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想着这些小黑东西会不会只是在虚张声势,他们可能最终还是碍于我身上的气息而主动退却,但是我却忘记了一点
要知道在我刚才身上出现吸力的时候,体内可是明显有一部分能量被抽走的,而被抽走的这一部分能量里,关键的那部分能遏制附近蛊物行动力的气息必然占据了绝大多数。
现在这一部分能量的缺失其实就表示我现在对于附近蛊物以及其他能量生物的干扰影响恐怕都会减弱,甚至于完全消失。
而现在这一批小黑东西就是最明显的例子,他们见了我之后,不仅没有丝毫后退的迹象,甚至还呈现出更加生猛的势头,开始朝我这边快速爬了过来。
我第一时间试图用碎石枪把他们打下来,可是这些小黑东西依然继承了岛上的超级灵活度,再加上现在这巨猿一直在不停左右摇摆,导致我的准星大幅度下降,几枪下去之后,居然没有伤到他们分毫。
很快我就发现这些小黑东西的数量又变得更多了,由于这次距离很近,使得我能清晰地看到他们所出现的位置。
这些家伙居然也是从类似于金属球的装置里爬出来的,只不过这些金属球的体积要更为偏大一些,如此看来,这上边的金属球还不全都是类似于蛊虫病毒传播器那样的装置,还包括了一部分蛊物的巢穴。
这就导致这个巨猿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个大型的移动太岁,因为它和太岁的作用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是很相似的,都具有一定的“母体”属性,只不过它要比太岁携带的东西“高级”一些。
现在出现在我视野范围内的小黑东西至少在二十个以上,最开始的五六个小黑东西已经爬到我们眼前了。
这些小黑东西的攻击方式其实是很讨厌的,因为他们最喜欢的攻击点就是眼睛,所以我情急之下又试图用蛊火枪把他们烧退,结果也在意料之中这些小黑东西既然可以在东口省内出现并且行动,就意味着他们的身上已经是被寒气能量高度融合浸染过的了,蛊火打在他们身上最多只能把它们的毛发燎着,根本就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雅布和扎卡已经纷纷取出利刃开始和那些小黑东西缠斗在了一起,这俩不愧是在险恶环境中出生长大的,面对这种危机情况居然还能稳住身形,在那巨猿的后背上左右闪躲,几次我都看到那些小黑东西的利爪擦着他们的面皮而过,情况非常危险。
我大吼着让他俩保护好眼睛,我自己这边则继续朝上爬了几步,率先接近了扎卡。
扎卡虽然是男孩儿,但是相对雅布来讲,他的身手还是略微差了一些,刚才他在被连续的两次急速攻击之下,已经有跌落巨猿背部的危险了。
倒不是说这种高度他摔下去能有什么危险,而是说这巨猿现在步履蹒跚,我们这样直接落地的话,很可能会遭到二次践踏,被这种庞然大物来上一脚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当下我便一手抓住扎卡的左臂,一手用开山刀对着最近的一个小黑东西面门上死死砍了过去。
这是我到目前为止和小黑东西距离最近的一次,彼此间也就不超过一米的距离,我清楚地听到从自己脑中隐隐出现了聂比的声音。
聂比在岛上的时候就对这些小黑东西表现出了天生的亲和力,而且他自身的形成其实也和小黑东西有几分相似,可惜的是,他现在在我脑子里所出现的声音很模糊,我根本不知道在说什么。
同样的,聂比的声音也并没能阻挡这小黑东西的攻击,眼见着那东西就要一爪子挠在扎卡脸上了,我急忙用开山刀挡了一下,他的爪子便直接撞在了刀刃上,发出了又一声那种狗被踩了尾巴一般的叫声。
扎卡反应很快,见对方没打中自己,急忙反手就是一拳砸在那小黑东西脑袋上,随着拳头打上去,他的头部也像烟雾喷发器一样猛然冒出一团黑色的戾气。
啧啧看来他们也是受到这种戾气的严重浸染了,难怪我一开始就感觉他们和岛上的小黑东西相比又有了很大变化呢。
这戾气明显刺激到了扎卡,我看到他的手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猛然缩了回去,我知道他一退却,那小黑东西肯定就会再一次反扑上来,所以我这次也不犹豫了,趁着这小黑东西还没有反应时间的机会,一刀砍在了他的脖颈上。
我其实是很抵触直接杀死这种小黑东西的做法的,因为我很清楚他们原先其实都是可怜无辜的婴儿,但现在也只是无奈之举,我权且当成是给他们解脱吧。
那小黑东西发出了最后一声惨叫,接着便直直朝着地面跌了下去
和我预料的一样,落地的一瞬间,他便被那巨猿的脚步踩踏成了肉泥。
我脑袋里聂比的声音又出现了!
这次似乎有些愤怒,我听到脑子里传来像是寒风呼啸一般的声音,里边夹杂了聂比的谩骂声,但我依然听不太清楚具体的意思。
我觉得有些奇怪,说实话聂比的声音现在显得挺突兀的,好在我很清楚真正的聂比已经死了,这不过是我体内残留下来的那些之前聂比传递给我的能量中留存下来的意识能量,和月灵设置的那些意识残留体应该是很相近的。
第一个小黑东西被我砍落之后,紧接着又有更多的小黑东西涌了上来,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强行硬刚是肯定行不通的,当下我便一拍扎卡,然后大吼着让他赶紧往下滑。
扎卡点点头,手臂一松,顺着那巨猿的脊背就开始朝下落去,我自己则用碎石枪沿着这巨猿背部平面横扫了一排血融石,并非是指望这些血融石能打到那些小黑东西,我只是单纯想拖慢他们的行动速度而已。
果不其然,几乎所有的小黑东西都第一时间避开了我的攻势,但是他们在闪避的同时,却给扎卡的后退争取到了时间。
再然后就是雅布那一头了。
雅布那边的情况要比扎卡这里稍稍好一些,一来是因为本身进攻她那头的小黑东西数量就偏少,只有三个,二来也是雅布的应对反应度要比扎卡强了不少。
即便没有我的帮助,雅布自己也已经把一个小黑东西解决掉了,她用的方式居然还是那种没有灵能浸染的普通昆虫。
我看到雅布那边已经出现了相当大一片的飞虫,那些小黑东西和这些昆虫比起来也已经可以称作是“大象”了,现在被近身之后,他们完全无法招架这些昆虫的贴近,脸上脖子上很快就爬满了这些虫子。
看来雅布也给自己留了一手后路,不像扎卡将全部的昆虫都丢飞了出去。
她也正是依靠这一点把其中一个小黑东西趁乱砍死,我也趁机接应上去,一刀没入了第三个小黑东西的身体里
巨大的眩晕!
我很清楚这次并非是月灵造成的,而依然是聂比!准确来说是聂比那些残留在我体内的能量!
我惊觉自己几乎每次亲手对这些小黑东西下手的时候,自己总会出现这样的特殊状况,只不过这次尤为严重。
再然后就是聂比的嘶吼声也再度出现了,这次的清晰度相对之前就要高出很多了,聂比明显是在发出一阵阵的惨叫,就好像是他本人被砍中了一样。
谩骂声也是不绝于耳,由于清晰度增加了,导致我也能听懂他在说什么了,他好像是在骂什么“坏人”之类的词汇,而这个骂人的方法就和月尘还有芊芊十分相似了,都是只有小孩子才会骂的方式。
这不是聂比我在心里不停告诫着自己,聂比的能量和这些小黑东西有着莫大的关联,应该是在刚才的近身冲突中,这些能量彼此间也发生了一定的冲撞。
这次的眩晕程度十分剧烈,我一时间几乎都没法看清眼前的东西了,情急之下为了防止跌落到地面被那巨猿踩成肉饼,我直接放弃了周围的一切抵抗,而是死死攥住了那巨猿的毛发。
同时我还不断猛咬自己的舌根儿,力求能让这眩晕感快速散去。
然而我终究还是没法抵挡这强大的眩晕,接着便毫无征兆地被强行拉入到了清明梦里
我擦
我居然这么轻易就被拖入清明梦了?本以为自己对清明梦已经有了极高的抗性,然而这次感觉前后进入清明梦的时间也就不超过五秒的样子。
不过这个清明梦的世界似乎很荒凉的样子,周围只有无尽的荒漠和枯树,而场景里的人也只有两个。
一个是我,一个则是站在我对面的聂比。
“聂比?”我犹豫着问道:“你为什么要干扰我?”
我正在对话的人就是聂比在我体内留存下的意识残留体,经过了之前在地下层和月灵对抗的经历,我其实已经或多或少明白自己其实是作为聂比的载体存在的。
聂比正在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从体型分辨出这个人,或者说这个幻象就是聂比。
四周的风沙加大了一些,黄土开始在我和聂比的幻象之间飘荡了起来
他依然低着头,我没法看清他的脸庞,但是他却开口说话了:“你还是没能完全掌握和蛊物联系的方法。”
我皱了皱眉,虽然眼前这个幻象并非是真实的聂比,但这却是由聂比到死前为止所保留下的全部记忆,根据之前月灵的那些意识残留体的情况来看,他们也是具备一定的逻辑思维能力的。
所以我还是用正常和人交流的方法问道:“什么意思?我不是已经和巨蜥建立过联系了吗?”
“但是现在呢?”聂比说道:“现在这些近在眼前的蛊物,你居然没有办法和他们交流?”
我以为聂比是在生气我对这些小黑东西的屠杀,便解释说刚才是迫不得已,但聂比却依旧低着脑袋摇头说道:“不不你还是没能理解我们是一类我们是一类啊!”
恍惚间,我甚至都开始认为是月灵假扮了聂比的形态欺骗我呢,因为这话只有月灵对我说过。
但是我却又能明显感觉到聂比之前在我体内所存留下来的气息正在涌动
嗯
我好像不知不觉间忽略掉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是什么呢?
我想起来了!
其实我体内的那第三种可以吸引蛊物的能量最开始出现的时机就是在聂比死去之后,将能量传递给我之后!
这其实就说明这第三种能量的源头压根儿就是在聂比身上的!
至少我身上的这一部分能量都是源自于聂比,而聂比现在之所以出现现在这种失望的语气,也是因为我没能好好将这一部分能量继承并且运用下来的缘故。
那么聂比所说的这“一类”,或许还是在告诫我没能将自己和那些蛊物融为一体,可现在那些小黑东西对我步步紧逼,我哪里有时间和精力去静下心来运作能量?更关键的是,我体内刚刚明明已经被抽走了一部分能量,这就更加难以对抗眼下的情况了。
就在这时,聂比突然抬起了头!
我这才惊恐地发现聂比根本就没有脸!他像极了那种恐怖电影中的无脸鬼怪,而且更惊悚的是,在他抬头的一瞬间就像瞬移般接近了我,和我面对面贴在了一起。
我吓得猛然朝后退了一截,同时手也不由自主地朝前伸了出去,但我却并没能触碰到他,而是径直穿透了他的虚影
“看!你还是害怕我!”聂比的声音说道。
“可是你现在的样子”
“我现在的样子很可怕对吗?”
“没错!”我点了点头。
“可是很多蛊物的外形都是可怕的,你为什么要被这种因素干扰?记住我们是一类是一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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