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迟那时快,就在我出手阻止之际,远离灵车的迟志平跟那女的瞬间被来势汹汹由冥币自然形成的旋风包围。 那冥币看似软和,却在这一刻,片片似刀刃,锋利无比。 听见迟志平的惊恐大叫,听见那女的发出恐惧尖叫,我跑——手指捏了吸魂符,冲进包围住他们俩的冥币圈,口念咒语,手打集神指:“触……毙……止……消。” 旋转的冥币瞬间如雨落,纷纷扬扬掉下来,惊魂普定的迟志平跟那女的衣服撕烂,狼狈不堪,胸口剧烈起伏中,惶恐的看落下来的冥币。再看向我,他艰难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冷眼扫了那女的,看迟志平:“这个要问你们了,在季晓莹尸骨未寒之际,你们俩做了什么?” “我们……那要怎么做才能化解她的怨气?” 本以为臭痞子出身的迟志平,摆排场是想炫耀他的能力,可是真没想到他还信这个。听我这样,他是诚惶诚恐专心致志的问。 “你们俩是真心忏悔,在下葬之后的当夜,端上季晓莹的灵牌,去她的坟墓前乞求原谅,如若不然,她会阴魂不散一直纠缠你们。” 那女的听我这样,她不依不饶道:“怎么可能,我们不是她的孝子贤孙,端灵牌还是半夜去墓地,你……你这个神棍太不像话了。” 这女的真的是气死我,救了她还反咬一口骂老子是神棍。 我正要张口话,看迟志平一挥手,“啪~”一记响亮的耳光之后,那女的捂住挨打的脸,眼泪汪汪的不敢多嘴。 平息了季晓莹的怒气,我捏了吸魂符纸低声道:“你都这样了,千万别在生事,心我不管你,让你魂飞魄散。” 完事灵车正常启动,浩浩荡荡朝殡仪馆驶去。 我相信经历了刚才的邪门事,迟志平就是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跟那女的做羞羞事。 有了我的警告,季晓莹不敢造次,一路顺顺当当去殡仪馆接到她的骨灰,我把吸魂符放进骨灰,顺道放出她的一缕虚魂。 去松陵园公墓。 特殊事,特殊处理,一路绿灯直奔松陵公墓。 接灵车吹鼓手滴滴答答出吹,腮帮子鼓起好大,吹得越有劲,主家越喜欢,红包越丰厚。 张叔也在这车上。 松陵公墓到了。 灵车徐徐进入场地,停靠在车场,人们面色凝重下车,迟欣蓉手捧遗照框,一脸哀伤紧抿嘴走在前面。在她的身后应该是季晓莹娘家人,之前在灵棚发生的事,他们都有看到,对那女的满眼都是敌意,却无可奈何改变现状。 女儿去世,尸骨未寒。 迟志平又勾搭上别的女人,或许在季晓莹没有出事的时候,迟志平已经跟那女的有染,吴胜秀的报仇凑巧成全了臭痞子迟志平跟那女的。 从上车到下车,迟欣蓉都没有给我一句话。 我看她,她刻意别开头看窗外。 下车,我默默无语走在她的身后,她也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胖得没错,这个女孩人还真是长得漂亮,性格沉寂,不轻易露出情绪。 进入松陵公墓,我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放眼看,所谓的墓,竟自连成一片,成就了死者的城市,亡人居住的环境,充满诡异,阴气深深侵入肌肤,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冷颤。 在大城市埋葬事宜,跟农村完全不同。 不能撒金进斗,没有你争我抢的香炉底钱,没有哭丧,一番例行公事的告慰,骨灰盒放在几平米的墓坑下,移动石板盖上我再次念咒告慰亡灵,然后完事走人。 我注意到,在送灵人当中,有一个年轻特别在意迟欣蓉。 当季晓莹安葬仪式完毕后,年轻好几次靠近迟欣蓉,大献殷勤,递给她水遭到拒绝,递给她遮阳帽遭到拒绝,最后一次还骂他:“离我远点。” 我这年轻也是贱,人家美女都不搭理他,还嘻皮涎脸凑上去,也不知道他在外面遇到别的女孩,也是这样! 年轻骂另外一个看迟欣蓉的男子“看什么看,没有看过男人追女人?” 那男子没好气的摇头,走开。 张叔走过来,把唢呐别在腰间朝我使眼色。 我跟在张叔身后上车。 “七你爷爷咋没有来?” 我以为张叔单纯的就是关心爷爷,点头急忙:“他临时有事没有来。” 张叔一辈子靠种田吹唢呐养活一家子,日子过得清苦倒也充实。现在的他,上了年纪,面皮黝黑,满脸皱纹,就那手老茧一层盖一层。 “能有什么事比料理出殡更能让他操心的?”张叔话间,从裤兜里掏啊掏掏出来一个苹果,用衣袖擦一下递给我:“吃,供果能长命百岁。” 张叔这个不对,爷爷告诉我,供果得看受供的人有多少岁,倘或对方年纪轻轻就去世,那么这个供果是不能吃的。 我没有拒绝张叔,反而问他裤兜你还有没有。 张叔显然是想把这些供果带回家给家里的孩子吃,听我还要,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留了两个,带回家给妞儿两姐弟吃。” 妞儿是张叔儿子生的一对龙凤胎的孙女,他喜爱得不得了。 听张叔的儿媳妇是县城人,如果知道她公公带回家这个给孩子们吃,肯定要闹架。 我就劝道:“张叔,咱不能吃这个,丢了吧!” “咋就不对?” 张叔跟我爷爷是多年的好友,对我爷爷那是百分百的信服,尊敬。我想爷爷肯定没有告诉他这些,然后就把从爷爷那听来的话了一遍。 张叔乍一听,脸色都变了,赶紧儿的抓起给我的供果,装进一个口袋下车丢垃圾桶去。 供果的事告一段落。 张叔记住刚才的话还没有完,继续追问爷爷的下落。 我看瞒不过,就悄悄把爷爷去了的事出来。 张叔张大嘴,许久没有话,就像看怪物似的看我:“你娃做事不靠谱,你爷爷是什么人,岂能这样草率完事的?怎么着也得大摆筵席搞几才得行,到时候我免费吹唢呐,送他老人家升到极乐世界。” 我一时间跟张叔不清楚爷爷的事,那迟欣蓉后一步上车,紧张的样子朝后看。 看她坐下。 张叔悄声:“这丫头命苦,看见没,今早上那事,就那女的,是她后娘,叫什么朱娜。这朱娜还有一个弟弟,就刚才跟蓉蓉闹别扭那子,叫什么竹竿~不对……” “朱刚?”我补充一句。 张叔笑了,点头:“看我这记性,对,对就是叫朱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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