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提督，正前方发现漂流船，数量3，船帆半降，建议靠近。”瞭望手第一时间汇报了海情。 这里是东海，距离大陆300海里，早已经过了大明水师巡逻的半径了。现在出现的是春申号和华昌号提督，最伟大的女性提督，东亚之花，所有航海迷心中的女神：华梅·玛利亚·李，通俗的就是李华梅，她身穿一身戎装，围着一条围巾，就算是普通的围巾在女神身上也是发光的。左半身是中式长袍，得体的革质长袍兼具了美感与防护能力，革质盔甲在应对穿刺伤害有奇效，所以好的弓箭手都会配着一身皮甲轻便且防护能力强。右半身就露出了盔甲的峥嵘，打磨的发亮的金属甲片被编织起来做成一块块的臂盾或护心镜样式，下摆是两片鱼鳞甲式护膝，轻便而不失防御能力，不得不承认这就是是中式盔甲相较西式盔甲的优势，因为是布甲外附加的金属甲片，所以重量明显降低了，而西欧的那些圣骑士的铁桶罐套装好吧，我们得承认防护能力确实强，不过重量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搞得定的，也就那些身强力壮的猛男能够驾驭那身明显肥重又缺乏美学的重装甲了。所以李mm这身特别的时尚大气上档次，她的眼中有着一层怎么也化不掉的忧郁神色，每个人看到她的样子总会不由的感叹：多么美丽的人啊，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忧伤。 杨希恩拄着剑站在甲板上，水手们正在调整航线靠向那边的三艘渔船，已经很接近了，能够用肉眼看出这类平底船绝对是东南沿海一带的捕鱼船，不过渔民怎么会到这么远的海域来捕鱼呢？难道陆地上的状况已经严峻到这么严重的程度了吗？更加靠近，淡淡的血腥味夹杂在发咸的海风中。 水手立刻划着舢板前去查看，随即响起了怒涛般的吼声：“提督，是倭寇干的，三船共十人全部遇难，5个成年男人，3位成年女性，还有2个不足十岁的孩子。他们全部都死掉了，血还没有干涸，是jp的武士刀造成的伤害，一刀枭首，我认得这种武器造成的伤口，大顺子就是被这样的武士刀夺走了性命。提督我们去追吗？那些倭寇绝对没有跑远，最远不过半日的海程。提督！”水手将被杀的渔民尸体从渔船上拉了上来，激动的吼道。 即将干涸的血块，衣衫不整的妇人，满是恐惧的孩童面容，僵硬的尸体无言的诉着一种怨气，海风静止了，有一种恐怖的压抑气氛在船上扩散开来。 船员们以期翼的表情等待着提督的命令。就看到李华梅铁青着脸站在舰桥上，栏杆在李华梅的手上发出吱吱的颤抖，船员们大气都不敢喘，这种山雨欲来的样子让人害怕。 船长，这艘船上还有一个活口，搜索第三条船的海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很快那虚弱的人儿就被抬了上来，手脚都被砍断了，甚至已经看不到人样了，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衣服上全是血，整个人都成了一个血人。想来是倭寇想要让他受到非人的折磨而没有杀掉他吧。 那人想要话，出口就是一滩鲜血，“兄弟，别了，哥哥们带你回家！”有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水手已经两眼有星星点点的泪光在盘旋了。 “不，杀光那些倭寇，杀光那些杀的，他们杀光了我的亲人，他们甚至当着我们的面侮辱了我的婶娘，还有我那刚满十岁的侄儿被他们一刀砍下了脑袋。”那人眼看就剩一口气了，他竟然凭借自己的力量用已经被砍断了的手翻了个身，咚咚咚！那是额头撞击甲板的声音，每一次撞击就会有大滩的鲜血从断肢渗出来，那青年脸色苍白泛着青色，眼看是没几口气活了，他用最后的力气喊道，“船长，求你帮我报仇，在下来生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恩情。”许是吼完了最后的精气神，这年轻人就这么直挺挺的去了，眼睛瞪的老大。 “提督，求你了，让我们去报仇吧！报仇！”水手们都是顶立地的汉子，看到自己的同胞这样的喋血而亡，心里好像有一种抓狂的感觉，他们想要宣泄，他们想要干掉那些杀的倭寇，他们想要将他们大卸八块。 李华梅缓步从舰桥上走了下来，每一步都走的那么慎重，好像唯恐惊动了那些亡魂一样。她走到已逝的年轻人身旁蹲下身，将他那死不瞑目的双眼合上，深呼吸，站起来，拔出佩剑：“我答应你的委托，我华夏人的血绝不会白流，血债需要血来偿还！各位借给我你们的力量，让我们复仇！” 一字一顿，字如千金！水手发出了咆哮，“复仇，复仇！” 代表复仇的火焰一旦燃起，那就是不死不休的死战。水手们迅速张开了风帆，三桅帆船兜满了风，杨希恩带着詹姆斯开始测算倭寇的逃脱路线，船员们矫正风帆，整个船队立刻变身成为了一个作战机器，每一个齿轮都在飞速旋转，因为风向是西南季风，而这趟李华梅的航线实际上是从浦项前往杭州，而他们遭遇渔船的位置是由济州岛方向直指杭州的航线上，现在考虑到是西南季风的加成，倭寇们使用的多数是中型船只，考虑切线的话！“提督，在下建议我们现在的航线是南偏西45度角，如果我们改变航线修正为南偏西60度到75度之间的话，想来我们应该能在今晚或者明早上抓到那群倭寇的尾巴，我想我们应该能在这里，距离长江入海口约20海里的地方抓到他们。如果走运的话，我们能够在大明水师发现我们前搞定这伙倭寇。”詹姆斯提议道，他虽然有些感触但并不严重，毕竟他是个法国人，而且是个离经背道的法国人，对于这种东方古国的同胞之谊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触，不然他也不会成为一个周游列国的浪子了。 尽管吼的时候声音洪亮，在海上想要追上一群率先跑了几个时的船还是很有难度的，毕竟不是马路就有一条，大海上谁也不知道犯了罪的犯人会选择从哪里逃脱，这也就导致了在海上犯事的时候只要没有目击者的存在，你根本就无法使用法律去制裁加害者，索性我们都是行走在灰色地带的人群，那么就让我们用我们的方法来制裁那些加害者。 船员们开始轮流吃饭，那群渔民的尸首已经被用床单封好，搬到了仓底，在船只达到港口后，水手们会处理他们的尸体的，落叶归根，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还是希望他们能够长眠在祖国的土地上，而不是像无根的人一样在海上漂流。 瞭望手的数量由1人增加到了5人，船员们无声的爬到瞭望台，倚靠在瞭望台的护栏上看着一片漆黑的海面。 “虎子哥，如果抓到了那群倭寇，你准备怎么办？”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海员。 被叫做虎子哥的青年人只是默默地擦着自己的大砍刀，黑铁打造，势大力沉，没有个巴子力气是使不动这种刀的，“杀光他们，杀人者，人恒杀之。这是理循环，狗蛋，如果我死了的话，记得拿着我的刀继续杀倭寇。”名叫虎子的青年人以平常的语气出了惊悚的话语，名叫狗蛋的少年心里嘀咕，“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和倭寇，到底会杀到什么时候？”在这个名叫狗蛋的少年心中这样的问题没有出口，因为他感觉到了杀气，自己身旁的伙伴在道倭寇的时候那种咬牙切齿的痛恨。 海浪无声的拍打着船身，来自西南的信风吹在东海海面上，还是有些冷的。狗蛋不觉紧了紧衣服。瞭望台上面的人，来喝两口酒！他们立刻应了一声，在火光中他们看到竟然是提督亲自给他们送来了酒，绍兴产的黄酒，用瓦罐泥封好，途径整个东海最后会被贩卖到棒子国，这也是他们作为走私商人的一大营生。 瞭望台上面的人看到的就是这样的黄酒，李华梅将黄酒花雕的鼻子用细绳栓好，一拍手，上面的瞭望手立刻就拉了上去，“不要喝太多，黄酒虽然不容易醉，但还是酒，还有孩子就不要喝太多，不然你要是变成了醉虾那可就没办法打倭寇了。” 狗蛋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姐姐，啊不，提督，放心吧！俺上船的时候俺爹跟俺了，一切听提督的。”虎子哥笑了笑，“你爹的还真有道理，跟着提督走，绝对有肉吃，啊哈哈！”一群汉子爽朗的笑声驱散了李华梅眉间的阴霾，她默默走在船的甲板上，漆黑的海洋带着陌生感，李华梅感到自己的心情竟然莫名的有些轻松了，自从知道父亲死后，她的情绪就一直处在那种暴怒的边缘，她充满了愤怒，为什么？为什么？他的父亲会死，他明明没有做错什么？李华梅因为信仰主教的原因，对于倭寇也没有那么大的恨意，她能感觉他们生活的无奈，可是当这种圣母般的情节带上了家仇之后，她就变得挣扎了，自己还需要宽恕那些罪人吗？他们都是偷强盗，他们都是破坏者，我现在还需要放下屠刀吗？主啊！给我启示吧！我需要宽恕这些罪人吗？ 我拿什么来宽恕这些犯下了杀戮的罪人？一件外衣披到了李华梅的身上，华梅转身，是父亲的知己好友杨叔叔，杨叔叔已经年近50有余，但是还陪自己出海的原因，就算是他不，其实华梅都是知道的，如果不是父亲拜托的话，想来杨叔叔是不会陪着自己这个丫头的吧？毕竟在这个时代，女子就只是男人的陪衬，我这样的女儿身，拿什么来服众，如果没有父亲的余威存在的话，想来李家船队现在已经解散了吧？“侄女，不要想太多，老李他走的洒脱，你也不要太过伤感，我们这样大半辈子在海上漂着的人，归宿如果是大海的话，也不失为是一种男人的浪漫吧？”杨希恩穿着一身锁子甲，颇有几分老当益壮的架势，但是看着他那一头花白的头发，李华梅突然想：是不是该让杨叔叔干些港口的工作，整泡在海上，对于这样的老人未免太过残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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