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嫣,你可真是为所欲为啊……”
董宋臣冷哼一声,示意赵嫣走出卧房自己看看。迫于无奈,赵嫣也只得让萧晴替自己提着曳地长裙,亦步亦趋地跨过门槛来到了和宁殿的正堂,却发现,赵昀正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显然是不怀好意。
“这……”赵嫣大惊,当场手足无措,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萧晴急忙扯了扯她的裙角,这才让她反应了过来。
“妾身赵嫣,不知官家前来,还望恕罪……”
“哼……”赵昀抚须冷笑,突然间,上前跨了一步,当着萧晴的面,扬手对着赵嫣就是一记耳光。
“赵嫣,别哭了……”
看着赵嫣捂着脸抽泣的模样,萧晴也只能一脸无奈地掏出手绢,替她拭去泪珠。
“卿屡屡破坏朝廷禁中仪规,是何用意?”
赵嫣愣住了,捂着脸的手也随之无力地放下了,沉默片刻,她不由得点了点头,向着赵昀承认了自己几日前和徐姈说过的话:
前些天,我曾经和徐姈说过,让她驾机前去江陵,准备轰炸长安,不想,遭致如此大祸……”
赵昀双眼微闭,嘴角露出了一丝凝结的冷笑。紧接着,他睁开了双眼,反问了赵嫣一句:
“若非卿借用枢密院之名,只怕,徐姈也无如此胆量吧?”
“是……”赵嫣揉搓着衣角,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说出了这个字眼,等她抬头之时,脸上的红手印已经化作一片血红色,看起来像是阴阳脸一般。
“董宋臣……”
“臣在……”
看着赵嫣那副窘迫的模样,董宋臣当然是乐不可支,随后,赵昀的决定,已然在他的意料之中:
“替吾看好此女,万不可让其再做越轨之事了!”
“臣遵旨……”
说完这些,赵昀就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将赵嫣给晾在一边。而董宋臣则吩咐属下,将赵嫣给困在卧房,不准她离开和宁殿一步。
“你……为虎作伥,不得好死!”
赵嫣咬了咬嘴唇,用怨毒的神情看着董宋臣,但是,做多脏事的董宋臣却笑嘻嘻地看着赵嫣,脸上毫无气恼的神色
次日清晨,宋军航母出动,向着长江口驶去,准备进行空袭任务。与此同时,一份电报也被送到了徐姈的手中,电文是以赵昀的名义直接发出的,要求她即刻出发,对庐州附近的蒙古军进行侦察和轰炸,尽可能削弱蒙古军的军力。
“杨蓁……这事我们怎能办得到?”
接到诏书,徐姈不禁叫苦不迭,作为一介新手,对于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她已然是一清二楚……不过,与她不同的是,杨蓁和杨蔳似乎很有把握,对蒙古军也是不屑一顾:
“怕啥?只要丢下炸()弹,那些鞑子就会四散而逃,接下来,剩下的就是收拾残局了……”
抬头看了看窗外阴沉的天空,徐姈只是抿了抿嘴唇,思索良久,总算是找到了一个颇为“合适”的借口:
“还是别去了,就回电说天气不好!反正嘛,天高皇帝远,朝廷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算你机灵,不过我们这么做,恐怕就要连累赵皇后了!”
……
“大人,鞑子已经进入庐州,若不是昨晚撤离,只怕我等就要全军覆没了!”
“这些竖子,若不是他们袖手旁观,我等,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来人,电告朝廷……”
远在淮南,宋军却已经丢了庐州城,在杜庶的带领下向着附近的无为军(今安徽省无为县)靠拢……路上,杜庶还不忘向朝廷发送电报,弹劾其他宋军消极怠战,出师不利,以至于庐州陷落,长江门户大开。
“啪!”
赵昀看罢,狠狠地将奏疏摔在地上,在他身旁,担任经筵日讲的徐清叟捡起奏疏,看了看就对皇上拱手启奏道:
“陛下,庐州失守……全是徐姈杨蔳这些宫婢所为……还望陛下严惩她们!”
“徐姈?”赵昀沉吟着,试图从自己的脑海里寻找出关于这个女人的蛛丝马迹。不过,徐清叟则显得咄咄逼人,不等赵昀想起什么,他就清了清嗓子,对着徐姈继续发起了攻击:
“陛下,徐姈心怀鬼胎,勾结赵嫣意图不轨,其心可诛!赵嫣一介女流,妄想窃据皇后大位,故,将徐姈培养出来掌握权柄,作为自己的眼线,如此大罪,早已罪不容诛,还望陛下明察!”
“卿所言极是……然,如何让徐姈乖乖地束手就擒?”
“陛下勿忧,此事,就由臣等出面,定然可以逢凶化吉……”
告辞之后,徐清叟就坐着马车,前往位于侍郎桥附近的谢方叔府邸,向着自己的“同道中人”说起了发生在宫中的那些事情……对此,谢方叔深以为然,还拍了拍徐清叟的肩膀,说道:
“这个赵嫣不除,天下不安……至于徐姈,何足道哉?只需将她幽禁便可!”
对于谢方叔的想法,徐我也行在,我等不妨也利用一下这个狗贼……”
很快,一份以赵嫣名义写的电文,被送到了徐姈的手里……信中,以赵嫣的口吻要求徐姈她们尽早驾机返回临安府,接受朝廷新的“安排”。
“姐妹们,既然赵皇后要我们回去……那,我们还是照做吧……”
“徐姈……”杨蔳伸手,悄悄地揪了揪她的衣袖,一脸狐疑地低声说道:
“徐姈,我觉得,此事尚有蹊跷,恐怕,是董宋臣之流所为!”
听完杨蔳的话,徐姈眼珠一转,几乎想都没想,就否定了她的判断:
“我觉得呀,赵皇后不过是想,我们在此受到朝廷制约,啥事也做不成,不如就此撤回,也可轻松一些!”
杨蔳无可奈何,只好轻轻地叹息一声,和她们一起登上飞机,踏上了返回临安的旅程,却不知,富阳机场早已经被重兵包围,只等她们一到,即可下手,将飞机全部扣留。
“赵嫣,等会,董爷爷要带你去个地方,你就可以见到那几个小宫女了……”
和宁殿内,听说了徐姈她们将会面临的牢狱之灾,董宋臣按耐不住内心的得意,很快就对赵嫣来了个“和盘托出”,当即,赵嫣怒不可遏,忍了一会,她抓起桌上的茶壶,对着这个阉竖的脑门就是狠狠一砸。
“你……”董宋臣捂着肿胀的脸颊,咬牙切齿地瞪着眼前这个近乎癫狂的女人,沉默良久,他忽然咧嘴一笑,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请你到东园里去走一趟吧!”说着,他就叫来了两个士卒,不由分说,就将赵嫣的双臂架住,打算拖出卧房。
“放开我……”赵嫣声嘶力竭地喊着,挣扎着,试图想要脱身逃走。看看她那副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模样,董宋臣也只是冷哼一声,阴笑道:
“嘿嘿,死*,这回,看你还往哪儿逃?”
“你……赵嫣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带走!”
傍晚,萧晴带着赵珍媞回来,却发觉,赵嫣早已经下落不明,再看看地上摔成碎片的茶壶,她一下子,似乎就明白了什么:
“珍媞,跟我走,这儿不能呆了……”
“为什么呢……”赵珍媞不解地看了看她,对她的话依旧是半信半疑,萧晴赶忙蹲下,一把捂住了她的脸颊,轻声道:
“你娘已经被抓走了,我们,还是去赵珍珠那儿躲一躲吧!”
与此同时,徐姈她们刚好驾机在富阳机场完成了降落。岂料,飞机刚刚落地,一群禁军士卒就迫不及待地从跑道两侧一跃而起,将她们的四架座机围了个水泄不通。
“喂,还不快束手就擒?”
“你们……是奉了何人之命?”
领头的将领不屑一顾地打量了徐姈一眼,脸上当即露出了一丝冷笑:
“当然是皇上的旨意,来人,将她们打入大牢,严加审讯!”
徐姈愣住了,根本不知,她自己究竟犯了什么罪过。她本想再问,却被杨蔳给一把拉住了:
“徐姈,别说了……难道你真的认为,自己可以说服这些人?”
“可是……我们岂不是要为此蒙受不白之冤?”
听着徐姈的忧心忡忡,杨蔳却只是轻笑一声,颇有自信地说了句:
“呵呵,我就不信,他们能够拿我们怎么着,毕竟,朝廷也不能白白浪费这么多钱财……”
“快走——”
当天晚上,一个身影走出了驿馆,神情自若地登上了一辆早已经停在路边的马车,在两个随从的护送下,马车缓缓开动,沿着人声鼎沸的临安御街,向着北边的余杭门缓缓而去。
“宋蛮子,你们就尽情玩乐吧……等你们反应过来,一切都结束了……”
说这话的人,正是随同赵璧出使的副使秦骏桀,这次,他悄悄返回北方,随身带着从宫里流出来的《北国矿产分布图》和《大宋万国全图》,以及另外几幅《大宋诸路地形图》、《机场港口铁路分布图》……不用说,这些图,都不是宋人能够画出的,皆是赵嫣的“杰作”。
“启禀大人,蛮子正在加紧盘查……”
“钱财准备了?”秦骏桀冷哼一声,掀开帘布,看了看余杭门前堵着的车流和民众,而后,又悄然放下了门帘。
“都准备了,大人,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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