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手上也没怎么用力,到底还是怕伤了他。
慕瑾桓不费吹灰之力就挤进了公寓,抬手按着女人的肩推着她往里走,低沉的嗓音里透着无奈,“我既然把你送回来了,就不会做什么,吃完饭就走,不打扰你睡觉。”
南湾被他按在沙发上坐着,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侧过脑袋把他当空气。
“你的话我现在不会信了。”
慕瑾桓解开西装的扣子,扯松了领带,靠在沙发上,黑眸微敛,修长的手指按着太阳穴,嗓音沙哑透着疲倦,“乖,别跟我闹了,嗯?”
他在等,不仅仅是在等南泽醒过来从南怀煜手里拿回南氏,也在等一个时机。
加上标点符号,也不过才短短七个字而已,但似乎是带着一股奇妙的魔法,软化了南湾所有的伪装。
一句让他走的话都说不出来。
汤秘书是在南湾泡茶的时候到的,这里她来过好几次,也算是熟悉。
南湾接过她手里打包的餐盒,一共有十来个,很重。
接近十点的时间,公寓的位置很偏僻,她一个女孩子,南湾有些过意不去,“辛苦你了,开车注意安全。”
汤秘书礼貌的说不客气,高级秘书拿着不菲的工资,可不是白拿的,是要二十四小时待命。
她虽然不会没有资格去过问老板的私事,但这段时间公司里的低气压已经说明了一切。
晚饭不是送到别岸别墅,而是这里,更加证明了她的猜想。
下楼之前,又转过身,“太太。”
南湾听到汤秘书叫她,便快要关上的门打开了一些,看着汤秘书欲言又止的模样,笑了笑,“有事?”
汤秘书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唇,开口道,“慕总这几天很辛苦,晚上基本都是应酬,空腹喝酒伤胃也伤身,昨天还让我给他买药了的。”
她说话的时候,视线一直看着南湾的脸,眨都不眨,所以成功的从那双清淡的眼眸里捕捉到了一丝波动。
点到即止,已经足够了。
礼貌的颔首,转身下楼。
刘安听到高跟鞋‘噔噔蹬’的声音,就立刻推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等汤秘书上车之后,就问,“什么情况?慕总在里面吗?”
汤秘书低头系着安全带,叹了一口气,“门口没有鞋,我也没进屋,摸不准。”
刘安看了一眼那亮着灯的窗户,摇了摇头,启动了车子,“哎,太平日子才过了几天……”
搞事情的是慕太太,背锅的人却是公司里的员工。
最近这段时间每一个去总裁办公室的人,都会在办公室门口深吸一口气,仿佛是要去刑场一般。
他发誓,丝毫没有夸张。
汤秘书靠在副驾驶,也跟着叹气。
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笑眯眯的说,“我跟你说,前两天我无意间看到了慕总的手机,屏保竟然是慕太太的照片,还有钱包里也是,啧啧啧,这么深情的钻石男神竟然成了被抛弃的痴汉。”
“no,no,no,”刘安夸张的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那你错了,慕总可不是想甩就能甩掉的人。”
汤秘书把他那只手推回到方向盘上,语调拉的很长,“你才错了,女人狠起心来,比石头还硬,如果真的想甩,没什么甩不掉的。”
当然是女人更了解女人,她只是说慕总这几天辛苦劳累胃病发作,慕太太眼里的担心可不是虚的。
如果真的是感情破裂过不下去了,怎么会有这种情绪。
————
汤秘书走后,南湾在玄关站了好一会儿,装着餐盒的塑料袋的提手勒得手心发疼,她才转过身往屋里走。
沙发上的男人脱了西装外套,领带也被丢在一旁,上身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领口的扣子被解开了两颗。
右手撑着太阳穴,黑眸轻瞌,像是睡着了,又像只是在小憩。
南湾收回视线,提着餐盒去了厨房,菜还是热的,她把每一样都装在干净的盘子里,端上餐桌。
汤秘书来之前,她刚把茶叶放进玻璃杯,还没来得急倒入开水,这会儿把茶泡好之后,一并拿到餐桌。
然后放轻脚步声走到客厅的沙发旁,俯下身,唇角微微上扬,目光柔和,“慕总,你是真睡还是装睡?”
眼底的疲倦比进门的时候还要浓,是多久没睡好觉了……
在她靠近的时候,慕瑾桓就已经醒了,那股淡淡的百合香气萦绕在鼻端,让人很舒服。
打开轻闭的黑眸,凝着面前那张干净的小脸,蓄起似有若无的笑意,嗓音低沉沙哑,“装的。”
他这么说,南湾也不深究,眉眼温婉宁静,没有那些伪装自己的冰冷,“吃饭吧,凉了对胃不好。”
慕瑾桓看着女人的背影,勾了勾唇角,慢慢站起身。
喝了半杯茶才开始动筷,两人吃的都不多,也没说话,公寓里很安静,但不是那种让人尴尬的气氛。
南湾没什么胃口,见他放下了筷子,就准备收拾餐桌,却在抬头的时候看到男人紧皱的眉头。
“疼得厉害吗?”
慕瑾桓站起身,走到客厅捡起自己的外套和领带,“没事,你早点睡,我开车回北岸别墅。”
说话的同时,手背上的青筋隐隐的凸起,额角也渗出了细汗,但偏偏面色沉静,语调没有任何起伏。
这种情况下,南湾无论如何也不放心他开车,闭了闭眼,“你去房间躺一会儿吧,我去药店买药。”
他真的是太厉害了……
清楚的知道她吃什么招,拿捏的恰到好处,真假难辨,但不得不承认,很管用。
拿了外套,换好鞋之后,出门。
防盗门被关上,慕瑾桓站在客厅里,橘黄色的灯光下,棱角分明的五官慢慢蓄起笑意。
……
药店不远,出了公寓楼拐个弯就到,南湾买了胃药后,边走边给沈之媚打了个电话。
但是,对方很傲娇的挂断了,还给她发条了信息:墨一过来了,你的电话很影响我们的姐妹情。
南湾真的是很想回她一个‘呵呵呵’。
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没人,但男人的西装外套还在沙发上,车钥匙也在。
去餐厅倒了杯开水,重新拿了个空杯子,兑好水温后,拿着药走进了卧室。
慕瑾桓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椅子上翻看她以前的相册,说是相册,里面的照片其实少得可怜。
只有十来张而已,都是毕业照,从幼稚园时期,到青涩的少女时代,再到温婉宁静的学士服。
涵盖了所有他错过的时光。
南湾看到他翻看的是什么,也没怎么在意,把水杯和药片递过去,“你先把药吃了。”
她说的,是:先。
慕瑾桓合上相册,放回原来的位置,接过药片就着温水吞下。
看着她,“然后呢?”
“然后去洗澡啊,”南湾笑了笑,指着男人身上的西装革履问,“你准备就这么睡吗?”
闻言,慕瑾桓缓缓勾起唇角,黑眸兴味满满,“不是想跟我离婚,还留我在这里?”
有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味道。
那双深如幽潭的眸有一种能吸人心魄的魔法,仿佛多对视一秒就会沉溺其中,南湾不自然的移开视线,“你随便吧。”
几乎是落荒而逃。
门被摔上,慕瑾桓看了一会儿,低低的笑出了声。
衣柜里还有之前他留在这里的睡衣,随便拿了一套去了浴室。
南湾在厨房里洗碗的时候,耳边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手里的动作停顿了好久。
她知道这样不应该,越是心软就越没办法跟他离婚,可是感情这个东西最奇妙的地方就是不受自己控制,她越想推开他,就越舍不得。
……
卧室里有两个房间,分别睡着两个人。
半夜的时候,南湾忽然惊醒了,摸过枕头下的手机看了时间:一点二十七分。
挠了挠头发,掀开被子下床,她没有关灯,直接就可以出去。
轻手轻脚的走到隔壁卧室,开门的时候一点声响都没有,壁灯的开关就在门口,按下之后光线很暗,但足够了。
躺在床上的男人呼吸平稳。
应该是不疼了哦……
也许是两分钟,又或者是五分钟,南湾就那么看着他,脚都有些麻了。
站起身,还未迈开脚步,腰肢就被突然袭来的大手圈住,整个人都被他带上床,困在床榻和胸膛的方寸之间。
“湾湾,我抓住你了。”
耳边是沙哑性感的男音,似乎还带着一丝喜悦。
他的呼吸很热,全数喷灼于南湾的颈窝,沉重的身体散发着一股极强的荷尔蒙气息,强势的扣着她的腰不允许她躲闪。
南湾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却强装镇定,“我……我就是觉得冷,想过来拿被子。”
慕瑾桓低低缓缓的笑,咬住女人的耳垂,用犬齿碾磨着,“是吗?”
上扬的尾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暧昧性感,勾出一阵旖旎。
“不然你以为呢?”南湾僵着身子不敢动,“我垂涎男色,企图对你不轨?”
女人的声音糯糯的,听在耳里勾起了男人最原始的冲动。
就像是偷糖吃被抓了个现行的小孩,梗着脖子辩解,却不知道嘴角的糖浆早就说明了一切。
慕瑾桓难以抑制的笑出声,更加贴近她柔软的身子,把她的头按到自己心口的位置。
“听到它的声音了吗?它说想你了,你呢?有没有想我?”
咚…咚…咚…
铿锵有力的心跳声传入南湾的耳中,像是一张巨大的网,慢慢收紧,她就在里面,无处逃脱。
慕瑾桓等不到她的回答,便低头去吻她,贪婪汲取她的美好。
南湾回过神,心下大急,连忙捉住男人的大手,“不行!”
真丝睡袍紧裹着曼妙的曲线,娇柔的身子散发着浴后的清香,面颊绯红,杏眸湿漉漉的。
像一块可口的草莓蛋糕。
“为什么不行?”抵在胸膛前的阻力让慕瑾桓有些不悦,嗓音却越发的低沉蛊惑,“你明明也是有感觉的,告诉我为什么不行?”
南湾不停的往后瑟缩着,躲避男人洒下的那张密不透风的网,“你下去,手拿开。”
她的理智呢?
竟然轻易就被蛊惑。
慕瑾桓抬头,目光灼灼的凝着女人因为呼吸不顺,气息微喘而显得活色生香的小脸。
半分钟后,翻身而下。
虽然身体和思想都在叫嚣着要她,但她不想,他也不会强来,怕会伤了她。
手臂收紧,把她按在怀里,嗓音是隐忍的沙哑,“不是说冷么,这样就暖和了。”
处境很尴尬。
南湾下半身一下都不敢动,只能用手推着男人的胸膛,所触一片灼热。
话音磕磕盼盼,“你…我…我回去睡。”
慕瑾桓眸里的热度还未褪去,狠狠的在女人下巴上咬了一口,觉得不解气,又换了个位置咬了第二口。
不紧不慢的陈述,“我安安稳稳的睡觉,你跑过来撩我,还撩完就想跑,好的不学竟学些没用的,这样很渣你知道吗?”
最后一句,特别的强调。
南湾,“……”
她找谁说理去?
毫无感情的念叨,“我错了,我忏悔,不应该犯职业病把你留下来,下次疼死也不关我的事。”
她把所有的理由都归结为:职业病。
慕瑾桓从认识她第一天就知道,她口不对心张嘴就胡说的毛病一天比一天顺溜,有的时候恨不得掐死她。
当然,他舍不得。
叹了口气,“我不做什么,就只抱着你。”
南湾低头看了一眼男人手放的位置,“脸疼吗?”
慕瑾桓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几秒钟后,淡定的换了个位置,老老实实的搭在她腰上。
把人往怀里带了带,下颚抵在她头顶,压低嗓音诱哄,“很晚了,我是真的累,不闹了,乖乖睡觉,嗯?”
随后腾出一只手探到床头关了灯,窗帘是拉着的,外面的灯光进不来,只剩满室黑暗。
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都落进对方的耳里。
其实这样他也不好受,但他办了一件很难办的事,总得捞点好处回来。
五分钟后,南湾忍不了,开口提醒,“你硌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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