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刀笙在前面带路,俩人一前一后在山林间高速行进,往往足尖一点之下,下一步就能横移数丈,以致于这俩人看来不像在赶路,更像是逃命。
约莫着行了一半的路程,空中忽有飞石掷来,但见武笙食指一动,转手一弹,飞石以数倍速度飞回,来人躲闪不及,一石正中,便被打倒在地。武笙头也不回,继续前行。
却闻林中响起霹雳之声,“陆子夜,你再走以后就别来见我。”那一瞬音波荡开,鸟兽惊飞,吓得俩人赶忙止住身形。回身定睛一看,只见一道倩影楚楚可怜端坐于地,人如其名,楚若婷。
武笙心中暗道,出来混的,总归是要还的啊。
“若婷啊,原来是你啊。”武笙一转身就露出八颗牙齿,仿佛那颗石子是刀笙弹回的一般,自己一副无辜的样子。
“你为什么整不见人,一见就跑,是不是不要我了。”
楚若婷,不消,文笙青梅竹马长大那位。
武笙心中万马奔腾,关我什么事啊,老子只是路过啊,你一颗飞石过来,咋滴了,我能怎么办嘛,文笙没空陪你,你这是怪我咯,其实还只能真是怪他。
在旁刀笙用手捅了捅武笙,仿佛看穿他的心思:“还别不关你事,这全是你的过错,你也不看看文笙一到晚忙的谁的事。”
武笙深吸一口气:“姑奶奶,是我错了,我跟刀哥这还有点事,晚点再去找你好不好。”
刀笙这边也帮腔:“这边还真有点急事,还要点时间的,晚点我一定押着他过去”
若婷寒目一扫,刀笙瞬间感觉身体被万箭扎穿,来回往返,不曾间断。随后若婷回身取出护心镜,往后一掷,扬长而去。护心镜在地上打转半才停住,定睛一看,中间竟凹下去好大一块。俩人面面相觑,不觉咽了下口水,看来文笙是凶多吉少了,自求多福,默哀默哀。
这段插曲并未过多影响俩人,很快,俩人就来到了后山。
迎面就见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远远就开喊:“笙儿呀。”
武笙缓缓落地,疾步向前,半跪在地,双手拖住来人的臂弯:“娘。”
来人一把拉起武笙:“笙儿啊,娘可想死了。”
刀笙随后也落地,笑语:“娘,你可别把人家吓坏了。”
“哪会呢?刀子竟瞎。”一时间,女人就急了,扬起手就要打刀笙,刀笙也未曾躲,直直立在那里,笑开了花,他也忘却了娘亲有多久没打过他了,虽然她最后扬起的手还是放下了。
这个女人是刀笙的亲生母亲,也是武笙俩兄弟的乳娘,公孙大娘。当年俩兄弟生母陆庄氏诞下俩人不久,便撒手人寰。俩孩子当时尚在襁褓,是这个女人接过了手,一手带大,反而自己的幺儿却不幸夭折。总之吧,她对着俩兄弟视如己出,俩人也同样待之如母。
“难得来一趟,笙他怎么不也一起过来啊?”公孙大娘又问道。
“他在静水陵那边祭祀呢,晚点可能会过来吧。”刀笙在旁打了个掩护。
“祭祀啊,好吧,大笙你今别走了,娘给你扣这了,我先给你们张罗顿饭去。”着,便笑盈盈的走了。
“别介啊,娘就这样,也怪你太久没来了。”刀笙道。
“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武笙笑道。
刀笙一下子握住身后的刀,武笙一下子拉开距离:“我就开个玩笑,你不会想打吧?”
“先不打,先把事情处理了再,你随我来吧,这阵子应该不会很太平了。”着便松开了握刀的手。
俩人缓步向远处走去,突然刀笙开口道:“文笙这次替你去皇城,出了点事,他没跟你提起过吧。”
“什么事,应该不严重吧,他只字未提。”武笙一脸疑惑,确实文笙这俩日也无异样,若无其事,若惹出什么大篓子,以他的性格,估计会惴惴不安才对。
“杀人了吧。”
“谁?”文笙一脸震惊。
“皇城东城禁军统领次子,罗义。”
“这兔崽子,还敢跟我没惹事。”武笙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单手扶额,闭目深思,他一点不怵罗家,而是担心着文笙,一个从到大鸡都不敢杀的人,突然间就杀人了,这心里落差,一时竟让人接受不了,“后面事情怎么样了。”
“那段时间,我在忙别的,派的别人护卫他去的。我得到的消息是,那文笙在望仙楼酒醉,适逢罗义出言挑衅,几句不称意之下,火拼起来,文笙这方将人打伤,抬回去之后,隔几就传出罗义暴病身死的消息。罗家暂时没动静,不过事情没这么简单,想必绝不会善罢甘休,只是碍于各种情况,不会发作。不过这梁子势必是结下了,以后去皇城,怕是要多加心了。”刀笙将得知的情形捋顺了,了个大概。
武笙略一思索:“冤家宜解不宜结,你看怎么处理吧。”武笙第一个想到的还是让刀笙去处理,刀笙年纪在长老会中虽然不是最年轻,但做事已相当老成,一步一步往下,所以武笙还是挺放心让刀笙去做一切的。
刀笙冷静分析了一下,缓缓道来:“这倒不用,今是罗义百日祭,你二叔跟长笙已经亲去皇城了,探探罗家口风,看看有没有挽回的余地。能有所挽回最好,我怕的是罗家不依不挠,鱼死破那就麻烦了。”
“我看也未必,他罗家不过一个守城的,十个罗俊我都未必放在眼里。不过不得不防啊,我要全身而退问题不大。不过,文笙他,唉。”想到这,武笙一时感觉头痛无比,练功不好好练,人家想教,他又不学,无奈至极,武功这种东西,又不能硬塞,真是急人。
“要不这段时间你也在,一起带过来,在这边监督他一段时间,一来省得他乱跑,二来监督他练功。”刀笙提了个意见。
“也只好如此了。”武笙背着手,若有所思,走一步停一步。
刀笙一时想起了什么:“对了,大长老第四子过几要娶妾了。”
“不会吧,这都几个了,我怎么感觉我一回家,他就一定在娶老婆。”
“你也年方十七了,老大不的,打算什么时候迎娶公主啊?”刀笙一下就把问题拉到重点。
突然间空气就安静了,武笙不言不语,疾步向前走去,刀笙已觉察出了异样,跟上前,拉住武笙:“吧,我感觉有事发生。”
武笙一瞬间就笑了,开始了回忆:“我这次出去,遇到一个人了,她叫玉儿,我感觉这就是命中注定的一样...”
刀笙开头打断了武笙,将他拉回现实中来,“但是你已有婚约了啊。”
“婚什么约,什么狗屁,凭什么,有人问过我意见吗?我从来未曾喜欢过周姬,一直以来都是,我受够了。我不喜欢这种被人规定好的人生,我只想做自己。”
谁又不想做自己呢?但是做自己代价要多大呢?是否承受得起?世人谁又不是带着面具生存呢?
“陆家欠你很多,不管今后你做什么决定,哥都支持你,永远。”刀笙心知这个决定一旦尘埃落定,这个世界一定会翻地覆。虽然长老会一定不会同意,但那又怎么样,反正武笙又不是第一次跟长老会对着干了。一个十三岁就敢离家出走,游历中州的人,还有什么干不出来?
“你吧,你都快而立之年了,一点不着急吗?看上哪家姑娘,一声就行,我帮你出面。”武笙这边扯开话题。
“省省吧,我用得着你出面,不急的,反正我平常也没多少时间。”
“你不急,娘她急啊,她只是不而已,你若什么都不做,是你不孝啊。”
刀笙也无奈,父亲走得早,自己一直四处奔波,也没空想这事,岁月已逝,一晃已近而立,当年俩个屁孩,现在都高自己半个头了,总以为握紧拳头就能抓紧时间,却不料它已悄然于指缝间滑落了。
“恩,我有空会想想这事了。”刀笙表示妥协。
“过了这段时间休息一下吧。”
又行了一会儿,俩人来到一处洞穴,刀笙领着武笙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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