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睿脸色一板,冷笑道:“那项家女是项云都送来临安的,有什么要紧?婚期改一改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赵显脸色一苦,赔笑道:“皇兄,臣弟没有读过书,不识韬略,恐怕误了皇兄的大事……” “用不着你读兵书,你只要挂个名字就行,朕会派将军在军中带兵。” “那还要臣弟去做甚?” 赵显苦笑道:“弟胆子,上不得战场。” 与别的主角不同,他赵显穿越过来,最大的心思就是做一个逍遥王爷,对于上战场杀敌半点兴趣也没有。 赵睿冷哼一声,怒喝道:“还不是你跟朕要陈兵长江的?现在事情到了头上,你想推却?” “臣弟收回这个提议……还来得及么?” 赵睿气极反笑:“你再胡搅蛮缠一次,朕也不要你领兵了,马上把你派到军中做先锋去!” “……” 赵显不得已领旨,叹气道:“皇兄,臣弟实在没带过兵,您为什么非要让我去?” 赵睿咳嗽了一声,重新坐回龙椅上。 “因为你太年轻了。” “满打满算,你今年才十八岁。” “朕如果哪殡了,你就是那个手无寸铁家有万金的守门人。” 成康皇帝凝视着赵显,闷声道:“自古能抵消资历的,就只有军功,你明不明白?” 赵显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皇兄,您的身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灵儿她不是她能治么?” 赵睿嗤笑一声:“她自然能治。” “她要朕每日温书饮茶不理政事,静养个十年八年,自然就痊愈了。” “老七你,这个法子治得了朕么?” 赵显沉默了下来。 他是学过历史的,都皇帝短命是因为****,其实是谣传,除了某些当真好色的皇帝,大部分皇帝的房事都有详细的规矩,哪里会真的伤到身体? 历史上的皇帝之所以短命,很大原因是因为耗尽了心力,与人斗其乐无穷?除了某些生来王者的人,谁能真的跟旁人斗一辈子? 李二朱八为什么能活得久,因为他们前半辈子不是皇帝,并且身体都不错,而且他们也用不着跟那些大臣斗心眼,他们可以一力降十会! 他们的后世子孙便没有这么强横,只能费尽心思攫取皇权,遏制臣权,即便如此,如果碰到一些厉害的大臣,或者懦弱一些的皇帝,还是会被架空。 这便是做皇帝的苦处了,譬如赵睿,他二十岁整登极,登极之后五年掏空心思想要从赵长恭手里抢回兵权,再之后十年又苦苦在齐楚之间求生存,在朝堂之间求平衡。 他今年才三十五岁,已经满头白发,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了。 赵显轻轻叹了口气:“皇兄,圣人治大国若烹鲜,你也应该注意些身体,身体才是本钱,其他东西不过是有赚有赔而已,身体没了便什么也没了。” 赵睿摇头道:“圣人才能治大国若烹鲜,朕不行,朕不过中人之姿而已。” 赵显陪着笑脸:“皇兄乃是明君,人中龙凤,不必自谦。” 赵睿摇头:“老七,朕给你些故事。” “知道十年前,你父为何出离临安么?” 赵显摇头。 他直视赵显,直言道:“十年前,朕之所以能从恭皇叔手里夺回兵权,一来是仰仗陈静之运筹帷幄。” “二来是肃王叔有意向让。” 到这里,赵睿仿佛想起了十年前的旧事,他指了指这凌虚阁,轻笑道:“十年前,恭皇叔佩剑冲进这凌虚阁,问了朕一句话。” 赵显脸色恭谨,不发一言。 赵睿自顾自的喃喃自语:“他,若孤率十万肃王卫马踏临安,陛下当如何?” “朕无言以对。” “恭皇叔甩下一句用祖宗基业谋权柄的不孝子孙之后甩手而去,自己解散了肃王卫,跑到肃州府去了。” 赵睿呵呵一笑:“后来朕每次想起恭皇叔,都会想起他临走之前那句话,细细想来,当年陈静之的确在赌,他在赌恭皇叔不敢造反。” 赵显抬起头来,第一次直视成康皇帝的眼神,轻声道:“因为父王一反,南启就没了。” 赵睿叹了一口气。 “不错。” 南启地处江南,本就是劣势一方,容不得任何大的动荡,一旦赵长恭起兵造反,齐楚两国趁势而下,南启必然一战覆亡。 “从那之后,朕便认清了自己,旁人口中那个圣明子根本就不是朕。” “朕只能刻苦勤政,以勤补拙,十年以来未敢松懈半点,为的就是保住我赵家的江山。” “苦哦!” 他拍了拍赵显的肩膀。 “朕如今后悔的紧,如果这十年里有恭皇叔在临安,朕至少会轻松一半。” “不定朕能多活十年。” 这位成康皇帝追忆完往事之后,再次拍了拍赵显的肩膀。 “十年前的旧事,朕都跟你了,朕不知道你如何想朕。” “朕想让你出兵长江,恭皇叔去了,如果咱们老赵家你能站出来,朕会省心很多,还能多活几年也不定。” 赵显叹了口气。 “皇兄莫了,臣弟愿意带兵去长江边上了。” “反正也不跟北齐打,臣弟就当公款旅游。” “公款旅游?” 赵睿皱眉琢磨了一番,随即笑道:“这四个字倒也有趣。” 他随即正色起来。 “七弟,朕这次会派五万江宁军给你,常年驻守江宁的将军林青会给你做副将,这次如无意外,只是做做样子,应该没什么危险。” “等你提兵临江,北齐和西楚都不得不给咱们一些好处,到时候朕记你一功,再让你入朝为官,也就不是那么突兀了。” “林青将军?” 赵显呵呵一笑:“名字里带青的将军,一定不凡,臣弟此次就跟着这位林将军,做一做镀金的纨绔子弟。” 成康十五年五月末早朝,大内崇政殿,赵睿端坐龙椅,赵显面色恭谨的站在的宗室的位置上,不发一言。 “诸位臣工,西楚兵发凉州了。” 赵睿咳嗽了一声,继续道:“朕准备陈兵江宁,伺机伐齐。” 他话音刚落,位列左侧首位的陈静之就直接出列。 “陛下,老臣以为,齐楚交锋,我大启应当坐收渔翁之利,而不是深陷其中。” 这位须发皆白的左相大人沉声道:“我南启国弱,起兵伐齐不难,可伤不到北齐的根骨,一旦北齐与西楚战毕,姜家必然南下报复,到时候我北部又是生灵涂炭。” 他是朝廷首相,刚完话,侍中黄晋也出班陈奏道:“陛下,臣以为陈相所言极是,齐楚交战,我南启应该向两国贩卖粮草,兵械,而不是泥足深陷。” 赵显第一次完整的看到启国三日一朝的早朝,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这两位宰相。 这两个老货,倒是阴险的很,居然想到了发战争财。 赵显觉得自己有些瞧了古人。 不过发战争财是有个先决条件的,就是自己本国固若金汤,两宋何其富也? 刀斧之下,一片焦土! 所以一个国家光有钱是不行的,稚子持重金过市,那是取死之道。 必须要同时削弱齐楚的时候,谋求自己武力上的壮大! 赵睿私下跟赵显谈了许久,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他坐在龙椅上,淡淡的扫视了一眼崇政殿里的文武百官。 随即龙吟滚滚。 “朕已决意伐齐,此事不必再议。” “朕今日与尔等商量的,是派谁出兵,何时出兵,而不是出不出兵,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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