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步入议事厅,迎面乃已灵位,上刻地二字,武者之流,向来敬重地,到底就是敬畏自然,倒是无可厚非。地之右,刻着'武行下书忠义',其左,'为国为民画丹心',这俩句话,倒也是顶当初创立陆山的初衷。这字乍一看银钩铁画,苍劲有力,乃是出自大长老之手,寻遍陆山,也只有他能写出这样的字了。
进门走转,眼中填满了二十把交椅,从长老会创立伊始,这些座椅就摆在这里了,这些年间,长老会一共有倆人仙去,椅子也未曾撤走,新加入来的长老,一个是刀笙,另一个,是雨笙。陆雨笙,陆应之子,武笙的堂哥,年少成名,被誉为一族的才,现在实力不详。的时候,每次武笙跟他打,都是要吃点亏的,所以现在武笙每次面对他,总有种看不透的感觉。雨笙也算一个武痴了,常常独自一人练个不停,长年累月,染上心痛之疾,偶尔发病时,痛得不能自已,常被其父训斥,好歹缓下功夫,把身子养回来。
议事厅,中间挂着的,是一副画像,上面画着的人,是陆顶。武笙自记事之时起,就没见过父亲,对于画像上这个男人,武笙也不是很熟悉,父亲?他们是,那就姑且是吧。这幅画像面容倒是与外面的差不得多少,只是没有外面雕像那么霸气了,里面这幅画像倒是显得温文儒雅一点,透着一股书生气息。
武笙坐在刀笙的座椅上,闭目静静等待众人前来。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武笙张开双眸,来人是七长老跟九长老,武笙起身抱拳:“七长老、九长老。”
俩人也对着武笙点了点了头,来到自己的坐席坐下。再等了一阵子,再陆续有四人前来,武笙一一问好致意,随后走出议事厅,吩咐奴仆备好茶水送上来。
武笙静静坐在位置上,端着茶杯,轻轻拿着茶盖,一下一下划拉着,发出一点声音好掩饰一下自己的情绪。大约等了一刻钟,已有十四人入席,刀笙也过来了,附耳对武笙道:“你二叔跟雨笙舟车劳顿,估计是不来了,其他三个长老,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已有段时间,一时间估计找不到人...”
在旁的大长老探出手来打断了刀笙,对着武笙问道:“玄机啊,你这是有什么事啊?为何这么急找我们过来。”
武笙站起身来,双手下压:“各位稍安勿躁,再稍等片刻可好?”反过身来,再对刀笙道:“再去请我二叔,务必让他前来,就笙儿有难了。”对于这件事,武笙自己心里也是没底,至少二叔在,心中会踏实一点。
刀笙再去相请,陆应再不情愿,一听武笙有难,顿感疑惑,也快步前来,进厅后直走,居于次席,坐在大长老左侧。刀笙这边屏退外人,审查一番,再次入厅,站立于武笙一侧。
武笙深吐一口气,猛得站起:“各位,我陆武笙今日有一事相求?”
大长老望着武笙,心中翻着念头,他是从未见过武笙这样过,镇定中带着一丝不安,身体微微颤抖着。
想了片刻,见无人搭话,陆应接道:“但无妨,你既为家主,你若有事,大可调动全山之力助之。”
武笙又是略作沉默,片刻才道:“我想要退掉陆家与皇家的婚约。”
“噗”,有几位长老直接就把茶水喷了出来,第七长老、十三长老甚至茶杯跌落,碎瓷飞溅,茶水流开,湿了一地。
估计是有云遮住了太阳,刚好光线一下子拉暗下来,一时辩不得各人神情,淹没在黑暗之中,若是现在升起烛火,估计是一片百态。
“这是为何?”大长老急忙追问道。
“我一直未曾有感于周姬,皆为在座各位强加于我罢了,此婚约若真为我父亲之前定下,也等他归来之日再做决定,此时定,未免草率,今日不妨先退了。”武笙言语间一时竟漏洞百出。
七长老起身道:“自古婚姻之事,无外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亲不在,就由我们这几位长辈为你决定,再试问这皇家,门当户对,有何不可?”
武笙态度逐渐坚决:“不无不可,只是我陆武笙不喜欢罢了。”
“放肆。”第九长老拍了一下桌子。
武笙这边直接一掌击下,将身旁的桌子击得粉碎,吓得在座长老一时不敢再出声。
“我陆武笙身为陆家家主,今日就算放肆那又怎样?我难道连决定一件事的权利都没有吗?”武笙不知哪来的勇气,虽已不是第一次跟长老会对着干了,但之前毕竟只是无声抗议,离家出走罢了,这次可是实打实的正面冲突。
“武笙,你先出去,我们商议片刻。”大长老安抚众人道。
武笙无奈从厅中退出,一屁股坐在厅外台阶上,想要听厅中动静,却什么也听不得,只是偶然有茶杯跌落的声音。
少倾,刀笙退了出来,对着武笙摇了摇头:“十六票,一票弃权,十三票反对...”
武笙听完,闭了闭眼,攥紧了拳头,转身就走,刀笙一把拉住了他:“别冲动,此事需从长计议。”接着愣是把他再次拉回议事厅。
一进厅中,大长老就对武笙道:“玄机,长老扪的决定是暂时搁置这件事吧,大家都是为你好啊。”
武笙惨然一笑:“真的为我好吗?还是为自己好?”
陆续有几位长老站起:“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陆家家主,不当也罢,谁爱当谁当,你喜欢你来。”武笙同时向前伸手,暗暗指着众人。
听得刀笙在旁都惊住了,这他吗吃火药了吧,真的什么都敢啊。
在旁沉默了半的陆应终于开口了:“玄机,你先下去吧,此事二叔会帮你解决的。”
刀笙也急忙拖着武笙往外走,在此地再多留片刻,怕是不知又要横生多少枝节。
“慢着。”第七长老拦住了武笙,武笙同时也直勾勾的盯着他。但见第七长老沉声一喝,声音穿透老远:“押上来。”
押上来的人,是秋刀名,见到武笙时,眼中闪着泪花。
“此异族人不知何时潜入我陆山,鬼鬼祟祟,抓住审问至今,只了三个字,那就是你的名字。”七长老步步紧逼,势要搓搓武笙的锐气。
武笙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这是我新招录的影卫零零八,难道要向您先行通报吗?你是家主还是我是家主?”
“哼。”七长老冷哼一声,擦过陆武笙身旁,拂袖而去。
武笙向着大长老抱拳作揖:“大长老,是我看管不严,实属我的过错,今早祭典之事就罢休吧,我先行告退了。”着,拎起名就走了出去。
大长老看着武笙离去的背影心中默念着:一身傲骨,倒是像极了他啊,只是太过年轻了,不自觉之间眼中竟有泪光。
武笙走出几步,扔起名,凌空就是一脚,口中念叨着:废物。
名顺着台阶就滚了下去,停留在台阶下,疼得龇牙咧嘴,破口大骂:“陆武笙,你他吗赶紧给爷来个痛快的,老子一一夜没吃饭,出来找点吃的怎么了,你他吗早上给我送东西吃,等你来,都可以给我收尸了,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
想来也是自己疏忽了,早上急着的事一瞬就忘了,连忙道:“起来吧,别给老子装死,老子带你去吃山珍海味。”
名一听,也不演戏了,爬起来跟着俩人身后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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