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胖哥们咧嘴看了一眼小姑娘，右手伸进衣兜，摸出一大叠钱的一角，微笑地拒绝道：“不用麻烦，我先兜着，进去就给。” 然后又手脚麻利地把钱塞回衣兜，拉上拉链。 小姑娘见状，也没有坚持，就带着我们出了门，右拐进入一条窄巷子。 巷子有一点儿脏乱，到处都是烟头、啤酒罐，偶尔闻到一股垃圾发酵的恶臭。 约摸走了50来米，到达一个像旧粮仓的地方。 她推开门，里面的陈设像一个巨大的旧厂房，里面并无机械设备，而是一半地铺，一半凳子。 “这里是我们培训的地方，同时也是男同胞们的住处。” “怎么里面没人？”我插嘴道。 我就纳闷了，看这地铺的数量，这边至少能住下几十个…… “他们刚刚在另一间教室里结束一场培训，往这边走来了，你们看！” 顺着姑娘手指的方向，距离这边约摸五十米的位置，还有一间厂房，里面陆陆续续走出来一拨人。 粗略一数，四十来个。 走在最前面的两个男人，西装革履，手里夹着公文包，气质与其他闲杂人等迥异，一看就是这里的头儿。 姑娘见到领导，行了个问候礼，细声细气地说道：“方总，这几个是新入股的兄弟姐妹。” “很好！个个都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其中一个领导，浓眉大眼，声音洪亮，一脸含蓄的微笑，“钱带来了吗？” 胖哥们听闻此言，上前一步，拉开衣服口袋的拉链，取出三大叠钞票，热情洋溢地放在他的手中，声情并茂地说道：“哥几个一起凑的，一人六千，都在这了。” 这家伙也真能演，用的真钱！万一收不回来咋办？还好里面没有我的钱。我估摸着又是许晖这孙子在耍宝炫富。 男子满意地接过他手中的钞票，稍微掂了掂，就塞进包里了。 然后一边转身往里走，一边说道：“来吧，大家一起开启今天成功的第二课……” 他话音一落，大伙儿一拥而入，开始听他洗脑。 这些人估计已经不是新来的了，个个被收得服服帖帖，全场寂静，洗耳倾听。 我一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边在心里抱怨帅小伙和许晖，要不是他两，我也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姐姐还有一打文档要写，一堆美食要吃。 万一等下被他们关起来，回不去了咋办？要不要趁手机还没回收，先报个警？许晖到底靠不靠谱呢？ 我就这么犹犹豫豫地熬过了大约半小时，终于结束了。 两个“领导”特意向我们几个这方向走来，完了，要开始动真格了。 “几位新同事，待会你们几个需要进行一个简单的入职考试，大家先把手机统一交给我们王总管理。” 他话音一落，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们王总。 王总向我们走来，同时，他的身后跟着六七个中年男子。 这阵仗，着实可怕！ 我偷瞄了一眼出口的方向，我去，门都关起来了。 不仅如此，门的位置也站着几个大汉。 完蛋了。许晖跟他的哥们，不会要打出去吧？既然如此，来这儿干嘛呢？ 以我的智商是想不透他们的目的了。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先尝试着挣扎一下，只见胖哥们跟瘦哥们率先走上前去。 “好说，好说。”胖哥们热情洋溢地握住了一个领导的手。 说时迟那时快，他的手腕一拧，趁对方以为自己从口袋里掏手机的间隙，掏出了一副手铐，眨眼功夫，已经将他给拷住了。 与此同时，瘦哥们一边擒住另一个头儿，一边掏出手枪对准天上，大吼道：“退后！通通蹲下，举起手来，谁也别动，否则开枪。” 人群中一阵骚动。 “砰！”他对准天花板就是一枪。 好家伙，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这两个哥们竟然是便衣警察！ 人们听到枪声，瞬间慌了神，过了几秒，就全部陆陆续续老实地蹲下了。 许晖一把扯住我和小伙子的一角，咱们俩也“被”蹲下了。 偌大的厂房，异常安静，只偶尔稀稀疏疏地听到几个咕哝声。 胖瘦哥们俩人，不愧是大警察，英气的双目一扫，全场又归于沉寂。 又过了大概五分钟，十分难熬的五分钟。 门终于开了，来了一大波警察。 我们就这样“幸运地”乘坐警察叔叔的专车回市区了。 原来许晖出门前就报了警，说来也巧，刚好胖警察是他大学同学，就答应跟他演这一出。 为了取证，他们全程都在录音。 据说这种事情，通常情况下，当地警察都不怎么管的。要不是有熟人，估计都没人搭理。 警察按照流程，让我们每个人都登记了身份证，做了笔录。 轮到帅小伙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小伙子，身份证号码多少。” “我没有。” “什么叫做你没有？你不要跟我打马虎眼，要是不配合，今天你就得住这儿了。” “警察大哥，他是我邻居的儿子，跟我们一起的，我们报的警。”看他傻乎乎的样子，我真替他捉急，急忙帮他解释了一下。 “我知道，你别插嘴。” “哦。” “我真的没有，长这么大，我都没见过那东西。”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小伙子被警察的威严吓得面色煞白，双腿颤抖。 也真是难为他了。 他犹豫半晌，如实说了。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杨大虎。” “电话多少？” “我的是……” “我说他的……” …… 小伙子如实回答完所有问题。 警察给他老爹打了个电话，过了大概半小时，老杨出现了。 “你儿子被人骗了，险些进了传销组织。” “他没见过世面，请不要跟小孩子计较，我这就领他回去，好好教育。” “嗯，他身份证号码多少？” “啊？” “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他的，我记不住啊，户口本在家里。” “你的呢？” 老杨如实报出了自己的号码。 另一个警察转过身去电脑里查询了一下，冷冷地说道：“杨大虎，你来这个房间里，咱们单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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