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栖梧没有阻拦,也和寒墨一起过去。
“军爷,我们就剩这一点口粮了,求求你们给我们留点吧!”
“军爷,真的没有多余的了,求你们······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被手拿长枪的士兵一枪刺进腹部,口中还骂骂咧咧的“老不死的,真是不要命·····”
“娘!”一旁跟其他的士兵斡旋的女子看到自己的母亲被长枪刺中,惊叫了一声就扑了过来“啊!你们这些蛮人,我哥你们拼了!”
那个刺伤老妪的士兵还没来得及抽出长枪,他旁边的士兵见状举起手中的长枪就向嘶吼着朝他们扑来的女子刺去,眼看着长枪就要刺进女子的胸膛,那士兵突然“啊”的嚎叫了一声,扔掉了手中的长枪。
等旁边的士兵反应过来就看到那士兵的手腕上插着一枚寒光闪闪的飞刀,不等他们寻找飞刀的来向,就听一道凌厉的女生道:“身穿铠甲,吃着军粮,领着军饷你们就是这般守护国土百姓的嘛?”
寒雪这话的确说的冠冕堂皇,那些士兵起初看到飞刀还有点怕,见寒雪只是一个小姑娘,立刻就忘记了刚才那飞刀的凌厉之势,就连刚刚被寒雪救下的女子也在看到寒雪后心情在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内经历从希望到失望的跌宕起伏。
那个被寒雪伤了手的士兵眼神阴鸷的看着寒雪,口中咒骂道:“臭娘们儿,少特么在这儿多管闲事,识相的赶紧走,否则,老子废了你!”
“别啊兄弟,这小娘们儿看着细皮嫩肉的,废了多可惜啊,至少也得陪兄弟们好好玩玩儿······啊,我的嘴,我······”
那个士兵下流的话没说到一半儿,直接被一个不明物体打进了嘴里,瞬间被血染了满嘴满脸,嚎叫的声音犹如杀猪一般。
凤栖梧打马走到寒雪身边,看了一眼寒雪冷声道:“这么难听的话你居然也能听这么久,平日里办正事的时候倒不见你这么冷静的!”
“我这不是想着怎么让他闭嘴比较省力气吗?”寒雪讪讪的笑,翻身下马,跳到那老妪面前,随意的翻看了一下“没刺中要害,包扎一下,吃点药,好好修养一阵子就没事了。”
说完,才对那颤巍巍看着他们不敢说话的女子道:“这是你娘嘛,去找两个人把她抬回去,这边的事情你不用怕,我们会处理的,这个给你娘服下,止痛的。”
“谢······谢谢!”女子虽然害怕,却还是伸出手接过了寒雪手中的丹药。
那些士兵见自己完全被无视了,凶巴巴的冲上来就要抢女子手中的药“老不死的,一只脚都踏进棺材了,还吃什么药,浪费了,我的兄弟还受着伤呢,这药征用了!”
“啪”一声,伸到一半儿的的手被寒雪的剑鞘打了回去“臭娘们儿你······”
话还没有说出口,寒雪的剑鞘代替巴掌“啪啪啪”在那士兵的脸上甩了好几个来回,等寒雪停手的时候,那士兵的脑袋还来回晃了两下才停下来,脸已经肿的跟猪头一般。
刚才还颤巍巍的女子忍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把寒雪递给她的药丸喂给她的母亲,雨带感激的道:“多谢几位恩人救命之恩,翠娘无以为报,他日若有能力,定当结草衔环来报。”
“报什么报,你先把你娘送回去,没看见她疼的直哼哼嘛,太不送回去找人治疗,她就算现在不死,以后还是会死!”寒雪不客气的把人的感谢堵了回去,转身正要找凤栖梧说话,就见旁边的小巷子里跑出来十几个士兵,领头的道:“哪个不长眼的敢挡老子的财路,你们几个连三个人都对付不了,都特么是吃干饭的嘛?!”
骂骂咧咧的声音由远及近,寒雪看了看,嗯,刚才的十二个人,少了一个,看来失去搬救兵了,刚好,生个人还不够她热热身的,这下好了,三十多个,勉强够了!
“队长你可来了,这小妞辣的很,弟兄们不敢轻举妄动,您看······”那士兵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们的队长一把推开了“废物,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看我的!”
话音一落,那人提着长枪就朝寒雪扑过来,寒雪冷笑一声,对凤栖梧和寒墨道:“你们在一边看着,这里交给我就行。”
深知这些兵痞不可能是寒雪的对手,寒墨和凤栖梧便也没有插手,退到一边观战。
寒雪一个侧身,伸手握住那小队长的长枪,一个反手,长枪就像剑一般横在了队长的脖子上,那些士兵见领头的被人挟持了,投鼠忌器的拿着长枪不敢动,寒雪抬手一个手刀砍在队长的后劲,那队长就软趴趴的倒了下去。
寒雪冷笑的看了一眼那边已经准备开溜的几个士兵,顺手提起之前被当剑使的长枪,不给任何人逃脱的机会,或弯腰,或起身,蹲身敲在某个士兵的膝盖弯,听到一声凄厉的喊声后又一把长枪戳在某个士兵的后腰,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三十三个士兵,全部或趴或躺的倒地。
叫了村里的两个壮汉把自己的娘亲抬回屋里准备去请大夫的翠娘出来看到这场景,惊得张大了嘴巴,寒雪随手扔了长枪,问道:“这些人是第一次来从来抢粮还是今日第一次来的?”
“怎么可能是第一次?”翠娘闻言,手指搅着衣襟低下头道:“从年初的时候到现在,每个月都来,先是要钱,没有钱就要牲口家禽,后来就直接开始抢粮了,村里大部分人家的余粮都被抢光了,起初大着胆子反抗的几个年轻人也被他们打死了,这些日子村里的年轻人能走的都走了,就剩下一些孤寡老人和孩子,今日是几位恩人救了大家,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明明是看上去才二十岁不到的女子,言语间却有着几十岁的人都不见得有的沧桑。
寒雪皱了皱眉,继续问道:“为什么不报官,这样的事情若是一开始就交给官府处理不是应该很容易调解的吗?”
“姑娘你太单纯了!”翠娘看着寒雪摇头:“我们何曾不想报官,第一次的时候就报官了,官兵官兵,他们自然是一起的,第一次去报官的人中就有翠娘的哥哥,被那狠心的刺史扣了个诬告官兵的罪名,打了一百大板,还没能赶回家,就这么去了,您说报官,有用吗,村里的年轻人本就少,报一次官少几个,我们报的起几次,我们的人又能经得起几次折腾?”
“荒唐!”凤栖梧突然怒喝出声“寒墨,立刻让干爹来一趟,把这些败类带回去交给暗一和暗二,一个个严加审问,审不出来,他们的刑讯不过关!”
第一天出来一趟就遇上这样的糟心事儿,凤栖梧连闲逛的心情都没有了,带着寒墨骑着马在凉州边境视察了一天,绘制了一副简易的行军地图,标出战时可用的高地和需要加强防御的地带便回了驿馆,却不想回去的时候接到了一个惊天秘闻。
“什么,你说那些人都是南梁士兵假扮的!”寒雪忍不住惊呼出声。
凤栖梧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寒墨身边,接过暗一送来的那些士兵的供词一看,果然,这长达半年多的时间内凉州和江夏竟然有上百个村庄遭到了伪装成天华士兵的南梁人的欺骗征粮和强行抢劫。
凤栖梧的脸色沉的不像样,啪的一声把资料拍在桌子上“寒墨,立即给你家王爷写信,严查江夏郊区村庄和城内,谨防南梁细作,寒雪,立即收集凉州此时杨万龙和江夏刺史吴耀祖的罪证,另外,马上手书一封信,将这边的情况详细给皇帝伯伯做汇报,请求授予我便宜行事之权,派人接管这边的烂摊子!”
“属下遵命!”
二人异口同声,领命而去,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一个来送审讯记录的暗一和赶回来看凤栖梧的苏夏。
凤栖梧揉了揉眉心,缓了缓才道:“暗一,你回去和暗二继续审,一定要弄清楚这半年来他们搜集的物资藏在何处,用途是什么,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一问三不知,就全都送到北疆矿场去,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北疆是天华自然条件最差的地方,气候干燥,常年积雪,偏偏又有不少的银矿和金矿,这些年来所有的重型犯都被送到那边去当矿工,受不了自杀的大有人在,暗一闻言,抖了一下,才应了一声:“属下遵命!”转身又去继续审讯。
苏夏等凤栖梧把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这才道:“两国交战,最在乎的就是输赢,手段上的差别也就看暗地里和明面上的区别了,大小姐也不比忧心,薄溪云卑鄙,王爷和凤大将军的手段也不差,还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您若是病了,王爷和风大将军可都是要担心的!”
“话虽如此,可是拿寻常百姓下手,的确太过卑鄙!”凤栖梧的语气里还是带着无法掩饰的怒气,随后却又对苏夏道:“看这样子,江北这边是筹集不到什么物资了,你去江北一堂,看看我爹那边需要什么药材和其他物资,配合风蓝他们从京城,南梁,东楚,西陵,北齐不管什么地方,只要我们的手能伸过去,尽可能多的筹集物资,以最快的速度送到这边来,一刻都不要耽搁!”
“属下明白了大小姐,另外,大小姐您昨日交代的事情眼下已经办妥了,十五个医者已经在去往江北的路上,不出意外,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江北大营了,为避免误会,属下以大小姐朋友的身份写了封信给风大将军,大小姐您看您要不要再写封信,或者让人传话,知会风大将军一声?”
苏夏就算是办正事,很严肃的时候,他的声音也是极其和缓的,好像从来没有什么能让他着急失态一般,这种从声音里传出来的安稳,就是一向以温润公子的姿态示人的薄溪云也难以与其抗衡。
凤栖梧点了点头“你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干爹再去江北汇报军务的时候让他跟老爹提一句就行了,不用专门写封信。”
苏夏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欣慰,却又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见凤栖梧面露疲色,也不打扰她,低声道:“大小姐,若是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属下就先下去了您好好休息。”
凤栖梧疲惫的挥了挥手,示意苏夏自便,自己身心俱疲,懒洋洋的靠在椅子里许久都没有动一下。
离到达凉州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天,凤栖梧刚从那四百凤家军的驻扎地回到驿馆,就看到了寒雪和一个穿着白色锦袍的年轻人,俩人一见到凤栖梧,异口同声的行礼“属下见过大小姐!”
“原乾州通判方泰奉命前往凉州任凉州刺史,听闻端华郡主在此,特来拜会,请端华郡主多多指教!”
凤栖梧随意的对道一声:“免礼”,侧首看着名叫方泰的年轻人道:“看你这身打扮,我还以为是哪个世家公子,年纪轻轻就能得皇帝伯伯如此青睐,想必你也是有个能力的,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既然来了,跟我一起去会会那个土皇帝杨刺史。”
方泰被凤栖梧调侃也不气恼,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道:“一切全凭郡主吩咐。”
凤栖梧抬了抬手“别,你是刺史还是我是刺史,杨万龙这事情是我查出来,我自然是要跟到底的,但是以后,这凉州城的政务还是你的任务,你别想撂挑子,我可是指望着凉州最好能成为江北和江夏的大后方,你好好治理凉州城,只要对凉州城有力的,你尽管放手去干,不比事事经过我的同意,要知道,你才是凉州这一方土地上百姓们的父母官,而我,战事一结束,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来凉州了,你明白吗?”
“百姓的父母官?”听到这几个字,方泰看着凤栖梧露出一丝震惊来,端华郡主凤栖梧的名号他不是没听说过,乾州虽然远离锦城,但是他周秦好歹也官居四品,又深得皇帝信任,这一年来,关于凤栖梧大战南梁,云霄楼快意斩杀恶奴,风来仪阁日日客满的事情就算想不知道也会多多少少能听到一些。
起初他一直以为凤栖梧不过是仗着自己身份和皇帝的宠爱博取每名而已,后来听到皇帝说杨万龙的事情就是凤栖梧查出来他还觉得是凤傲天给自己的女儿揽功呢,可是这一刻,他突然觉得为自己之前那些恶意的揣测感到羞愧。
凤栖梧视线直直看着前方,并没有看方泰,口中却道:“不然呢,你以为你是来当土皇帝的,百姓们一年四季供养着你们,给你们吃穿用度,见了你们还要下跪,不过求个平安罢了,连这点做不到,人家凭什么跪你,你是人家祖宗嘛?”
想到这些日子寒雪每天送来的关于杨万龙,吴耀祖二人的罪证,凤栖梧就气的说不出话来,自己的老爹在前方带着将士们浴血奋战,这两个人却在后方中饱私囊,贪赃军饷不说还敢跟南梁细作狼狈为奸,出卖自己老爹,想到那请报上说的事情,凤栖梧恨不得立刻就把这二人千刀万剐!
然而,这还是让凤栖梧最愤怒的,寒雪随后递交上来的情报才是让凤栖梧气到想杀人泄愤的,只见情报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今晚卯时,贺佐亲率精兵夜袭江北大营,江北司马曾阔于日前以防止南梁偷袭为名,封锁江北,宣布十日之内,不得任何人进出。”
“大小姐,锦城斥候到。”寒墨拎着一个穿着铠甲的士兵走进来。
“卑职参见郡主。”那士兵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着从腰间去下一个巴掌大的锦囊,双手举过头顶,对凤栖梧道:“陛下命卑职无比亲手将此锦囊交于郡主,请郡主查收。”
寒雪走上前把东西拿过来递给凤栖梧,口中随意的问道:“从锦城到这里,即便是快马加鞭不眠不休最少也得八日,你是怎么在三日之内达到这里的?”
斥候出现的比他们预想的早了五六天,寒雪这么问无可厚非。
凤栖梧闻言,拆着锦囊的手也微微一顿,显然是等着听那斥候的答案,却不料,那斥候摇头道:“回雪护卫,卑职接到陛下的命令至今已经有十天了,而不是三天。”
“十天?”凤栖梧迅速拆开锦囊,里面赫然放着一枚金光闪闪的令牌,凤栖梧拿出来,震惊到:“如朕亲临!”
“扑通”一声,方泰已经跪在了地上,恭敬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斥候反应过来,也立即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栖梧嘴角抽搐的像是在抽风,不过想到这是一个皇权至上的世界,也没有吧那句到嘴边的吐槽讲出来,无奈道:“行了起来吧,这令牌我以后肯定是要常用的,拿出来一次你们跪一次,这事情还要不要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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