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之内碰到两件怪事,当晚我是心有余悸,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很晚才迷迷糊糊睡去。 翌日早上我跳下睡床,吃了早餐又将心思投入工作,正当路过办公楼一扇窗户,苏永乐却在窗后招手,示意我去监控室。 苏永乐今年二十二岁,是殡仪馆一名年轻司仪,负责吊唁厅的主持工作,平常时候不会太忙,总是喜欢管人闲事。 监控室里摆放几台显示器,摄像机会将监控画面传送过来,可以看见殡仪馆内重要路口的情形。 三个人待在监控室里,牢牢围住一台显示器,像在观看诱人的画面。 我揉了揉刺痛的眼睛,尽量打起十二分精神:“叫我看爱情动作片吗?” 苏永乐抬手送出一巴掌,啪的一声打在我的屁股上面:“我们是想看爱情动作片,但是你的保密工作相当到位,顶多只能看一看前奏。” “我们逮住你的把柄了,最好过来解释一下。”我正要开口话,杜鹃指着一台显示器。 我懒懒散散靠近杜鹃,凝眸看向清晰的显示器。 殡仪馆有栋平房,以及两栋楼。 平房占地面积较宽,里面配备骨灰暂放室、化妆室、停尸房、火化间。 前面一栋楼用于办公,底层配备两间吊唁厅,专门为死者召开追悼会。 后面一栋楼是员工宿舍,底层是厨房和食堂,二层三层是男员工宿舍,四层五层是女员工宿舍。 宿舍楼按照古老的方式修建,每层楼的走廊裸露在外,如果遇到刮风下雨,雨水都会打湿走廊。 出于安全方便的考虑,每层楼的楼梯口,安装着监控摄像机,可以监视整条走廊。 时间回到昨夜里,就在十一点钟的时候,三楼出现一条白色身影,沿着走廊慢慢上前。 仔细观察白色身影,应该是个妙龄女子,她穿着一条红色短裙,露出修长白皙的双腿,由始至终背对摄像机,无法看清真实容貌。 这个女人步伐奇怪,好像踩着碎步上前,又像随风滑行而过,最后来到角落的房间外,静悄悄的面向房门。 摄像机对准红裙女人侧面,依然无法看清她的容貌,因为始终她都披头散发,显然是要遮住脸庞。 她在门外站了两三分钟,缓慢抬起苍白的手臂,悄无声息打开房门,轻飘飘的进入房间。 “啊!”看见有人半夜闯进房间,我的身体猛烈一抖,情不自禁尖叫一声。 “要死啊!干嘛一惊一乍的?”杜鹃拍了我一巴掌,埋怨我的叫声吓人。 施玉成暂停监控视频,挤眉弄眼望着我:“伙子,的确很有魅力,才来几就有女朋友了。” 施玉成五十岁左右,来到殡仪馆两年多了,正是德高望重的保安队长,许多员工都会给他面子。 “本来我就有女朋友。”由于我的精神状态较差,没有料到施玉成话中有话,反而得意洋洋回答一声。 “她是哪里人?” “她长得漂亮吗?” 苏永乐和杜鹃产生兴趣,你一句我一句追问起来,展现了爱管闲事的本性。 “伙子,你太猖狂了,还叫女人回来过夜,要是人事部门知道了,恐怕你会受到处罚。”施玉成笑呵呵了一句,像在取笑我没脑子,当前还没弄清局势。 殡仪馆有明文规定,任何员工不许带人进来,更不能带人在宿舍过夜,否则将会受到相应处罚,屡教不改或者情节严重,还有可能会被开除。 我搓了搓脸庞,郑重其事的道:“施队长,实话告诉你,我不认识这个女人,更不会带女人去宿舍。” “笑话,你们不认识,她会去你房里。”杜鹃不信我的话,第一时间张嘴反驳。 三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转移目光,想要从我身上看出破绽。 “别用这种眼光看我,我的个人作风……” “别提你的个人作风,继续观看监控视频。”苏永乐打断我的话声,仍对视频充满兴趣。 随着时光往后推移,眼看要到十二点钟,监控视频又有变化。 红裙女人钻出房间,蹑手蹑脚关上房门,有意无意埋下脑袋,借助长发遮住脸庞,又用滑行的方式上前,轻飘飘来到摄像机前,接着消失在楼梯口。 我是一个警觉的人,即便是在睡梦当中,只要捕捉到风吹草动,马上就会睁开眼睛。 红裙女人进入房间,时间长达一个钟头,我却没有察觉动静。 钻进房间的红裙女人,无论身高还是体形,像我经过巷子碰到女人,或多或少让我胆战心惊。 红裙女人做过什么? 我抛开巷内的情形,努力回忆后来的情况,记得十一点就要入睡,醒后已是今上午,期间没有出现梦境,同样没有听到响动。 监控录像不会撒谎,证明有个女人进入房间,肯定让人想入非非。 “现在无话可了吧!”苏永乐碰了碰我的手臂,已将罪名扣在我的头上。 “严肃认真的告诉我们,昨晚是不是叫了姐?”施玉成真是见多识广,竟然想到**交易。 杜鹃打起精神,语重心长的道:“年轻人都有生理需要,可是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能惹上病了。” 我懒得搭理几个家伙,气呼呼的钻出人群,沉默不语坐在旁边,静静追忆昨晚的情况。 三个同事口无遮拦,抓住姐这个话题,毫无保留发表意见,可以见到唾沫横飞。 受到三个同事的影响,我的内心难以平静,只好抛开混乱的思绪,反反复复观看监控视频,很快有了新的发现。 红裙女人来到楼梯口,不出意外应该下楼,然后离开殡仪馆。 下面共有两层楼,每层楼都有摄像机,只要红裙女人往下走去,经过楼梯口的时候,必定出现在监控视频中。 红裙女人没有出现,随后好像人间蒸发。 退回监控视频,决不放过任何画面,红裙女人出现在三楼以前,从来没有出现在下面的楼层。 她像虚无的影子,穿过下面两层楼,出现在三楼的楼梯口,沿着走廊来到角落,进入房间逗留一个钟头,消失在三楼的楼梯口,从此以后不再暴露行踪。 “这个女人怎么进来的?随后又是怎么离开的?”苏永乐退却嬉笑的表情,提出值得深思的问题。 “无论这个女如何进出的,始终都要经过大门口,为什么没有保安拦住她?” 苏永乐的问题充满诡异色彩,可是施玉成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注意到另外一个情况,以为值班的保安玩忽职守。 “刚才还在取笑李,现在总算意识到了,知道保安应该承担责任。”杜鹃将手搭在我肩头,像是为我打抱不平。 施玉成有点着急,即刻证明清白:“你别冤枉好人,昨晚不是我值班。” “虽然不是你值班,但是也有连带责任,谁叫你是保安队长?”苏永乐了一句公道话,又将施玉成推向风口浪尖。 “别再刁难施队长,谈谈这个女人怎么进出的?”我毫无心情东道西,不得不介入重要话题。 意识到情况不大对劲,三名同事面面相觑,再也不敢胡八道。 施玉成关掉监控视频,严肃认真的问道:“李无为,务必诚恳的回答我们,昨晚有没有带女人回来?” “真的没带女人回来,骗了你们打雷劈。” “视频中的女人是谁?她确实进过你的房间!” 我无助的摇了摇头,很不情愿的道:“或……或许不是人吧!” “不是人!” 三名同事大吃一惊,垂眉低目望着地面,像在回忆视频中的内容。 大约过了十多秒钟,苏永乐率先回过神来,明亮的眼珠骨碌一转,故意转移大家的思想:“这个女人很不简单,可能是个老练的偷,我们最好检查一下办公楼,看看是否丢了贵重物品。” “绝对不能检查办公室,否则大家都会引起注意。等会儿我会找个适当的理由,告诉大家最近偷猖獗,只要注意个人安全就行了。”唯恐给自己带来麻烦,同时又让各位同事惊慌,施玉成决定掩盖此事。 话大事化事化了,恐怕就是形容施玉成的。 走出监控室后,我急忙拉住苏永乐,叫她陪我返回宿舍,是查看房间的情况。 想到有个女人钻进房间,可能留下不大明显的痕迹,苏永乐倒是兴致勃勃,大步朝着宿舍楼走去。 通过监控视频的渲染,三楼显得阴森森的,但我没有掉以轻心,鼓足勇气钻进房间,详细查看旮旮旯旯,没有察觉任何怪事,灰溜溜的走出房门。 一阵晨风习习吹过,轻轻吹向滚烫的脸庞,想起轻飘飘的红色身影,我的手臂爬满鸡皮疙瘩。 接下来一段时间,走向化妆室的路上,我有意靠拢苏永乐,低声出巷内的遭遇。 得知我曾碰到怪事,苏永乐瞪着一双大眼,许多没有开口话,离开时分丢下一句:殡仪馆周边不大清静,最好不要单独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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