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到中午了，人也来得差不多了，叶祥看了看时间，估摸着这个点应该也没人再过来了，一大帮子人在大厅里扯着犊子，眼巴巴地等着开席，叶祥这个做东的也不能老晾着人家，大手一挥，上菜！开席！ 他跟明军，张明，还有张明带来的一个朋友上了二楼，让何飞和阿花还有新来的两个服务员招待着客人们，新来的俩服务员都是两个岁数不大的伙子，一个叫赵瑞，一个叫郝明，家里都是农村的，人机灵，还勤快，叶祥挺中意这俩伙子，计划着等实习期结束，就给他们涨点工资。 赵瑞身材高大，足有一米八几，浑身腱子肉，听是以前在村里帮人搬砖盖房练出来的体格子，相对而言，郝明的身体都瘦弱的多，看起来文文弱弱，浑身没有几两肉，唯有一双眼睛，不时闪烁着精光。 赵瑞刚刚上班，干的挺卖力气，给大厅里几张桌子上完了菜，搬了几箱大绿棒子过去，老肥正翘着二郎腿，满身文艺范地刷着“知乎”，见搬来的酒是大绿棒子，顿时心里有些不乐意，他摸了摸脖子上的大金链子，拍了拍赵瑞的肩膀，歪着脑袋问道：“哎，哥们儿！就喝这个啊？” 赵瑞一抬头，正迎上老肥的一张大脸，瞪着迷茫的双眼道：“啊！咋啦？” “嘿嘿！我艹！”老肥一乐，挠了挠短寸头，嘴里带着刺地道：“哎，你们饭店开业，就拿这种酒招待客人啊？” “大夏的，气多热啊，大家伙都喜欢喝冰镇啤酒，敞亮！”赵瑞不明所以地回答道。 老肥这人家里有点钱，平时飘的不得了，开着一辆特众的车，喝的饮料都是上查不到的品牌，美名曰是文艺范，其实就是一个字，装！ 老肥皱着眉头，满是嘲讽样地从箱子里抽出来一瓶，拿在手里左右晃动着，歪着脑袋问道：“不是，就这种酒，你们也好意思拿出来啊？这，能喝吗？” “咋不能喝啊！”赵瑞人高马大，脾气也直，一把抢过老肥手里的冰镇啤酒，放在嘴里咬开瓶盖，直接对嘴吹了一瓶。 “咕咚咕咚！” 赵瑞的喉结有规律地上下滚动着，一瓶五百毫升的哈啤不出七秒就见了底，“啪！”空酒瓶子被赵瑞拍在桌子上，他抹了一把嘴，道：“这不喝的挺带劲的么！大夏滴，冰镇啤酒不好喝啊？” “兄弟！牛逼啊！”另外一桌上有人起哄，还拿起手机打开录像功能，扯着嗓子吼道：“再来一个！” 老肥脸上有些挂不住，嘴里也开始不干不净：“七秒一瓶，挺牲口啊？” “哎！胖子！我发现你嘴挺欠啊？”赵瑞皱着眉道，他本来脾气就不太好，在工地干了三四年，打了无数次架，最后连工头都给揍了，没办法通过人介绍才来叶祥的饭店上班。 “瑞！别扯犊子昂！”郝明见气氛有点僵，以他的眼力见怎么能看不出来这是要掐的前奏，急忙拉了一把赵瑞，道：“祥哥找你呢，你上二楼看看去！” “……”赵瑞脸色有点难看，但他也知道，这种场合，他闹点事确实不合适，拿手指头点了点老肥，没话。 老肥当着这么多人，自然有些下不了台，咬着牙就要站起身来，站在一旁的郝明见状一把扶住老肥，陪着笑脸道：“哥哥！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这人脑袋不好使！” “别让我在外面碰见你！”实话，老肥心里有点怵赵瑞的体格，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肯定不能漏怂，既然郝明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自然也就顺坡下驴放了一句狠话，罢冲着郝明喊道：“给我换瓶白酒，我从来不喝冰镇啤酒，对胃不好！” 二楼的包房里，叶祥，张明跟他的朋友，明军以及何飞的父母，圆圆姐妹俩，此刻围在一张桌子上，几个汉子们都是豪爽性格，一经介绍立刻就聊开了，顿时就有点刹不住车，尤其是喝了点酒，上至文地理，下至鸡毛蒜皮，简直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祥子，你跟我过来一下！”王秀清见酒桌上众人喝的已经有点迷糊，悄悄地拉了一把叶祥，叶祥不解地看了一眼，跟了出去。 王秀清领着叶祥走出了包房门，手里一直攥着那个褪皮的包，停在栏杆旁，看着跟过来的叶祥，笑呵呵地道：“祥子，我跟你个事！” 叶祥抹了一把脸，问道：“啥事啊？” 王秀清低着头从包里掏出三沓报纸包住的人民币递给叶祥，道：“祥子，这钱，你拿着！” 叶祥脸色变了变，问道：“啥意思啊？姨？” 王秀清摆了摆手，道：“你别多想，我就是估摸着你刚从外地回来，这又自己咕哝了了一个饭店，手里肯定紧巴，你姨多的也拿不出来，这三万块钱，你先用着吧！” 叶祥舔了舔上嘴唇，这钱要他不想拿那是假的，王秀清的没错，他从国外回来，一共就拿到了二十万，这些日子帮何飞垫付医药费，租门面，置办桌椅也花了不少钱，他现在手里也就剩下不到五万块钱的流动资金，一旦饭店开始营业，进货开工资，这都是事，虽然现在是他和明军合伙干，但明军只占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剩下的大头，依然要叶祥来出。 “跟我还假客气？”王秀清善意地取笑了一句。 “姨，不瞒你，我这段时间还真挺紧的，我也不跟你假推辞了！俩月！俩月我肯定把这钱还回去！”叶祥接过还带着体温的三万块钱，打着包票的。 “我是黄世仁呐？还俩月？啥时候有啥时候给吧！”王秀清有点不乐意地了一句，又叹了口气道：“祥子，我跟你姨夫就飞一个儿子，从宠坏了，整就知道瞎混，这次他愿意跟着你，你就好好带着他，别让他再跟外面那帮人瞎混，他要是哪里做的不对，你这个做哥的，得帮着他！” 叶祥非常理解王秀清的心情，看着一脸疲惫样的姨，他心里多少有点沉重，点了点头道：“姨，你放心吧！” 王秀清伸手摸了摸叶祥的鬓角，眼眶有点泛红，道：“要是你妈还在，咱一家人在一块吃顿饭，该多好！” 叶祥身体一震，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强忍着心头的酸楚，笑道：“姨，今不这个！” “是！今高兴的日子，我这个干嘛呢！”王秀清急忙抹了抹眼眶，笑道：“我去洗把脸，你先进屋吧！你今请客，别晾着客人！” “行！”叶祥把那三万块钱揣进兜里，推开门走进屋内。 圆圆跟雅俩人也不喝酒，孤零零地坐在角落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夹着清口地菜吃着，叶祥恬着脸坐在圆圆身边，一脸谄媚地笑道：“圆圆，想吃啥？我给你端过来啊？” 雅大眼转了转，一指远处的红油鸭掌，道：“老哈，我要吃那个！” 叶祥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道：“女孩子少吃点油腻，容易发胖！” 继而又转过头宛若一头看到鸡的黄鼠狼般冲着圆圆献殷勤道：“圆圆，要不喝点汤啊？我专门让厨房做的番茄牛肉汤，你看看你脸瘦的，多吃点，补补昂！” 罢不等圆圆开口，抄起勺子捞了满满一碗牛肉，献宝般地递给圆圆。 “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关心人滴嘛？”圆圆歪着头，挺俏皮地道。 “那绝对滴啊！我还专门从上学了一套按摩手法，专门治痛经滴！哪你要是不舒服，我给你按俩下呗？”叶祥恬不知耻地往圆圆脸上凑。 “老哈！我也想喝牛肉汤！”雅一脸鄙视地看着叶祥，伸着手把碗举的高高的。 “事挺多！”被打扰的叶祥没好气地接过雅手里的碗，拿起勺子在汤盆里扒拉了两下，递给了雅。 雅接过碗，差点没气晕过去，一碗清水般的汤水里，只有三两块番茄，牛肉根本没影！ “我也要喝姐姐碗的那种牛肉汤！”雅异常暴躁，龇着牙冲着叶祥低声道。 “你？你多胖你心里没数啊？还吃啥牛肉啊？喝点汤挺好！”叶祥根本就没扭过头，一双贼眼全在圆圆身上打量着。 “我去尼玛哒！就你这样的，要能泡上我姐我就跟你姓！”雅气的鼓起嘴，活像个胀气的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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