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这点我倒是忙忘了,看来还得让寒风跑一趟不周山,他得累死了!”凤栖梧说着露出那种幸灾乐祸的表情。
沈犹烈寒摸摸她的头似是替寒风解释:“我的人没那么弱。”
心里却是安心了些,凤栖梧能开玩笑,就说明心情恢复的差不多了,他的爱人就是这样,坚强又乐观,真是越来越让人喜欢了!
出海的前夕一直风平浪静,寒风被凤栖梧大发去了不周山,后半夜才回来,苏离被寒墨叫着去了护国将军府,听到寒墨转述那些下人对凤栖梧的各种不敬,苏离虽然还沉迷于兰姨精湛的医术,却义无反顾的跟着寒墨去了护国将军府,若不是寒墨拉着,说不定还要跑去跟流萤和似火打一架给凤栖梧出气。
船只准备好了,天华却是不临海的,幸好当初造船的人不傻,直接在寒江边上建造了一个造船基地,凤栖梧等人出了锦城,便直接从寒江上船,顺流而下,便是南梁的边境,也就是他们此次的目的地南海。
“寒江王,端华郡主真是巧了,我等也打算从寒江直插南海腹地,看来大家可以做个伴了。”
凤栖梧他们的船还没有开出来,楚伯肇和安至诚各自一艘豪华的划船,挂着白色额船帆,上面俨然是印着各国皇室的姓氏的龙旗。
沈犹烈寒一点都不想与这些人虚与委蛇,张口就道:“毕竟天华境内能容得下大船航行的也就这寒江,想不同行,怕是也不行了。”
人家就这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告诉你我就是不想跟你同行,你又能怎么着?
楚伯肇碰了一个软钉子不再说话,昨日宫宴上一直没出现的贺佐却是开口了“寒江王和端华郡主矗立于此,愁眉不展,莫不是船只还没有着落吧,若是二位不介意,我南梁的船倒是勉强容得下两个人的位置,只是这上面却是没有多余的空间了,这下面,却也怕委屈了二位啊!”
贺佐大概是知道了沈犹烈寒和薄溪云的交易,此刻说起话来竟是半点都不客气,薄溪云闻言,冷声道:“贺将军玩笑了,寒江王和端华郡主深受嘉彦皇眷顾,他们二人的船嘉彦皇自会好生准备,即便真的出了什么差错,怎可让二位屈尊与下人同住,即便是你我住在下面,也断不可委屈了客人,贺大将军一出国门就忘了我南梁的待客之道了嘛?”
薄溪云一席话说的不卑不亢,听得凤栖梧啧啧称赞“好家伙,这薄溪云看着焉了吧唧的,口头上的功夫倒是厉害。”
“口头上的功夫厉不厉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就他们这大花船,不说出海,就是在寒江上若是遇上大风浪也只怕得落得个葬身鱼腹的下场。”沈犹烈寒说着看向码头的方向。
凤栖梧点头“同感,这种船若是能安然返航,我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沈犹烈寒像教训不听话的小女孩似的给她一个脑瓜崩“说的什么混话,他们能不能安然返航与你有什么关系,要发这般毒誓。”
凤栖梧皱着鼻子凶巴巴的瞪他“我的脑袋可是很金贵的知道不,不能随便敲的,指不定你这一个脑瓜崩下去,失去的就是一个王健林的小目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信任而放松了警惕,沈犹烈寒无奈的看着她问“你又在说什么胡话?”的时候,凤栖梧才反应过来王健林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的小目标也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东西。
眼珠子胡乱的转了转,一把揪住沈犹烈寒的两只耳朵强行将他的脑袋扭过去,故作得意的道:“这么高深的话像尔等凡人是体会不来的,你还是老老实实看船吧,虽然不分前后,但是我可不希望我们排在那一堆人的屁股后面看他们在前面撒欢儿!”
沈犹烈寒何尝不知道凤栖梧这是故意在转移话题,也不是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这种完全听不懂的新鲜词了,也不急着问她,听话的将脑袋转向码头,带着笑意道:“那船我让墨云去看过,航行速度比他们的船快得多,你就放心吧,不会让你落在后面的。”
“那当然,这船设计的时候我可是也费了脑子的。”凤栖梧得意的仰着脑袋说着,她本就生的娇小,沈犹烈寒又是在男人中都特别高的那种,搞得别人从后面看上去就像是凤栖梧趴在沈犹烈寒背上似的。
周惜玉跟着沈犹烈火前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幕,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却见沈犹烈寒突然转身,宠溺的将凤栖梧揽在自己怀里,带上了刚刚停稳的那艘外形怪异的大铁船上,嘴巴不由自主的吐出尖酸刻薄的言语“这什么船,怎么这般丑陋,寒江王的战船也是天华赫赫有名的快船,怎的换了一艘这般怪异的船只?”
沈犹烈火看着周惜玉的眼神闪了闪,随后笑道:“三皇弟的心思一向难猜,谁知道他又是起了什么心思呢,不过这船外形虽然怪异看着倒也新奇,估计是三皇弟打算和端华郡主来一段奇异之旅吧。”
字里行间听着没什问题,眼睛看到周惜玉眼里对凤栖梧的仇视更深了几分后,沈犹烈火的眼底却是划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凤栖梧上船以后,站在船舷附近回头看了一眼,瞥见周惜玉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了然,转身笑着对沈犹烈寒道:“你信不信,咱们这一次出海,毕竟精彩绝伦?”
“有你在,不怕无聊。”被寒雨和柳絮然那两个花花公子有意无意的交了许多把妹技能,沈犹烈寒练就了随时随地告白的技能。
爱人的甜言蜜语,谁又会拒绝?
凤栖梧虽然是个女汉子,心底的柔软却也是不可避免的,双颊染上沈犹烈寒喜欢看到的粉红,口中却是道:“哪儿还需要我,王爷的脑残粉可是在对我死亡凝视呢,你猜她会不会借这次凶险万分的海航做点什么,比如让我失足落海之类的?”
不得不说有的人真的是天生的乌鸦嘴,所以当某一天凤栖梧真的被周惜玉尖叫着推到海里的时候,她心里不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觉得有点好笑。
不过此刻,凤栖梧却是后悔死了自己的口没遮拦,因为她一大早两次乌鸦嘴咒自己,沈犹烈寒很不客气的选择了男人们都比较喜欢的方式让她闭嘴,以吻封唇。
瞬间觉得自己就像个被观众围着的大猩猩,凤栖梧惊悚的瞪圆了两只眼珠子推沈犹烈寒,那人倒也知道适可而止,凤栖梧一推就松开了,两只眼睛很严肃的看着她“你这张嘴尝起来倒是挺甜,怎么就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来?”
凤栖梧一张脸都红的成了煮熟的虾子,哪儿还顾得上回答他的问题啊,一把将人推开就蹬蹬蹬往楼上跑。
远远赶来的寒雨和柳絮然很流氓的在那边吹口哨,柳絮然甚至扯着嗓子吼道:“王爷加油啊,寒雨靠不住,就看你了!”
沈犹烈寒故作严肃的板起了脸,飞速上了船的几人却都眼尖的看到了自家王爷那红了的耳尖,一个个捂着嘴偷笑,麦飞扬费力的扯住想要蹦跶上去找凤栖梧的麦萌“王爷和凤大小姐在一起,你就别添乱了行不?”
“我怎么就添乱了,明明是王爷一个大男人欺负栖梧,你们几个男单人居然还在这里笑?哥你竟然也是这种人,我真是看错了!”
麦萌风怒的在麦飞扬怀里扑腾,两只乌黑单纯的眼睛里的愤怒几乎要将麦飞扬灼烧。
柳絮然和寒雨幸灾乐祸的看着兄妹俩耍宝,麦飞扬尴尬的恨不得一把将麦萌扔进寒江里,沈犹烈寒本来挺尴尬的,被麦萌这么一闹反倒是淡定了,麦飞扬红着脸吼出“王爷没有欺负凤大小姐,你消停点!”的时候甚至有点期待麦萌的回答,准确的说,是期待凤栖梧听到麦萌的话后的反应。
麦萌不负沈犹烈寒所望,听到麦飞扬的话后,她几乎是用尽了自己身为将门虎女的分贝,高声道:“你骗谁呢,我都看到王爷咬栖梧嘴巴了,栖梧还被吓跑了!”
场面蜜汁安静,就连准备升帆的水手们都直愣愣的看向他们的两个主子,一众人默契的安静如鸡,好不容易拖着柳絮飞说服自家老爹前来的高梓萱甚至一只脚踩空差点一个跟头栽到了船上,所幸被寒雪眼疾手快的扶住。
“哈哈哈??????”几秒之后,柳絮然爆发出了很符合他人设的三段笑。
寒墨几个也都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甚至寒雨笑的忍不住拿出了被凤栖梧几次嫌弃过的扇子,捂着脸只露出抖啊抖的肩膀。
“啪”头顶上传来剧烈的关窗户的声音,沈犹烈寒仰头看向那紧紧关闭的窗户,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没有被面具遮住的嘴角扬起一个悦人的弧,似乎隔着那窗户,都能看到里面那人嫣红的脸颊和娇嗔的模样。
麦飞扬两只手交叠在一起狠狠捂着自家妹妹的嘴巴,深怕她再说出什么雷人的话来,看着沈犹烈寒的眼神似乎在求饶。
不等沈犹烈寒对麦萌做出判决,柳絮飞和高梓萱就把麦萌从麦飞扬的桎梏中拯救了出来,完全不顾及对方感动的星星眼,高梓萱对着害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丑的罪魁后手厉声道:“你这个猪队友,这一路你就等着被栖梧报复吧,我们两个谁也不会帮你的!”
柳絮飞赞同的点头,以刚才那关窗户的声音来说她认为凤栖梧是绝对没可能轻饶了麦萌这个猪队友中的杠把子的。
不顾那些男人或好笑,或惊奇的眼神,寒雪带着柳絮飞和高梓萱扔下麦萌就跑去了凤栖梧的房间。
沈犹烈寒这才有空应付这一干没大没小,等着看自己笑话的下属,脸一板,神色一冷“看够了,看够了就该干嘛干嘛去,你们两个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在太子的船上,跑到这里做何?”
视线落在麦飞扬和柳絮然身上,毫不留情的下逐客令。
寒墨打了一个哆嗦“王爷,属下突然记起来大小姐让带过来的东西还没有清点完毕,属下去看看。”
一个话遁,寒雨就跟着来,最后只剩下麦飞扬和柳絮然尴尬的与沈犹烈寒大眼瞪小眼,柳絮然知道自己这是刚才笑的太放肆了,努力堆砌出一个比较真诚的笑容,干笑着赔罪“王爷,我这不是一时没绷住嘛,谁能想到王爷您这么神勇啊,锦城一霸在您面前竟然乖得跟只猫一般!”
“呵!”柳絮然不说猫倒好,一说猫,沈犹烈寒的冷笑更具铁面阎罗的特色了,那可是她独有的爱称,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说的吗?
当然不能,所以“这不是你呆的地方,你还是去太子的船上吧?”
沈犹烈寒说着不再给柳絮然解释的机会,直接把人扔了出去,寒江的水不死大海一般暗流汹涌,却也是极为凶猛的。
船只已经出发,大船所到之处,都被掀起巨大的浪花,柳絮然在里面就犹如一叶扁舟,看着随时都有被水冲走的可能。
这一扔,麦飞扬和躲在一旁看的寒雨和寒墨都愣住了,只听麦萌在楼上拍着凤栖梧的门道:“不好啦不好啦,絮飞,王爷把你哥扔水里了?”
“絮飞??????”
“栖梧?”
话还没有说完,凤栖梧就打开门蹦了出来,直接运气从上面飞下来,眼睛看到柳絮然可怜巴巴的挣扎的样子的时候,却是冷声道:“你若不怕你妹妹被你吓出病来,只管在那江水中跑着,我不介意换个地方帮你泡一下,或许你会更舒服!”
跟着下来额柳絮飞吓得惨白了脸色,听到凤栖梧的话还没反应过来,以为沈犹烈寒真如传说中那般冷库,扯着凤栖梧的袖子哀求道:“栖梧,千错万错我都认了,求求你让王爷救救我大哥!”
“絮飞别怕,你大哥没事,我让人救她,没事的??????”凤栖梧安抚着死了分寸的柳絮飞抽空叫一声“寒雪。”
寒雪闻言立即道一声“是。”脚底下不知道踩了什么,几人站的不远处的船的甲板开了一个口子,寒雪从里面抽出一块一人高,大约半米宽的木板扔了下去,对柳絮然吼道:“接住!”
柳絮然在这个时候竟然还去看沈犹烈寒的眼色,凤栖梧不由得神色更冷,沈犹烈寒也是感受到了凤栖梧的怒气,对柳絮然点了头,后者才足尖轻点寒雪扔下去的木板,借力飞了上来。
看到柳絮然自己上来,柳絮飞再怎么失了冷静也是看出些端倪来了,只是已经被吓软了腿,看着柳絮然吐出一句“哥,你混蛋!”就无力的倒在了凤栖梧怀里。
凤栖梧此时尚且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对沈犹烈寒道:“你怎么训练你的下属我不管,但是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冷血动物,他们的亲人更不是,谁都没有资格拿比人的性命开玩笑,包括你自己的。”
话说完,高梓萱和扯扯早就被吓呆了的麦萌的袖子,扶着腿软无力的柳絮飞回到了楼上凤栖梧的房间里。
寒雪看了看自家王爷,对沈犹烈寒点了点头,无言的跟了上去。
这一次,沈犹烈寒等了半响,两个偷偷躲在窗户后面偷看的人都没有,沈犹烈寒神色莫名的看着柳絮然冷声道:“方才,她的话,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属下自作主张,请王爷责罚!”柳絮然单膝跪地,神色严谨,衣服上还滴着水,神情复杂。
麦飞扬不明所以,寒墨和寒雨却是出来替柳絮然求情道:“王爷,饶了墨然这一次吧,他也是为王爷您好。”
没有人知道,看起来与寒江王关系不错的柳絮然,柳家大公子竟然是江湖上寒月宫的一等杀手墨然,更没想到那什么的寒月宫的拱猪就是他们既敬又畏的寒江王殿下,而如今寒墨和寒雨叫出这神秘至极的名字,不过是想替柳絮然求情而已。
起初柳絮然落水的时候,他们二人也吓了一跳,可是听到凤栖梧说话的时候他们就明白,柳絮然这是不想让沈犹烈寒在凤栖梧面前碰钉子,才使了这么一出苦肉计,想让沈犹烈寒趁机哄好凤栖梧。
“九死一生之际本王尚且不需要你们为本王卖命,就这么点事情,值得你如此?”沈犹烈寒不顾寒雨和寒墨的求情,字字珠玑“你让你妹妹情何以堪,你让柳相和夫人情何以堪?”
“属下知错,请王爷责罚!”柳絮然口中说着认错,可是他的眼神分明告诉人若是有下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
被沈犹烈寒支开,不让出现在凤栖梧面前的寒霜在前面从水手们的口中听说了这里的闹剧才赶过来就听到沈犹烈寒说“事已至此,回去以后你自去暗堂领罚吧!”
寒霜闻言,不过脑子的话脱口而出“王爷,明明是凤栖梧那女人无理取闹,您罚墨然做什么,若不是那女人跟您撒脾气,墨然至于如此吗,墨然明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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