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画面戛然而止,又是漆黑一片,寂静无声。 虽然这一切现在看着,是那么的遥远和不真实。 可云初清楚地知道,这是她曾经完完整整经历过的一切,是她重生以后被忘却的记忆。 而今日,不知为何会出现在玉坠中。 老黄氏、黄氏…… 难道,是今日在掩梅庵里见过她们的缘故? 还未等她想明白,一个声音再次从远处响起。 “阿初,是我对不起你。” 云初睁大了双眼,想看清眼前的那片黑暗。 似在回应她的意愿,眼前又是豁然一亮。 周明煦那张哭泣的脸,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阿初……若是有来生,我必好好对你。”他坐在床前,呜咽地道。 父亲云颂的魂魄,立在周明煦的身后,目光哀戚地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子。 一股久违的、浓重的悲愤,瞬间涌入云初的胸口! 这是前世她死的那一! 这是在掩梅庵的那间庵房里! 云初漂浮在床头,看着自己前世的魂魄,从身体里一点一点飘出来。 周明煦的呜咽声渐渐停止,他伸手探向她的鼻息,终于长舒一口气,理了理锦袍,站起身走出去。 她前世的魂魄和云颂,飘在周明煦的身后,也跟了出去。 外面传来宫芷和角荷绝望的“呜呜”声。 云初只能跟着玉坠停留在屋里。 即便如此,屋外正发生的一切,对她来,仍旧历历在目。 “咔嚓”一声异响,从屋子的西北角传过来。 云初诧异地收回视线,转头看去。 只见地面上的青砖,正缓缓下沉,露出一个黑乎乎的地道。 一个身披黑色绣纹披风、头戴风帽的老者,步履蹒跚从地道里走了出来。 他走到床前,从披风里伸出一双皮包骨头的手,掌心朝上,嘴里念念有词。 云初凝神细听……是青炎语! “宫芷和角荷,忠心随主,触柱身亡。”周明煦轻描淡写的声音,从院子里传进来。 屋内的老者正巧吟诵完毕,指尖捻起一枚细长的银针,对准她的眉心,狠扎了下去! ——原本已经“死去的”她,倏地睁开了双眼! 云初心中大骇,紧张地看向床上。 她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躺在床上。 老者桀桀一笑,掌心朝上,再次轻吟咒语…… 念到最后,她的面色一冷,再度闭上了双眼! 紧接着,她身体的上方浮起一个闭目沉睡的魂魄,是她前世的魂魄! 云初犹记得那,她发现真相愤怒不已,突然一股大力袭来,令她跌入黑暗。 再睁眼便已是重生以后! 而这次……云初眼睛一眯。 身体的胸口,因呼吸而微微起伏。 竟然……还活着? 难道,当初她被周明煦喂下的药,竟是和慧娘当初吃下的一样么? 青炎族,假死药——离魂引。 未等她再细细打量,再度跌入黑暗。 她拼尽全力睁开了双眼! “你终于醒了,是不是又做梦了?”楚沄冷峻的脸上,全是担忧之色。 云初有些恍神,伸出手抚上他的面颊,感觉到指尖微温的触感,长舒一口气。 “楚沄。”她低声呢喃。 楚沄覆上她的手:“这次又做了什么梦?怎地睡的这么沉?”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 云初看向窗棂,外头仍是夜色沉沉:“我睡了多久?” “整整一一夜。”楚沄薄唇轻抿。 “娘亲和二哥那边……” “我你太累了,要睡的久一些。岳父大人那边还不知道咱们回来,是以暂时没告诉他。”楚沄回答。 云初点点头,胳膊无力地拍拍他的手:“我没事了,别担心。你看起来很累,快去歇着吧。” “好。”楚沄点点头,却是翻身越过她,躺在了床里侧。 像以前做鬼时一样…… 云初虚弱地笑笑,侧头看向他:“也好,就这样睡吧,今让你担心了。” “你这回怎么这般虚弱?”楚沄疑惑地问。 云初叹息道:“做了好长好长的梦,好像重活了一回。” “都梦见什么了?”楚沄皱眉问道,长臂一展,将她揽入怀中。 云初枕在他的胳膊上,鼻尖充斥的竹香,让她心里十分踏实。 “梦见嫁给了周明煦,却被他祖母陷害,被关进了掩梅庵里……” 云初阖上双目,埋首在他怀里们。 坦然地、徐徐地,将梦中的内容,一一给他听。 像在一个别人的故事。 “我帮你杀了他。”楚沄将她拥紧,冷声道:“我的女人,哪怕是做梦,都不能让人欺负。” 云初听见这话,鼻子一酸,虽然她早已从那些阴影中走出来,却仍被楚沄的话戳中泪窝。 “不忙让他死,我想知道老黄氏为何要以自己的性命嫁祸于我。 也想知道,周明煦究竟如何害死了父亲。 更想知道那个青炎族的老者,究竟是谁!” 云初环上他的腰,闷声道。 楚沄拥着她,沉吟地问:“那是何时发生的事?” “老黄氏死于圣佑二十五年,假死药是圣佑二十八年。”云初脱口而出。 “你曾经过,岳父死于我的府邸。今日梦里,死后的魂魄却跟在周明煦的身后。 阿兄是死于圣佑二十七年,那么你服下假死药的时间,是阿兄死后的第二年?”楚沄又问。 云初听了这话,猛地想起来:“周明煦因为李元洲有从龙之功,为了对李家有所交代,才下的杀手,那么新皇登基便是圣佑二十八年!” 她回想当时老黄氏的嘴脸,冷冷一笑,:“老黄氏死的真是时候,她一死,既能将一个世子夫人从正室位置上拉下来,又能让自家巧妙避过朝堂的血腥纷争,还可以让孙子迎娶最大靠山的女儿……以一条老命搏前程,果然是最稳妥的办法。” “那日匆匆一瞥,看不出来那个老妇能有如此智谋和魄力。”楚沄拍了拍她的手。 云初蹙眉想想,确实也想不明白,老黄氏那么怕死又自私的人,怎会出这种主意。 “你被陷害时,岳父大人去了何处?为何被关在掩梅庵三年都毫无消息?”楚沄又问。 云初茫然地摇摇头,云颂的行踪,前世的她向来没有特别关心过。 只是…… 她冷不丁想起周明煦的那句话: “你放心,我已经给岳父大人去了信,他那么宠你,一定会尽快赶回来的。” 从她圣佑二十五年被送进掩梅庵,到圣佑二十七年云萱前来报丧,整整两年,都没有父亲的只字片语。 倘若果真如周明煦所,在她初入掩梅庵之时,便已经去信告知父亲此事。 为何整整两年,直到父亲身死,都不曾给过她只字片语。 这绝不是云颂的行事做派! 两年的时间,父亲究竟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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