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玉梅带着裴梦菡从医院回到了叶家 两个人往沙发里一坐,杨玉梅细细的看着对面的女人,仿佛要对她进行一个重新的估价,“小裴,你说一说吧,今天在医院的长廊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梦菡有些心虚,“什么怎么回事儿?” “你和南星儿啊,南星儿怎么摔到楼下去了?” “这我怎么知道?” 裴梦菡故意搪塞着,“我就是在妇科的门外见到她了,然后我们两寒暄了几句,她问我一些最近的近况,我就如实说呃,我怀了大军哥的孩子,南星儿姐突然就生气了,起身就走,自己下楼的时候踩空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编! 这顿编! 裴小婊这脸皮厚得没谁了! 而杨玉梅呢,却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东西。 她根深蒂固的认为:南星儿从里到外就是个“小妖精”,就是她死缠着唐绍军不放手的,今天“小狐狸精”一听说儿子要结婚了,当然心烦意乱情绪一激动,自己跌下楼梯,也是在所难免的! 不禁拉着裴梦菡的手说,“小裴,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了,我也不怕你笑话,唉我都说不出口!南星儿是大军的继妹,却不知道廉耻,年轻的时候曾逾距的勾引过大军!被我发现之后,面子上挂不住,直接跑到大西北了!现在嘛,她回城了,却依然是贪心不改,自己都有男人了,也不忘了吃着锅里的望着碗里的,依旧对大军不死心!她跌下楼梯,就是老天对她的惩罚,这样的女人怎么配有孩子呢?退一万步讲,即便真是你推她的,也没什么不对!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哪个女人,这样死缠着我的男人,我对她也不会客气的!” 臭味相同! 这“婆媳”两,真是太像了。 裴梦菡听了杨玉梅的话,故做清纯的低着头笑,“阿姨,真不是我推她的!” “我不管那么多!反正只要是关于南星儿的事,我都不想过问!我只在乎你和孙子!来,让我好好看看!刚才大军推了你一把,你感觉怎么样?肚子里的孩子没问题吧?” “没问题的!大军哥也是兄妹情深,大概见南星儿流了那么多血,一时冲动才对我发脾气的!不过他下手也是容情的,要不然,一个大男人想要打我,我怎么还能走着回家呢?” 她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也不想想当时如果不是杨玉梅拼了命的拦着,唐绍军恐怕就能打死她! 走回家? 别想了! 直接在医院躺着吧! 她这种自我催眠的意识,确实是“精神可嘉”! 人在困境里嘛,就是需要自己安慰自己! 如果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唐大少是爱她的,两个人最终会走到一起,那么她嫁进叶家的事,还有什么机会呢? 裴梦菡毕竟是精明的,心里最清楚,虽然杨玉梅没说什么,但是,看今天唐绍军的样子,恐怕是真的生气了,等他到家之后,会不会再动手发威呢? 她还是有些怕唐大少的 小声的问杨玉梅,“阿姨,你说,南星儿姐不会真的有事吧?一会儿大军哥回来了,我,我” 杨玉梅迟疑了一下 刚刚她在医院也看了个大概,知道南星儿流血了,八成是要小产的,再一看儿子那个样子,回来一定是要大闹的,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小裴,干脆这样吧,我把你送到大军的姥姥家,你先在那里休养几天,一呢,是那里条件不错,也有人照顾你,二呢,是可以避开大军的火气,等这件事一过了,我就立刻派人把你接回来!” “那那结婚的事儿呢?” 结婚? 还结什么婚? 杨玉梅认为有必要直说了,“小裴,别怪我嘴直,你现在是‘未婚先育’,还没和大军登记呢,肚子就先大了,即便是大军真的同意结婚,你就有脸办婚礼吗?挺着个大肚子,那么多的熟人来看,你不在乎,我还没这个脸呢!” 裴梦菡静静地望着她,等着她往下说 杨玉梅又笑了,把语气缓和了下来,“你瞧,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先把婚礼延后,或者干脆不办也可以!我原本是想逼着大军和你登记的,可今天你闹了这么一出,直接捅了大军的软肋,他的脾气我是知道的,他不愿意干的事,没有人能强迫得了,这登记结婚吗?我看恐怕就要放一放了!” 裴梦菡低着头,“那我该怎么办呢?肚子大了,怎么跟别人解释啊?” 杨玉梅马上接着说,“我早就已经想好了!对外呢,就说你们已经登记了,出去旅行结的婚,你就是我家的儿媳妇,以后等孩子出世了,我再大肆铺张的给孩子办个满月酒!当家所有人的面,承认你和孩子的身份!身份得到了认可才是最实在的呢!其它形式上的东西,比如婚礼呀,喜宴啊,那只是做给外人看的,有没有?倒也没什么关系!” 裴梦菡知道杨玉梅说的有道理 以前,她想用孩子逼着唐绍军结婚,也许还有希望! 可今天发生了这件事也怪她自己手欠,鬼迷心窍的推南星儿下了楼,这下好了,恐怕唐绍军不但不会签字结婚,反过来还要寻她的晦气。 出去躲一躲也好! 等男人的怒气消了再回来! 不情愿的低着头,“阿姨,既然这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就只好相信你了!可你要记住今天说过的话,我本来是个黄花大闺女的,没名没份的跟了你儿子,无怨无悔的给你们唐家传宗接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不希望到了最后,却闹得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们把我当成生孩子机器,只要孙子,不要大人,那我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 这话裴小婊也说的出口? 脸皮可真是够厚的了! 杨玉梅赶紧许愿,“不会的,小裴,我们家的人都是有教养的,做事也公道,我怎么会把你当成生孩子的工具呢?不管大军是怎么想,反正对于我来说,你这个儿媳妇和孙子,我都要定了!” 顿了一顿,又接着说,“这样吧!我先回团里把你的转正手续办了!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这个嘛?我立刻就办,至少可以让你安一下心。” 办转正? 那当然好! 说到底,裴梦菡还只是个“临时工”,业务本来就不行,过一段时间,年龄又慢慢大了,早晚是要被团里踢出来的。 如果转了正? 有了铁饭碗? 那她一辈子,就算是有了保障! 医保,福利,退休的安置,这都是没得说的! 她心里早就惦记着呢! 裴梦菡仿佛吃了定心丸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好吧,阿姨,就这么办吧!我都听你的!” “听我的!听我的准没错!” 杨玉梅也放了心总算是先把裴梦菡这头给安置下了。 站起了身,一连声的向着门外嚷,“小五子,小五子快派人准备车,把小裴送到丽娜的姥姥家,过些日子再去接。” 裴小婊连收拾东西的时间都没有,就这样被人家灰溜溜的送走了 等唐绍军从医院回到了家,第一件事,当然就是找裴梦菡算账! 楼上楼下找了一圈,也不见人,一瞥眼,见杨玉梅正坐在客厅里假装看书呢。 疾步走了过去,“妈,那个姓裴的呢?” 杨玉梅放下了书,“大军,你就是吃一百个豆也不嫌腥!瞧你今天在医院里那个没出息的劲儿!也不嫌丢人!为了个‘狐狸精’动手打自己的媳妇,你咋想的你?要是伤了我的孙子呢?” 谁是狐狸精? 谁是儿媳妇? 唐绍军气笑了,“妈,我跟你说过一百遍了,我没打算跟裴梦菡结婚,她的孩子我也没想要!南星儿也不是什么‘狐狸精’,是我追她的,心甘情愿地追着她跑,人家都不理我,人家从来都没勾搭过你儿子,听明白了吧?” 杨玉梅气的站起了身,几步走到了唐绍军面前,照着他后背“砰砰”就是两巴掌,“大军你真是没出息!一辈子就栽在那个‘小狐狸’的手里,连自己的老婆孩子也不要了,在医院和小裴动手,万一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呢?” 唐绍军冷笑,“妈,当时姓裴的推南星儿下楼的时候,怎么没考虑过南星儿的孩子会不会有什么差错?她的孩子是孩子?南星儿的孩子就活该流掉?” 杨玉梅梗着脖子嘴硬,“谁说她推南星儿了?你亲眼看见啦?” 唐绍军没话了他确实没亲眼看见,不过以当时的情形来判断,到底事发时是个什么状况,任谁都可以一目了然的! 他气得一甩手,“妈,你就护着姓裴的吧!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那个女人心狠手辣,妒忌心又强反正我现在没时间理她,我在处理和南星儿的事,忙不过来别的!等我有空闲了我再好好的收拾她!” “你敢动她一下?你挑教自己的媳妇儿我管不着!要是伤了我的孙子,我和你拼命!” 杨玉梅一口一个孙子,触及了唐绍军的痛处。 孙子? “甲央才是你货真价实的亲孙子!” 话都到嘴边了,唐绍军还是忍住了他知道杨玉梅是如何迫切的希望唐家有后,如果他把甲央的身世如实的说出来,那杨玉梅一定会疯了似的,不顾一切的去抢那个孩子! 那样,就会伤害到南星儿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想了想,还是必须把话说明白,“妈,你别糊涂了!裴梦菡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我还没弄清楚呢!我也不在乎她的孩子是谁的!是谁的都和我没关系!你最好告诉姓裴的,如果她敢和我玩猫腻儿,非要把一个野种,硬安在我的头上?我就要了她的命!不,我会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话一说完,转身就上楼了 杨玉梅气得差点儿没犯心脏病,吃了两片救心丹,这才觉得稍微好了一些,回到床上躺着去了。 第二天一早 唐绍军直接就到了医院接南星儿,没见到人,到住院处一打听,说是被一个姓白的接出院了,他立刻开车赶到了纺织厂的宿舍,又见大门紧锁,邻居说,南星儿搬家了。 搬家了? 他有些懵了。 想了想,立刻奔着纺织厂去了这下更是吓了一跳,厂里的人说南星儿辞职了,连个面儿都没露,直接递上了一份辞呈,还有人说,南星儿要去日本了。 这下他可急了,干脆直接找到了武家大院,进了服装厂就问,“白天儿,南星儿的人在哪儿?” 白天儿眯着眼睛瞧着他,“唐绍军,你吃错药了,一大早的发什么疯?找南星儿姐,怎么找我这里来了?” “你少跟我装蒜!我去医院问过了,人家说,是你给办的出院手续,昨天就出院了”他缓和了一下口气,“我听说李珍在城里买了套别墅,南星儿是搬去那里了?你把她的新地址给我,我立刻就要见她!” 白天儿干脆靠进椅背里,歪着头笑,“唐绍军,你怎么想的?我凭什么把南星儿姐的地址给你?” 唐大少吃了瘪,本来想甩手就走的,可是一想到没了南星儿行踪,心里还是不甘心求人办事吗,只能低声下气了。 讪讪的坐在白天儿的对面,隔了很久才低声的说,“白天儿,我知道你和小夜都对我有误会!认为是南星儿的不幸都是我造成的!可实际上不是这样的!你们不了解南星儿的为人,她年龄小,就像是温室里的小花,被人照顾惯了,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她心里明明是喜欢我的,却因为各种原因总是逃避唉,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反正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们都不清楚还是那句话,你们都说她可怜,实际上,最可怜的是我!” 一声苦笑,“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追着她跑,你以为我真的就那么不顾廉耻?上杆子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我之所以会这样的锲而不舍,完全是因为我知道她的心她喜欢我,可她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如果我不努力,她就会永永远远的把自己藏在一角,不听,不问,不看,糊里糊涂地和其它男人过一辈子。” 他咬了咬牙,“有些事儿我不怕说给你听!你是聪明人,想必我不说,你也能看得出来甲央是我的孩子!她们母子俩都是我的,如果我再不加把力的追,我们这一家三口,就一辈子都不会团聚!” 甲央是唐绍军的? 虽然以前白天隐隐约约的也有所感觉可那毕竟只是怀疑! 此刻亲耳听到了这个事实,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这是怎样的孽缘啊! 唐大少和南星儿之间到底是谁在虐谁呢? 真是有些说不清了! 唐绍军低着头继续说,“就算我求你了,把南星儿的地址告诉我,我必须要找她好好的谈一谈!” 白天沉吟了一下,目光直视着对面的男人,“唐绍军,你说的对!你们之间的恩怨,旁人确实说不清!我也没打算去问谁对谁错?可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如果南星儿姐要逃避,至少就说明,她还没有准备好面对你你逼她又有什么用呢,你逼了她八年,结果怎么样?她不是离你越来愈远了?” “我不管!即便是她恨我,我还是不能放手,我不能失去她和甲央他们两就是我的命!” 白天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我不听这些!还有唐绍军,我不管甲央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谁是孩子的父亲’这个答案,应该由女人亲口来讲,你这样喧宾夺主的四处张扬,就是对南星儿姐的不尊重!你最大的问题就是‘自以为是’,你嘴里的爱就是利用男人的强势去胁迫女人服从?唐绍军,你退一步吧!退一步才能海阔天空,你们两个人才能都幸福!” 他笑了,“退?我无路可退!以前只有南星儿一个人的时候,我都没有想过退缩,现在天平上又加了甲央这个筹码,我更是无处可退的,我必输无疑!” 他眼里带着悲伤,看着叫人心碎 白天儿叹了口气 感情的事,外人真是没办法评论。 只有两个当事人冷暖自知了! 她站起了身,打算结束这场谈话,“唐绍军,你上我这里来闹也没有用!不如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南星儿姐决定出国了,她要去日本,以后还回不回来?我也不知道!我的话只能说到这里了,其他的,我也无能为力!” 唐绍军默默的站起了身,眼里隐痛如海,嘴里喃喃的重复着,“她真的走了?去日本了?一声不响的又跑了?带着我的孩子,就像好多年前一样,落荒而逃了?” 他像是个丢了心的痴呆一样,跨出院门瘦高的背影是孤寂的,落寞的叫人心酸。 ** 白天心里最清楚 南星儿变了! 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之后,她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有主见的,冷静的决定离开这个伤心地,准备开始全新的生活,并且没有拖泥带水,说做就做,连夜就带着甲央和巴特尔去找李珍了。 白天儿也没劝毕竟每个人都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她跟着掺和也没有用。 对她来说,现在最大的事情就是筹备新店。 张翼东办事效率也很高,等白天儿一筹到了钱,立刻带着她去见房主,当场签下了五年的合同 白天长了个心眼儿,另做了一份可以优先续签的备忘录! 这样,也算是为自己留了条后路五年以后,想去想留?主动权都在她的手里。 她心里还是期望,能把这处房产买下来,不过就像张翼东说的,人家房主眼下只愿意出租,如果想买,只有找机会另想办法了。 合同签定了,以后就是装修了。 怎样才能让店面和橱窗,既美轮美奂又可以一下子吸引顾客的视线? 她上辈子是个中的高手,心里自然早就有了主意 设计搞妥了,装修她也没找别人干脆就承包给张翼东的公司。 张家兄弟是黑道出身的,因为以前没有搞工程的经验,所以特意买了一个装修队,以老带旧,慢慢的从实践中摸索和学习。 他们兄弟二人都是聪明人,手里既有钱,背后又有人,自己的手段和本事也厉害飞黄腾达,那必将是指日可待的了! 眼瞧着一个星期过去了,装修也进行得差不多了 这天晚上,趁着空闲,白天儿干脆自己动手,打扫起了楼下的店面。 忽听得大门一响,脚步杂沓,扭头一看,进来了七八个人。 为首的是个女的三十多岁,梳着爆炸头,戴着蛤蟆镜,穿着气派,举止嚣张。 身后跟了几个20多岁的小伙子,一进门也没和她打招呼,直接就挑剔的东摸摸西看看不用多说,只瞧那架势,就是来上门挑事儿了。 虽然对方人多,白天儿也没怕,不卑不亢的迎了上去,“几位有什么事儿吗?” 那女人大大咧咧的一笑了,“你还不认识我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钱,是对面服装店的老板” 她随手向着街对面一指,“喏,那家‘多多’服装店,就是以我的名字开的!” 白天儿隔着玻璃窗瞧了过去见服装店和这里一样,也是个小二楼,出来进去的顾客也不少,生意很不错的样子。 她淡淡的笑了,“哦?钱老板,大家都是在一个街面上做生意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吧” 那女人不客气的一撇嘴,“瞧你这个样子,还没到二十岁吧,新出来混的?连街面儿上的规矩都不懂?” 规矩? 什么规矩? 白天儿依旧耐心,“我是年轻,大概有些事是不明白,那你给我讲讲呗!” “讲讲就讲讲!” 话音刚落,女人就一招手身后的几个男人立刻就把白天儿围在了中间,瞧那架势,是想先用武力震慑她。 钱多多单手叉腰,“小妹妹,这条街面上我最大,你开的店影响了我的生意,冲撞了我的风水,你说怎么办吧?” 狗屁! 白天儿忍着没发火,好脾气的笑,“风水?我可是不懂!说我冲撞了你的生意?这还谈不上吧?我还没开张呢!” “你马上不就开张了吗?等你一开张,你家的门脸装修得这么霸气,我的客人,立刻就被你抢光了!” “大家各做各的生意,各卖各的货,你的货好,客人自然多,何谈抢光不抢光?” 钱多多见白天儿应对自如,不禁有些意外,“哎呦,你的小嘴还挺能叭叭的,干脆直说吧,如果你想在这条街上安安心心的做生意,就要认我为老大以后每个月都要给我500块钱,这片地头的兄弟们才会照顾你,如果不给呢,哼哼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片儿地头的兄弟? 谁啊? 白天儿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大门一响,又来人了! 她抬眼一瞧,立刻讶异的瞪圆了眼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常喜,身后跟着陆依依还有小石头! 这是什么组合? 他们三个人怎么凑到一起了? 白常喜脑袋转的快,一见店里的架势,马上心里就明白了 女儿这是被人讹上了! 他能眼瞧着不管吗? 也没顾得上和白天儿寒暄,抬腿就奔着钱多多去了,“哎哎哎,那女的,你是哪儿的?要干什么啊?” 钱多多见白算盘说话挺冲,一时弄不清他的来历,倒也没敢太过分,“这老头儿,你跟谁哎哎的的呢?你是干什么的?我劝你啊,最好少管闲事!” “我是谁?我是这闺女她爹!” 白常喜一指女儿,挺着老腰板,“我好好跟你说啊,我身体可有病,你们要是再闹,给我闹出个三长两短的,你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钱多多笑了,“你有病?疯病吧?说话咋咋呼呼的我吃不了兜着走?我在这街面上混了多少年?还没有谁敢跟我这么叫板呢!” 她边说着话,边向着身后使了个眼色几个男人立刻就在店里砸开了,把白天的货从箱子里倒了出来,连踢带扯的扔了一地,又把货架上的衣挂也都拽了下来,“砰砰”的摔在了墙上。 白天儿一动没动的看着平静的像是没事儿人似的。 白算盘可忍不了,几步了冲过去,就和那些人撕扯了起来白天儿本来没打算动手,却怕白常喜吃亏,只好也冲了过去。 陆依依也不能瞪眼瞧着,一挽袖口,奔着钱多多去了,抓着她的头发,两个女人就在屋里开打了。 小石头见了,抱着钱多多的腰,低头照着她的大腿,狠狠地咬了一口 这下可热闹了 店里瞬间就打乱套了 白家父女俩和五六个大小伙子交手时间长了,毕竟吃亏。 白天儿学过散打,还能支撑两下,白常喜年纪大了,怎么能打过20多岁男人,没几下,扑通一声就摔倒在地上。 只见白常喜翻着白眼,在地上“哏喽”了两声一歪头,人就不动了! 这一下事儿就大了! 要出人命了! 别说那几个小伙子了,连白天也吓了一跳 疾步跑了过去,半跪在白长喜的身边,脸也吓白了,心嘭嗵嗵的狂跳,“爹,爹,你醒醒!” 一俯身又是掐人中,又是摸索胸口的开始急救了! 白常喜依旧还是那样眼皮都没眨一下。 闹事儿的都停了手,呆呆的站在一边瞧着,有些害怕了,想溜了 老爷子岁数大。 人老了就脆弱啊! 可不是说“过去”就“过去”了嘛? 出了人命,可是要吃官司的。 小石头远远的瞥见白常喜倒了,立刻“哇”的一声就嚎了起来声音大得半条街都听得到! 他这么一哭,店外面就有人驻足围观 钱多多一看事情要闹大,灰溜溜的带着几个男人先去了。 白天儿抬头望着陆依依,嘴里急着嚷,“快!快叫救护车!” 陆大小姐答应着,转身就往门口跑 小石头对白常喜感情深厚,一听要去医院,哭得更来劲儿了,咧着大嘴,两条鼻涕都要过河了 忽听得地上的白算盘底气十足的骂,“臭小子!没完啦?嚎啥丧?我还没死呢!” 对了! 就是底气十足! 一点病的样子也没有! 陆依依收住了脚步,好奇的望过来 白天儿心里顿时雪亮,几乎要气笑了,“爹,你能不能作?啊?你自己说,你能不能作?” 白常喜坐起了身,理亏的望着女儿笑,“能‘作’啥呀?装死这招呃,我是跟李胜利他妈学的!你就说好使不吧?切,我是谁啊?不管对方怎么厉害,只要你爹一出手,保证全没电!” 手指一戳小石头的额头,笑着骂,“败家孩子,哭啥?擤擤鼻涕去,离我远点儿啊,我看着恶心!” 不管他怎么骂,小石头也不生气眼瞧着白常喜又生龙活虎了,立刻破涕为笑,用手背在鼻子底下胡乱的一擦,清鼻涕都抹到嘴唇上了。 他还伸出舌头舔了舔 这下连白天都忍不住恶心了 起身拽着小石头的胳膊进了洗手间,把他的脸按低了,囫囵的掬了两把水,替他洗了脸又随手抓过一条毛巾给他擦干,这才小声的问,“我爹咋来了,你咋也跟着呢?” 白常喜跟在两个人的身后,听到女儿一问,他就先抢着答了,“你个熊丫头,不是说要承包山头吗?话一说完,一杆子跑没影儿了,给你爹我累得溜溜的,买树苗呢?找专家呢?不都要我到城里来联系吗?一听说我要出门,这小崽子倒贼,偷偷的跟着我上了车。都进城了,有人拉了拉我的后襟,回头一看,嘿,他跟着呢!” 小石头呵呵的笑,“你进城了,我咋不能跟着?你是我” 又来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白常喜就赶紧捂住了他的嘴,“我告诉你啊,你要是再说这些不着边的话,别怪我踹你!” 小石头挣开身子跑出了几步,扭头没皮没脸的一笑,“踹吧!爹打儿子正常!” 白算盘和女儿对视了一眼,父女俩都没辙了 白天儿带着几个人在店里粗略的看了看,又找了个板凳儿,让父亲先坐下了,“爹,是我的错,我最近忙的都把承包的事儿给忘了,好在家里有你坐镇,有我没我都一样!” 白算盘笑了,“那可不是嘛!我就是你的老奴才,上辈子欠你的,你只要开口出了个招,我就得溜溜的给你办。” 白天儿过去搂住他的脖子,啥也没说,照着他的脸上使劲亲了一口。 白常喜立刻笑眯了眼睛,什么脾气都没有了,还假装呵斥了女儿两句,“去!这么大的闺女了,瞎闹什么?” 小石头接过了话茬,“我妈说了:村长要进城,不是因为买树苗,是因为想姑娘了!” 想女儿了? 可不是嘛! 自打过年一别,父女俩一直还没见面呢。 白常喜的心里总是放不下! 借着买树苗的缘由,顺便进城看女儿。 他清楚女儿和杨玉梅不和,到城里了,也没去军区,直接找到了小武家小武正给孩子上课呢,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就让陆依依把白常喜儿送到了店里! 可巧,就赶上了刚才那么一出。 白算盘多贼呀? 一见打不过人家,干脆以恶制恶 装死! 把那几个人弄跑了。 现在稳当了,白常喜楼上楼下的看了看店,心里这个高兴女儿是有本事的,一个女孩子家才到城里几个月,也没向家里要钱,男人也不在身边,她自己就能支起这么一家店,也是够牛的! 陆依依蹲在地上收拾,一边把衣服重新挂起来,一边扭头说,“白叔儿,我出来的时候,小武交代了,说今天的晚饭,他请!以前都是村长在照顾他” 白天儿刚想客气两句,白常喜就实实在在点点头,“也好,就他请吧!他也没少吃我的,也该我吃他一顿儿了!” 没啥说的了! 既然老爷子都发话了! 那就出去吃吧! 白天干脆说,“依依,咱别收拾了,走吧!” 转身拿了外套,推着几个人出了店,落下了闸门,就回了武家小院! 她又引着白常喜在服装店里转了转,看了看办公室里的工作台,瞧了瞧裁剪室里的缝纫机 白常喜笑得合不拢嘴女儿不光有店,还有自己的厂子,这么聪明能干,他们老白家祖坟冒青烟了! 小武进门了,陆依依嘴快,直接就把刚才的事情学了一遍,临了还不忘了说,“哎,真不是吹的,就白叔儿刚才那演技,都可以拍电影了!” 武立勇淡淡的也不接话关于有人要闹店的事,好像没听见一般。 几个人开心的聊着天儿,小武特意等武立文回来了,将白长喜正正式式的介绍给了大武,“哥,这位就是白叔儿,我在村里落难的时候,都是人家照顾的,一会儿大家伙出去吃饭,你也来吧!” “对!大武,你也来吧!”白天怂踊着,“人多了热闹!” 武立文摇了摇头,“今天就算了吧!我一会儿还要接一诺下班呢!” 一提方大小姐,白天倒是想起来了,“一诺现在的工作怎么样?” “还行吧!就是有点儿忙,起早贪黑的,我听说他们要动迁一块地正搞摸底测量呢!” 白天立刻接上了,“地在哪儿?你知道吗?” “我也没细问,你要是想知道?我让她本人跟你说!” 当然想知道! 不管是哪儿动迁她都会把这个消息传给张家兄弟! 自己在张家还有股份呢! 他们赚钱就是自己赚钱! 大武不去吃饭就算了小武领着大家直奔东北菜馆去了! 店老板是武立勇的朋友,把几个安置在一个小包间里,也没多问,自作主张的就上了一大锅杀猪菜酸菜血肠川白肉,另外加了一大碗宽粉条儿,正宗的东北风味儿! 温火炖着,眼瞧着锅里咕嘟咕嘟的冒了泡,香气四溢,老板又上了一碟冻豆腐,干脆往砂锅里一倒小武向几个人一伸筷子,“来!吃吧!别看着了!” 白常喜先给女儿夹了肉,上面放了点儿酸菜,又添了块冻豆,就着蒜泥酱料,一股脑的推到了白天儿的面前 这才转身问小石头,“你想吃啥?够不着菜?我给你夹!” 石头使劲点了点头,“肉,血肠都要!” “败家孩子,你妈不给你吃饭啊?” 白常喜嘴里骂着,还是给孩子盛了一大碗白肉血肠小心的递了过去。 几个人边喝着小烧,边漫无目的的闲聊,过了一会儿,酒性上来了,更是什么都说了! 一提到南星儿去了日本,大家都长吁短叹了起来 白常喜先说,“天儿,你大姑姐去了日本,那个姓唐的呢?叫什么军?他怎么样了?” “啊?他呀?被她妈逼婚了!吓跑了,直接去了香港,不回家了,爹,你猜一猜,他妈让他娶谁?” “谁呀?” “裴梦菡啊!”白天也有点儿酒意上头,身边又没有外人,干脆就在饭桌上说了,“你说,杨玉梅看着也是挺精明的人,怎么就非要裴梦菡做儿媳妇呢?” 白常喜叹了口气,“唉!你懂什么?人都是有弱点的,杨玉梅一门心思的想抱孙子,猪油蒙了心也是有的!” 停了停又说,“你大姑姐那人吧?长得真漂亮!可就总没个笑模样!这女孩子家吧?不会笑就没有幸福我一看她的面相,就是要吃些苦头的!” 武立勇没忍住,由衷的点了点头,“南星儿姐是真漂亮!反正我是没见过有人比她好看!” 一句话,说的陆依依心里泛酸不由得感慨上了,“唉,这世上有两种女人最吃香,一种是自己特别拽,走路带风,干事贼牛,谁都不**的那种呃,像白天儿!另一种是娇滴滴的特漂亮,任谁见了都想拼了老命的保护着,象南星儿!我呢?正好卡在中间了,既不牛还不会撒娇” 她的话还没说完呢,武立勇立刻接上了,“对头!你对自己的评价还是很中肯的你啊,永远成不了男人心中的女人,不过呢,却可以成为女人心中的男人!” 陆依依气的骂,“小武,你别跟我臭甩词儿啊!” 白常喜也没搭理他俩,小声的问女儿,“天儿,你男人有信儿没?” “啊?上回给我打过电话,说是月中就回来,眼瞧着也没两天了,快了!” 白算盘迟疑疑的又问,“那个那个赵雪莲来找过你没?” “没有!上次我去求她办事儿,给了她两千块钱,她也没要,最后却说呃,让我给她做两套衣服!” “做衣服为啥?” “她说自己没孩子看别人的孩子给家长买衣服,眼热呗!” 白常喜低下头,“唉,她一个女人家,也不容易,天儿,你就给她做两套让她也过一把当妈的瘾!” 饭后 夜有点深了 白天儿这才带着父亲和小石头回了叶家大宅。 刚进客厅,就见裴梦菡和杨玉梅坐在沙发上边嗑瓜子边聊天儿呢! 自从南星儿离开之后,唐绍军就没有了在城里呆下去的理由,心灰意懒的飞去香港做生意去了! 杨玉梅立刻把裴梦菡接回家,像祖宗似的供着每天好吃好喝的,心甘情愿的伺候着人家! 裴梦菡呢? 也乐得享受! 母凭子贵嘛! 还没显怀呢,她整天就撅着个肚子,叉着个腰,拿出九个月身孕的架势,走路都是横着的! 此刻 两个人一见白家父女进来了,不但没说好听的,杨玉梅更是一撇嘴,“小天儿啊,不是我说你,这里是军区司令的家,你爸爸来做客倒也罢了,怎么还带了个不明来历的孩子?” 裴梦菡在三方村待的久,认识小石头,一捂嘴笑了,“阿姨,这孩子是村里一个寡妇的儿子,那寡妇才俊呢?呵呵,就是不清楚,村长进城,怎么把她的孩子也带上了!” 话里话外的啥意思? 谁听不出来吗? 白常喜能吃她这个亏儿,向前走了几步,也没搭理杨玉梅,开口对着裴梦菡就问,“小裴呀,我出来的时候,李胜利他娘特意让我问问,你把他儿子拐到哪儿去了?” 啥? 裴梦菡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杨玉梅沉着脸,“小裴,谁是李胜利?” 哈! 可有好戏瞧了! 白家父女俩相视一笑 尽在不言中! ------题外话------ 小剧场: 南夜:我要回家见媳妇了? 玖月:嗯呐! 南夜:有没有啥福利? 玖月:啥福利? 南夜:真笨!就是加群才有的福利,咱们也来一把吧? 玖月:呃问问大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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