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再一次进了柏树林里。 这一次,换我打头阵。 夜紧紧跟在我身边,甚至把齐海东都挤到后面去了。 身后,跟着十几号人。 一个个脸上都有种恐惧的神情。 虽然他们不,但是遇到这种诡异的情况,每个人心里都认定了这是遇到鬼打墙了。 在乡下,这种传闻可不少。 至少他们相信,这个龙柏林里,绝对不干净。 林子里,很幽静。 大伙都刻意保持缄默,竖着耳朵倾听四周。 除了一阵阵的风吹林动沙沙响,也就偶尔能听到乌鸦的瘆得慌的嘎嘎叫声。 大约又走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候,我放慢了脚步。 至少到这一刻,前面的路,还是往龙柏林深处走的。 但是每次转出去的时候,基本上也就是二十分钟左右。 所以,如果真有问题,恐怕就要发生了。 见我变得心翼翼的,夜也突然从腿处抽出他那把军刺。 每次出门,那玩意都被他绑在腿的位置,再用裤管盖上。 不过我很怀疑,要是真遇到鬼了,他那东西有用么? 突然,手腕微微一热。 我心中一动,连忙低声喊道:“大家别动。” 所有人立马站住了。 齐海东一脸紧张的凑到我身旁,低声:“怎么了?有问题?” “嗯,你们先别动。” 我一边着,一边把右手伸出。 随着胳膊的方向变幻,菩提木珠串上传来的热度也在慢慢发生变化。 正当我一点点测试变化的方向时,突然头顶传来嘎嘎两声尖叫。 所有人都被吓得浑身一哆嗦。 抬头一看,又是一只巨大的红眼乌鸦,在一棵龙柏树稍上晃晃悠悠的,不断扑楞着翅膀。 刘大民气的低声骂了一句:“该死的老娃子,又特么叫丧。” 老娃子,是乡下对乌鸦的统称。 我听到他咒骂乌鸦,脑子里意外想起了被电死在招待所门前的那个壮汉,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连忙扭头瞪了他一眼:“别乱话。” 这时,头顶的乌鸦哇哇叫了两声,扑啦啦的飞走了。 刘大民眨了眨眼,脸色有点发白。 我也没理他,伸着胳膊感受了一圈之后,转身看着左手边的林子:“咱们从这儿进去。” “这个方向?准了?” 齐海东疑惑的问了一句。 “这玩意又不是科学仪器,哪有准不准的,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行吧。刘大民,带几个人在前面……” “别,还是我走前面,有夜跟着我就行了。” 我连忙打断他。 不是我自己想逞英雄走前面,而是走在后面,我没办法第一时间感受到珠串的变化情况。 而且,刘大民被刚刚那只乌鸦叫的脸色发白。 我可不想他出什么意外。 随手从刘大民手里拿过工兵铲,握在手里挥了两下。 这玩意还真不重。 虽然是全金属的,可是设计巧妙,握在手里的感觉相当舒服。 我冲着齐海东挥了挥手,接着跟夜一头钻进了左侧的林子里。 后面的人继续跟着。 左边的树林,龙柏生长的较为密集。 在林中穿行很费劲。 而且脚下,是一层又松又软的腐叶层。 有时候一脚踩下去,一不心就没到了膝盖的位置。 再加上林间空地上,到处都是扎人的灌木丛,走起来相当费劲。 不过好在,往里走了五六分钟后,都没再出现异常。 看样子,这鬼打墙是被破了。 我一边走,一边慢慢修正方向。 同时脑子里一直在想,如果狗娃子是跑到林子里来找他爷爷的,那他是怎么找对方向的? 而且,赵三平也要再来取些血液样本。 他应该也是来这里吧? 他一个老大夫,又是怎么找对路的? 难道,是血树的血液在作怪? 是血液跟血树之间有某种联系? 就在我想的入神时,突然前面林子里轰的一声响。 一大群红眼乌鸦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从林子里冲而起,在空中乱成一片。 其中有十数只乌鸦直奔我们这些人而来。 齐海东临危不乱,一声大喝:“保卫组的,用树枝木棍驱散。” 后面十几个人里,立刻冲上了七八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拿起树枝,在四周一顿乱扫,驱散了刚刚冲过来的乌鸦。 片刻之后,那一群乌鸦终于渐渐飞远了。 我眼睛一直盯着前面不远的地方,那个位置,是刚刚乌鸦群聚集的地方。 “六一哥,什么味儿?” 突然,夜皱了皱鼻子,疑惑的看着我。 我也闻到了。 一种很古怪的味儿,不香不臭,有种植物的味道,还混合了一点点腥味儿。 “血腥味儿?” 我心中一惊。 难道前面有尸体? 可是乌鸦是食腐动物,不会吃新鲜的尸体吧? 糟了,不管怎么样,前面十有**是赵三平或者狗娃子。 想到这,我立刻招呼夜,我们俩飞快的往前跑去。 后面的齐海东也赶紧招呼众人跟上。 又往前钻了三十多米远,终于找到了那股怪味儿的来源。 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尸体。 只是这个位置的龙柏树,看上去有些恐怖。 每棵树上,都长满了黑色的大木耳。 一团木耳,足有人头那么大一簇。 长在龙柏树干靠近树根的位置,密密麻麻,看起来相当恶心。 之前闻到的怪味儿,就是从这些木耳上面发出来的。 “伍六一,这是什么地方?” 齐海东四周看了半,一脸迷惑。 我没回答他,只是目光落在了其中一棵相对矮的龙柏树上,头皮一阵阵发麻,背后冷汗都流出来了。 “伍六一,让你找狗娃子,你带我们到这儿来干什么?吃木耳吗?” 齐海东大步走到我身边,一脸急躁。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低声:“齐队长,听你侦破普通案件时,一向沉着冷静,为什么一遇到这种事,就焦躁不堪?” “你自己都了,侦破普通案件。这见鬼的……咦,那不是狗娃子的项圈么?” 他顺着我的目光,突然看到了那棵矮的龙柏树根上,套着个金色的项圈。 那是狗娃子戴的项圈。 据从刚出生没多久,就被他爷爷给戴上了寓意长命富贵的金锁。 当然,这东西不是真金的,只是镀金的。 就是为了图个心里平安。 经过几年的磨损,已经变成灰黄色的了。 齐海东一眼就认出那是狗娃子的金锁,连忙冲过去想要碰。 我吓得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齐队长,你要是不想也扎根在这里,最好先别动这些血树。” “你扎根……” “对,你要找的狗娃子,或许还有老魏,就在这里了。” 完,我又四周看了一眼,低声:“如果周围找找,没准还能看到赵三平赵大夫。只要找到他的白大褂,就一定能找到他。” 听完我的话,齐海东呆滞了五秒钟。 后面所有人都呆滞了。 这些沾了血树血液的人,最后都变成了血树。 虽然难以置信,虽然骇人听闻,但这是事实。 狗娃子的金锁是死扣的,扣在脖子上,根本摘不下来。 可现在,金锁环套在树根的位置,锁环又没破坏,不可能是人为后套上去的。 所以那棵树,恐怕就是狗娃子。 他旁边的大树,十有**就是老魏。 齐海东站在龙柏树前面,发了半呆,努力的深呼吸了两下,这才嘶哑着嗓子冲身后的刘大民:“带几个人,周围搜查一下。” “是,齐队。” “千万心,尽量不要接触这里的龙柏树。” “是。” 刘大民立刻带着七八个人分散向四周。 齐海东拿起对讲机,跟外面留守的人沟通起来,询问应急部队的行程。 趁着这个机会,赵倩偷偷挤了过来。 拿起相机咔擦咔擦一顿拍。 我赶紧拦在她面前,用手挡住了相机镜头,冲她摇了摇头,低声:“别拍了,否则你这个表妹可就当不成了。” “为什么不能拍啊,人民群众有知情权。” “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再,这里的东西又扩散不出去,外面的人知道了,只会引起恐慌而已。再,你觉得有人会信你的话么?” 我慢慢把她的相机压下去。 这一瞬间,我对她的印象彻底被破坏无遗。 我尊重她的职业信仰,但是对这种事,绝不能让她们添油加醋的报道出去。 这时,齐海东关了对讲机,走过来一脸凝重的:“应急组在树平镇外的山路上被挡住了。” “被谁挡住了?” 我一愣,这年头还有人敢挡警车? “镇外面,唯一一条通往这里的公路被巨石堵住了。好像是路旁的山体发生大面积塌方,现在,应急组的人在协调周围村镇的人紧急抢修。同时树平镇的领导也开始召集人手从这一侧进行抢修工作。”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越发沉重了。 怎么这么巧? 难道冥冥中有种力量,不想让我们离开了? “齐队长,你们不能使用直升机么?” “动用直升机,需要向上面申请。而且需要我亲自打电话才行。所以,咱们暂时得先离开林场,回到镇上去。” 完,扭头看向长满了木耳的龙柏树,轻轻叹了口气:“伍六一,我在想,要不要向局里申请,找你来当特聘顾问。” 我一听,顿时苦笑着:“齐队,还是你牛逼,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真的。”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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