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了弄清楚老鳖的死因，我跟齐海东又凑到了一起。 因为这事透着诡异，所以，他也不方便上班的时候找我。 只能下班后，换了一身便装，再开自己的车到我的店铺门前接我。 他是坚决抵制进我的‘鬼言斋’的。 用他自己的话，就是必须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他是个刑警，是个唯物论者，这样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办案。 不过今，很明显他的头脑不清醒。 从中午分开到现在，他都没平静下来。 这也难怪，当初第一次认识他，是因为他女儿的事。 那是另外一件诡异的事。 因为那件事，他差点没了命，也差点失去了女儿。 所以现在形成了条件反射，一旦接触到这方面的因素，他就有些歇斯底里，没办法保持冷静。 穿了，就是因为对女儿的那份执着的爱。 我也换了一身衣服，戴上菩提木手串。 这条手串，是上大学时，一个女孩儿送给我的。 当时我并不知道，这条手串其实相当贵重。 因为它，我几次都逃脱了匪夷所思的死局。 所以这一次，希望它能继续让我找出老鳖家的秘密。 半个时后，我们开车到了郊区。 今虽然不下雨了，可是色依然阴沉的可怕。 空气湿度相当高，郊外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土腥气和青草的香味儿。 到了老鳖家区门口，齐海东直接出示证件，让门口的保安放我们进了区。 进去停好车后，我们俩来到老鳖家楼下。 我的车还停在楼下呢。 今压根也没心情处理这辆车。 齐海东扭头看了我一眼，皱着眉头：“尽快把你的车处理了。停放在这里，是想提醒别人这里发生了命案吗？” “我今哪有心情处理。明再吧。” 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齐海东一脸的不爽，却也无可奈何。 扭头直接进了楼里。 我看了一眼赵成摔落的地方，又抬头看了看楼上。 赵成的家，在十三层。 下面二层和三层之间，有一圈凸出来的护栏。 护栏下面，是一趟细长的花圃。 而花圃的外面，才是我的停车位置。 如果赵成是被推下来的，那得多大的劲儿，才能让他避开那一圈护栏，砸到我的车上呢？ 老鳖有这力气？ 把一个一百五六十斤重的成年人扔出来？ 我越想越觉得离谱。 这时，齐海东在里面喊我，电梯已经下来了。 我赶紧跑进去，跟他一起坐电梯来到十三层。 出了电梯，外面声控灯立刻大亮，照的楼道里亮堂堂的。 因为这里出了命案，所以物业的人一大早就把走廊里的灯换上了新灯泡。 生怕有人借着命案的机会，再折腾他们一次。 我跟齐海东快速往里走，谁也没话。 哪曾想，刚走到搂道中间的位置，头顶上方滋滋一阵响，灯泡瞬间又都灭了。 “操蛋的物业。” 齐海东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我摸了摸手上的菩提木手串，摇头轻声：“可能跟物业没关系。昨晚上来，老鳖就走廊里的灯是三前换的。可是我一来，灯就又坏了。” “你的意思，还是跟你有关？” “可能跟我身上某些东西有关。这样东西，引起了恐慌。” 我一边着，一边紧紧的握着手串。 齐海东掏出手机，调出手电筒模式，嘴里嘟囔了一句：“真是莫名其妙。” 我们俩来到老鳖家门前。 我用力敲了两下门，大声喊了一句：“嫂子，在家吗？我是六一。” 没人回应。 “你打个电话试试。” 齐海东贴着门口，一边听一边声了一句。 我连忙掏出手机，刚准备打电话，突然房门咔嚓一声响，门锁开了。 房门吱嘎嘎的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缓缓欠开一条缝。 齐海东浑身一哆嗦，连忙闪身后退。 门缝的后面，露出一个巧的身影。 是花妮儿。 只是，她的脸隐藏在阴影里，只露出一只带着红血丝的眼睛，凶狠的看着我们。 “花妮儿，是干爹啊。你妈妈呢？” 我赶紧凑过去，想要推开门。 可是手刚摸到房门，花妮儿就突然用那种尖利细嫩的嗓音大声尖叫：“我讨厌你，不喜欢你。” 喊完之后，扭头就跑。 我连忙一把推开房门，迅速冲了进去。 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花妮儿不知道藏哪儿去了。 房间里，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恶臭的味道。 那味儿就像高度腐烂的生肉再用粪水泡一遍似的，要多臭有多臭。 我们俩骤然被臭味呛了肺管子，同时剧烈咳嗽起来。 齐海东的忍受能力明显比我强多了，他一个箭步冲到阳台上，飞快的打开所有的窗户。 有了空气流通，这屋子里的味道才渐渐消散开。 我心里着急杨婷的安危，连忙冲着卧室的方向大吼了一声：“嫂子，我是六一，你在卧室里吗？嫂子？” 还是没人回话。 我也顾不得太多了，直接蹿过去，一脚踹开了卧室的门。 房门一开，顿时一阵浓郁的血腥气夹杂着恶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而房间里大床上的情景，差点让我再次崩溃。 杨婷也死了。 她死的很离奇。 身体高度**，就好像死了好几个月了似的。 而且肚子上有个巨大的豁口。 卧室的墙上，有一行歪歪扭扭的血字，看的触目惊心。 “我有罪，我不干净，我该死……” 最后一个死字，也没写完。 竖勾的比划直接拖到墙根，看样子，是她自己写的。 最后实在坚持不了，倒在床上死了。 不到两的时间，老鳖和杨婷都死了，难道是因为我的原因？ 是因为我是个不祥的人，才导致了他们家的剧变？ 我有些麻木。 齐海东可能见我的状态不对，连忙把我拉到客厅里，接着开始不断打电话。 警局，120，打了一圈电话。 同时在屋子里到处寻找花妮儿。 片刻之后，他从卧室里出来，用白手套捏着一个手机，一脸沉重的向我走过来。 “你自己看看吧。” 他点开了手机上的视频播放。 里面的内容，竟然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就在这间卧室里，隔壁的赵成蹑手蹑脚的走进来，在熟睡的杨婷鼻子上蒙了一块手帕。 接着，赵成把杨婷给糟蹋了。 看视频录制的时间，是三个月前。 刚好，杨婷怀孕三个月。 “据我们的调查，赵成两年前过世的妻子，职业是春城科技大学的化学老师。他的家里，确实搜出了一些化学制剂，其中包括一瓶乙醚。” “原来是这样。” 看到这，我已经不想再看下去了。 无论如何，杨婷都是无辜的，她凭什么死的这么惨？ 一时之间，我们俩同时陷入了沉默。 就在这时，卧室里突然响起一阵阴森森的女孩儿声音：“月亮爷，亮堂堂，街坊的姑娘要嫁妆，锭儿粉，棒儿香，棉花胭脂二百张……” 是花妮儿。 我猛地站起来，再次冲进卧室里。 眼睛扫了一圈，看向了旁边的大衣柜，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我一把拉开衣柜，果然，花妮儿蜷缩在里面，一动不动。 “妮儿？花妮儿，醒醒。” 等我把她抱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晕过去了。 手脚冰冷，可是额头却烫的要命。 “她怎么样？” 齐海东也跑到身边，关切的问了一句。 “好像晕过去了。” “没事，救护车马上就到了，先出去吧。” 我抱着花妮儿，跟着齐海东出了卧室，来到外面阳台上。 这里空气流通，而且温度相对凉爽一些。 花妮儿要么是被吓晕的，要么就是被熏晕的。 让人奇怪的是，我的菩提木手串始终没什么奇怪的反应，但是这间屋子里，却百分之百的有不正常的地方。 比如刚刚唱儿歌的声音。 那绝对不是花妮儿的。 那个声音跟我第一次打电话进来时的声音是一样的。 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这时，区里已经响起了警笛声。 我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放下心来。 如果花妮儿也出事了，恐怕我这一辈子都心里难安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时里，警员们忙碌着采集线索，花妮儿也被送上了救护车，直接送去医院了。 齐海东派了个女警去看护她，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呆呆的站在阳台上，看着他们把杨婷的尸体抬出房间，脑子里更乱了。 一会功夫，齐海东回到我身边。 他痛苦的揉着太阳穴，低声喃喃的：“法医初步判断，杨婷是自杀的。只是，肚子里刚成型的胎儿不见了。” 我一听，脑子里嗡的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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