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真的高手 “爹,要不,咱们听姐夫的?他代表镇政府,难道政府都管不了?”孔传也不愿意看着父亲五十八、九的年纪还跟人大打出手。 “管他玛!”孔梨没看儿子,眼睛像铜铃一样瞪着胡博,“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我可听,马老板就是你这杂种引来的!他不讲同门之谊,你不认翁婿之情,你们都是一丘之貉。再叽叽歪歪,老子耳光伺候!” 胡博一脸不是一脸,眼角纵了几纵,“爹......这不好吧?我都是为了大家好,你咋就是不支持工作呢?”他委委屈屈地找上了丈母娘,“妈,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爸走邪路吧?” 孔母张碧桂也不是那种勤劳但绝不勇敢的普通农妇,她语气平淡,出来的话却噎得死人,“不要乱喊乱叫,你妈叫彭佳丽,你爸叫胡景耀。” 胡博气得脸色刷白,哼了一声,干脆退到一边去。 莫非姐夫做了一些胳膊肘往外拐的事?孔传就算仍然有点怯敌,也不敢出言劝阻父亲啦。 “看见了吗?看见了吗?这就是武林山上一把犁,犁庭扫穴全无敌!我跟你们啊,想当年,老孔可是比今还牛逼呢,除了龙老师,任何人都讲不起他的话。”马麟连褒带贬地对众人道:“武林中人,只有拳头才是硬道理。请胡镇长做个见证,如果你岳父输给我,请他立即搬迁牛场,宏愿集团补偿他两百万!” 胡博又活跃起来,“实在商量不通的话,也只能这样啦,锯断的木头好抬,这个条件我认可。他外公,你咋?” 马麟的手下一个也没有啃声,似乎对老板信心十足。 孔梨身边几个好友却颇是不放心,纷纷低声劝阻,“老孔,单打独斗就免了吧?别看他养尊处优,实际上听一直在苦练......” “孔叔,老马打下那么大的家业,手段肯定凶残得很,不要掉以轻心。” “一拥而上,他们未必赢,闹大了还能曝光,且不用主动上访啦......” 孔梨不为所动,“请放心,我有自知之明!胡博,你能保证姓马的不出尔反尔吗?” 胡博不好回话,用眼睛询问马麟的意思。马麟豪气干云地道:“真是笑话,我马麟好歹也是省工商联的副主席,岂能言而无信?如果我输,要么接受你的条件,要么拍拍屁股走人,从此再也不提这回事。” 孔传却老是觉得不对劲,凭什么,我的地盘,你可以来撒野,我接不住招,就得任你所为?财雄势大的马麟不就和花旗国一样吗?到处侵略,抓吃骗拿,如果打不过,一走了之就是,根本不可能别人反过来追着它打。 这就是地地道道的霸权主义啊! 本来可以理直气壮的合作或回绝,大路朝,各走一边,作为弱者,却没有屏蔽侵略的权力。 反正两人都五十多岁,年龄悬殊不大,看上去精气神也差不多,就让他们练练吧...... 院坝上,双方人马开始后退,至少空出一千个平方的战场。其中最激动、也是最紧张的,当然就是孔传和张碧桂,还没开打,娘儿俩的手心里已经捏着一把热汗。 场坝中间,孔梨和马麟像演戏一样,很标准的抱拳拱手,互道一声“请了!”接着就干了起来。接下来的情景大大地超出了孔传的预料,因为响动太大,两人的拳臂腿脚撞击在一起,发出“嘭嘭嘭嘭”的声音,超过一百分贝,就像两条比较粗壮的树干互相磕击! 而且,两人拳脚挥动之间,居然带起“呼呼呼呼”的破空之声,和武打片中的情形相差无几。孔传傻眼了,这是真正的高手大战啊,哪里是演戏? 动作倒是没有电影中那么精彩,有时候,父亲不断的进攻,马麟不断的后退;有时候,却形势逆转,马麟追着父亲不断进攻,父亲左支右绌,险象环生。更多的时候,则是二人一同后退,然后一同扑击,简短几下交手,复又各退一边。 他们的动作,快起来时,只听见雨打芭蕉一般密集的声音,看不清手势;慢起来时,也就比常人梢快一些。 他们从不见跳起来踢个优雅的飞腿,腿攻绝不超过一米高的部位,而且也只是偶尔为之。多数时候,两脚牢牢扎在地上,甚至还会跺脚,竟然能把水泥地板都跺碎,石渣翻飞! 打到二十分钟后,二人几乎胶着在一起,方寸之间格挡扭错,劈戳点抓,甚至膀撞肩靠,无所不用其极。 二人的打斗越来越有看头,也越来越让人惊心动魄,有好些次,他们竟然大戳对方的眼睛,却都被对方闪开或者成功挡住。最后一次,父亲又反手爆戳马麟的眼珠,马麟的脑袋忽然就缩进胸腔里去,不但躲过了眼睛被戳爆的危机,而且足下莫名其妙的飞起一脚,猛然踹在父亲的膝盖骨上! 悲剧就是这样酿成的,孔梨戳眼失败,料到马麟会矮身暴击自己的胸部,于是挥拳横肘,护卫自身中线的空门。事实上,马麟也是这么做的,他真就趁机袭胸了。 可是,这不过只是虚招而已。待孔梨感受到中线并未受力,右腿膝盖已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他的膝盖登时裂成无数块,剧痛钻心,站稳都难。马麟的脑袋早已伸出,这时来了一个跆拳道中华丽无比的高起腿,闪电一般直蹬孔梨胸部。速度太快,没法闪让,只能硬接,但孔梨早已力泄,一只脚更是独木难支,竟被踢得飞身而起。 马麟此时有如神助,速度更快,一步踏出就已追上,一把逮住孔梨膝盖已裂开的右足,向上往后一抛。孔梨别腿伤力泄,就是平时处于这种上不沾下不沾地的境地,也是身不由己,被他这一扯,身躯以更高的尺度向后反飞到了马麟的头顶之上。 接下来的场景连孔传都预见了,马麟一个后空翻,单脚狠狠顶到了父亲的脊梁骨上。父亲飞得更高了,骨骼欻然碎裂的声音伴随着尖利的惨叫再度响起。 那一刻,孔传的心像被针刺了一下,眼泪像杯子忽然碎裂的开水,哗啦一下,满脸都是滚烫的感觉! 他不顾一切的跑上去准备接着父亲下落的身体,可是,他还没抛出五步,父亲已经砰然一声跌落在地上,又发出了一声惨烈刺耳的尖叫:“啊——马麟,你好狠心!” 马麟不再进攻,看死人一样的看着孔梨,面目冷狞可憎,得意忘形,“当年你仗着自己抱得血丹,耀武扬威,目中无人,可曾想到会有今的结局?” 张碧桂和孔传已经扑到孔梨身边,他想要扶起父亲,母亲立即阻止,让他不可轻动。她再是坚强,此时已然泪花闪闪,“大椎断了?” 孔梨脸色惨白,冷汗不断冒出,吭吭哧哧地道:“丹气已散,从此我也是废人一个,他妈......”这个纵横武林大山数十年的退休混混,这时斗志犹如雪被汤消,无尽的苦颓顿时入骨透心。 他剧痛难忍,根本挪动不得,扭头看着马麟,没有惧怕,只有仇恨,“想不到,你居然练成了传中的失传绝技王八听雷。唉,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想到当年的废柴,居然也抱丹了......” “你个土鳖!现在的科技日新月异,改造基因、强化气血、淬炼五脏六腑的丹药都已问世,只怪你孤陋寡闻,坐井观。唉,不过你也忒穷了,好不容易扩展到四百头牛的规模,却不知这四百头牛只能买几颗药罢了。” 罢,马麟转向胡博道:“一切都是在胡镇长的见证下完成的,三之后,我的施工队要进场!” 胡博立即点头哈腰,“您放心,您放心,给您办得归归一一的。” 孔梨战败,膝盖和脊椎断裂,后半生都将半身不遂,哪里还有脾气?他索性咬着牙,闭上了眼睛。只不过,合上眼睑的那一刻,老泪已然夺眶而出,奔涌不息。 马麟见孔梨服气了,自是心满意得,豪气勃发,打了个响指,吆喝道:“兄弟们,多谢大家前来观战。走人!” 靠门的那个家伙立即打开白铁皮大门,脸上笑得仿佛堆满了秋菊一样的花。 马麟带来的三十多个马仔,一个个昂首阔步,意气风发,各种马屁连响,热热闹闹地簇拥着他出门而去。 孔传气得浑身颤抖,起身就要追出去讨个法。他是读书人,深知什么比武赌斗都是不合法的,这明明就是强拆强占,还致人重伤嘛!姐夫胡博立即双手将他揽入怀中,黄藤箍箍一样地死死缠住,“兄弟,冲动不得!先送爹去医院要紧,其他的交给姐夫,我会处理!” 其他人也来相劝,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你一个学生娃,手无缚鸡之力,冲上去送死么?最后还是母亲把他劝住了,她,再闹,他爹要断气啦。 牛场中一片悲愤哀凉,愁雾蒙蒙,阴风飒飒。 来帮助孔家的人,有几个五十来岁的是孔梨的老友,有的是受过孔梨接济的混混,有几个是朋友或亲戚家的儿子,还有三个,是孔梨的弟子。但是,老友们拳脚早都荒废,如今的弟子更只是个花架子,下不得苦功,抵不得事,所以大家只得忍气吞声。 孔梨就是他们的精神支柱,如今大旗一倒,尽都万念俱灰,没倒戈相向就已经仁至义尽啦。 大家找来一辆单排座的微型车,七脚八手地将孔梨弄上车去,急急忙忙地送到秋城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科,迅速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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