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邦“扑棱”一下从地上起来,脱掉身上带血带弹孔的衣服后说道:“妥了······”
当天,刘牧和永孝带着易良的秘书就离开了俄罗斯边境小镇,然后通过中国和哈萨克斯坦交界处,带着安邦“已死”的证据回到了国内,直奔京城去见万红兵了。
“喂?叔,我这边完事了”安邦手插在口袋里,语气有点兴奋的给魏丹青打电话说到:“易良答应和我们做套给万红兵钓出来,刚才前期的准备都已经搞定了”
“我就说么,易良这个白手套精着呢,你要是和他摆明厉害关系,他肯定不会死抱着万红兵不撒手的,商人就是该有这个觉悟,见利忘义才靠谱!”
“那个什么,我这完事了,你那边也该准备准备了吧?”
魏丹青笑道:“已经开始着手安排了·····还有,援朝那边你也得嘱咐一声,既然是做戏,那必然就得做全套才行,对不?”
“好,我稍后就给他去电话,配合着给戏做完了”安邦和魏丹青挂了电话后,回头和易良说道:“明天,你的电话就可以开机了,你猜这万大公子现在是不是得急的要火烧房了?”
万红兵这几天确实急的如坐针毡,自从易良说给安邦圈住准备一枪崩了他的时候,万红兵就一直都在等着他的信。
但是,当天他俩联系完之后,万红兵再给易良打电话就打不通了,这一联系不上他就有点麻爪了。
因为万红兵不但关心着安邦的死活,也关心易良手里边掐着的那笔资金。
易良去苏联带走的资金,是他们晋商商帮能抽出来的三分之二的钱,另外还有一笔是刘兰雄拆借来的,这两笔钱如果拿不回来的话,那万红兵直接就得被气吐血了,这可是他们万家下面将近几年捞出来的利润,损失了根本就难以弥补。
所以,易良很急。
这几天,他几乎是不间断的在打易良的电话,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他都会不时的从梦中惊醒,然后下意识的拿起电话就重拨出去,除此之外,万红兵也托人去苏联那边打探了。
但诡异的是,几十个小时过去了,易良完全联系不上了,音讯全无。
万红兵急的嘴都起泡了。
隔了一天,清晨过后。
边境小镇里,易良深吸了口气,手指略微有些颤抖的给大哥大开机了。
电话刚刚开了没过几分钟,铃声突然就响了。
“唰”安邦和易良同时四目相对:“万红兵的电话进来了”
“喂?”易良按键接听后,话筒里急促焦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老易,是你么?”
“红兵,是我······”
这仿佛隔了一个世纪的通话,顿时让万红兵吊了几天的心略微放下来一点。
“你的电话怎么他ma的一直都打不通?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不知道我这边急着等你信呢么?”万红兵在电话里问道。
安邦顿时笑了,易良的脸则当即就阴了下来:“红兵,你不觉得这个时候你应该先问问我人怎么样了,是躺在病床上给你打电话,还是被人追的像狗一样联系你么?”
“······”电话里,万红兵明显给问的僵住了,顿了半天后才说道:“老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确实很担心你,一直打你的电话却打不通,现在突然间被接上了,我,我有点没反应过来”
“没事,我这几天电话一直没电了,没机会开机”易良深深的吸了口气,整理着思路说道:“那天,我和你联系的时候,大圈突然来人要救安邦,然后战斧和他们就交火了,后来大圈强攻没攻下来,我才缓和过来,趁机会给安邦干了,安邦一死大圈就跟疯了似的在苏联铺天盖地的追杀我,我被人护着勉强才从圣彼得堡逃出来,开始我想从远东回国来的但是人和那边却给路堵死了,大圈剩余的人也在盯着我不放,我从圣彼得堡就只能往哈萨克斯坦这边走了,一路上跟他们又碰上了两次,我几乎是被追的跟条丧家之犬似的,昨晚才彻底摆脱了他们,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给手机充上电”
易良的话音刚落,万红兵的呼吸直接就紧张急促起来,他高声问道:“死了?安邦死了?”
“我已经让我的人跟我分头走回去见你了,安邦死时的照片我都给拍下来了,你还没有接到?”易良诧异的问道,语气十分惊愕和不解。
安邦冲着他竖起了拇指,这个赞必须得给。
“你的人我没有见到,要是看见了我就知道你那是怎么回事了,也不会这么急着找你了”
“那应该是路上他们耽搁了,我以为人昨天就会到京城呢,你稍微等等吧,他们应该就在这两天能回去了”
“死了?死了好,他死了就太好了,这他ma的我怎么感觉这么不真实呢,这个安邦可给我祸害苦了,他就是悬在我脑袋上的一把刀子,他要不死我一刻都安宁不下来”万红兵说话的时候明显语气就开始亢奋起来了,你从话筒中都能听出他声音高亢的动静。
“现在,你放心了吧?”易良轻声问道。
“那你呢?”万红兵不解的问道:“你好像还没往京城走?”
“我?呵呵,我得在外面躲着了,红兵啊安邦死在了我手里,大圈都疯了,我要是这时候回京城你猜他们是不是得不惜一切代价来找我报复?我躲在外面,暂时不能回去”
易良说完,电话里两人忽然都静了下来,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
过了足足有半分钟,易良看了安邦一眼,才主动问道:“你,是不是担心那笔钱的问题?”
“我这么问肯定不合适,你没事就好了”
“钱在我身上,但是我现在没办法给转出来,因为我不敢大张旗鼓的露面,太危险了,红兵,我得为自己考虑一下,对么?”
“你说的没错,那你有什么打算?”
“先躲一躲再说,大圈的关系和势力也不浅,我要是暴露的太明显了,他们肯定会留意到的”
“你在哪?我过去一趟”
“唰”安邦和易良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他俩就料到了万红兵担心这笔钱,肯定不会任由易良无限期的消失下去,所以他俩不主动跟对方提让你过来找我,那你自己说出来就没毛病了。
万红兵贪婪成性,他是不可能任由这笔钱在易良的身上就这么带着的。
再一个,要是大圈先于万红兵找到了易良,那这笔资金可就彻底废了!
万红兵损失不起,那他就得主动来找易良了。
“我刚从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这边进入边境,准备往阿勒泰走”
“等着,找个地方给自己安顿好,我这边研究下马上就启程过去见你·······”
“啪”易良和万红兵挂断电话,他脸顿时就阴了:“这个万大公子,在他心里,钱他ma就是一切,我为他卖命当白手套这么多年了,还他ma的抵不过这笔钱?”
“谢谢我吧,让你过早的看出了他的这一点”安邦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跟大圈做朋友,远不会让人如此伤感,恰好万红兵正和我们是反其道而行的”
安邦一句不算吹牛的牛,很真实的把大圈和万红兵两者间最真实的写照给摆了出来。
一个重利,一个重情,你跟对了人真的很重要。
于此同时,香港,扎兰酒吧,融创公司还有长河娱乐,所有和大圈有关的产业还有留守在香港的大圈仔在这一天都是一脸的愁云惨淡,还带着浓浓的凄凉。
扎兰酒吧关门歇业,酒吧的大厅被临时装置成了一个灵堂,挂着白花和黑色的绸缎,从魏丹青开始到下面的小九,曹宇和刘子豪包括所有的侍应生,胳膊上都扎起了黑布。
酒吧大厅正中间的位置,挂着一副安邦的黑白照片,下面摆放着花圈还有上香的香炉。
扎兰外面的街道上停了一长溜的车子,几乎清一色的黑色轿车。
“嘎吱”两台车先后开到酒吧门口后,蒋中元和余连生都穿着黑色的西装带着墨镜,从车上走了下来,然后快步走进临时的灵堂里。
“和兴和大佬余连生,新安社大佬蒋中元,前来为安先生送行了······”
“魏爷,节哀”蒋中元伸出双手紧紧的握着魏丹青的手说道:“来的太突然了,谁都没有想到,节哀吧”
“谢谢了,蒋老板”魏丹青眼圈通红的说道。
蒋中元和余连生握过手之后,就朝着安邦的遗像前走了过去,然后点了三根长香,拜了拜。
“家属见礼!”
坐在一旁的黄连青带着白色的丧帽腰间扎着白布,以家属的身份答谢来自各界悼念的人士。
没过多久,灵堂来悼念的人越来越多,大圈在香港四年交下的关系,几乎全都赶了过来。
这一天整个香港的道上都在疯传着一件极其震撼的消息,来自内地港九叱咤了四年多的大圈仔,安邦突然暴毙在外,死因不明。
安邦死了,灵堂被支了起来。
他的死,除了魏丹青和黄连青还有黄子荣外,其他人一概都不知道真实的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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