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亲,这日八味先生正在酣卧中,见一尊者,顶负圆光,身披七十二色,左手虚拈,右手虚捧,款款而来。 八味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这个老者,一时又想不起来,只模糊地记得这人很受人尊重,忙不跌地:“不知道大仙今日驾到,有失远迎啊。” 那尊者:“呵,你还记得我啊?” 八味:“尊者请见谅,着实不记得了,只觉得和您面善,一时想不起来了。” 尊者:“连我这惯有的手姿也想不起来啦?” 八味:“想不起来了。” 尊者:“无妨无妨,这倒是个好事。你如果知道了和我有过交情,一时骄傲起来,倒不见得你能把一个事情做好啊。” 八味:“尊者您见笑了。您没搞错吧?我就是一个很平常的人啊,能做什么事儿啊?” “你呀,还是这改不掉的口气,话儿从不转弯抹角的。我怎么会弄错人呢?这不是笑话我吗?那事儿,还只有你能做得了啊。”尊者。 八味:“那您看吧,我总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做得了的事情啊。如今这样子您也看到了,也不像个有出息的人啊。” “呵呵,你这人一直不为世俗所累的,常常是发呆,总是马行空地痴想。今怎么出这样的话来了?让我几乎不认得你了。”尊者。 “那您肯定认错了,且请回吧。”八味。 “呵呵,这话儿又对了。还是那原先的口气啊。你这人几十年来沾染了一丝浊气,情理之中啊。不过有了这点儿浊气也蛮好,倒冲走了一些原来巴在你身上那种生硬和呆板,反倒有血有肉了,比之前更可爱了,蛮好的。”尊者。 “您老坐不坐呀?都站了好一会儿,床铺有这么宽,随便坐下不好些啊?”八味。 “呵呵,无论沾染了多少浊气,这骨子里的那股清气总是改变不了的啊。好的好的好的好的,我这就坐下来了啊。”尊者。 “半了,”八味:“人老话多啊。您到底要我做什么事?没舍得告诉我啊?我只不过是一个候选人吧?” “呵呵,这腔调可是一点没变啊。”尊者:“你一呆起来可以几,急什么啊?我还从未造访过你的,赶我走啊?” “是啊,赶您走,走好啊。”八味,“我正睡觉呢,要是做个白日梦才幸福啊哩。” “呵呵,这腔调总是变不了啊!我的乖乖,”尊者,“这几十年里你闲散惯了,连我都羡慕你的生活啊。跟你了啊,等下有一柄折扇留给你。这扇子到你手中,你自会喜欢,也知道她的妙用。我就不了,就这个事儿,没别的。” “就这么个事儿?没压力,有把扇子扇扇风儿,能给我增加点形象啊。瞧我这胡子拉渣的,也该刮刮干净了,才配得上那扇子啊。”八味。 “呵呵,也还有你细心的地方啊!这个事儿啊,也只有你能做得了咯。这也是机缘到了啊。我原来有些急,竟然找错了人啊!”尊者。 “啊,这么,我不过是第二者或者第三者啊?要是传出去,让人费解呀。”八味。 “呵呵,你还确实是个第三者。那第一者你知道是谁吗?出来吓你一跳啊。”尊者。 “好多年没有被吓过了。您老就别指望我跳啊。”八味,“谁呀?” 尊者:“是稼轩先生,谥号忠敏的。他就是第一者。” 八味:“哦?!” “呵呵,你这人啊,稼轩先生那么大名声,你竟然这般神情,很是不孝不敬啊。这腔调儿一点没改呀。我是可以原谅你的,那其他的人,就不晓得了。”尊者。 “啊,我这是不孝不敬啊?罪过啊。我不知道您在谁,也是罪过呀?” “啊?”尊者顿时瞪大了眼睛,“你不知道稼轩先生这个人啊?怎么可能啊?是不是傻到家了啊?辛弃疾你听过吗?” “就是他啊!”八味,“嘿,好一场误会啊!辛弃疾是南宋抗金名将啊,哪晓得他有一个这么雅的称号啊?!您老啊,就不要弄些别号来糊弄我,我这人脑袋容易发烧的。烧坏了我的脑子您又不负责,然后我还要背个锅。左右不是个滋味呀。” “呵呵,你这人,变不了啰,也不容易把你烧坏的,只有你糊弄我的。既然是这样,我就放心了。”尊者。 “啊,您还没呢。为什么稼轩先生接不了您的单啊?白送他一把扇子,他不要啊?是不是家底很厚,不像我这么容易高兴啊?”八味。 “家底确实比你好得多,毕竟是祖上做官的人家出身。”尊者,“这还是个次要原因,主要是我操之过急。这千年以后的事情啊,还只能放在这千年以后来!那时候我就犯了这个错误啊。他以为自己得到的是一本书,素然无味,差点被他随便丢了。” “人能预知未来更好啊!很难理解这稼轩先生啊。”八味。 “呵呵,这人与人的性情是不同的。后来我想了想啊,这稼轩先生着眼的是血溅沙场,为国效忠,不在这唧唧哦哦里,也是情理之中啊。因为时代代沟,他后来翻阅了所有的古籍和当时的书籍,愣是没认出这‘实’字等等啊。” 八味:“那您真是糊涂了,差点废了一个好人啊!这‘实’字是后来的样子,原先的样子和现在的样子相差很大啊。‘实’和‘實’,一个很潮,纯粹的骨感美,点到为止;一个端庄典雅,中庸华贵,盛唐的样子。任他是什么奇才,就算脑洞大开,菊花朵朵,也会让他徒生自卑呀。” 尊者:“就是呀,我本来是出于一份好意。他那样一个忧国忧民的人,那夜里居然有了‘明月别枝惊鹊’这样的闲情雅趣来。我以为他从此会与自然合为一体,寄情山水了。就想拿这个未来的故事供他娱目,不想让他活得太累。倘若从此就扯散了他的心结,也是一桩好事啊。绝没想到却为难了他啊。这可是一个重大的失误啊。” “嘿,您那是自己在想当然。确实是重大失误啊。”八味。 “就是呀。当时词的上阕公已脱口而出,我就有了刚才那想法。可等那下阙出来以后,我是大失所望啊。” “怎么啦?”八味。 尊者:“那词的下阕是他出得茅店来,仰望夜空出来的,只字没有提这扇子给他带来的惊喜呀!我就知道自己找错人了,至今都很自责啊。” “啊,”八味,“难为您这么大一把年纪,也会自责啊。可不是一般的胸怀呀。” “呵呵,有了年纪就不用自责啊?这是什么逻辑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年纪能管个什么用啊?”尊者。 “嗯,您得好。那第二者呢?”八味。 “呵呵,我你这人啊,我还坐着,你是躺着呢,怎么这么心急呀?这第一者还没完呢。”尊者。 “啊,”八味,“都这个节奏了,还算心急啊?行,您吧。不过我躺着不是对您的不敬啊。躺惯了,先不足,我得爱护自己的脊椎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都得爱惜,何况是脊椎呀。再,以我的经验,如今躺枪是很容易的,我把这躺功练好,对我还是有些好处的。毕竟保命要紧啊。” “呵呵,你这人又浊起来了。完全没有一点儿征兆!很直爽啊,有点可爱,蛮好的。”尊者,“稼轩先生后来享年68岁。在那个人生七十古来稀的年代我也很高兴啊。卒后68年,还有了‘忠敏’这谥号,我的心里就更好受了。” “啊,您就是要把这个心情清楚啊。瞧您急的,还我急!嘿,都不清了,简单就好啊。那第二者呢?”八味。 “那第二者是个猴子。因为当时稼轩先生不太在意这个宝物,主要是嫌弃这里面的故事太琐碎了。我又不好明着和他。我要是和他这蝴蝶效应啦,多米诺骨牌啊,f22啊,歼20啊,c19啊,分导式多弹头啊,东风快递啊,种岛分队啊,宫一号、二号、n号啊,地球村啊什么的,他更不懂了。这是时代的特点,一不心很可能会把他烧坏啊。” “啊,那也是啊。您老总是良心发现啊。”八味。 “他的良心更好啊。见那猴子喜欢,就舍给了他。那猴子自是满心欢喜。得了这个宝物之后,十分爱惜,时时来扇扇自己,很有附会风雅的派头。扇来扇去,就把自己扇成了一个美男子。那潘安是什么样子,只怕和你是白了,就不扯了。” 八味:“啊,那猴子既然这么喜欢,那就留给他吧。您老又找我这个第三者做什么呀?” “哎呦,我也累了。你那里有张摇椅,虽有些破烂,我还是到那上面去躺会儿吧。”尊者,“猴子是空有一副骨架子和皮囊啊。他从来就不识一字,那宝物就不能为他所属啊。你这人啊,就不同,好发呆,有时也唧唧歪歪的,还认得几个字,关键是很闲散,这宝物就只能是你的了。你一定会很喜欢的。我走了啊。在你这儿话条件太差,我都待不下去了。你爱怎么睡就怎么睡吧。” “啊,您老既然这么看重我,为什么不直接把扇子带来啊?那还留在他手里干什么啊?”八味。 “呵呵,白痴啊!一个白痴,你这人!我这等身份的人,还是有些权力**的嘛。不要往上面走,这行事作风还是应该有些范儿吧?我让那猴子给你送来,又不打扰你的清梦,我不是很享受啊?” “啊,我真白痴啊。一语还点不醒梦中人啊。”八味。 尊者:“那你就继续做梦吧。做梦可是人生最大的享受啊。那通灵宝玉梦幻一遭之后,就能心如止水了。可见人就是要能够做梦啊。我陪不了你了。再你也不一定需要我陪。走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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