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翰,我来向你讨点笔墨纸砚。”陈颐走进书房时,文翰还在埋头伏案、挥笔疾书。他听到陈颐这个请求,大为惊讶,停下了工作,:“老爷,这不是好玩的物事,可珍贵的很,要敬惜字纸啊,若是练字只用棍子划地就可以了。” 陈颐:“你这几日都在书房里办事,是有所不知。我早上去了智子谷,拿到一个智果,现在已经把人间的字书都学会了。你把纸笔给我,我得写个状子。” 文翰将信将疑,把书案让出来,铺上一张新纸,又磨了一截新墨。他一边磨墨,一边问道:“老爷在这片土地上最大,要告谁来着?” 陈颐执起笔来,却像已临摹多年似的,极合法度、挥动自如。他也不加思索,下笔直书,道: “臣,钦命灵运感通良德县土地公陈颐,启奏:向者郜州鬼怪横行,人民涂炭。臣临危受命,赴任数月,所杀伤大鬼怪数百千计,犹不能逆其势,维恪尽职守,保境安民而已。近有猪妖蓄人以啖,臣以其行违逆理,将欲收之。探得猪妖供奉界神仙,以为凭依。所奉者,蓬元帅是也。未知曲直,暂勿轻取。区区仙,不敢欺。特为禀告,以来有司。” 文翰在旁读完,:“老爷,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方才离了你半日,都快要认不得你了!你以前真不是装的不识字?如何就写成这文章的?” 陈颐:“我还是我,只是多会了些笔墨功夫。文翰,我们不这个了。你看我这状子写得如何?” 文翰摇头晃脑地:“老爷下笔有神,文意通畅······” “我们这是在办公务,谁与你论文采长短了?我是问你,我想向玉帝告状,这样好不好?” 文翰惊得连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老爷,你还真要递上去啊?你个土地公,怎么就要告大神呢?万一不成,被人家报复怎么办?” 陈颐忿忿不平地:“掉那马,这郜州几十万人口生死,上没半个神仙来管,就派我一个来平事。不管也就算了,现在还和妖怪勾结起来吃人,你让我怎么办,让郜州几十万人怎么办?我大不过一死,告是一定要告的!” 文翰对他又增了几分敬意,:“老爷你既有这样的决心,也不必在乎状子写得好坏,把事情清楚就行了。只是要上达听,那可不好办。毕竟您是最低级的神仙,莫上了,就连有点地位的地仙都不肯见你的。” 陈颐问道:“这可怎么办?文翰你干了这么多年的差事,想想有什么办法。” 文翰想了一阵,:“若按常例,老爷要奏报,先报到上级的城隍庙。城隍收下了,再报到阴司的阴律司;阴律司判官收下了,再上报到阎罗殿;阎王收下了,他便有上的权力。等他上述职时,把辖区地仙的奏折一并带上去。如此层层上报,再层层批示下来,大约要走一整年的流程。” 陈颐:“这里万分危急,哪里等得了一年!你再想别的办法。” 文翰:“是了,而且我们这里又没有城隍庙,地面上就你是最大的官儿了。你也没处递报告。”他又想了一会,:“对了!下的土地都归后土宫管辖,您更特殊,是由后土宫直接选拔派遣来的。要是能和后土宫联络上,那就容易了。” 陈颐:“这也不成,司禄神君好了要半年后才来找我,现在才三四个月,还要两个多月才到约定的日子,这也太久了,我等不了。” 文翰又想了一阵,实在想不到,只好:“老爷,你一向要急,我也没别的办法了。” 陈颐也想了想,一拍书案,道:“算了,我不走流程,直接找阎王去,让他帮我递状子!” 文翰急了起来,:“这可不行,老爷,越级诉讼,是要挨打的!” 陈颐:“哪有这样的规矩,那我上回不是已经找过阎王了吗?论起来,他和我还是老相识呢!” “所以你上次挨打了嘛!还不长教训?” 陈颐神色坚毅,义无反顾地:“不怕他,就是再打一回,只要留得一口气在,再找无瑕来救命便是了。” 文翰又是佩服又是无可奈何,弱弱地了一句:“老爷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挨打上瘾了?” “滚,正事呢。就这样定了吧,我去找阎王了。”陈颐着卷起状子就要走。 文翰连忙拦住,道:“老爷,你忘了生人不能进鬼城的!”他从书架上搬来一个宝盒,从盒子里拿出一道符交给陈颐,:“上回牛头马面留下了一些符,是要进鬼城找他们时可以用这个。你贴到额头上,我们再出发吧。” 陈颐便把符贴在额头上,看上去像个僵尸一般。“这什么鬼,我都看不清路了。” 文翰拉着他出了门,:“老爷你跟我走嘛,我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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