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王府表演完,便是七王府的。 弦音立马打起了精神。 如果没有意外,应该会有一场好戏看。 她转眸看了看六王爷卞惊安,果然看到他鸭脖子伸成鹅脖子那么长,翘首以待。 七王府表演的也是一个舞蹈。 舞蹈其实就是那种普通的、常见的古典舞蹈,亮点就是四个婢女都应该有点身手,有几个侧翻、空翻的高难度动作都完成得很好。 大概是并不喜婢女有身手,舞蹈结束,并没有人挑人。 主持官问:“七王府还有其他节目吗?如果没有,就接着三王府。” 卞惊书回道:“没有。” 他就让府里准备了一个节目,他并不喜欢下人换来换去。 六王爷卞惊安顿时就傻眼了。 没有了? 怎么会? 昨夜那个......那惊为天人的女人...... 不行!没有了怎么行? 这可是唯一名正言顺、理所当然将人家要过来,还会得他父皇支持,还能让府里的女人屁都不能放一个的机会。 便赶紧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朗声开了口。 “七弟明明准备了两个节目,为何临时撤掉了一个?莫不是怕别人将七弟的婢女挑选了去?” 卞惊书自是莫名。 “不知六哥从何处听说,我准备了两个?我们七王府一直就只准备了一个节目呀。” 卞惊安心道,还装,怕是看那婢女太貌美,舍不得了,不对啊,他这个好弟弟不是喜欢男人吗? “我可是听七弟府里的一个叫甜甜的婢女说的,她说今日她要表演,当时,她就穿着一套排舞的纱裙,对,十一弟也看到了,她还撞上了十一弟,十一弟,对吧?” 卞惊安问向席间的十一卞惊澜。 卞惊澜并不知其中绕绕,想起昨夜那茬儿,实事求是道:“是!” 末了,还不忘嘀咕抱怨一句:“一点礼貌规矩都没有。” 卞惊书难以置信,遂当众唤了那个婢女:“甜甜!” 甜甜上前。 卞惊安再一次傻了眼。 除了他,卞惊澜也是愣住。 虽然昨夜只匆匆一面,那女的跑得快,没太看清对方的眉眼,但是,大概还是有点印象的。 一个身材、一个体态,一个整体感觉,都跟现在出来的这个个子有些大的女人截然不同。 卞惊安傻眼的是,此人不仅仅不是昨夜那个仙女儿,还是昨日白日他摸了一把屁股,将人家吓跑的那个婢女。 “甜甜,你昨日可曾跟六王爷说.....” 卞惊书的话还未问完,就被卞惊安打断:“七弟府里有几个叫甜甜的婢女?” “自然只有一个!” 若有两个,他肯定重新赐名了。 “那不对啊,”卞惊安皱眉,“昨夜我看到的不是她呀,但她跟我说,她是七王府的,叫甜甜。” 卞惊书呵呵,“那六哥可能记错了吧?” “还有十一弟不是?”卞惊安犹不相信,又细细打量起这个叫甜甜的婢女来。 甜甜低了头,眼神有些闪躲。 毕竟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对女人不能说百分之一百熟悉,却也是几个王爷中最了解女人的,他怎么越看越觉得场中的这个婢女不对味儿呢? 身形也不对。 难道是怕人家将自己府上的妙人儿挑去了,故意让这人戴了人皮面具,然后衣服里面填充什么,变大变丑? “冒昧斗胆地问一句哈,这个婢女确定没易容乔装吗?七弟敢不敢让嬷嬷对其验一下身?” 啊! 一句话落,众人一怔。 卞惊书唰地白了脸。 皇帝坐在那里一声未吭,就看着场下。 皇后银牙咬碎了,上次素芳的事,她已经对这个卞惊安一肚子意见了,如今更是恨得不行。 明摆着,他就是冲着她儿卞惊书来的。 可边上皇帝不做声,她为了避嫌就更不好开口。 见卞惊书脸色不对,卞惊安更是肯定了这一点。 遂起身,对着皇帝一鞠:“父皇,并非儿臣无理取闹,也非儿臣故意为难七弟,是儿臣心中实在蹊跷,所以,儿臣才斗胆,恳请父皇同意让嬷嬷来验一下。” 皇帝还未做声,场中那个叫甜甜的婢女已经脚下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这一跌,这关键时刻的一跌,已然说明了其中蹊跷。 皇帝微微敛了眸子,吩咐边上单德子:“让个嬷嬷去.....” 皇帝的话还没有说完,卞惊书已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薄如纸:“父皇,儿臣错了,是儿臣不对,请父皇恕罪!甜甜不是女人,是个男人,是男扮女装的男人!” 啊! 全场惊错! 包括卞惊安。 第三次傻了眼。 什么情况? 是......是个男人? 他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卞惊书还在那里求饶:“儿臣并非有意欺瞒父皇,儿臣是......是......” 是了半天是不出来,他难以启齿啊! 众人却已然心中明白,是为了什么。 关于他有龙阳之癖的事,早已私下里传开。 皇帝自是也有所耳闻,如今见此情况,顿时就了然了怎么回事,脸色黑得跟个炭似的,当即拿起桌上的一个茶盏扬手就朝卞惊书砸过来。 众人惊呼。 卞惊书也不敢躲,那杯盏不偏不倚就砸在卞惊书的额头上,“砰”的一声,再落在地上摔得稀烂。 殷红的鲜血自卞惊书的额头上流下来,他也不敢抬手去抹。 皇后坐在那里又急又气又担心,还有,又恨,自然是恨卞惊安。 “孽障!”皇帝气得拿手拍桌子,而且,还是连着拍的那种,可见心里的气有多盛。 看着这一切,弦音很不厚道地笑了。 坐于席间的卞惊寒微微眯着凤目,看了看还在磕头求饶的卞惊书,又转眸看看还一脸懵逼的卞惊安,再转眼看了看在那勾着唇角偷笑的弦音,略一思忖,似是有些明白了过来。 大概是见皇帝不为所动,卞惊书求助的目光又看向席间的秦羌。 对,是秦羌。 这一点弦音倒是有些意外。 秦羌微抿着唇,面无表情,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个局外人的姿态。 厉竹亦深看了秦羌一眼,又嫌恶地撇开。 最终,是太子卞惊卓起了身,对着皇帝抱拳一鞠:“父皇,今日是父皇的寿辰,而且,午国太子殿下又是稀客,不要为了这些家庭琐事破坏了气氛和心情,七弟反正在那里,明日后日再追究教训也不迟,父皇的寿辰就今日,太子殿下也就今日在此,不要错过了今日这良辰美景和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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