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板,来个鸡蛋灌饼。” “好嘞,帅哥放不放辣。”穿着蓝色围裙,发丝有些灰白的胖胖中年妇人笑着道,而后麻利的杆出一个面饼,啪的一声甩进油锅里。 “嗯,多放,放得越多越好。”陈锋木讷的答道。 过了五分钟,陈锋的味蕾尝到了浓厚的辣味,呛的他连连咳嗽,把嘴里的油饼吐了出去, “哈——我真是傻了,明明不吃辣,又为什么让老板多放辣椒。” 经过这一刺激,他打起了一些精神,抬头向前,看到了路边的书报亭,心中浮现一点点涟漪, “化工厂的新闻肯定见报了,不知道我的名字出现在第几位。” 想着想着,他把剩下的鸡蛋灌饼扔进垃圾桶,疾步走到了书报亭那里。 报亭老板正在地头整理早上的报纸,察觉到有人来了,便微微抬头,毛线帽子下有些浑浊的眼睛眯了起来,笑着问道: “伙子,买份报纸吧,今可是有一个大新闻。” “来份《海岩都市报》。”陈锋递出一张钞票,熟练地从压成一摞的报纸堆里抽出一份《海岩都市报》。 报纸的封面,是一个黑色的粗大排污管道,浑浊泛着泡沫的污水,正从管道中汹涌的喷薄,化作一条溪流,流进不远处的入海中。 而在排污管道的旁边,站着一个满脸油光,肥头大耳,模样惊慌失措的胖子,一双肉掌连连挥舞,像是在阻止拍摄者拍摄, “老板娇妻守空房,原是老板夜里忙,避开监察排污水,赚得巨款养二房。” “哈哈,看那个张巨野平日拽得不行,好像有点臭钱就了不起来,还不是栽到咱们市里的记者身上。”报摊老板不无唏嘘的感叹道。 陈锋点点头,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因为报纸封面的这张照片,是他和马涛蹲在排污管道,忍受刺鼻气味,守了整晚,才等到了前来查看的化工厂老板张巨野,将两者同框的照片拍到手。 “哈哈哈,这下我可是出名了,怎么着也能混个有良心的环保记者当当。”陈锋看着报道,美滋滋的想着,“不知道师傅把我的名字排在了第几位。” 他的视线略过后续的文字,直接扫到了报道的最后, “本报记者马涛,姜修诚调查撰写。” “嗯!我的名字呢,还有这个姜修诚是谁?”陈锋的瞳孔瞬间凝固了,手里的报纸也攥的咔咔作响。 “伙子,找你的钱。”报摊老板慢悠悠的从腰间的挎包里,拿出几张零钱,待到抬头时,却发现陈锋已经风风火火的走远了。 “或许是社里排版的时候,把名字搞错了。”直到上了公交车,陈锋依旧心神不定的胡思乱想着,“可是不可能啊,报纸出来要经过初版,校验,终板三次检查,姓名搞错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出现。” 半时后,他皱着眉头进了《海岩都市报》的办公楼。 咚咚咚。 陈锋面色阴沉的敲响了总编辑的办公室大门。 他背后是社里一双双幸灾乐祸的眼睛。 “进来。” 办公室内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陈锋推门而入,而后咣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办公室朱红色的老板桌后面,坐着一个消瘦高大的老者,白色衬衣烫得一丝不苟。 他举着一张报纸仔细阅读着,只有头顶的地中海露了出来,在日光下泛着油光, “峰,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年轻人风风火火,心里憋不住半点事情。” 总编辑放下报纸,啤酒瓶似的眼镜片亮着白光,他微低着头,视线却从镜片的上方投射出来,不急不缓的落到陈锋身上,淡然地道。 “刘编,我······”陈锋举起手里的《海岩都市报》,声音有些哽咽,喉咙像是堵了一大块石头,叫他不出话来。 整整七,像狗似的窝在荒山中的猫洞里,只为了出一篇通稿,然后在末尾署上自己的名字,现在确实换上了另外一人。 这种事简直和倾家荡产装修新房,却发现修的是邻居的房子,甭提多憋屈了。 “嗯,没加上你的名字嘛,是我让下面人做的。” “为······为什么?” “峰啊,”刘总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踱步走到陈锋跟前,语重心长的道:“你还是太嫩了,你可知道那个张巨野是什么人?” “张巨野?他不就是一个有钱的商人。” “哼,他可是连续三年的十佳企业家,你,我要是把你的名字登上去,老马是资深记者,他不想惹,可是你,现在还是实习记者呢,他能轻轻松松的断你前途。” 到最后,刘总编语气郑重,脸上浮现出一副我为你好的神色。 “有那么严重吗?”陈锋也有些懵了,他有些后怕的道:“刘编,要是真和你的一样,我岂不是要继续实习下去,张巨野可是知道我的。” 刘总编脸上生出笑意, “哈哈哈,你还是知道怕。” 他一边笑着,再次坐回老板桌后,轻轻拍打着桌面,开口问道: “你知不知道这个姜修诚是谁?” “不知道。”陈峰如实答道,他确实从未听过这个人。 “我提醒提醒你,协会里,有一个姓姜的领导,这下你知道姜修诚是谁了吧。”刘总编有些羡慕的道:“他来我们这儿实习,早就打了招呼。” 听到这了,陈锋确实有些生气了,“来镀金,还没见面就开始吃我的肉了,以后那还得了。” 许是看出陈锋心中的不满,刘总编接着道: “这其实对你也有好处,你的付出他一定会知道,将来你不但能成为正式记者,不定还能混进全国高记协会。” 出了总编辑办公室,陈锋的脑子还是晕乎乎的,他一直走回自己的办公位,才猛地清醒够来, “我······我······我明明是找刘编去对峙的,怎么就被他忽悠了。那个姜领导会念我的情?简直是母猪上树,无稽之谈。” 想通之后,他又想去找刘总编,来一场拒绝扯淡,直奔主题的争锋相对,可是心里又有些踌躇, “就算争赢了,又能怎样,怕是以后会不缺鞋子穿了。可是真是好气啊,我都想一斧子砍死那个姜修诚了。” 他正咬牙切齿的想着,忽然听到四周响起一阵喧哗, “哇,他好帅啊,人也长得够壮。” “嘻嘻,赞同赞同,他一定是个既好看又好用的男人。” “你看,刘总编亲自送他进来,肯定身份不一般。” ······ 陈锋顺着四周同事的目光,转头望去,看到刘总编老脸如菊花,笑吟吟的领着一个男人进了报社。 “咳咳,大家静一静,”刘总编清了清嗓子,高声道:“我身边的这位,名叫姜修诚,是新来的实习记者。大家欢迎!” 完,带头鼓起掌来。 哗啦哗啦,报社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 这个姜修诚,身材高大挺拔,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完美驾驭了抹了发蜡的大背头,人显得既成熟又活泼,他微微鞠躬,笑着道: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实习生,以后如果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请大家一定要告诉我。” 社里的女同事,顿时笑嘻嘻的交头接耳的谈论起来,可是陈锋听着,心里却是非常不舒服, “普通个鬼!真是能装。” 心里想着,他也不会表现出来,混在人群里有气无力的拍了两下手,然后就坐下来。 过了一会儿,刘总编给姜修诚找了个位置,好死不死正是陈锋左侧的空位。 “爸,嗯,我到报社了,怎么可能有人敢欺负我。” “打电话?和姓姜的领导?”陈锋打着字,耳朵听到了左侧传来的低声话语,他本不想听,可那些话就像是一个个兀自扭动的蛆虫,钻进了耳朵眼,由不得他不听,渐渐地他连字也不打了。 接下来,姜修诚大概又和他母亲聊了起来,尽是些家长里短,絮絮叨叨,简直是把报社当成了咖啡厅。 陈锋也没了再听的**,可是姜修诚却是忽然低声笑道: “妈,你那个叫陈锋的煞笔,别他要找我麻烦了,老子抢了他的功劳,到现在他都不敢来找我。哼,我都有点看不起这个窝囊废了,以后我就专抢他功劳。嘿嘿,这叫老子吃火锅,请他吃火锅底料。” 陈锋的拳头握紧了,他站起身,咚咚咚,敲了敲左侧的隔间。 姜修诚拿着手机站了起来,先是对陈锋笑道:“我吵着你工作了吧。”接着他又对着手机讲道:“不了,有事等晚上回家再。” 挂断通话之后,姜修诚伸出右手来, “朋友,我叫姜修诚,你叫什么,咱俩认识一下。” 陈锋冷笑着答道:“我?我就是你的煞笔窝囊废,陈锋。” “额——”姜修诚愣住了,右手停在了半空。 陈锋抬起右手,手中提着一个键盘,他指着键盘,幽幽道: “这是最新款的樱桃静音键盘,你看它好不好看?” “呵呵,是好看,但那又怎样呢?”姜修诚也是冷静下来,脸上挂着淡然的笑意。 比体格,比家世,就算被陈锋揭破了真面目,姜修诚也有百分之一千的把握,轻松击溃陈锋的反击。 “送你了。” 话刚出口,陈锋就挥起了手中的键盘,忽的一声抽向姜修诚的脸。 啪—— 姜修诚一抬手臂,就把抽来的键盘挡了下来,一时间,键帽纷飞,砸在他的脸上, “你找死!” 他也怒了,另一只手捏紧拳头,以更快的速度打向陈锋的脑袋。 可是姜修诚的拳快,陈锋的第二击更快,这次樱桃键盘越过胳膊的阻碍,啪叽一声,结结实实的拍在姜修诚的脸上。 瞬间,姜修诚的意识都停止了,咚的一声仰摔倒在地上,他嘴里飞出的碎牙和a、g、y、c等等混在一起,都找不出来了。 “呀——”有个女同事高声尖叫起来,“杀人啦!” 立刻有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同事前来捉拿陈锋,陈锋见势不妙,闪身躲开,和同事们玩起了捉迷藏。 ······ “刚才我的速度突然提升,大概是耗费了成长值的缘故。” 意识空间中,陈锋发现,原本日出后,菱形石柱上缓慢升高的成长值,消失了一大截,他登时明白了方才速度增长的原因,又是阴测测的笑道: “哼,就算我打了姜修诚,死要面子的刘编辑也不会让报警的,要不然他就成了别人的新闻,‘震惊!《海岩都市日报》发生惨烈内斗,现场无比血腥!’哈哈哈。” ······ 半时后,一个长发披肩,动作矫健灵动的丽人,径自走出了报社大楼,她回头望了一眼,眼神复杂, “怎么也算是奋斗了三年的地方,如今灰溜溜的逃出来,真是有些舍不得。但是,我还是觉得好爽,自由自在,不再被压榨管束。” 从今以后,陈锋的人生轨迹开始了剧烈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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