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是你什么人,你不用跟我解释。” 陆淮安似乎是不想听她说话,语气淡漠的扔下这几个字后,转身回到浴室。 他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壁垒分明的腹肌还沾着没来的及冲洗的泡沫,脸色比在篮球场上还要暗沉几分。 浴室里还有一名男老师。 就是林初口中本命年的‘小哥哥’。 陆淮安简单的冲洗过后,穿上浴袍,当着所有人的面给老师道歉。 态度礼貌谦和。 学校里没有人不认识陆家的长子,当然老师也不例外,学校的一栋楼都冠着陆氏的名,就连校长都要给陆淮安几分面子,他一个小小的讲师哪里但得起陆家人的一声‘抱歉’。 受宠若惊的道,“没关系没关系,小姑娘不懂事,老师不会跟她计较的,陆同学你去游泳吧。” 这都在浴室里,还挺尴尬的。 陆淮安礼貌的点了点头,迈步走出浴室。 他似乎并没有想过,闯祸的人是林初,为什么他会给老师道歉这件事。 在一旁看戏的顾邵之一副颇有兴致的模样,“啧啧啧,这林妹妹果然不一般。” 有人脾气还没发泄干净,就又添了新的,看来今天的晚餐遥遥无期。 ———— 晚夏提着蛋糕找到泳池外的时候,林初依然维持着被陆淮安推到拐角时的模样。 脑袋上盖着白色的毛巾,像是犯错了的小孩被父母罚面壁思过,乖乖的站在墙角一动不动。 只是垂在两侧的手,无意识的捏着裙摆。 晚夏是凭借着对方身上的衣服,才辨认出那是林初没错。 走近,拿开盖在林初脑袋上的毛巾,不明所以的问,“小初,你在干嘛?” 脸上盖条毛巾,这是什么时尚? 耳朵还那么红 林初终于从自己无限yy的世界里出来,脸颊的绯色还未退去,激动的想哭,“晚晚,我赚了!” 晚夏显然听不懂,“什么赚了?” 林初今天真是的单纯来送生日礼物的,比起被骂,显然刚才看到的景象更值得。 其它男生它真的没看见,即使水汽缭绕,她也能认出自己未来的老公,那是因为个红内裤太扎眼了,她才瞟了一眼的。 林初捂着脸,做出娇羞的模样。 但说出口的话,很有成为老司机的潜力,“我看到了陆淮安刚洗完澡的样子,腹肌好像比广告里的健身教练的还要带感,也不知道摸上去是什么手感,哎呀我的天哪,以后我天天跟这样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会不会腿软腰疼下不了床啊?” 晚夏,“” 她很确定自己的朋友只有十七岁。 当然,生理年龄和心理年龄本来就不一致,林初还可以在七岁和十七岁之间顺畅自由的来回切换呢。 所以,分分钟变身‘女流氓’不是很奇怪。 “陆淮安人呢?”晚夏心里惦记着一会儿要偷偷去哥哥的公司,再耗下去,这死孩子估计能在这里傻笑一晚上,“你再继续幻想几分钟,晚自习一定会迟到的,到时候如果被你爸骂,你可别让我和秋白背锅。” 林爸爸虽然脾气好,但不是溺爱孩子的类型。 林初也懂如果被班主任给爸爸打小报告会是什么后果,所以拨浪鼓似的快速摇了摇头,把那些污污污的东西暂时先赶走。 接过蛋糕的同时,抱住了晚夏的胳膊,“他去游泳了,你陪我一起进去呗,我有点怕。” 晚夏无语的笑道,“不陪你我来干什么?” “走走走,”林美人挽着她的手臂,拐过弯往泳池的方向走,到入口的时候,突然有些害羞,“男泳池诶,我们俩就这么进去,不太好吧?” 晚夏侧头看向她,皮笑肉不笑的问,“刚才闯进男浴室的人是谁?” 林初不自然的清了清嗓,“是、是我没错啊,可我又不是故意的。” 天地良心,她是真的没长眼睛。 “那你在扭捏个什么劲儿?” “我刚刚才被骂,你都不知道,陆淮安可凶了,”林初在别人面前可以说是能上天的那种,但只要遇上陆淮安,就怂得不要不要的,“要不就在外面等?” 如果晚自习迟到,一定是会被班主任发现的,只能回家装的可怜一点跟林爸爸负荆请罪好了。 晚夏很想剥开林初的脑袋,平时看着挺聪明的啊。 在学校里,林初是这样一种人,不听讲不按时交作业,但每次考试都能名列前茅,别人嫉妒都没用。 “学校里规定不能裸泳,应该不会比洗澡的时候穿的还要少,照你的意思,那男运动员游泳比赛的时候,是不是女生都不能看?” 林初想了想,觉得气血通畅了,“是这么个意思哈。” 挽着晚夏的走进了泳池。 当然,她在里侧,尽量离水远一点。 陆淮安游过两圈后,上岸喝水。 余光瞥到光明正大从正门走进来的两个女孩,眸色悄无声息的又暗沉了一分。 黑色的短发还滴着水,水珠顺着健硕结实的肌肉往下滑,路过绵延起伏的小山丘,最后消失在围在腰间的浴巾里。 林初没出息的吞了口口水,虽说有‘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成分,但那身材真得是好的没话说了。 世界名模估计也就只有这个程度。 泳池里的人不算多,加上看戏的顾邵之,总共有十个左右。 林初有些紧张,旁边的晚夏凑到她耳边说了点什么,她才红着脸蹭到陆淮安面前,把花了四五个小时才做好的蛋糕递过去。 满怀欣喜的说,“生日快乐。” 二十二岁,法定结婚年龄。 林初想,再等一年,她就成年了,那个时候淮安哥哥是不是就不会再把她当不懂事的小孩来看了。 她会很漂亮,做陆太太,应该是可以的吧 “我不吃甜食。” 淡漠的五个字,浇灭了林初的欣喜。 她抬起头,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情绪,谈不上喜欢,也不算厌恶,那是天蝎座惯有的冰块脸。 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被当众拒绝,林初也没有很难过,继续笑眯眯的说,“我没放很多糖,不怎么甜的。” 哪怕尝一口,她也觉得那几个小时的苦闷都是值得的。 陆淮安忽然想起,他在车里透过蛋糕店的玻璃看到的场景,嗓音更加的冷淡,“我不要,拿走。” 林初有些失望,“哦。” 过生日不吃蛋糕,那要怎么许愿呢? 不过林初想,照陆淮安的性格,就算是被绑在燃着蜡烛的蛋糕前,脖子上再架一把刀,他也做不出闭上眼睛许愿这种事情。 算了,不要就不要,她会全部都吃光。 然后,再替他许个愿:求上帝把林初配给我做陆太太,我会用一生去爱护她。 陆淮安似乎并不想跟林初说话,喝完水,迈开脚步准备继续再游两圈,最重要的礼物还没送,林初当然不会让他走,想都没想就往前扑,并且抱住了他。 触及到陆淮安不悦的目光后,林初机械般的放开冰凉凉但好像又有点热乎乎的手臂,讨好的笑着,“别生气别生气。” 她把一直捏在手心里的小盒子塞在对方手里,快速的往后跳了两步,“蛋糕我会拿走的,这是生日礼物。” 江慕周那斯不止一次跟林初说过,大部分男生都喜欢娇滴滴的女孩,但她不以为意,每天走街串巷,活得自由自在。 这一瞬间,她把礼物送出去的这一瞬间,脸颊竟无法自控的泛红,宛如情窦初开的少女。 “啪!” 男泳池里,因为有了两个女孩的出现,变得很安静,所以即使只有轻微的声响,就很明显。 那是某个物件被扔下水的声音。 林初硬塞进陆淮安手里的礼盒,对方看都没有看一眼,就扔进了泳池。 林初眼睛里明亮的光泽在这一秒凝滞,因为‘扑通扑通’的心跳而泛红的脸颊也彻底僵住,从欣喜到难过,极端的情绪变化只有不到一秒钟的时间。 眼眶开始泛红,没有哭,她只是觉得有些委屈。 说出口的话却带了几分哽咽的模糊,“陆淮安,你太过分了!” 林初转身跑出了泳池。 最好的朋友被喜欢的人当着十几个人面啪啪打脸,晚夏当然气不过。 陆淮安是不好惹,可是她有哥哥护着,再加上只有那个年纪才有的无所畏惧,胆子自然比一般女孩要大,想都没想就一脚踹在对方背上。 也没说话,踹完就追着林初出了泳池。 到门口的时候,隐约听到“噗通”一声,心里的气才消减了些。 顾邵之就站在池边看戏,陆淮安被踹得踉跄了两步后,正好撞在他身上。 所以,被纪晚夏那一脚踹进泳池的人,根本不是陆淮安,而是顾邵之。 激起的水花溅了周围人一脸,约莫半分钟后,顾邵之才浮出水面,游到岸边,大手抹去眼睛周围的水。 不怒反笑,“这是哪家的姑娘,够漂亮,脾气也很有味道。” 陆淮安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了三个字,“未成年。” 有人撑腰,所以脾气才那么硬。 “那还是算了,”顾邵之虽然年轻气盛,但没有到会对一个还没满十八岁的小姑娘有想法的程度,上岸后,拿起干净的毛巾擦拭滴着水的短发,“这也不早了,什么时候去吃饭?” 浮在水面上的盒子,因为顾邵之落水制造出的波浪打到了边角的位置,小小一个,可怜兮兮的,看着就像是被遗弃的东西。 陆淮安俯身去拿手机的时候,余光略过泳池的角落,没有多停留一秒。 看了看时间,对顾邵之说,“你先去换衣服,我再游两圈。” “嗯,外面等你,”顾邵之点了点头,把半湿的毛巾搭在脖子上,迈开长腿走出泳池。 陆淮安淡漠的视线扫了一圈后,无论是在岸上,还是在水里的吃瓜群众,都如梦初醒,该干什么干什么,仿佛这里不曾发生任何事情。 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几分钟后,那些学生很自觉地前前后后离开,泳池里只剩陆淮安一个人。 他游了两个来回后,在水里憋气憋,似乎是在跟自己的内心真实的想法做某种无形的斗争。 很久很久才浮出水面,并且捡起了水面上的礼盒。 ———— 林初不是爱哭的人,难过归难过,但掉眼泪显得很矫情。 她似乎是知道陆淮安不会追出来,所以拐过转角后,就放慢了脚步,一边走,一边等晚夏,一边自我催眠。 礼物又不值钱,扔了就扔了吧。 没错,只是她的一颗智齿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连讨厌你都懒得表现,又不是第一次,去年他的生日你还被拒之门外了呢,比起来今天要好太多了,虽然触手可摸的腹肌没有感受到,但好歹还抱了一下。 嗯,不生气。 说着不生气,但刚慢下来的步子却无声无息的加快,后面的晚夏好不容易才追上她,气喘吁吁的说,“小初,你走慢一点,我不行了。” 林初把自己挂在闺蜜的身上,撇着嘴哀嚎,“陆淮安真是气死我了!” 十传百,百传千,更何况陆淮安还是安大的‘名人’。 估计过不了几个小时,学校里就会流传着这样的笑话:某女爱慕陆学长,闯进男浴室被赶出去后,还贼心不死追进泳池,结果蛋糕被拒,礼物被扔,很是滑稽。 苍天啊! 她不要面子的吗? 晚夏刚准备开口说话,就看到了安大的校花沈唯一优雅的往这个方向走过来。 即使这个季节太阳落山后气温已经很凉了,但校花依然穿的很清凉。 设计简洁的白裙,黑发披肩,米色高跟鞋,两条修长笔直的腿露出凉风里,怎么看怎么美。 晚夏抬手推了推似真似假趴在肩头哀嚎的林初,“在情敌面前要挺胸抬头,你再哭的大声一点,我就不想承认自己认识你了。” 情敌? 在林初眼里,她是没有情敌的。 她能不能做陆太太,只跟陆淮安一个人有关系。 她林初看上的男人,当然是人中龙凤,有爱慕者很正常,反正也都没有她漂亮,越多的人喜欢陆淮安,就恰恰证明她的眼光好。 林初本来也不是真哭,只是发发牢骚而已,抬起头,她依然是漂亮的林家小姐。 转过身,她看到了好友口中所谓的她的‘情敌’,视线上下扫描过后,定位在对方胸口处。 嗯,校花今天的胸好像又大了点。 眯着眼喃喃自语,“这是e还是d?” 晚夏听不懂,也懒得问。 沈唯一看到两人也是微微一怔,而后迈开脚步款款走近,因为年龄和高跟鞋的优势,和还穿着安中校服的林初比起来,她显然更成熟更有女人味。 “晚夏,林初,好巧,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都高三了,晚上不用上课的吗?” 林初甜甜一笑,“我们俩比较聪明,不好好学习也能考上安大。” 出生在富裕家庭的孩子,无论获得什么样的成就和名誉,都免不了会被冠上靠家世走后门的名,所有的努力,会被选择性忽略。 沈唯一礼貌优雅的笑着,看不出是讽刺还是赞同,“也对,是我多事了。” 在学校里上课,不需要穿的这么精致,每一个单品看似简单,但细节处的小心机标示了主人是花了心思打扮的。 林初的目光在对方脖子上的那根项链多看了两眼,“你是去找陆淮安的?” 沈唯一也不隐瞒,“嗯,淮安今天生日,说好和他朋友一起吃晚餐的,刚才他打电话,说在泳池那边。” 林初似乎只是随便问问,听到答案后,也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十七岁的少女,怎么笑都是极其好看的,“那你快去吧,穿这么少,感冒了可不好。” “谢谢关心,”沈唯一点头,看向连正眼都不曾瞧过她的纪晚夏,有些讨厌本来就是没有理由的,尤其是女生之间,所以她也不怎么在意。 目光重新回到林初脸上,礼貌的微笑,“那再见。” 林初摆了摆手,“拜” 等沈唯一走远后,林初堆在脸上的笑垮了下来,心情比之前更加糟糕。 她不想说话,晚夏就自觉的保持安静。 两人一起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林初突然想起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江、江慕周呢? “晚晚,要不你先回家吧,我去看看江慕周还活着没。” “不用我陪你?” 林初怎么可能不知道好友身在曹营心在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纪哥哥不是还病着么,你有心思陪我?” 如果陆淮安病了,她也是一样的。 所以不吃醋。 晚夏被林初一句话噎的语塞,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后,顺手拦了辆出租车。 林初站在校门口给江慕周打电话,对方接通后,她就伸直了胳膊,尽量让手机离耳朵远一点。 估摸着对方骂解气了,她才堆起一脸假笑,“小周周,我在校门口等你,是正门哦。” 说完她就快速的挂断了电话。 以江慕周的尿性,肯定不会就这么扔下她。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江慕周不仅没有从侧门一走了之,还给她带了杯奶茶。 结果,她刚喝了一口,那贱人就用力捏了纸杯一下,奶茶从吸管喷出来滋了她一脸。 这能忍吗? 当然不能! 陆淮安开着车,副驾驶上坐着沈唯一,后座被顾邵之霸占。 经过校门口的时候,余光瞥到亲密打闹一起的江慕周和林初,黝黑的潭底缀起一抹极其隐蔽的暗色。 棱角分明的面庞无波无澜,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低头在手机上选餐厅的沈唯一意识到车速突然加快,她侧首看向驾驶位的男人,并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异样。 眼看着车身和一个低头玩手机的学生擦边而过,她忍不住开口,“学校附近人多,你别开这么快。” 陆淮安淡淡的应了一个音节,“嗯。” 虽然车速依然不在安全范围内,但比之前已经好了很多。 沈唯一能感觉到他今天的心情不太好,车里也没有外人,她便柔声问道,“淮安,你怎么了?” 陆淮安打转方向盘,他早已步入职场,比同龄人更加懂得如何隐藏情绪,“工作上的事,你不懂。” 沈唯一抿了抿唇,“哦。” 生日一年只有一次,她不想惹他不高兴,所以乖巧的坐在副驾驶,没有再多问。 ———— 许是被拒绝太多次,林初已经习惯了,陆淮安的生日过后,她也没有难过得想要去死的表现,也没有再无故逃课。 只是,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高三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很快。 放寒假的前一天,天空里飘起了小雪花,是安城今年的初雪。 林初有气无力的趴在课桌上,目光无神,“你说,我长得这么漂亮,家世也拿得出手,为什么陆淮安就是看不上我呢?” 很多人都说,沈唯一命不好,但运气好到让人嫉妒。 十几岁的时候她还是佣人的女儿,转眼间就成了陆家的养女,和男神同吃同住。 沈校花有一副好嗓子,在顾氏娱乐公司接受训练,有消息说,她明年就会出道,有实力有颜值,还有后台,火起来很容易。 陆男神呢,虽然现在在商场上只是初出茅庐的小辈,但经过时间打磨之后,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大家遥不可及的安城新贵。 男才女貌,走在一起的时候,真真是养眼极了。 但养女也是女儿,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也是名义上的兄妹。 养眼归养眼,应该不会在一起的。 只有林初知道,‘养女’只是陆家给她的一个合理待在陆家的身份而已,其实,沈唯一和陆淮安之间,有婚约。 是陆阿姨告诉她的。 可是,就算陆淮安再讨厌她,也没有在她面前说过自己有未婚妻或者女朋友的话。 也就是说,陆淮安不喜欢沈唯一。 所以,她的死缠烂打,不算是第三者企图插足破坏别人感情吧? 躲在课本下玩儿游戏的江慕周抽空往林初胸口的部位瞄了一眼,语气和眼神都极其真诚,“可能是你的胸太平了。” 林初瞬间来了精神,“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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