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翼东的电话来了,“白天儿,我查到摩托车和骑车的人了!” 啊? 这么快? 张家兄弟办这种事,效率绝对没人能比得上。 白天儿心里最清楚:要想找车也就罢了,车牌子在呢,去公安局一查就可以了! 不过想要找人吗? 恐怕就有点儿难了!一放下了电话 白天儿就立刻换了衣服。打了车,直接赶到了张家在河边的大宅,见了张翼东开口就问,“你到底查出什么了?快跟我说说!” 张老大也在家,从书房里不急不忙的走了出来,见了白天儿的神色,不禁一愣,“哟,有什么事儿能让你这么急三火四的跑来,还真是不容易呀!” 张翼东也笑了,“对呀,有话慢慢说,你先坐下!你这么不淡定,我都有点儿不敢认你了!” 又招手叫人上了茶,兄弟俩倒沉得住气,在沙发里一坐,乐呵呵的望着白天儿,“坐!坐下说话吧!” 白天儿深吸了一口气,沉身坐在他们的对面。 关心则乱! 自古皆然! 她心里一直惦记着把南夜凶杀案的幕后真凶揪出来突然真见到邱建设了,仿佛事情的真相马上就可以水落石出了,她怎么能不着急呢? “张老大,你别笑我!我是有点没沉住气,那是因为” 张翼风没等她说完,就摆手打断了她,“白天儿,你不用跟我解释!我们张家历来的规矩,和自己没关系的事,不要问太多!我帮你查人查车是出于朋友之间的义气!答应你了,就要办到!其他的,我不想过问!” 都是聪明人 一码是一码 她怎会不懂呢? 张家兄弟虽然没把话说明可白天儿心里也清楚,这个城里没有事能瞒得住他们,可人家不想过问南夜的事情,一定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她笑了笑,“小东哥,我懂你的意思!咱们说正事儿吧!” “好!那就说正事儿!”张翼东端起了面前的茶杯,慢慢的啜了一口龙井,“是这么回事,你那天跟我一说车牌号,我马上就派人去查了!原来,那摩托车是一辆失窃的车,车主已经挂失了!” “哦?失窃的?那就是说线索又断了?” “怎么会?我派手下的兄弟出去问了问这才知道,偷车的姓沈,道上绰号沈三儿,一贯偷鸡摸狗的,跟在潘四手下好多年了!” “潘四?潘四爷?就是以前武立勇的老大?他不是和你们闹过一回吗?还受了伤?怎么?现在他人还在城里吗?” “是啊!我们家退下来了,潘四就借此机会扩张!我们兄弟现在的心思也不在这上面,干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由着他去了!现在潘四在本城的势力可不小,靠,便宜他了!” 张翼东接着说,“我查出这个沈三儿,最近老鬼鬼祟祟的藏在一处贫民区里,又查出来他身边老带着个人,姓邱,这人也挺神秘的,出来进去的老用口罩遮着脸,这都快要夏天了,他也不气闷?你一说让我查人查车,我心里就有数了,你大概是奔着这个人去的!后来,我就安排手下‘看狗的’过去了” “看狗的?谁是看狗的?” 张老大先笑了,“小东,你这么说话,她怎么能听的懂?” 又转头向着她,“白天儿,‘看狗的’是我们俩对身边人的昵称,我们家里不是养着五六只藏獒吗?门口也有**个人整天在哪儿守着?他们都是我们的得力嗯,助手!一般有什么事儿,我们兄弟都不出面,直接派他们过去就解决了!” 白天儿这下明白了 什么助手啊? 什么“看狗的”啊? 说的通俗点儿就是张家的保镖,他们兄弟身边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张翼东也笑了,“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吧!昨晚我派人直接奔着他们的住处去抓人,到了屋里才发现,还是晚了一步!那两小子挺贼,瞧那意思是听到了风声,直接就跑人了。被窝都还是温的呢!不过你放心吧,我仍然还在查,除非他们不在本城露面了,否则,我一定能把他们揪出来的!” 白天儿叹了口气可惜呀,又是只差一步!抓这个邱建设,怎么每次都是只差一步呢? 又抬着头犹犹豫豫的问,“邱家你们去过了吗?那边有没有消息?” 张翼东答,“我办事当然有谱!连夜派人去他们两个人的家都查了,不但家里没有,左邻右舍里也都说,快有小半年没见过姓邱的了!他肯定是没回去过的!” 白天儿有点儿纳闷这个时候邱建设回来了,又躲在城里没回家,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又是谁在背后给他提供金钱和支持的呢? 看来这件事情恐怕还没结束啊! 她不由得有点担心,“小东哥,那这件事我就拜托你了!你一定要帮我接着查,务必要搞清楚这个姓邱的到底躲在哪儿?一有消息就立刻通知我啊!” “放心吧!我会的!” 白天儿有些沮丧 这可谓满怀希望的来,却又有些败兴而归了。 回家之后,又等了几天,张翼东那边派人传话了说是有人看见邱建设和沈三儿离开了本市,坐着火车南下了! 她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垂头丧气了好几天,最后还是南夜安慰她“天网恢恢”,这才作罢了! 天网恢恢? 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这话也对反正邱建设是不能在外面躲一辈子的,早晚还是要回城里的,这么一想,她也就慢慢的把这件事先放下了! 转眼间已经进入了七月 高中也毕业了 白天儿的丹尼服装股份公司已经初具规模。 她办事干净利落,果然就真在纺织厂的库房里,建起了一个服装厂,厂房,工人和缝纫机也几乎全部到位了,她干脆把武家小院儿的缝纫间,也一起搬了过去,不过武家院子里的办公室,还依旧留着呢毕竟这里离着商业区的店面近,照顾起生意来也方便。 有了自己的服装厂,又背靠着谭明这个国家一级纺织厂的大树,甚至还有第三车间直接给她出布料,再加上她杰出的设计和款式她的服装生意可真是如鱼得水,眼瞧着大笔的盈利,“嗖嗖”的进到了她的账面。 不过生意做大了,开销支出的地方也就多了白天儿作为一个优秀的领导者,当然懂得运筹帷幄,手里的钱虽然多了,她做生意的步子却放慢了,不急进,不贪快,扎扎实实的打稳基础,以便为将来的壮大做储备。 南夜军校里放了十几天的假,两个人一合计,白常喜的酒厂正在筹建中,干脆得了这个空儿,回家看看吧。 再回三方村,小两口的心境都不一样了 那时候离开,多少有些前途未卜落魄而走的意思,此刻再一回来,就可谓是衣锦还乡了,男的帅气沉稳,派头十足,女的衣着讲究,容貌靓丽。 小两口开着车刚过了村头的老井,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儿的见了,就开始议论开了: “哎,狗剩他妈,好像是白村长家的二傻子回来了她男人怎么越长越帅?看得我都想咬两口!” “哈哈!王二家的,你胆子不小啊!南夜你也想咬两口?人家那是天上的月亮,怕你摸不着,没地方下嘴去!” “就是!你们瞧见没!啧啧,白天儿是傻人有傻福,进城了,一步登天了男人一滋润,越发水嫩了!看得我这个女人都直心痒,男人们就更别提了!我要是南夜,我也使劲疼她!” 两个人把车停到白家门外,见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南夜也没在意,干脆从车上大包小包的往里拎东西。 他们这边一折腾,村里的孩子就赶过来瞧热闹,小石头也在其中,见了二人,几步赶过来拉住白天儿,“二姐,你回来啦?我去给你叫村长!” 说完话,转身就要去村委会 南夜一把拉住了他,在兜里掏出了一大板儿巧克力,塞到了小石头的怀里,“哎,先等等!把糖拿上再去!” 顺势又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还有啊,以后不准叫我女人‘二姐’!听到了没?你要是再敢说她傻,让我听见了,也不会跟你多废话,直接就把你的腿踹折了!滚吧!” 小石头答应了一声,抱着巧克力乐呵呵的走了 南夜又给身边的孩子分了一袋子“大白兔”,眼瞧着孩子们都散了,这才和白天儿进了院子。 恍如隔世 白家的院落依旧,可他的身份和处境却都和过去不可同日而语了以前是倒插门的穷女婿,如今是名正言顺的富姑爷! 进了屋子,把自己和白天儿的包裹往西屋的炕上一放,又把给老丈人买的好吃好喝,直接送到了东屋,还没忙活完呢,白常喜就兴致勃勃的回来了! 能不高兴吗? 女儿就是他的第一! 无论他是在忙什么呢,只要一听“白天儿”两个字,立刻就都能放下了爱咋咋地! 人还没进屋,就在院子里喊,“天儿?是你回来了吧?天儿?人呢?我都看见外面的车了!” 白天儿立刻开门迎了出去,“爹,我在屋里收拾东西呢,这些日子没见了,你还都好吧?” “嗯嗯!都好!” 白常喜细细的打量着女儿一套碎花的连身裙,长头发顺滑的披过了肩,手臂白如春藕,容颜娇俏,双眸清透,看着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城里人,美的叫他移不开视线。 看了还想看怎么也看不够! 南夜也跟着媳妇出来了,一见老丈人的神态,知道他“女儿奴”的毛病又犯了,立刻轻笑了起来,“爹!咋的了?自己闺女都不认识了?咋样?我把白天儿养的好吧?你全心全意的照顾了她十八年,现在交到我手上了,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比你还尽心!怎么样,我是不是把她养的白白胖胖了?””白胖啥?我女儿都瘦了!”白常喜假装绷着脸,宠溺的瞪了南夜一眼,“你个小犊子,算你还有心!我这么个漂漂亮亮,全身全影儿的大姑娘,便宜给你小子了,你睡觉都能美醒了!对我闺女好?是你应该做的!你敢对她不好试试?我先就扒了你的皮!你信不信?” 南夜笑了,“得了!老爷子!你辛苦了!养了个闺女,便宜给我了!来,我先给你捏捏肩,做个按摩,好好的孝敬你!” 边说着话,还真就嬉皮笑脸的凑了上去,双手搭在白算盘的肩膀上,使劲的给他捏了几下。 白常喜一缩脖子,回头照着他的后背就给了一拳,“你小子,你那是什么手?这么又劲儿,你个当兵的掐我?我这老骨头能禁得住你折腾啊?” 南夜也没躲,生生的挨了他一下,这才推着老丈人往屋里走 白天儿站在台阶上瞧着翁婿气氛融洽,心里高兴,正要开口说话,忽见院门一开,有人疾步走了进来,仔细一看,正是王春兰,后面还跟着小石头孩子满嘴满手的巧克力,连牙上也是黑的。 白常喜皱起了眉头,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王春兰,你咋又来了?我不是说过了吗?没事儿禁止你上我的门!有事儿也不行!有事儿就去村委会的办公室说!我一个单身男人,家里不接待女客!” 王春兰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小声儿的答着,“村长,瞧瞧你这话说的!我是来看白天儿的,她和她男人回家了,我帮着过来搭把手,给大伙儿做个饭,这还不行吗?我也不是冲你,是感激她救过我的命!” 白常喜一声冷哼,“你冲我啥啊?再跟你说一遍啊,你冲我,也白冲!” 说完了话,转身就进门了! 白天儿的心里是希望王春兰嫁过来的,一见白算盘先闪了人家一个大红脸,立刻出来打圆场,“王嫂子?唉,这辈分怎么都叫乱了?” 王寡妇也是聪明人,一听她这么说,就知道自己还有戏,脸上立刻就又挂上了笑,“哎呦,叫什么不是叫?什么辈分不辈分的?你就叫春兰儿吧!要不就是石头他妈?反正叫啥我都一样答应啊!” 南夜也瞧出了媳妇的意思他是不管女人做什么决定,都毫无条件支持的,一见了院子里的情况,立刻向着小石头招了招手,“过来,我带你去洗洗你的小狗脸儿!” 他们前脚一进屋儿王春兰后脚就也跟进了厨房,挽起了袖口,利手利脚的干起了活儿! 白天儿拦她,“别!不用你忙!家里的活儿我能做!” “唉,你刚到家,先歇着吧!我来吧!我来!晚上给你们包芹菜猪肉的水饺儿,行不行?” 说完了话,就把白天儿推进了东屋。 白常喜在炕头抽着旱烟袋呢,一见女儿进来了,蹭着身子向一边儿让了让瞧那意思,是希望女儿坐过去,好好的说说话。 白天儿先给他倒了杯温开水,递到他的手里,顺势把烟袋锅子也抢下来了,在炕头使劲磕了两下,熄了烟火,“爹,你上次不就跟我许诺过一定要戒烟吗?怎么到现在还抽呢?” “啊?我没抽啊!就是老觉得手里闲着没事儿干,鼓捣着烟袋玩玩!” 白天儿挤着他一坐白常喜眼睛就立马笑弯了,“天儿,这回和你男人,能在家待几天?” “南夜有十天假,我们在你这待一个礼拜,你看咋样呢?” 白常喜幸福的搓着手,“啥咋样?你们在我这儿待一辈子,我才高兴呢!就是可惜啊,你城里的事儿太多了!还是早点儿回去好!店开的咋样了?书还念不念?” 他的话音刚落,南夜就进门了,往椅子上一坐,斜眼望着炕上的父女两,假装认真的逗着白常喜,“爹,我说了让天儿继续念书,你是啥意见呢?” “啥?” 白常喜一梗脖子,“还接着念书?她都老大不小了,说话儿就十九了!还念啥书啊?一个女孩子家,结婚了,不在家伺候男人舒服,出去瞎得瑟什么?” 南夜听到这儿,向着女人一扬下巴,“咋样?你还记得我在崔校长那里说的话吧?是不是一模一样吧?” 白常喜也没搭理姑爷,“还有啊,天儿,你俩结婚也大半年了,什么时候要孩子,人家村西头的三丫头,和你一边儿大呢,都生两个娃儿了!老大都能打酱油了!” 白天儿拉长了声儿,“爹,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三丫才十九岁,她生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骗谁呢?” “你这个丫头蛋子南夜给你惯的上天了?还敢给我顶嘴?” 边说着话,抬手做势要打她 哪儿舍得真打啊? 最后就变成了给女儿弹了弹肩上的灰,沉着嗓音问,“饿没?我去给你下面条?” 白天儿拉住了他,小声儿的说,“不用你啊!王春兰在外面忙活呢!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吗?弄个小寡妇天天的往家里跑,村里的闲话可能淹死人,不如你干脆” 白算盘马上摆了摆手,“是我弄她来的?你别胡说八道啊!我撵她都撵不走!”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从我的角度来说,你把她弄到家里才好呢!还是那句话,你年纪慢慢的大了,我和南夜又都不在身边,有个人照顾你,终究是好的!” “不行!不行!”白常喜斩钉截铁的说,“你小的时候我都没找,怕我一眼照顾不到,后妈就虐待你!现在,我人都老了,还扯那犊子干什么?再说了,现在又忙着酒厂呢,以后万一赚钱了呢?我还得给你留着呢!可不能便宜了外姓的!” 白天儿有些动容,“爹,我知道你苦了大半辈子了,一心一意的都是为了我!可我现在也长大了,希望你日子过的开心,你就再找一” “别说了!你再说?我就走了!” 白常喜真就站起了身子,白天儿立刻拦他,“算了,不说了!爹,说说酒厂和葡萄园的筹建吧!有什么事儿,是我能出力的吗?” 他这才又坐了回去,“伺弄地这些事儿,倒是都不用你操心,就是这酒厂,恐怕你得找个专家过来,大家一起研究着办!还有啊,酒厂的建设资金可不是个小数目,就你那两个服装店,能挺起这么大个酒厂吗?爹手里的钱,那就是杯水车薪,啥用都不顶!我想着呢不如去县里的合作社,商谈一下贷款的事儿吧!” 贷款? 白常喜悄没声息的都想到这儿了也真是让白天儿惊喜的了! 按理说,一般农村的父亲,一提借国家的钱做生意,都先要摇头打怵呢。 他可倒好,只要是女儿说的话,他就真的全信,不但信,而且还一心扑实的想着办法去完成也真是没谁了! 白天儿笑了笑,“爹,我跟你想的一样,原本这次回来,也是打算和你商量这个事儿的!实话跟你说吧,自打你上次从城里走了之后,我又开了个服装厂,接了几笔大订单,干脆开始自己做衣服了,当然也赚了一些钱,可做生意就是‘杠杆运动’,手里要有资金才能够支起足够大的一片天,所以,我没打算把现钱都投到这个酒厂里,我们就先投百分之二十?其它的的钱,再和银行去谈,用别人的资金,给咱们自己赚钱!” 白常喜点了点头他五十岁了,又当了一辈子的村长,有这样的见识倒也罢了,可自己的女儿呢,小小年纪的,就有这样的胆量和魄力,那可真是不容易的! 不由地就感慨了起来,“天儿,爹放心了!以后就算是没我在你的身边,你一样能活得比旁人都精彩!得了,我是没啥惦记的了,只等你和南夜生个孩子,我也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呢,就听见院子里有人大声的嚷了几句听那个强调,明明就是挑事儿的,“白村长,村长在家吧?白村长?” 白常喜都没抬眼皮,直接在屋里回了一句,“喊啥?听见了!他李婶子,你等着啊!” 李婶子? 李胜利他娘? 白天儿透过窗户往院子里一瞧,可不是嘛,李斗金跟在他媳妇的屁股后,也狐假虎威的来了。 白天儿小声的问,“爹,他们来闹啥?这是咋回事儿?” “啊!没啥!就是他们也惦记上后山的荒地了” “啥?姓李的也要包山?他们哪儿来那么多钱啊?” “好像是他家李胜利在城里什么地方弄了些钱,长本事了,要拥着他老子夺地,呸,他们算什么东西?等着吧,我管保治得他拉稀!” “那地咱们家不是签合同了吗?” “签了!可他姓李的撺掇村里的人联名上告,说片山是我利用村长的名头,以权谋私才弄到手的!” 啥? 还有这事儿呢? 白天儿还没来得及反应呢,就见王春兰疾步走到了院中,双手叉着腰,嗓音恰好比李胜利他娘还高一个阶度,“哎呦,这是干什么啊?黄世仁也没你们狠啊,为了块破地,这还逼宫到村长家了?你们来闹什么?荒山的合同早签完了!怎么?拉了屎还带往回坐?想要那块地?没签合同的时候你们干什么了?现在村长把农大的教授也请来了,又花了大把的银子开山辟荒了,你们红口白牙的一张嘴,地就是你们的了?想得美啊!臭不要脸!” 李斗金欺负寡妇最有能耐了人家没有男人撑腰啊,一个单身女人,只能任他打骂干吃亏。 “王春兰,你算是哪儿根葱?我找村长说话呢,你装什么大象?滚啊!小样儿的!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儿小心眼儿!上杆子舔着人家村长的脚丫子,人家也不待搭理你的!不是我说啊,就凭你那长相,也敢动人家的心思?村长原先的女人你是没见过啊,那才叫漂亮呢,人家赵雪” 白常喜疾步赶到门外,一声大喝,“李斗金,你放什么屁?我以前在村里说过没?谁要是敢当着天儿的面,提她娘的事儿,我就和谁没完!” 赵雪什么? 白天儿隐隐约约的坐在屋里也没听清楚 干脆吧! 直接也跟着出了门,站到了台阶上。 她一动,南夜自然的也跟出去了,两个人像是小山似的往白算盘的身后一站,李斗金立刻就怂了,“啊?天儿回来了?南夜也来了啊?” 南夜鼻子里一哼,“李会计,你厉害啊!改革了,你人也跟着支楞上了?不是睡寡妇被捉奸的时候了?” 李斗金老脸一红扭头往墙边一蹲,就不说话了。 他可不敢跟南夜犟怕人家上来踹他! 白天儿淡淡的一笑,“李婶子,咋的?你家李胜利有钱了?在城里发家了?一下能拿出两万五包山了?” “话可不能那么说!” 李胜利他娘的声音瞬间就低了两度,“我家胜利拿不出两万块!可我们可以一年一年的交钱啊!你不是每年出一千一吗?我家就出” 她使劲咬了咬牙,“我就就出一千一百一,反正比你们多!钱都进了大队的腰包,我们是给全村的人谋福利呢!” 十块钱就给全村的人谋福利了? 闹呢吧? 白天儿之所以会那么问,就是打算要套李家的底牌的李斗金老婆就是一个没有文化的泼妇,怎么能斗过白天儿,被她一挑弄,就把自己家的经济状况都如实的透给人家了! 一听她这么答,心里就有数儿了李胜利手里根本没有多少钱,那当然就不足为虑了,“李婶子,你说我爹都签了合同了!合同是啥?是国家法律都承认了的!就凭你们这通无理取闹的折腾,就能把国家的法给推翻了?你这是咋想的?” “你别吓唬我!我家胜利说了呃,我想明白了,你们得了那片山,就是因为村长手里有权,哄骗我们广大的村民,我们后知后觉也不晚,在村里联合了十几家,这个合同要是不重签,我们大家就闹到县上去!” 白常喜发飙了,大手一挥,“爱闹哪儿闹哪儿去!听蝲蝲蛄叫,我还不种地了吗?我白常喜这辈子怕过谁?你最好打听打听去,就凭你们那几个狗犊子,也能搬倒我?那就试试吧!去吧!明天你们就去县上告!不敢去?你全家都是大姑娘养的!” 李斗金脸上挂不住了,“你?你是村长还骂人?” 白常喜一哼,“就骂了?怎么的吧?” 李斗金就像是个缩头乌龟,哪儿还敢接再茬儿啊,连个屁也不敢放了! 李胜利他娘一见男人彻底没声儿了,干脆坐在地上干嚎起来了,“哎呦我的娘啊!村长欺负人啊!我可是不活了!” 白天儿几步过去,照着她的屁股踹了一脚差点儿把她踢倒了,“李婶子,我劝你啊,最好还是别在我家院子里闹!你要是真想哭,我也不拦着!去井边儿吧!你冲着井口喊,还带回声的!” 南夜差点儿逗乐了自己这个媳妇儿,真是没治了。 白天儿接着说,“你要是硬不走呢?那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可知道我的!全村儿都知道我有傻病!你这么连哭带喊的,我一会儿气犯病了,可保不齐就干出什么呢!拿菜刀砍人了?上你家砸锅了?说不定晚上溜出去,就把你家的房子烧了,这都是有可能的!” 李胜利他娘“艮喽”一声闭了嘴,立刻在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后屁股上的土,瞪着一眼李斗金,“还不快走!回家!” 待到姓李的夫妻两走了,白天儿这才望着白常喜,“爹,你打算怎么办呢?” 白算盘一听女儿这么问,就知道她是有主意了,眯着眼睛的笑,“咋的,你有啥想法了?你这脑袋,转的比我还快呢?” 白天儿向他一努嘴儿,“咱们进屋再说吧!” 一扭头,“王春兰,刚才谢谢你维护我爹啊!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也跟着来吧!我们说的话,也没打算瞒着你!” 王春兰一听白天儿说“一家人”,心里都乐开了花儿跃跃欲试的想要进屋,又怕白常喜不同意,拿眼角一个劲儿的瞄着他。 白算盘呢心里最清楚,女儿和他一样,从来不说没有经过思考的话,之所以让王春兰一起来,也一定是有原因的。 他没说什么,倒背着手,一声咳嗽,直接就挑开门帘进屋了! 王春兰乐呵呵的在裤腿上擦了擦手,挽着白天儿的手臂,“走吧!那咱就进去说话!” 几个人往东屋里一坐,王春兰忙忙活活的给大家沏茶倒水,白天儿微微一笑拉住了她,“坐下歇着吧!不用你忙!还有我呢!” 边说着话,边接过了她手里的茶壶,把一个新杯子递到了她的手中,亲自给她斟茶王春兰忙弯着身子,“这怎么好?你现在是城里的官太太,怎么能给我倒茶?” 南夜在一边瞧着对媳妇这种和谁都能结交的本事,真是很佩服,“得了!她算什么官太太?我就是个当兵的,还没当官儿呢!” 王春兰立刻真心诚意的接上了,“那早晚你也是官儿啊!早晚都会的!” 白常喜咳嗽了一声,“说正事儿吧!别扯没用的!” 王春兰扭头找了个小“马达”,矮着身子坐在了门边。 白天儿瞄了一眼众人,“这个如果李斗金真是带着一帮人呜呜咋咋的去县里闹!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儿!万一真叫他闹成了,这事儿再有个什么变动呢,咱们的投入可就全打水漂了!” “变动?能有啥变动?” 白常喜自信满满的说,“除非是政策变了,那我是没办法啊!可就凭他们几个人,就能到县上把我闹倒了?我还当权呢!让你们作去!瞧我怕不怕!” 白天儿不慌不忙的说,“爹,你别忘了!咱家和村里签的合同可是二十年!如果有一天你不当权了呢?咱家生意又好了,到时候眼红的人更多了,使坏下绊儿的事儿一多,你一个人能应付过来吗?” 王春兰使劲点了点头,“这话说的在理!” 白算盘瞪了她一眼,“你要是愿意静悄悄的旁听呢?我是管不了!你要是总这么一惊一乍的来两句,趁早就给我走人啊!” 白天儿小声的埋怨,“爹,你这是什么态度吗?有话不会好好说?” 白常喜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儿皱眉头立刻低着头不说话了。 南夜捅了媳妇一下,“说吧!你到底打算怎么对付这姓李的!” “啊?也简单啊!两个字:入股!” 啥? 入股? 入啥股? 谁入股? 这回不光是南夜了,连白算盘的脑袋都没转过来,“怎么的?天儿,我没听明白呢!” “爹!我跟你打包票,以后等咱们的酒厂赚钱了,来你这儿闹的人就会越来越多了!各种理由,各种借口,各种手段的,咱们可是防不胜防呢!你以后年纪越来越大了,哪儿有精力对付这些啊?” “啊?那怎么办?” “怎么办?简单!找人帮你对付啊!” 屋里的人都懵了,南夜的脑子真是转不过他媳妇儿,没忍住,“你快说!别绕弯子了!” 白天儿瞪了他一眼,“急啥!不给你慢慢解释,别看你智商比别人高,一样还是搞不清这里面的名堂!” 又转过头直视着白常喜,“爹,人性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嗯?贪钱?” “还有呢?” “见利忘义?护短?还贪钱?” 白天儿笑弯了腰,“爹,你就知道钱!” “臭丫头!说正经的吧!快说!我怎么才能找人帮我对付以后即将上演的一出出闹剧?” “你听我的吧!从今天开始,你就发出话去!老白家后山种出的葡萄,以后要酿酒了,打算开个大酒厂,要赚大钱呢!” 白算盘心眼儿多,一下子就明白了,眯着眼睛笑了,“你个鬼丫头!谁还敢说你傻?那是瞎了他们的狗眼!我白常喜的姑娘是天下第一的!” 这家伙吹的! 稀罕自己的孩子还有这样儿的? 不管当着多少人,都敢大声的说:我女儿是天下最好的! 王春兰还是没明白,“白天儿,为啥要和大家说你家开酒厂,还说会赚大钱?那眼红的人不是更多了?现在啥也没说,大家伙儿还都憋着劲儿不服呢!” 白天儿扭头望着她,“大家伙儿眼红那是正常!谁见了钱能不眼红呢?他们不是不服吗?咱们就想办法把他们统统的治服了!不但现在服,以后的二十年,也都是心甘情愿的服,一辈子都必须服!” 白常喜咧开了大嘴,“我闺女这话说的霸气!像是姓白的!” 南夜好像也弄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出其不意的在她的脸上使劲的亲了一下,“我媳妇这脑袋瓜儿,到底是怎么长的?” 白天儿用手在脸上擦了擦,挥手在他大腿上打了一下,“臭德行!得瑟样儿!” 屋里的几个人都笑了 当晚 村里组织开大会,白常喜带着女儿,在井边的台阶上一站,“咳咳咳,大家都听我说啊!我们家包的荒山,有人眼红了!要到县上告我以权谋私去!我是不怕啊!谋啥私?我是给全村找福利呢!跟大家报告一个消息,我打算包了这片山,种葡萄,过年还准备建一个大酒厂,我闺女说了,还准备给我请几个外国的专家呢!” 底下有人小声的议论着: “请外国人做专家?到咱们村儿里来?” “这有啥不可能的?上回过年,白天儿不就带回来一个外国人!” “就是!老白家姑娘能着呢!听说现在都有几百万了!” “多少?几百多少?” 白常喜向着众人做了个手势,“都静一静啊!我今天在这里向大家宣布,正式搞集资入股!有些人可能不懂这是啥意思,简单一句话吧!你们拿出的钱来,不拘多少啊,十块钱我也收!全都投到酒厂和葡萄园里,以后都化成股份,等有一天酒厂盈利了,我就按照你们股份的比例,统一给大家伙儿分钱!” 人群立刻骚动了起来,有人在后面大声的嚷着,“啊?村长?我们没听清啊!你们家以后赚钱了,还给大家伙平分?还有这好事儿?” 白天儿向前跨上了一步,挺着腰杆,提高了声调,“对!你们现在投资入股,就是酒厂的主人了!以后大家劲儿往一处使,酒厂和葡萄园就是你们的金饭碗不但是现在,甚至是以后的十年二十年,只要我们老白家的招牌不倒,你们就一辈子有钱赚!” 白常喜高声的接上了,“对!只要我姓白的有饭吃,你们就都能喝上一大碗浓浓过的面片汤!可丑话也说在前头啊,如果谁敢出来捣乱,想要破坏大家的财路,我可是坚决不能答应的!” 人群里有人跟着附和,“对!有谁敢出来闹?搅黄了大家的财路,我就先和他对命去!” 也有人迟迟疑疑的,“拿钱出来投资啊?村长,那万一你的酒厂赔了呢?我们的钱不是打水漂了吗?” 白天儿淡淡的一笑,脖子一梗,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是霸气十足的谁都能听清,“赔钱?只要有我在,大家伙就赔不了钱!顺便跟大家说一句:你们投入的钱,三年后如果有人想要退股,来去自由,我一律双倍奉还!哼哼,我白天儿现在手里没别的,就是现钱扎实,我要你们入股,不是图大家的钱,你们手里能有几个钱?我还真没看上眼!我图的是大家伙同心协力,能为酒厂心甘情愿的尽一份力!” 这话说的对! 她不图钱她图的是省心和安逸! 南夜站在人群里瞧着媳妇发光的小脸儿怎么也移不开视线了! ------题外话------ 谢谢各位亲的月票和打赏! 感恩正版订阅依旧是老生常谈,我写这一章要用七八个小时,你只花五毛钱! ps:黄小昔我又加了一千字!谢谢你们的督促,我才有动力一直往前冲!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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