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婚欲醉,慕先生宠妻无度 正文 354.【伤心童话】这一场海啸未央(三)

作者/糖炒粒子 看小说文学作品上精彩东方文学 https://www.jcdf99.com ,就这么定了!
    ()    刺目的白,呼吸间也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这里是医院。    林初艰难的撑开眼皮后,环顾四周,在窗前找了梦里出现的那个人。    他已不再是少年。    欣长身体挺拔而立,透过窗户落进病房的阳光被他从中间劈开,投在地面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只是一个背影,就透着无法靠近的寂凉。    林初从醒来的那一刻开始,就再也没有移动过视线。    她看了多久,男人就在那个位置站了多久。    他没有抽烟,也没有任何其它的动作,仅仅只是站着而已。    林初也没有动,就连呼吸也都还维持着昏迷时的频率。    低缓、轻柔。    似乎是不想打破这样的宁静。    阳光=不是很好,外面的天空也带着朦胧的暗色,林初都分不清这是什么时间。    从林初的角度,能看到他三分之一的侧脸,隐在暗影里,弧线和棱角凛冽分明。    他看着窗外,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决定用那样极端的方式找回记忆的时候,她想过其它的可能,也许根本就没有用,忘记的事情也想不起来。    可是,遗忘的时光被她找回来了。    梦里的场景清晰明了,她仿佛回到过去重新走了一遭。    那颗纽扣,她从十岁就戴在脖子上的那颗纽扣,是从他的衬衣上拽下来的,曾经被她视若珍宝。    但她扔掉了。    因为绝望,因为死寂,所以想要抹去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    就连陆淮安把她从死神手里拉回来的证明,也被丢弃。    脖子上空荡荡的。    起初她也不习惯,总是会下意识的去摸,后来就再也没有过了,因为她知道那里已经是空的。    许是察觉到了林初的视线,陆淮安回头看往病床的方向。    四目相对。    似乎是知道她会在这个时间段醒来,所以黑眸深处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轻微的颤动也只是转瞬即逝。    一分钟,两分钟    陆淮安迈步走近,俯身,温热的大掌抚着她的额头。    开口打破沉默,“想不想喝水?”    他眼底的疲倦很淡,眼球里的红血丝也不是特别明显,只是下颚新长出来的青茬蹭在皮肤上,扎得她有些疼。    林初摇了摇头,她嗓子不舒服,但可能是因为在泳池里喝了太多,并不觉得渴。    怔怔的凝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哑着声音问道,“你很久都没有休息了吗?”    陆淮安看了她半晌。    从她回答安城的那一天开始,就再也没有用这样平和的语气跟他说过话,哪一次不是夹杂着讥讽和厌恶    今天,有些不一样。    是关心。    陆淮安托着女人的身子,扶着她坐了起来,低沉的嗓音淡淡无澜,“不久,两天而已。”    这是林初昏迷的第二天,除了必要的活动,陆淮安就没有出过这间病房,所有的工作都交给陆军。    看着她被推进急救室,然后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眉头紧皱,是梦到了什么吗?    还是就连在梦里,她都想从他身边逃离。    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肚子里有了小生命,如果知道了,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要?    两天,四十八个小时,不止是林初被困在梦魇里,陆淮安的脑海里同样也重复着一个画面。    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妹妹的呼吸静止,也不是母亲去世,而是他在苏城找到林初的时候。    没有他,她过得很好,生活安宁,眉眼间也有浅浅的笑意。    沉默的时候,病房里安静的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林初靠在男人温热的胸膛,属于他所特有的气息剥开消毒水的味道,萦绕在鼻间。    跳进游泳池之前,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死。    可是,当那些画面闯进脑海的时候,她希望自己死在那冰凉的水里。    恍惚中,少年的陆淮安和现在的陆淮安相重合,她所遗忘的记忆,全部都找回来了。    原本以为,潜藏在平静下的那些血淋淋的折磨,是从陆淮安开始的,她现在才知道,是她,都是因为她。    她先欠了陆家一条人命,然后父亲的去世罪魁祸首也是陆家的人。    如果要‘以命抵命’,那也应该是用她的命来抵。    林初身子无力,就连抬起手臂这样的动作完成的都有些困难,她想去触摸男人深邃的五官,却没有什么力气。    最后,她的手环在了男人精瘦的腰上。    低声问出口,“祁铭呢?”    陆淮安把林初从泳池里捞出来,抱着她大步往外走的时候,祁铭正好下楼,目睹了整个过程。    那是他第一次哭。    平时几乎不说话的孩子,那天傍晚,他的哭声在空荡的客厅激起了一阵一阵的回音。    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心疼。    但陆淮安没有让他跟过来,该上学就得上学,该吃饭就得吃饭。    昨天下午林初脱离危险,祁铭才被陆淮安的下属送到医院,他在病房里待了两个小时,一直都在跟林初说话。    反反复复,也不过只有一个内容:    “妈妈,我以后会很听话的,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他害怕。    陆淮安的视线落在环在腰上的手,久久都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就连呼吸都放慢了。    最小码的病号服穿在她身上都有有些大,纤细的胳膊露出了一大截,这是很亲昵的拥抱。    她在抱他    向来思维和反应都极其敏捷的陆淮安,竟然有了好久的怔神。    揽在女人肩头的手臂不自觉的收紧,嗓音比之前多了几分沙哑,仿佛是劈开喉咙后才发出的声音,“陆军送他去学校了,你想他,我等一会儿就让陆军去接他过来。”    他这么说,就代表儿子已经知道。    应该是吓到了。    她微微抬起头,男人下颚的胡茬扎在皮肤上有些疼,往后缩的想法刚刚萌生,就被他霸道的动作阻止。    “我有些事情想要问晚晚,你能帮我把她叫过来吗?”    陆淮安眉头皱起,“现在?”    林初点头,“嗯,现在。”    除了纪晚夏,没有人会告诉她,其实也不是非得在这个时候问,她只是、只是想要见见一个熟悉的朋友。    让她觉得活着其实不难。    林初没有等太久。    纪晚夏来的时候,大衣里面穿着的还是睡衣,显然是被陆淮安从床上拽起来带过来的。    甚至还光着脚。    林初靠在床头,四处看了看,是在寻找拖鞋,“房间里有拖鞋,你先穿上,不要感冒了。”    纪晚夏也没有推辞,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经不起折腾。    找了双干净的拖鞋穿上,随后坐在病床边的椅子,看着林初问道,“你哪根经搭错了,这种季节往泳池里跳?”    林初微微低着头,齐肩的短发散落,将她的脸型勾勒的更加精致。    目光是恍惚的,随意的落在一处,也只是毫无目的的找一个落脚点而已。    好长时间才开口,声音又哑又低,“晚晚,我真的真的欠了陆淮安一条人命。”    纪晚夏没有听明白,她最近严重缺乏睡眠,大脑很混沌模糊,“什、什么意思?”    林初的双腿慢慢曲起,手臂隔着被褥抱着小腿,脸蛋埋起,整个人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他的妹妹,陆意橙的死是因为我。”    这些记忆太难接受,所以高烧不退的她,选择性忘记。    “我恨了他这么多年,才知道,他应该是更恨我的,当初如果我没有贪玩拉着陆意橙去滑冰,她也不会掉进湖里。”    她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文静腼腆的小女孩在对她微笑,五官很模糊,但她知道那是陆意橙。    “陆淮安可以救他妹妹的,但是他却救了我。”    她所做的梦,不是上帝视角,看不到陆淮安拜托恰好经过的路人送她去医院后的场景。    可是,她好像能想象到。    冰冷的湖水里,少年一次次沉进水里,再浮出水面,最后崩溃的模样。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妹妹离开人世,就像她看着从父亲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液凝固,心脏疼的无法呼吸,却什么都做不了。    “晚晚,我欠他,他也欠我,隔着人命,没有办法忘记,也不可能抵消。”    纪晚夏诧异的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林初,唇瓣颤动,竟说不出话来。    “小初,你”    世界上从来都不存在感同身受。    事情没有发生在她身上,她就理解不了那种痛。    纪晚夏隐隐觉得,林宗钧去世的时候,林初也是这个模样,眼底有汪洋大海,却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她抱住自己最好的朋友,轻声说,“小初,你想想祁铭,他还那么小,你舍不得他一个人的,对不对?”    祁铭是支撑着林初从死亡边缘走到正规的力量,她当然舍不得。    声音沙哑不堪,“我跟陆淮安在一起,对彼此都是折磨,死了是要下地狱的,我没有资格去见爸爸,他也不能去见自己的妹妹,还有宋阿姨,宋阿姨很疼我,一定会怪他。”    纪晚夏一直以为,自己经历过最绝望的爱,是年少时对哥哥的情感。    明知道不可能,却怎么都走不出迷雾森林。    可她看到林初和陆淮安,才觉得自己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其实也不算什么,至少,隔着的不是人命。    “那怎么办呢?”    林初苦笑,低声喃喃,“是啊,怎么办呢?”    ————    纪晚夏没有待太久,因为林初听到了从病房外传来的声响。    应该是顾邵之来了,毕竟陆淮安是直接把纪晚夏从床上拽起来带到医院的,连衣服都没有换。    医院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不识趣或者没脑子的人搞不好会看到些不该看的。    顾先生那样霸道强势的性格,当然会生气。    病房的门再一次被推开,是纪晚夏离开十分钟后。    坐在床上的林初抬眸看过去,他还是那一副西装革履的矜贵模样,但嘴角有些发青,很淡,如果不细看,就发现不了。    嗯,顾先生果然不是好惹的主。    跟在陆淮安身后的,是三五个医生,来给林初检查身体。    林初还算是配合,不像以前,冷着脸都不让人靠近。    检查结束后,没有当着林初的面告诉陆淮安结果,他们去外面说了。    林初又等了两分钟,陆淮安才进来。    把怔怔的看着他的女人往被褥里塞,“好好躺着,感冒了吃药打针都会很难受。”    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强势的意味。    林初只露了个脑袋在外面,眨巴着眼睛,“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不应该啊,我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只是有一点点而已,为什么要背着我?”    “你需要安静的休息,所以才去外面,只是有些着凉,不严重。”    陆淮安依旧没有告诉林初,她肚子里坚强的小生命经历过两次危险还好好的。    是害怕,还是其它的原因,旁人不得而知。    林初自己的身体,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虽然不太相信陆淮安的理由,但也没有多问。    苍白虚弱的脸颊漾出浅浅的微笑,轻声开口对他说,“祁铭一定吓坏了,我们回家吧。”    回家    她把江边公寓称之为:家。    陆淮安深邃的面部轮廓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只是眸色变深了,犹如一汪幽幽深潭。    两人靠的极近,他只需要低头就能吻到她的唇。    “你刚醒,再住两天,确定没有问题了再回去。”    林初眨巴着眼睛,“医院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话音既落,混着淡淡烟草味道的气息便拂在眼鼻上,随即她冰凉的唇就被吻住,轻柔辗转,不带任何攻击性。    陆淮安捧着女人的小脸,慢慢加深这个吻。    彼此的呼吸纠缠在一起,相濡以沫,越是简单的吻,越让人心悸。    男人低哑的嗓音缓缓溢出,“小初,你到底在想什么?”    林初的苍白的小脸因为呼吸不顺有了血色,弯唇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很生动。    她更深的往男人怀里依偎,仿佛要嵌进他的身体,汲取他的温暖。    “没什么啊,就是有点饿,想回去。”    本分钟后,陆淮安把窝在怀里的女人拉了出来,她的目光再无躲避的可能,所有的反应都在他的视线里。    她在笑,但眼睛里却有泪水。    在这之前,她看着他的眼神,除了恨就是漠视,而现在是抱歉。    陆淮安就像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一般,俯身过去亲吻她的额头,“好,我们回家。”    是很温和的嗓音。    在林初看不到的地方,冷峻的眉宇皱起,深潭底层的暗色也越来越浓烈。    陆淮安没有问林初,明知道自己畏惧深水,为什么还要往泳池里跳。    林初也没有告诉陆淮安,她想起了很多很多被遗忘的事情。    看似平和的相处,两个人却越来越远。    ————    陆淮安不在的时候,原本守在江边公寓外的保镖,只有四个,现在又多了一半。    林初几乎不出门,所以也不怎么在意。    很多时间,她都在发呆,一杯茶她能喝大半天,凉透了还是满满一杯。    这一整天的娱乐头条都被沈唯一占据,因为她昨天下午上了一个访谈节目,主要是为了宣传自己的演唱会,中途却出了意外。    主持人抛出了各种犀利爆炸的问题,任何一个都能让沈唯一身败名裂,但都被完美的化解。    林初看了整场直播。    她想起纪晚夏前段时间跟她说过,再等几天,就可以让沈唯一尝到被人从云端拉到谷底的滋味。    寄托所有的希望破灭是什么滋味?    还能活着,但也仅仅是活着而已。    林初不认识夏浅,对方活着的时候她也没有见过,但是她也清楚,如果不是因为她,沈唯一的魔爪也不会伸向一个无辜的人。    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偏执的爱太过畸形。    今天是周末,祁铭不用去学校,他叫了林初三遍,林初都没有任何反应。    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祁铭却越来越担心,他总害怕睁开眼睛就看不到妈妈了。    祁铭握住林初的手摇了摇,试图换回她游离的神经,“妈妈,我们去院子里玩一会儿吧。”    动一动,就不会总是发呆了。    林初摸了摸儿子的脸蛋,笑着说,“好啊。”    她站起身,牵着儿子出门,往玩具房走,“爸爸送给你这么多的玩具,你怎么从来都不碰呢?你去挑一个,我们去院子里玩儿。”    祁铭抬头看了看林初,随后点头,走进去拿了一个新款乐高。    他不是不喜欢这些玩具,只是不喜欢买这些玩具的人而已,有畏惧,也有排斥,即使他知道那是他的父亲。    林初曾经也是很会玩儿的人,但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搞不定一个五岁孩子的玩具。    正发愁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    陆淮安刚从公司回来,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道,他再也没有在家里抽过烟,身上的烟味不重,所以他没有换衣服。    林初和祁铭看着他灵巧的手指动作着,三两分钟的时间,就已经把她们弄了半个时辰都搞不明白的玩具组装好。    陆淮安把玩具递给祁铭,“看会了吗?”    祁铭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林初看着祁铭旁边自己琢磨玩具,轻靠在男人肩头,开口对他说,“你爸今天过生日,晚上回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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