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对于迁都一事,再次引发了朝堂上隐忍已久的愤怒。
这文武百官,是汉廷的百官,他们心中依然是皇威无上,虽然实际情况并非如此,但他们依然一厢情愿。
台骀不经与众人及天子商议,悍然迁都,玩弄汉室于鼓掌之中,丝毫没有将皇室威严放在眼里,实在是可恨。
孔融素来豪气贯长虹,谈笑侮王公,而且自负于才气秉性,立志平定国家的危难。
每逢朝会访问召对之时,孔融常引证定议,公卿大夫都不过挂名而已。而且孔融酷爱饮酒,常常大摆宴席,宴请名流,自称“坐上客长满,樽中酒不空。”
孔融看到台骀轻蔑王室,不能忍受,所以常常借着酒兴在宴席上侮辱台骀。孔融不仅屡次在公共场合对台骀大发议论,颇有不敬轻视之词,又上奏认为应当遵照古时京师的体制,都城以内,应当兴建一支皇帝直管的御林军。
台骀当然不愿意看到不受自己控制的势力存在,又不愿意为了这点事和孔融见面。实际上台骀对这类人殊无好感,他认为这些名士生平只知用华美的文章大言欺人,决不会起到一点务实的作风。
于是台骀简要拟信一封,令人送给孔融,其中写道“才人见忌,自古已然。吴干越钩,轻用必折;匣而藏之,其精乃全。”
台骀给孔融的书信看似恭维,实际上极尽讽刺只能。
以孔融文学上的造诣又怎会不知?这短短几十字着实气煞了孔融。孔融一向自命不凡,脾气本来也大。你台骀不是将我比喻成脆弱不堪使用的武器吗!还说我只能摆在盒子里让人赞赏雕铸之美,却不能用以斩将夺旗。
那我孔文举就给你斩了让你看看,不倒你大纛,我枉为人。
于是孔融一面回信台骀,大意为:“你想让我躲起来从来不见人吗?你未免也太痴心妄想了。我无力为汉室挞伐天下,难道还不允许我替汉室说几句公道话吗?
难道要我每个早晨睁开眼,都要反复告诫自己要夹起尾巴做人?
这可能是你们这种人的追求,但非我所愿也。
你威胁我说轻用必折?
命何所惜!但求与汝共名留于世耳。”
另一方面,孔融遍写文章,控诉台骀大肆用兵,不仅造成大河南北尸横遍野,流民四布。而且曾主动掘河,更改河道,淹死冀南、兖北民众数十万人。
现在更是目无尊长,视汉帝如玩物,作威作福,无视朝廷百官。无礼无节,无信无义,无忠无诚,人神共愤,天怒人怨。
最后还号召有识之士前来汝南,又呼唤各地诸侯及县长郡吏,上至州牧,下至亭长,联合起来反抗台骀,共同逼迫台骀还政于汉帝。不然便率有识之士集体*于台骀府前,给他留下万世恶名。
对于台骀的控诉,未免有些捕风捉影,言过其实,虽然文词华藻,但是不免显得外强中干。孔融振臂一呼,却未达到应者云集的效果,实在是有些不识时务,说他心比天高并不为过。
孔融的回信也很有意思,面对台骀的威胁,孔融直接仰起脖子说你来杀了我吧,我希望得到你的成全,到时咱俩可就一起流传后世了。只不过很显然,你一定是那个反面人物。
台骀不甘示弱,立即回信相讥道:“莫非你孔文举还活在童年让梨的光环之下?据说成熟的标志,就是憋得住尿,也憋得住话。
以你的年纪,难道不知道说话不能夸张?仅仅只为了一时效果惊人,是要付出不靠谱的代价的。
如祢衡称赞你为‘孔子不死’,你觉得你比起先人孔子又如何呢?
他的教化影响至今,而你呢?可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伟业?你不仅不以为惭愧,反而和祢衡互相标榜,称赞其为‘颜回复生’,就祢衡这样的人,你用颜回来相比你觉得他配吗?
当然,既然你乐于这样做并为此负责,那我只能说你是沽名钓誉之徒。而一旦一个人认为自己的性命在所谓的理想面前不值一提的时候,这个人的理想我认为也是荒诞而不合时宜的。既然如此,我也很乐意成全。”
台骀有心看戏,接到卞喜的汇报后没有阻止,他想看看各方势力看到孔融的文章后会有何反应。然而大多数人还是能认清现实的,并没有因为一篇文章便热血沸腾地把性命拱手送出。
得到消息,一向负责朝中事务的董昭连忙来见台骀,自责自己督管不力。台骀摆摆手,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这么多朝廷命官,实在无法一一监视完全,且也没必要费那么大精力对他们进行无微不至的关照。
董昭询问该如何善后,台骀不置可否,答道:“芝兰当路,不得不锄。”便不再多说。
董昭自然明白,台骀的意思是孔融虽有芝兰之美,然而却开放在台骀行经的道路上,管理道路的台骀不得不把这名花异卉一锄斫去。
不得不说,随着所管事务的增多,阅历的丰富,董昭本来就已经很强的大局意识更加出色,董昭立即想到了台骀如此处理此事将给天下带来的舆论和后果有多么不利,于是毫不犹豫地就要劝谏。台骀打断了董昭的言辞,告诉他说:“公仁不必担心,用不了多久人们就会将此事忘掉。”
董昭看台骀如此笃定,于是说道:“既然将军胸有成竹,最好尽快平息悠悠众口,一个月内为最佳。”
台骀拍了拍董昭的肩膀,呵呵一笑,说道:“放心,我已安排好了,要不了那么久。”
孔融被处死当天,仿佛是早有准备,又仿佛没料到台骀竟然连罪名都没给自己安一个,就这样在大庭广众闹市口公开行刑,这正好给了自己继续辱骂台骀的理由。于是,本已抱着必死决心的孔融,鼓动唇舌,煽动围观的百姓起来反抗为非作歹的台骀,却是得不到丝毫回应,反而被指指点点。就连他在文章中号召的各地仁人志士,也不见一个前来相助。
孔融见得不到响应,不由得十分丧气。这时台骀驱马赶了过来,围观的声音虽然嘈杂,但不影响二人的对话。
本来台骀无意与孔融有何交集,但是毕竟闲来无事,想看看他临死前会有何反应。台骀甫一及前,孔融一看正主到来,便来了精神,又开始用优雅的词语破口大骂起来,只是听起来稍微有些别扭。
台骀摆了摆手,示意孔融安静下来,对他说道:“很多事情,如果因为两个人不能处在同一个水平层次上,解释起来就相当的困难。
正是考虑到这种困难,我甚至连想给你说话都感觉有些浪费唇舌。
但是像你这种平素手持拂尘,口吐玄言,扪虱而谈,辩才无碍的人,却并未因为有什么经世大作或者精妙绝伦的辞赋而名传当世,难道你仅仅想依凭你这张利嘴而将自己的名字在史书上留上一笔吗?”
孔融快要气死,奈何动弹不得,要不然绝对会和台骀以命相搏。见自己无法反击,于是只能还以言辞道:“我在文学上的造诣岂是你能知晓,我写作的那个……你等等!啊啊啊啊啊台骀老贼,你气煞我也!”
原来台骀说完,便不再理会被缚的孔融,径自走开了。孔融说到一半,发现谈话的对象无礼走开,着实气恼,当即就要晕厥过去。不过台骀的确是因为孤陋寡闻,实在是没有过多领略孔融的生花妙笔,除了此前的那封回信。
台骀随后立即设置宣导司,而名望显著地许靖则被调至汝南,任命为宣导司司长,左右社会舆论,引导社会风气走向正规,并将政经院和天机营完全交予许邵负责。宣导司广泛宣传各地新政带来的好处,不惜力气纠正人民的三观,随着各地学子的大增,所耗甚巨,一时造成汝南纸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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