珠儿,正容说道,“我绝不食言,明日,圆圆就随我去王府见公主。”
公主是王府的女主人,也是方原后院的主人,陈圆圆要想进王府,论礼法,论情理也必须要过公主那一关。公主不点头,方原也不可能强行令陈圆圆入府。
陈圆圆欣喜之余,也有些患得患失,试探的问道,“公主她会应允我进王府么?面见公主前,我是否该想好应对的说辞呢?”
以公主的眼光,陈圆圆这种只知取悦男人的道行,无论怎么伪装也是瞒不过公主的。与其去遮遮掩掩的掩饰,引起公主的疑心,不如一切如实的说,能过公主那一关的可能更大。
方原站起身子,将她的娇躯横抱在怀,就这么放在大腿上。
“啊!”
陈圆圆惊得娇呼了一声,担心摔落在地,忙伸出双臂环着方原的脖子,搂得更紧了些。
方原抚摸着她滚热的脸蛋儿,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这才说道,“无须事先做什么准备,公主问你什么你便如实的答什么,躲躲闪闪的过不了关的。”
陈圆圆将脸蛋儿贴着他宽阔的胸口,柔声问道,“鲁王那方,圆圆该怎么回话呢?”
朱以海那方还真是个问题,陈圆圆之前为了和方原赌气,是答应了要随着朱以海前往淮安府,如今出尔反尔的话,怕是朱以海会恼羞成怒,迁怒于她。
方原将她滚烫的娇躯再搂得紧了些,凑近她耳边说道,“鲁王那方由我去应付,与圆圆你再无干系!”
方原之前为了维持与朱以海的关系,更是因自重身份,不愿背上与青楼女子有染的名声,一直将陈圆圆推在应付朱以海的最前线。如今,陈圆圆已是他的女人,当然不能再由她去出头,只能方原自个儿亲自出马了。
陈圆圆抬起头,纤手抚着他的脸颊,好奇的问道,“摄政王,你会怎么拒绝鲁王,又怎么向舆论交代,说给圆圆听一听呢!”
方原闻着她身上散发的清香,心神微微一荡,失笑道,“圆圆,你本姓是不是姓邢?”
陈圆圆点了点头,又吃惊的望着他道,“原来摄政王派锦衣卫连这个也查到了。我生父姓邢,但我父母早亡,自幼就寄居在姨父家,姨父姓陈,我也就改姓了陈。”
方原暗地里好笑,这个分明是度娘来的,和锦衣卫没半点干系,笑着说道,“既然如此,从今以后,圆圆就改回姓邢,叫邢沅吧!”
陈圆圆怔怔的望了方原一会,突然明白了他的心思,“原来摄政王是想?”
方原支着她的樱桃小口,摇了摇头道,“圆圆,摄政王这个称呼太见外了。”
陈圆圆甜甜的一笑,举起酒杯斟满了酒水,端在方原的唇边,妩媚妖娆的一笑,“方郎一人独饮太寂寞了,圆圆来侍奉方郎饮酒。”
方郎?
方原对这个称呼还颇觉新鲜,正要张口去饮杯中之酒,陈圆圆却突然将酒杯缩了回去,放在樱唇边一饮而尽。
方原愕然望着她,正待开口,却见陈圆圆并未吞酒下肚,而是上前以香唇凑上方原的嘴唇,轻吐香舌,将酒水全送进方原的嘴里。
两人,四片嘴唇也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桃花河畔并无一丝夜风,但岸边的花船却无风而晃动,犹如摇曳不止的小舟。花船之上更是隐隐传出女子娇啼之声,比黄莺的声儿更动听,更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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