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融入手掌心的灰烬让我脑子里灵光一闪,睁开眼直奔棺材间。 跑的进屋里,我蹲在那口轻薄棺材下,细细的寻找。 很突兀的一抹淡淡跟地面颜色极其相似的灰烬闯入视线瞬间,我惊呆。 这就是导致我迷失在那个可怕空间的东西,是符咒烧掉留下的灰烬,还是别的东西? 按照我以往通灵的时间段来计算,如果没有遇到意外,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打来回。 可刚才听胖,我躺在棺材里哪也没去还打人了。 苏醒的时间不但延长,还打人了。这一点让我难以接受,是因为习惯了水通灵,还是被人为动了手脚,用邪术阻挡我回来,甚至于想困死我在那个空间?那么施邪术的人在那! 或许,根本就没有邪术师存在,一切都是巧合,我的命数。可要是没有邪术阻碍我,那么这一抹灰烬是怎么形成的? 疑问中,我手指伸去很遗憾的是,灰烬一触就散,变成细末掉在地上跟泥土颜色比较起来稍微淡,却也没法辨认这是符纸化成的灰烬,还是泥土。 即便是灰烬,我也抓不起来。很无奈的叹口气,休息几个时,胖做他的事,对我的存在无视。 有那么点奇怪的感觉,我就像多余出来的一个人。或许在胖心目里,这麻五丧葬店是他一个人的事,他就是正儿八经的麻五丧葬店店主。 真的,我从他做事脸上现出来的表情,观察出来他在偷着乐。 我能四处走动了,很想去看看罗叔。 可还没有走出门,有人来找,是要我协助调查关于殷殷死亡的事。 对于殷殷我只能是愧疚,满满的愧疚。来人问话很客气,不是我熟悉的人,我去了局子里好几次,好像没有看见过这个人。 一问一答,对方很满意也很不满意的样子,漫不经心的写,记录着。我猜测一定是秀娴把我追问殷殷的事告诉了其他人,所以局子里有人怀疑我了。 我没有做亏心事,人正不怕影子歪。该怎么,就怎么。 话问完了。 我很想问罗叔的情况,却又怕问出别的事来。 因为我现在也是嫌疑人之一,要不然局子里会专门派人来调查我? 心里忐忑,送走局子里的人到门口,他转身,严肃的样子叮嘱最近阶段别到处走,可能有事还会来找我协助调查。 朱刚死了。他是罪有应得,可惜了殷殷。 要是我重视预见死亡这件事,不定殷殷不会死。 因为愧疚,我突然很想去一趟殷殷的家。 可快黑下来了,路上行人来去匆匆,不久之后,一排排的路灯亮了。在那徐徐微风中,飞舞着一团灰褐色很的虫子,虫子扑面打眼,时不时听见过往行人骂一句妈卖麻痹什么鬼东西。 我看,云层很低,就像要下雨的那样。空气有点闷热,让人心烦意乱。 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店里最后一单生意来得有点晚,胖进进出出貌似很忙的样子。 厨房里电饭锅飘来饭香,饥肠辘辘的我是没有完全静下心来,脑子里纠结发生在棺材里的事,无心应酬来买东西的顾客,就懒洋洋的翘腿在床上玩手机。 听见有人在话,我起身,走到外面。看见柜台外站立一个人,他在问胖柜台下第二层的纸扎手表多少钱一只。 “胖子,那个纸手表多少钱?” 正面看这个男人眼眶红肿,眼珠子布满血丝,看久了,我惊觉他有些神似殷殷,难道是殷殷的爸爸? 我走出去,那男的剜我一眼,拿起纸手表蹒跚离开。他好像知道什么?我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远处,许久才回头看胖。 胖:“他是殷殷的大伯,殷殷生日他承诺送一只手表的,结果没有兑现,他买一只纸手表送她。” “殷殷的遗体在局子里?” 胖点头:“嗯,这一份清单,你看看数目对不对。”这是他下午接的单,我还没有核对,脑子里还有很多事没有处理好,实在是没有精力来接单做事。 “我现在不想做事,一切单子你都推掉。”我有些心不在焉,也有些不耐烦的道。同时,明知道胖不乐意我推掉这些单子,我也没有耐烦心给他多做解释。 回屋里,看时间,距离米粒约定的时间段还有几个时。 我急躁的在屋里走来走去。 胖大嗓门的声音打,门缝挤进来。我听得真切,他口吻委婉大意是麻五丧葬店最近太忙,所以不能接单。 这样推掉单子很不好。 爷爷创下的好名声有可能毁于一旦,也会间接影响以后的生意。 胖气呼呼骂娘的话,我不是聋子听得见。 走过去关了门。 还是无法完全隔离他的声音。 接着听见他躺下压榨椅子发出的吱嘎声,重重搁下碗筷的声音。 夜更深,静寂的夜空,有嗡嗡飞起高空飞行就像滚压在云层上发出的沉闷声。 一声凄厉的猫叫狗咬之后,远处不知道谁家的孩子丢魂了,一声长一声短的喊魂声在这静寂夜分外的阴森诡异。 我照例在暗室门口倚墙而立,心中默默思念爷爷。 胖突然闪出来,抱肘,一本正经的样子对我:“麻七,我想给你件事。” 看他神秘兮兮的样子,我心里一动,暗自想,他能有什么事给我? 看时间距离米粒见面还有半时,我得准备准备,毕竟是第一次去见她。心里未免有点自作多情的激动所以暂时不想跟胖多没有营养的废话。 可没想到,因为接单的事让胖很不爽,我心里叨念协冥庄园这个名字怪怪的。对着镜子左照又照,满意为止,兴高采烈的出门,冷不防跳出来一个胖叉腰拦住去路。 “麻七,你不学无术,整啥事不做,傻呆呆的,爷爷这丧葬店可没有是你一个人继承,所以你如果没心思经营,丧葬店就归我朱大长来经营如何?” 胖真得出来!我愣住,心思都在去见米粒这件事上。不想跟他多少多理论,他却横眉瞪目,玩真的堵住去路。 见他这样,我心寒。 “起开,老子还有正事要办。” “不能走。”胖爪子搭在我肩膀上,口吻强硬,试图把我往回拉。 “马勒戈壁,胖别得寸进尺,老子回来给你细。”我一拳把他推开,夺门而出。 “麻七****仙人……”空寂的大街上,回荡朱胖的骂声。 我没有回头看他。大步流星抄路往协冥庄园那个方向靠近,这条路可不是一般人敢走的。 这条路静谧诡异,一溜儿的路灯没有起到照明的作用,全报废在那。 我的报废,意思就路灯是好的,线路没问题,它就是不亮灯。 这些路灯可是经过精挑细选才安家落户留下在这条街的。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别的地方好好的路灯,落户在这条街,特么的就白瞎了。 别不信邪。 邪门的事多了,在这其中随便那一盏路灯,都是经过试验来的。 在另外一个位置亮晃晃的路灯,移动到这条街来。路灯灯杆有多重?能是随便移动的!既然在别处是好的,那么在这里就一定是能用的,可没想到,这些路灯灯杆灯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移来安家落户。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无论你怎么使劲,它就是不亮。 不是一盏路灯出问题,而是整个这条街的路灯亦是如此。 幼时,听爷爷这条街杀气重。 在日寇侵入咱东三省期间,这条街可谓是遍地淌着血,死人码得像柴垛子那么高,一辆板车来来回回的跑几几夜才把尸体拉走。这条街以前叫“码尸路”后来改名叫“麻石路”。 这条街在大白有人走,到黄昏时分,住在街面上的人,就好比见鬼似的,把自己家的孩子,猫儿狗儿唤起回家,早早儿关门闭户随便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出来瞧一下。 也就是这样这条街称之为鬼街,在入夜时分,这条街基本就绝了人迹。 贼娃子胆大,也不敢走这条街。据,一个胆大妄为的偷儿曾经想利用人们的胆怯去偷东西,结果东西没有偷到,在第二有人发现他死亡在一公共卫生间里,死相狰狞可怕。 明知道这条街有问题,可是我必须得从这条街穿过去,只有穿过这条街,才是最快到达目的地协冥庄园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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