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记得那是我大四毕业回老家过假期,因为上学期间成绩不错,导师推荐我继续念三年研究生,所以这个假期不会为找工作而忙碌,刚好项目组发放了一些经费,我就一路从西安玩儿到沈阳,回了东北老家。
回到家后,看着操劳过度的父母亲还在忙里忙外,我实在是难以心安,自己二十多岁的大伙子,手无缚鸡之力,不能像同龄人那样为家里分担,实在是心中难受得很。
好在我脑袋还算活泛,靠着自己学习成绩不错打下的威名,召集了四十多个学生在家做培训班。我记得那段时间我早上七点起床上课,晚上七点下课,一连轴转十节课,数理化英语涉及到学五年级到初三,晚上还要批改作业。
忙忙活活一个暑假,我终于赚到了我人生中的第一笔钱,一万有余。当然,县里教育办的领导专门驱车下乡到我家,以扰乱社会治安等几项大罪为名,罚了我两千块钱的款,我也会感恩戴德,刻骨铭心的。
当我把一万块钱交到我妈手里的时候,我分明看到她的眼中泛着泪花,我记得我妈:“咱农村一个劳力苦熬苦业一年打工也挣不回来这么多钱啊!当年让你去读书,还是对了!”
假期即将过去,我抽时间走了几家亲戚,捎带着就到了三合屯我大华姐家。我大姑家一儿一女,除了我大华姐,还有我一个宝忠大哥,他们家有个人娃叫李帅,刚好也是初三关键的阶段,我索性就留下来,在他们家住了几,捎带着给他补习一下功课。
有一晚上,我和李帅一起去我大华姐家坐坐,正赶上有人来她们家瞧事儿!所谓的瞧事儿就是苦主得了邪病了,大夫是看不好的,就让懂行的巫师神婆给用治癔病的招法来看看。
多一句,据以前的老中医,都会号鬼脉,一搭上你的寸关尺基本上就知道你得的是实病还是虚病了。有的中医大夫也会治疗邪病,一般是靠针灸扎鬼针,几针下去,外魔邪祟自然老老实实地退去,好像这类中医属于什么祝由科。
咱们再当时我到了我大华姐家里,正赶上看病的人到了她们家,我进退两难,心要不今先回避一下,别影响人家看病救人啊!正想跟李帅退出门去,我大华姐啥不答应,非让我在她家里面吃了饭再。
我也就不好推辞了,索性坐在炕稍看她怎么给人家瞧病。
那来的是个妇女,满脸蜡黄,不用大夫看,我瞧她一眼都知道,这是常年劳累、风吹日晒的不注意保养,肝脏应该也有些毛病。
就见她进门就要叩头,我大华姐这时候已经出马有几年了,真是见怪不怪了,很淡然地对她道:“别给我叩头,老仙儿还没到呢,你磕了也白磕!先押香火钱,我这就给你上香!”
我当时的第一感觉就是,我大华姐是不是想钱想疯了,给人家看病了吗就要钱啊!后来一想,上医院不是也要挂个号什么的吗!那妇女显然跟我的经验值有一拼,估计之前也没见过顶香的弟马和老仙儿怎么交流,犹犹豫豫地问道:“大姐…不是,大仙,押多少是多啊?”
我心,你还压个自行车呢!
我大华姐跟她:“妹子,我不是大仙,你叫我大华就行了。香火钱随意,不押老仙儿不高兴,多多少少都无所谓,这个钱我也不花,买五供什么的!”
我这才注意到,她们家堂单上写着常远达三个字,估计是那个老仙儿的名号,在堂单前供奉着一对蜡烛、一对花瓶、一个香炉,刚好五个器皿,简称五供。
我姐请仙儿倒是很简单,也没有旁边帮兵助阵,就点了根香,端然稳坐在那堂单前的靠椅上,闭目养神起来。我心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咋就忽然有了神通了呢!
正在胡思乱想,就见我大华姐忽然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抽搐起来,眼皮往上翻,嘴角吐白沫,我一看这情况要不要打120赶紧组织救援啊!
就见我姐抽了一阵儿功夫,这才算是恢复平静,弯腰低头翘着个二郎腿,问道:“是谁看病啊?”
这一句话出口,连我带那个看病的妇女全傻了,她的话居然不是我们东北话!那个口音听起来极其别扭,有点儿像是外国人学中国话的意思,但是绝不时装的!
要知道一个人如果不会外地话,信口胡,他的话语会很生硬,并且完全没有什么固定的规律可循。我姐这个就不一样了,她是操着某种地方的方言在讲话,只是这种方言我们平日里接触的比较少,好像是在广播里面或者是电视机里面偶尔那么一闪而过,听过三言五语的。
直到后来我工作了,去了山东省潍坊市一个做电声器件的大厂出差,我才发现,原来我姐那年的就是他们那里的口音,那个地方叫做安丘,在潍坊旁边!
可是我姐长这么大也没出过东三省啊,我这句话都是抬举她,她连我们县城都没出过,没办法,大字不识几个,走哪儿都发蒙!但她怎么可能就忽然会山东某地的方言了?
那个妇女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就开始起来她此行的目的,着着也就慢慢不那么紧张了。原来她家有个差一个月不到三岁的男孩儿,这几晚上睡觉到半夜就大哭不止,怎么哄也不好,还发高烧、呕吐。一到早上了,又恢复如初。去过医院看过名医,就是检查不出身体有什么毛病。
村里面乡亲们嘴都杂的很,稀里糊涂乱,有肠胃病的也有脑袋里面长虫子的,反正没一个有用的法,反而还把一家老吓得不轻。思来想去,这妇女打听到有明白人,我姐家有老仙儿,这个应该不是实病,十有八九是“外科病”,也就是邪病。这样她才慕名而来。
在那女人描述的过程当中,我姐就自顾自地一个劲儿地抽烟,还是那种特别便宜、味道非常浓重的本地劣质香烟,牌子叫做大生产。大约抽了有足足两根儿烟,我姐才话。
又是那种带有浓重的地方口音的话:“你家公公去世有一年多了吧?周年没去烧点儿纸吗?你们这个事情很简单,爷爷喜欢孙子了,晚上过来逗弄一下啊。不过孩子火力太低,肯定受不了这么折磨。赶紧去份上烧点儿纸,叨念一通就好了!”
那妇女这才恍然大悟道:“可不是嘛!我家男人出门打工去了,只留下我一个妇道带着孩子在家,我原本打算等他回家了再去上坟的!还真让大仙准了!我这就回去上坟!”
完话从怀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五十块钱,就要递给我姐。我姐道:“就这么个事儿,不需要这么多钱,指望你给我传名就好了!你把钱收起来吧,回家三后孩子好利索了,你回来扯几尺红布、送二十个新鲜鸡蛋就好了!要了钱就太功利了!”
那女的欢喜地地来了道谢!我一听,好家伙,这还是个大公无私、不贪心的仙家!
处理完这件事,就见我姐忽然倒头不起,像是睡着了一样。我和李帅急忙上前去把她扶起来,就听她终于恢复了自己的口音道:“老仙儿是个急脾气,每次离开都火急火燎的,闪的我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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