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来的老大夫,正是诊所的主人赵三平。 他蹲在墙根吐了足足六七分钟,把我们几个全都熏的退出五米开外。 等他吐完了,我们这才强忍着味儿,往前凑了几步。 赵三平呼哧呼哧喘着气,用袖子抹了抹嘴,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赵大夫。” 齐海东沉声喊了一句。 赵三平像是吓了一跳似的,浑身一哆嗦,连忙转过身来。 他这一转身,把我们又吓了一跳。 好家伙,脸都绿了? 这是吐出苦胆来了,还是他抹了火山硅藻泥了? 我吃惊的看着他的脸,是真的有一种淡淡的绿色感觉,而且,他的脖子上还起了大块大块的灰斑。 这种样子,更像是传染病。 连齐海东都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大声道:“赵大夫,你好。我是市里刑警大队中队长齐海东。您这是……” “你们千万别过来,等我一下。” 赵三平突然冲着我们摆了摆手,接着转身又跑进了诊所里。 片刻之后,他全副武装的出来了。 脚下穿了一双长筒靴,双手带着皮手套,脑袋上戴着医生白帽,还在外面又裹了个一次性的塑料套头帽。 嘴上遮着黑色的口罩,一出来就嘶哑着嗓子:“齐队长,您好。” “赵大夫,你这是怎么了?” “唉,还不都是那棵血树闹的。我带了一点血树里流出的血液,回来检查一下。没想到,不心沾了一点在手上,现在就变成这样了。” 齐海东一听,赶紧追问了一句:“这东西有传染性?” “对,而且是很恐怖的传染性。连抗生素都不管用。我必须再去趟林场,多采集一些血液样本,送到市里去化验,找到解决的办法。” “赵大夫,我们所里有应急组,专门处理这种具有传染性的东西。要不,还是我叫应急组来吧。” 赵三平一听,立刻急道:“他们有专业的检测手段?” “很专业。” “那太好了。快叫,我先去林场。这事耽误不得,要是被这种血液传染开了,恐怕不出七,所有人都得变得像我一样。” 我听他的有些邪乎,连忙问了一句:“像你什么样?呕吐?” “咳咳,呕吐只是最开始的症状。接下来,就变成这样了。” 完,他一把拽开自己的袖子。 我们几个一看,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约而同的又后退了一步。 他的手,干枯的像老树皮。 而且褶皱之间,全都裂开了,不断往外溢出猩红的血丝。 看着既恶心又瘆人。 他也不在乎我们的反应,只是着急忙慌的背着个大木箱,颤巍巍的边跑边:“齐队长,快叫人来,我去林场。” 完,他自己颠颠的跑远了。 齐海东立刻走到一边,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而刘大民则悄悄凑到我身边,一边瞄着我身旁的夜,一边好奇的问:“伍先生,你们来干啥?” “听有会流血的树,就过来看看热闹。” “哎妈呀,你们两个真是嫌命长了。第一个发现血树的老魏,人都没影儿了。俺们找了两没找到人,这才把齐队给叫来了。” 我听了一愣,回头看了齐海东一眼。 “他是中队长,人口失踪这种事,用不着他出马吧?” “嘿嘿,老魏的儿子,以前是齐队长同事,后来牺牲了。所以齐队长对老魏家里的事很上心。每年都会给他们送点钱呢。” 我点了点头。 齐队长这个人,面冷心热,是个好人。 这时,齐海东打完电话,转身走到近处,看着我非常严肃的:“伍六一,这里没什么热闹可看了,赶紧回去。” 完,拉着刘大民迅速离开了。 夜用手捂着鼻子,似乎难忍恶臭,看着我:“六一哥,还去林场么?” “不去。带传染性的,躲还来不及呢。” 我撇了撇嘴,一把搂着夜的肩膀:“走,哥请你镇一日游。中午找个馆子整点农家特产,下午回市里。” “行。” 他一直也不习惯有人跟他接触。 即便跟我这么熟了,可是跟他勾肩搭背的这种行为,他还是受不了。 红着脸默默的把我胳膊拿开,自动拉开了半米距离。 “夜。” “什么?” “要不晚上咱们在这住一晚吧。” “为什么?” “体验一下乡镇的夜生活。晚上,咱俩睡一个房间,哥给你讲讲……” “不行。” 我话还没完呢,就被他大声打断了。 接着,他像是生气了一样,一个人闷头往前走,越走越快。 我在后面笑的前仰后合的,大声了一句:“哎哎,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比大姑娘还大姑娘。” “这种玩笑不好笑。” “那你给我讲个笑话。” “不会。” “那你会什么?” 夜突然扭头怒瞪了我一眼,低沉着嗓音:“我会玩刀。” 完,再也不理我了。 我跟在他后面,看着他纤弱的背影,心情舒畅了很多。 认识夜的这几年,只要一见到他,总是会忍不住跟他调笑几句,每次他都跟我生气,只是用不上半个时他自己就消气了。 这个少年,也是个奇葩。 我们俩差不多快走到招待所的时候,突然听到招待所门口传来一阵吵嚷声。 听着喝骂声不断,还挺激烈。 门口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等我们俩走到附近时,人群突然四散分开。 从里面冲出一个彪形大汉,穿着个白色的砍袖背心,下身穿一条脏不拉几的短裤,留个寸头,一脸横肉。 脖子上戴着一条粗大的金链子。 他手里拎着一根棍子,嘴里骂骂咧咧的正往外走。 我一看他脸上凶相毕露,赶紧拉着夜往一旁避开几步。 就在这时,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嘎嘎叫声。 抬头一看,一只红眼睛的大乌鸦扑楞着翅膀,落在了一根电线上。 紧接着,就听崩的一声响。 电线居然被压断了。 一条线头在我和夜的面前划过一道弧线,直接搭在了那个大汉的头上。 嘭! 所有人眼前银光一闪。 随后就闻到一股烧猪毛的味道。 那个大汉连声都没发出来,瞬间委顿在地。 浑身上下乌黑一片,那张脸,已经被电流击穿,惨不忍睹。 四周顿时响起一片惊声尖叫。 看热闹的人乱成一团,迅速散开四五米以外,生怕那根电线甩到自己。 我也被夜拉开了几米远,惊魂未定的看着那根电线。 刚刚的情形,真是跟死神擦肩而过。 我们俩要是再往前多走两步,那根电线恐怕就会落到我们身上了。 四周的人群里,有人打电话报警,有人吵嚷着赶紧去找电工,也有人跑开去找诊所的赵大夫。 我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竖着的电线杆。 那上面乱七八糟,无数根电线纵横交错,缠绕成一团。 刚刚那只乌鸦已经飞走了。 看来今不适合外出,出门没看黄历。 我拍了拍夜的胳膊,正想拉着他绕开这里,回去退房准备离开镇。 突然身后有人惊叫了一声:“我的,死的这么惨。” 回头一看,是个青春靓丽的女人。 穿着牛仔裙,短袖t恤,短发过耳,长的还挺清纯,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 此刻一脸愕然神情,接着拿起相机,咔擦咔擦一顿拍。 她的相机,是专业级别的。 我虽然不玩相机,但是牌子还是认得的。 那是尼康的单反,而且配的是高端的加长镜头。 这女人好像生自来熟,拍了两张照片,直接凑到我身边:“你好,你见到出事的过程了么?” “嗯,你是记者?” 女人一愣,奇道:“你怎么看出来的。我今可是穿的便装,出来休假的。” “你的t恤是报社发的吧?我认识一个朋友,是春城晚报的。他的衣服制式跟你的一样。” 我随口解释了一句,又指了指她胸口处的一个logo。 “哦,怪不的。你好,我叫赵倩,春城晚报的记者,今本来是休假的,来镇采风休闲一下,没想到接二连三碰到大新闻。” “我叫伍六一,他是夜。” 我简单介绍了一下,接着瞄了一眼她的相机,疑惑的:“你接二连三?镇上还有什么事?” “你们没听?恐怖的血树啊。” 看她一脸夸张的神情,这女人不话的时候还挺清纯。 一话,江湖气就出来了。 “你看到血树了?” “没有,林场被保卫组的人封了。但是我拍到了逃跑的那个孩子,就是第二个感染了血树血液的孩儿,他变得可真吓人。” 我和夜一听,互相看了一眼。 “能不能让我们看一眼照片?” “你先告诉,刚刚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赵倩大眼睛一转,笑眯眯的看着我,一脸狐狸相。 “其实也没什么。这个人从招待所里往外走的时候,一根电线突然崩断了,甩下来的时候,刚好搭在了他的脸上。” 赵倩一愣,抬头看了看头顶线路复杂的电线,疑惑的:“无缘无故,电线怎么会断。” 她刚完,头顶又传来一阵乌鸦的嘎嘎叫声。 我心里一抖,像是条件反射似的后退了两步,抬头看向空。 头顶的一根电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了一只乌鸦。 体型巨大,眼睛通红。 它就那样歪着脑袋盯着我,一点都不怕人。 从就听过,乌鸦是死神的仆人。 它的到来,往往都伴随着死亡和灾难。 现在,它就在头顶不到两米远的距离,盯着我一动不动。 这种感觉,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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