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犹烈寒将凤栖梧接过来,丢给沈犹明月一句“这女人沉的跟猪一样,你那小身板儿抱不动她。”
说完,眼睛像刀子一样看着寒霜,寒霜打了一个激灵弱弱的道:“王爷,属下等来得太匆忙,没来得及赶马车。”
寒雨见沈犹烈寒马上就要发火,连忙道:“王爷,我看凤大小姐受伤不轻,还是先带人回去赶紧治疗吧,这种天气,万一感染了,可有的罪受了。”
沈犹烈寒闻言正要说让寒雨赶紧给治疗,就感觉胸口的衣服被扯了一下,赶紧低头,就听凤栖梧虚弱的道:“放我下去,身上的伤,我自有办法。”
只是失血过多,外家体力耗损过度而已,对凤栖梧来说不是什么大事,说话的时候一点都不像电视上那样断断续续的,若不是方才晕乎的站不稳,她不至于这么狼狈,这会儿缓过来了,说什么都不愿意再赖在沈犹烈寒怀里了,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要是有办法早干什么去了,难道你是故意装晕想让本王抱你不成?”沈犹烈寒说着,脚底下已经动起来往王府的方向走去,这一路,急速追赶又半个多时辰,回去还不知道得要什么时候呢。
凤栖梧被他刺激的像条脱了水的金鱼一样瞎扑腾,“谁想被你抱了,别以为我脑子迷糊就不知道,明明是你把人家明月世子给推开的,还说我沉的像猪一样,你有见过我这么苗条的猪嘛·····嘶!”
瞎扑腾的结果就是肩膀和手臂上的大大小小的伤口都被挣开了,本就没有经过包扎的伤口二次开裂,疼的更厉害,饶是凤栖梧自诩够坚强也挺不住了,迷迷糊糊的就昏了过去。
沈犹明月走到沈犹烈寒身边,探头看了看因为昏迷而把脑袋埋在沈犹烈寒怀里的凤栖梧,笑道:“昏迷的可真是时候,真没见过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这么能说的。”
“她要是命不这么硬,估计都活不到这时候了。”沈犹烈寒的语气里是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宠溺与心疼,脚底下更是走的生风,深怕耽误了凤栖梧疗伤。
寒雨和寒霜是在收到信号后从王府出发的,寒墨则是亲自去了南王府,旁敲侧击知道沈犹明月还没回去以后看到了沈犹烈寒放的信号弹,估摸着寒风会带人去,自己便骑马一路追寻。
看到沈犹烈寒抱着凤栖梧风风火火回来的时候寒墨正在城门口问守城的侍卫有没有见到寒江王出去,出城的时候都没走正道,守卫们自然是没见到的,正着急呢,看到沈犹烈寒回来一个激动就策马跑了上去,却被沈犹烈寒一声呵斥“下马。”
本能的服从命令,下马却一个后续的命令也没有等到,眼睁睁看着自家王爷抱着凤大小姐鸠占鹊巢抢占了他的马绝尘而去,他还一个字都不敢说。
寒墨宝宝很委屈,但寒墨宝宝不说。
“真是奇了,我们没赶马车过来,王爷竟没有眼神厮杀我等。”寒霜摸摸脑袋,觉得今天自己可能遇见了一个假的王爷。
寒雨摸着下巴老神在的道:“美人在怀,他不感谢我们就已经很不错了,骂你,想什么呢?”
“所以,你是想说你之所以抱不到寒雪是因为没人帮你创造机会?”寒墨不愧是寒江王府的大管家,举一反三那是轻轻松松的。
寒雨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喘不过来气,两只眼睛死死地瞪着寒墨,众人都以为他是要骂寒墨揭人短,却不想他缓过劲儿来,一脸哀怨的道:“知道你还不帮忙,你还是不是兄弟?”
“噗”饶是寒霜和沈犹明月早就习惯了寒雨这厮一向不走寻常路,也被逗得喷笑,寒霜鄙视的看着寒雨“王爷和凤大小姐认识才多久,人都报过多少回了,再想想你和寒雪认识的时间,我都不好意思说你!”
寒墨和沈犹明月在一边点头,沈犹明月甚至在一边补刀“就是就是,寒雪那个冰美人固然难搞,但是你家王爷看上的那个看着随和还有点蠢,真要说起来,他比你家寒雪可难搞多了,你们家王爷现在是嫩豆腐吃的溜溜儿的,等那大小姐清醒过来,他啊,有的受!”
“其实,我倒是觉得凤大小姐做我们的王妃的话倒也挺不错的,毕竟我是无法想象王爷跟锦城那些千金小姐举案齐眉的样子。”似乎被自己的想象给吓到了,寒雨打了一个哆嗦“我觉得我还是比较适应王爷跟凤大小姐天天打擂台的样子。”
“同感。”寒墨赞同的点点头,歪着脑袋看着寒霜和沈犹明月“虽然你们说的都挺有道理,但是你们真的打算就在这里聊人生哲学?”
目光落在寒雨身上的时间特意久了一点“你难道不觉得王爷如果找不到人为凤大小姐疗伤的话,你离寒雪的距离会更远一点?”
作为寒江王府的大管家,迎来送往的都是天华食物链顶端的人,这智商情商神马的跟总管情报的寒雪也没什么差别了,这不,一张口就直戳寒雨的痛脚。
寒雨呲牙咧嘴,看看寒霜,又看看沈犹明月,那两个人一个人抬眼望天,一个人拿折扇研究上面的扇面,都相当聪明的选择了明哲保身。
最终,寒雨只能任由怨气憋满胸口,重重的踩在地上一步一步的挪回王府。
果然,回府的时候沈犹烈寒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一看到寒雨进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训斥“这么慢,你们是骑蜗牛回来的吗?”
寒雨一愣,门外的寒霜“噗”一声笑出来,很快又在沈犹烈寒杀人的眼神中憋了回去,脸颊一鼓一鼓的,差点憋到内伤,自家王爷什么时候这么幽默了?
寒墨见凤栖梧躺在沈犹烈寒的床上,还穿着之前的衣服,试探的问道:“王爷,要不要,属下去把兰姨叫过来?”
虽然他们几个下属私底下都觉得凤大小姐会是将来的寒江王妃没跑了,但是,这八字还没一撇呢,王爷要真的就这么给人家宽衣解带了,风大小姐伤愈后会拿刀追杀自家王爷的吧?
为了自家王爷的安全着想,我们忠实的寒墨管家还是冒死建议找寒江王府最有身份,并且最得王爷信任的兰姨来照顾凤栖梧。
沈犹烈寒大概也想到了这一点,闻言,犹豫了一下,点头道:“还不快去,磨蹭什么。”
把寒墨骂走了之后,沈犹烈寒伸手递给寒雨一颗药丸“能不能看看这是什么药,或者功效,成分如何?”
此种情况,寒雨就算是来的比较晚也知道这药丸应该是凤栖梧给沈犹烈寒的,顺手接过去,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里面有诸多止血的药材,应是止血的,具体的我还要回去仔细验看一番才能得出答案。”
寒雨平日里看上去虽然像个假的护卫,但是在医药这一方面,他却是极其严谨的,且不说他一时看不出这丹药的功效和全部成分,就算是能看出来,只要有一丝的不确定,他就不会妄下结论。
沈犹烈寒也知道这一点,是以并不着急着知道,他身上带着寒雨给的药丸,早就给凤栖梧服了下去,这会儿寒雨回来了,自然就把疗伤的事情交给寒雨了。
“怎么又受伤了,你们几个大男人怎么搞的,连一个女孩子都保护不了?”兰姨嗔怨的声音响起,沈犹烈寒不由得皱眉苦笑。
直接避开兰姨的话题,寒雨道:“兰姨你可来了,这位又伤在肩膀上,我也不方便下手,都是外伤,就交给您了!”
寒雨一副终于解脱了的样子看的兰姨一阵不爽,扯出一个假笑,意有所指的道:“不方便,上一次跟人家还不认识呢,怎么就没想到来叫我啊?”
“就是因为上一次没叫您,我才被王爷罚去巡夜不说还一个月不许进药房,这我哪儿敢再犯啊,兰姨你就行行好吧,可别再给王爷惩罚我的理由了!”
方才寒雨查了一下,凤栖梧的确只是受了几处外伤,身体没什么大碍,寒雨才会有此心情跟兰姨插科打诨,不过,他却是忘了把结果告诉沈犹烈寒,以至于他话说完,就被沈犹烈寒一脚踹在了屁股上“本王叫你是来玩儿的吗,人还昏迷着呢,你这个大夫怎么当得?”
寒雨猝不及防,被踹的差点趴在地上,转过身委屈的看着沈犹烈寒“这不是有兰姨在嘛,只是外伤,买什么大碍的。”
顿了顿,他又道:“对了,王爷我跟你说,这凤大小姐的身体吧,两个月前还脆弱的跟个瓷娃娃似的,今儿个就是个女金刚了,以后只要不受内伤,她的身体素质比王爷你的都好!”
沈犹烈寒闻言也不说话,眼神像刀子一样扫过去“还不走,等着本王请你们吃饭嘛?”
“呵呵”寒雨忍不住想喷他一脸,你当我们没看到兰姨要给凤大小姐换衣服了吗,你这熊熊的醋火燃烧的都快把房子掀了好嘛,咱也是有主的草,搞得跟有谁会跟你抢似的。
转身两手分别搭在寒霜和寒墨的肩膀上,将有点不想离开的寒霜死死地扣住“走走走,可怜的娃儿们吃饭去,王爷有秀色可餐,我等凡夫俗子还是老老实实的去吃五谷杂粮吧,哎,可怜啊!”
最后三个字故意说得九曲回肠的,听得沈犹烈寒嘴角直抽搐,转身去看内室凤栖梧的情况。
“我听说这孩子厨艺不错,这两个月倒是把自己养的不错。”寒雨等人一离开,兰姨便毫不避讳的将凤栖梧身上的衣服剪破,好像直接把沈犹烈寒给无视了似的。
沈犹烈寒尴尬的转身,语气里有些故作嫌弃的道:“她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玩儿,若是连自己都养不好,那干脆不要活了算了。”
“刺啦”布帛被扯破的声音,兰姨重重的将破碎的衣服扔在床边准备好的盆里“怎么说话呢你,你自己想方设法让凤大将军把他的掌上明珠托付给你,到头来动不动让人去死,怎么不说是你这当主人的没把这孩子照顾好?”
沈犹烈寒正要反驳,就听兰姨心疼的道:“小小年纪受这般苦,难怪有这等玲珑心思,寻常人家的女儿哪个受过这般折磨的。”
想起第一次给凤栖梧疗伤时身上出现的那些伤痕,沈犹烈寒突然转身,猝不及防的被两团跳跃的白嫩晃花了眼,一时怔愣在原地,兰姨正在为凤栖梧处理腹部的轻伤,见沈犹烈寒突然转过来,一时反应不及,眨了眨眼才猛地拉过旁边的薄被给凤栖梧盖上。
“你这混不吝的,怎的跟个登徒子一般,人家姑娘的玉体是你能随便看的吗,我怎的不记得叫过你如此放浪形骸?”
即便是以武为尊的天佑大陆,男女大防虽不似宋明理学盛行时期那般严苛,但是女子的身体在那个时代也不是能随便看的,兰姨一下子就变得很严肃,甚至第一次有些严厉的呵斥起了沈犹烈寒。
沈犹烈寒连忙又转过身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语无伦次的道:“兰姨,我没有,我只是想看看她的伤痕,我······”
兰姨还想训斥他几句,却看到他红透了的耳尖,终是舍不得在训人,叹了口气道:“女子的贞洁最是宝贵,栖梧的身体只有她未来的夫君才能看,能碰,你切莫因为她受过你些许恩惠就失了礼数,这丫头,我看着性子倔得很,可千万别节外生枝了!”
“兰姨,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会的。”沈犹烈寒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女子的贞洁宝贵,身体只有她们的夫君能看,能碰他自然是知道的,方才所见也算是个意外,但是从别人口中听到凤栖梧的身体只有他的夫君能看能碰,即便知道这是一个无可更改的事实,他还是觉得心里闷闷的。
光是想想以后会有别的男人看到那伤痕交错的身体,触碰自己方才看到的柔软,心里就跟针扎一般,酸酸的,还痛,沈犹烈寒觉得自己可能病了,而且病的不轻。
兰姨早些年是沈犹烈寒的母妃的贴身侍女,在犹如狼穴的后宫里保得鸾妃一片安稳也是有些能耐的,与艺术灵力方面都颇有造诣,凤栖梧的伤口在兰姨灵巧的手中一一被处理好,她把沾了血的纱布等收起来,给凤栖梧盖上辈子,转身对沈犹烈寒道:“受伤忌口之类的我就不用跟你叮嘱了,好好看着她,别让她乱动,我去做点吃的,等她醒来垫垫肚子。”
“本王知道了,辛苦你了,兰姨。”沈犹烈寒情绪还是闷闷的,回答兰姨的话兴致也不高,兰姨似乎看出了什么,却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嘶!”凤栖梧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快到六月,天气热的厉害,凤栖梧想掀开身上的被子,却不小心扯动了肩膀上的伤口,痛的到吸了口冷气。
已是入夜时分,房间里安静得很,坐在书桌前看书的沈犹烈寒听到这吸气声立刻走了过来,将凤栖梧摁回床上“乱动什么,伤口裂开又得辛苦兰姨了。”
“兰姨?”凤栖梧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蒙,迷迷糊糊的摸着自己的肩膀,想起自己是受过伤的,眨眨眼,迫使自己清醒一点,她问道:“是兰姨替我处理的伤口?”
“不然你以为是谁,寒雨?”沈犹烈寒语气有点怪怪的“人家可是在为寒雪守身如玉呢,你就别想了!”
“有什么好想的,绑架明月世子的人找到了没,查出是什么人干得了嘛?”习惯于将危险磨砂在萌芽状态,凤栖梧不顾自己脑袋还有些晕乎,就急着想知道事情的进展怎么样了。
沈犹烈寒见她一点也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有些恼火的道:“这些事我自会处理,你先把伤养好再说。”
“对了,我受伤了,明日的事情怎么办?”凤栖梧突然想起皇帝今日郑重其事的交给自己的任务,直觉自己可能要失约了。
沈犹烈寒似是早有准备,闻言,果断的道:“寒江王和凤家大小姐在回府的路上遭遇刺杀,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你觉得这个理由够不够我们不去陪那几个讨人厌的家伙?”
沈犹烈寒狡黠的眨眼,他自己也不喜欢应酬,他知道,凤栖梧也不喜欢的。
果然,凤栖梧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笑出来“这个理由倒是足够了,但是这样不会打草惊蛇吗?”
无论是凤栖梧还是沈犹烈寒都不会相信昨晚的刺杀只是一时兴起,保不准就是四国中的某一个,一旦消息传出去,若是有心人再把昨晚沈犹明月遇袭的事情添油加醋一番,那可就是南王府和寒江王府的矛盾了。
“昨晚的事情本就是醉温之意不在酒,你以为我们秘而不发,他们就不会有动作了?”沈犹烈寒冷笑一声“心思动到我天华来,就由不得他们不付出一点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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