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新年快到啦, 祝大家顺利度过年尾, 迎接新的一年 这败家孩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庄凡没忍住, 冲傻徒弟后脑勺拍了一记:“好好儿留着,不行弄丢弄破弄脏了!师父有用!”多拍两下能不能把这傻孩子拍灵巧点儿? 见师父喜欢自己做的经书, 敖玉喜滋滋的摇头晃脑把金经书收了起来, 继续在那儿炼金叶子, 不一会儿,身边就放了一沓, 着实土豪。 一个玉树临风的大家贵公子,偏偏每每露出完全不能看的傻乎乎的笑容,庄凡淡定的咳嗽了一声, 也许看着看着,他就习惯了呢? 悟空一个筋斗云上了,却没敢翻跟头, 因为师父了, 莫跑太远,四下里张望几个来回, 西番国实在不大,只在东南处, 有个城池。 其他方向,不过零散分部着几个村子,别集市, 便是人口也没有多少, 几亩薄田, 养活些庄户人家,阡陌交通,连正经的路都没有一条。 悟空便飞去那城池看了,人口也是不多,街道甚少,没什么寺庙,好在有家客栈可以落脚,米店药店布店也是有的,零散的分布在城里,腿脚快些的,半下午就能走完一个城。 好在民风十分朴实,民众虽穷些,面上却不带愁苦之色,大人们多在做工,没入学的稚龄孩童肆意在街上玩耍奔跑嬉闹。 悟空在半空溜达的时候,遇见几只肥猫在屋顶懒洋洋的晒太阳,见了猴子,动也不动,咪呜两声便不做理会,或者懒洋洋的翻个面儿,露出肥胖的肚皮来。 另有散养的狗子,倒是精神的很,汪汪汪的追着跑了半,被几个玩耍的娃子见到了,喊一声“大黄”,“旺财”,便掉转头,把尾巴甩得风火轮一般,找主人去了。 悟空去客栈瞅了瞅,因这个城并非处于交通要道,此地也没什么特产,过路的大商队不多,因此客栈十分简陋。 上下打量个遍,又见了进进出出的人,高声大气呼呼喝喝的,多有粗鲁不堪,不像个安静之所,大圣着实不太满意,想着寻个城里的富户,找间洁净些的屋子给师父借宿,想了想,也没敢自己替师父做主拿主意,调转云头,飞回去找师父了。 难得此处十分平静,悟空不在这会儿功夫,也没什么野物妖精来闹事,庄凡也没四下溜达,老老实实坐在蒲团上,翻着经书认字儿打发时间。 敖玉已经做好了百十册的金叶子出来,想到这时候金子的购买力,庄凡颠颠那打金子,觉得已经够用,就打发他自己玩儿去了。 毕竟他们是西去取经,不是购物郊游,大面儿上,还是要保持艰苦朴素的作风的。 打扮得金碧辉煌跟暴发户似的,一路招摇过市,去西取经?庄凡身子一抖,把脑子里的画面打碎,算了吧,他觉得他跟佛祖审美还是不太一样的。 不过这大唐的金叶子拿回现代,不晓得算不算古董,卖了换钱,能买多少好吃的啊! 素了好几的庄凡正畅想“未来”,冷不丁就听腹内轰鸣作响,他饿了…… 唐御弟哀伤的叹了口气:唉,饭菜里没有油水,一肚子碳水化合物和膳食纤维,又暴走,能不饿得快嘛!都御弟白胖白胖的,他估摸着再这么走下去,也胖不了几日了。 他揉揉肚子,也不知道大徒弟什么时候能回来,之前的干粮都已经吃完了,行李里如今只有粮食,只是这里林深草盛,又是干物燥的秋日,他可不敢在这儿野炊,万一火星燎原,引发山火,这年头只能指望老爷降雨了。 庄凡瞅瞅不远处那正站在树枝上远眺的傻龙,或许他应该问问,敖玉会不会行云布雨?唔,还是不要了,今路上聊,这孩子一提到跟龙宫有关的事就闭口不言,他这个师父还是体贴一点吧。 庄凡正在那里胡乱瞎琢磨,就听敖玉嗷嗷喊:“大师兄~大师兄~大师兄我在这儿那~~~~” 庄凡抬头一瞅,树枝乱晃,哗哗啦掉下好多落叶,那傻子站在树枝上一边挥手一边乱蹦乱喊,一点儿形象都没有了。 唐御弟一捂脸,他在地上都能看见,敖玉脚底下那根树枝子,已经断了! 果不其然,只听“咔嚓”一声,又听得好大一声惊恐的尖叫“师父啊啊啊啊!” 庄凡惊出一身冷汗,霍的起身看过去,见敖玉直直脸冲下掉了下去,惊得一把丢了手里的书,撒丫子飞奔而去,好在没两步,又见悟空一个急落,拎着敖玉脖领子把他提溜起来,万幸没让白龙脸着地,这才把一颗狂跳的心塞回肚子里。 惊魂未定,庄凡都要给气死了,徒弟蠢出花儿来,他也是服气!喊什么!不是会飞吗!喊师父有个屁用!师父瞬移过去给你当肉垫子吗! 等大徒弟跟叼猫崽似的,把二徒弟拎到他跟前儿,庄凡没忍住抽了敖玉好几下后脑勺:“让你淘气!好端端的,在树上乱蹦跶啥,自己几百斤心里没个数嘛!受伤了怎么办!不别的,万一戳伤眼睛呢!地上枯枝烂根那么多!” 敖玉蔫巴巴的低头任师父收拾,委委屈屈抽噎几声:“下次再不敢了!”他一时情急,忘了飞嘛……再他哪有几百斤那么沉…… 庄凡瞪他:“再来一次,就该叫你大师兄看着你脸着地!” 猴子笑嘻嘻凑过来:“师父莫恼,孩子不听话,多半是欠揍,打几顿就好了。不劳烦师父动手,等晚上徒弟代劳,让师弟吃个竹笋炒肉您看如何!” 敖玉正要抗议,猴子眼疾手快,伸手把白龙嘴巴一堵,顺手就把他夹咯吱窝下面了,敖玉就伸手去挠猴子痒痒,师兄俩嘻嘻哈哈闹成一团,把庄凡逗得又好气又好笑。 唉,自己要能回去,当个男幼儿园老师也不错,庄凡心里琢磨。 等徒弟们闹够了,庄凡问道:“悟空,探听得如何了?” 猴子脑袋上被师弟插朵野花,蹦跶着过来了:“师父,徒儿四下里看了看,只有东南方向有个城,虽然不大,却也能买些东西,只是不知道师父都要些什么,能不能买全。如想再去大镇子,那就要百里开外了。” 庄凡道:“无妨,我们又不是居家过日子,城即可。多有多买,少有少买,没有不买。”又问,“离得远么?” 悟空挠挠后脑勺道:“远是不远,五六十里路罢了,只是中间隔着四五个山头,略难爬些。” 庄凡一噎,五十里路还不远,急行军也不过一时四五里路,还要爬山…… 庄凡正在发愁路难走,突然一个马头凑过来咬他衣服:“师父,骑我骑我!五十里路,徒儿跑起来,没一会儿就到了!” 庄凡心里纳闷,他还以为敖玉变成白龙马,脚力就和普通马没什么区别呢,只不过体力略足些,胆子也大,不会被老虎等野兽和大圣这个弼马温给吓趴下而已。 既然白龙马时速如此之快,怎么西行之路走了十四年?是唐僧消极怠工?是白龙马有意拖延?还是探路的三个徒弟故意绕了远路? 可是没容他想太多,肚子又叫唤起来了,庄凡叹口气,拍拍马头:“马鞍呢?缰绳呢?” 白龙只好又变成人,数着珠子找东西,悟空性子急,拍了敖玉手背,拿过十八子手串儿,稀里哗啦都倒出来,把观音给的包袱挑出来,又要这么原样塞回去。 庄凡连忙一拦:“拿来与我吧!”他算看出来了,俩徒弟没一个干过家务活儿的!都是少爷! 大件儿行李也不多,大部分之前没遇到悟空的时候,唐僧差不多都丢光了,只剩了太白金星给他存下的两个包袱,装着通关文牒、经书和唐皇给的紫金钵盂并几件旧僧衣和一些零碎物件。 剩下的,有伯钦家送的米粮,里祠社里土地送的若干包裹,那一匣子丹药,再有就是庄凡收起来的袈,裟,金顶毗卢帽和九环杖,以及几块金子和厚厚一打金叶子。 庄凡手快,把各项物品分类:不过是文牒经书、粮食丹药、棉被衣物、钱和日用品几大类,看着虽多,每样分下来,连颗珠子的底儿都没铺满,十八颗珠子十八个空间,庄凡叫悟空给他在手指肚上戳个口子,挤了血到六滴珠子上,把东西分门别类的装了。 庄凡想了想,把另外没用到的十二颗珠子拆下来,一个徒弟分了六颗,又拿出金叶子来,分了两打,道:“这些你们自己拿着,进了城,等下看喜欢什么就自己买。珠子放在身上,装些随身杂物。” 悟空和敖玉深深对视一眼,没话,老老实实伸出手接了,各自珍惜地贴身放起。 庄凡把土地给的箱笼空出来一个,提溜出来,装了些僧衣薄被,又把通关文牒,几本略薄的经书和那本金子的经书都丢了进去,叫敖玉化为白龙马,配上鞍鞯,把箱子挂了上去,行走江湖,怎能没点儿行李。 自己则手里拎着九环锡杖,翻身上马,略觉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乃冲猴子哈哈一笑:“悟空,为师帅不帅!?” 猴子一挑大拇指:“老帅了!” 见四下里无人,菩萨在慢悠悠的干活儿,不是很急的样子,猴子便忍不住了,贴上去,又赖叽了好一阵子。 猴子似乎没发现,比起观音,他对地藏很是亲近,也比在观音跟前放的开,像是下意识地发觉地藏能十分纵容他一样。 猴子闹得地藏把脸一唬,拿出戒尺轻轻敲了猴子脑瓜儿一下:“长辈的事,也是你胡乱打听的?”皮猴子不学好! 猴子今叫菩萨连着打了两回,不由得面儿上有些挂不住,哼哼唧唧的把身子扭过去,嘟嘟囔囔的道:“就会用戒尺吓唬人!你们才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徒弟哩!” 地藏听了,不由得一怔,抬头一看,见猴子已经靠着几案,歪着头打起了瞌睡,知道他不过是顺口胡,根本没过心,这才放下心来。 倒是趴在几案另一头的谛听,听见猴子嘟囔什么“一个师父”,忍不住炸了下毛,探出头来,见猴子不吭声,菩萨也没管猴子,在一心一意的清理生死簿,不由得来叼菩萨衣角。 地藏见谛听眼中担忧,便轻轻笑了,低声道:“无事的”,又摸了摸谛听脊背。谛听声汪叽了一下,这才放松下来,独自安静的趴着去了。 森罗宝殿再无声息,地藏菩萨专心施法,把猴子当年闯下的祸事收拾得一干二净。 也不知过了多久,到最后,生死簿上,除了猴子那一栏,再没有被污渍沾染的了,菩萨想了想,轻轻将写着猴子名讳的那页生死簿撕了下来,叠好了,放在手心里,这才合上册子,唤过判官,叫鬼卒按档办事,照章搜魂,从此以后,莫有错漏。 判官自是领命,带着生死簿去偏殿找十代冥王去了,抓魂接引这种事,还是要冥王批准,才能放鬼卒去阳间办事。地藏和猴子占了森罗殿正殿,十代冥王也不敢抢,只能委委屈屈一起挤在偏殿办公。 菩萨见判官走了,回头一瞅,见猴子已经睡得沉了,背对着他侧躺在地上,鼾声四起,菩萨知道他刚从山底下放出来,虽然吃了仙丹排了毒,只是也没好好休养,这两又四处奔波,心情也是大起大落,自是疲惫了,只是这地府却不是睡觉的好地方,因此又拿出戒尺,抽了猴子屁股一下。 可怜的,把梦中的大圣惊得一蹦好高,在半空把金箍棒就给掏出来了,落地后惊魂未定,站那拎着金箍棒,面色茫然。 菩萨早把戒尺收好了,见猴子傻站着,也不露声色,道:“睡魇着了?”起身拍了猴子肩膀几下,把他身上刚才沾染的阴气拍散了,才道:“回去吧,事情办完了!” 猴子想吐血……打完人又装老好人,菩萨都是这号儿人嘛? 好在大圣压得住,问道:“难道不用罚我?”他还等着要去西取经不能暂留呢,连句刷台词的机会都不给? 地藏菩萨冲谛听招招手,慢慢向外森罗殿外溜达:“不是打过了?” 还打得挺过瘾呢,起来,真的好久没摸戒尺了。 猴子一捂屁股,气坏了! 谛听从几案下站起来,慢悠悠伸了个懒腰,走到猴子身边,冷不丁“汪”了一嗓子,见猴子又给吓得一蹦老高,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几个跳跃,跟上菩萨,走了。 大圣咬牙切齿,暗道哮犬算一个,加谛听一个,都不是好东西! 猴子站那运了会儿气,就有鬼差战战兢兢来请他道:“大圣,地府不可久留,便请回吧?” 猴子狠狠地瞪了那鬼卒一眼,心道走就走,难不成他还愿意在这儿不成!转身就要走,结果鬼卒又拦住他,猴子眉毛都立起来了:“要干甚!?” 那鬼卒吓得直哆嗦,道:“大圣,菩萨有句话吩咐的带给大圣。” 猴子只好忍了:“罢罢!” 那鬼卒哆嗦成个筛糠的样儿,磕磕巴巴道:“菩萨叫大圣回去取了头上凤翅冠,叫不要再带了,晃晃悠悠的,老远就看着了,跟跟跟,跟插个草标似的,还还还卖不出去……” 话音刚落,那鬼卒一抖身形,化作一股青烟,飞也似的跑了。 这话好悬没把猴子气吐血,气哼哼把凤翅冠扯下来,随手一扔,也不要了,光着脑袋就冲出了地府,心下次他再来地藏跟前儿受气,他就是号儿哮! 大圣走了,森罗宝殿一片寂静,不一会儿,那鬼卒又悄悄凝聚化形,见四下无鬼,飞快捡了那凤翅冠,一溜烟儿跑着,去见了地藏王菩萨。 地藏菩萨伸手把那凤翅冠接过来,用手沿着内圈儿仔仔细细摸了一遍,见毫无异样,这才长出一口气,顺手把那冠丢给鬼卒:“好好收起来吧。”以后见着悟空再还他。 谛听道:“我都了,观音没动那三个箍。”非不信我。 见鬼卒退下了,地藏这才放松地靠在凭几上,摸摸谛听脑袋,叹口气解释道:“我这不是不放心么。”观音那么个性子…… 谛听趴下来,尾巴懒散的晃着:“他都这徒弟不是他的了,你跟着操啥心,我看他给徒弟给的可开心了。” 好不容易把个祸头子送出去了,菩提当就跟弥勒喝个酩酊大醉,看他简直贼拉开心! 灵台山的童儿,师祖跟弥勒俩,醉的不省人事,屋子里酒气熏,臭不可闻!简直爆炸性新闻。 也就地藏傻乎乎,老惦记他,连人家不要的徒弟,都宝贝得不行。 地藏撸狗头的手就不动了,过了一会儿悠悠道:“金蝉子虽然挺烦人,但总归是心善,也很护短。悟空要是对他恭敬些,性子软和一点儿……”估计就不会被带上那紧箍儿…… 谛听冷哼一声:“我听菩萨这话里的,即不像是金蝉子,也不像是大圣。” 室内一时悄然无语起来。 隔了好久,菩萨沉沉的叹了口气,突然八卦道:“你金蝉子手里,还剩俩箍儿?” 谛听趴着,动也没动,鼻子嗯了一声。 菩萨就推推他:“等知道他给谁带了,记得告诉我!” 谛听头也不抬的翻了个白眼儿,懒洋洋答道:“知道啦……” 昏暗的室内再次安静下来,过了好久好久,谛听翻了个身,好像自言自语般的道:“观音那里还有一个箍哩,不知道要给谁带,到时候也听听。” 地藏就悄悄地抿嘴笑了。 再大圣,一路出了地府,跳上筋斗云一路急行,此时却已经是第二了,正晌午时的太阳暖洋洋的照在猴子身上,驱散了他在地府沾染的阴冷。 只是猴子一路赶到花果山,一眼望过去,心里冷的跟揣了个冰块似的,只见后山猴墓所在,马流和一干老猴子,并排躺在一个挖好的大坑里,奔芭领着其余猴众,默默地蹲在坑边垂泪,马流怀中,还紧紧抱着昨悟空给他的那个酒葫芦。 大圣见此场景,脑子中嗡的一声,踉跄着几步落下云头,来至坑边,奔芭听见声响,抬头见是大圣,哭唧唧喊了一嗓子:“大王!你可回了!”他真撑不住了! 猴子们正被这压抑的气氛吓得够呛,正缩在各自母亲怀中,见是大王来了,纷纷扭过头来看,有个胆大的,竟跑过来扑他,悟空眼里含泪,抱起猴儿紧紧抱在怀中,揉了几下,把他放下道:“好孩子,去吧,都去前面儿玩儿吧!” 猴子们都被放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手拉手跑走了,不一会儿,就听见前面传来嘻嘻哈哈的嬉闹声,更衬得此处阴冷凄凉。 大圣来到坑前,低声问道:“马流元帅,跟诸位老人家,是何时咽气的?”这阴差,果然来的好快。 奔芭一愣,凑过来也低声道:“大王,马流二元帅他们没死啊!” 猴子惊呆脸:“没死跑这儿一动不动的躺着干啥?” 奔芭挠挠脑门儿:“可呢,昨儿下午,大王不是走了么,马流元帅就非自己跟诸位老祖就要死了,死活让俺们连夜在这儿挖了一个巨大的坑,他们几个老家伙一起走到今不容易,也要学学古人生不同时死同穴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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