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你不让说本王就不说,但是有一点你要清楚,作为一个曾经的特工,你不能接受别人的亲密触碰这并非是你的错误,你以后也不能因为这个胡思乱想折磨自己,记住了吗?”对于凤栖梧的话,沈犹烈寒几乎是从善如流。
凤栖梧红着眼眶点头,忍不住往沈犹烈寒怀里钻,口中软诺诺的道:“沈犹烈寒,你怎么这么好啊,好的我都舍不得放你走了!”
他竟然什么都知道,这让凤栖梧心惊又意外,如沈犹烈寒所说,她说那么多,究其原因也不过是因为不适应沈犹烈寒过于亲密的动作而已,作为一个新世纪的人,她知道作为未婚夫妻,沈犹烈寒那些举动不算过分。
可是作为一个特立独行的特工,她几乎生来就没有那种与人亲密的因子,亲吻拥抱已经是极限,再没有其他,可是她又很清楚,这对沈犹烈寒不公平,所以,她才会万分纠结,并且时不时的想还清沈犹烈寒的人情,将他推开。
“那就不要放我走,这么好的我放走了可就没有下一个了。”沈犹烈寒笑着拍打凤栖梧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一般,语气温柔又宠溺。
凤栖梧脑袋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幼稚的道:“不放,死也不放,就算你嫌弃我,我也要赖着你,才不要便宜别人!”
“你早就该这样了!”幼稚的话语逗笑了沈犹烈寒,他笑着附和凤栖梧,心里也狠狠松了一口气,嚣张跋扈的凤栖梧他可以用实力征服,善解人意的凤栖梧他也可以用自己独有的魅力俘获,唯独这样自暴自弃的凤栖梧,让他心疼却又束手无措,每一次都只能用言语安慰,让她自己恢复过来,却难以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江夏与凉州之间隔着一个江北,从官道上绕过去少说也要六个时辰,他们才走了三个半时辰到达江北城外的时候,寒雪正好赶上来,凤栖梧看到寒雪面色凝重就是到寒雪大概已经查到什么了,朝寒雪招招手“过来坐这儿。”
而后对寒墨道:“马车别听,加快速度,尽快回凉州!”
寒雪依言跳上马车车辕,拎起寒墨递过来的水囊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这才道:“大小姐,王爷,这一次你们可有的忙了,北齐使臣遇刺的现场属下去看过,虽然目前没有明确的证据,但十有八九是内卫干的,不是太后就是周国公,无论他们认不认,这黑锅天华是背定了。”
“这话怎么说,不是没有证据吗,你怎么就确定是内卫干的?”凤栖梧凝眉说道,干脆把车帘子挂起来,跟寒墨寒雪坐成一个三角状。
寒雪闻言,解释道:“大小姐有所不知,天佑大陆灵力虽然大同小异,但是外功却是各有特色的,天华内卫的外功最开始是太祖皇帝的拜把子兄弟交的,那人身份神秘,外功套路独有一套,在天佑大陆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这么牛掰,那幕后之人让天华内卫刺杀北齐使臣队伍也太笨了吧,这么大的破绽难道他就想不到?”凤栖梧摸着下巴回头看沈犹烈寒,后者极其默契的道:“本王倒是觉得这刺客并不一定是内卫,不过地方显然希望我们都认定刺客的身份是内卫。”
“挑拨离间啊这是!”凤栖梧感慨着回头,看着寒雪继续问问题“北齐使臣队伍的秘名单弄到了没,人家把锅甩给我们,我们也要清楚一点啊,不能糊里糊涂的被这个锅吧?”
“你的意思是,将计就计?”沈犹烈寒顺手秃噜一把凤栖梧的脑袋把人拉到自己怀里“你是打算拿周国公开刀,还是拿那老女人开刀?”
“人家俩人卷鲽情深,拿谁开刀不都是一样的吗?”凤栖梧理所当然的说道,俩人说话的间隙寒雪也拿出了从凉州刺史方泰出要来的使臣名单递给凤栖梧“大小姐,这是北齐使臣队伍的名单,带队的上官言和南靖分属保皇派和钟离莫的阵营,这两人也在遇害的行列,如若不是弃车保帅的话,属下认为基本可以排除北齐内讧的可能。”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凤栖梧说着把名单举到沈犹烈寒面前“这上面的人我都不认识,你看看你有没有认识的?”
趁着沈犹烈寒看使臣名单的时候,凤栖梧又对寒雪道:“北齐那边这段时间你们也有派人盯着,钟离莫权倾朝野,北齐皇有没有可能和薄溪云一样釜底抽薪,用北齐的利益换取自己的皇位稳固?”
“至少目前没有这种倾向。”寒雪摇头道:“北齐朝堂上跟钟离莫作对的大都是以钟上官家为代表的旧臣,北齐皇似乎是被钟离莫软禁了,从出海回来后就没有公开露过面,倒是北齐皇后时常出入主殿,若北齐皇真有什么动作,很有可能通过北齐皇后传递消息,甚至筹谋计划。”
“北齐皇后,可是据我所知北齐皇后和皇帝并不算是伉俪情深,钟离莫大权在握,皇后应该不会为了一个名义上的丈夫冒如此大险吧?”凤栖梧有些怀疑的道,“北齐朝堂自钟离莫的母妃去世后就没有稳定过,说到底不过是因为钟离莫的报复罢了,若真是想要皇位,他都已经是太子了,几个皇兄皇弟也都死的死,残的残,还有谁能与他争锋,或有的动作不过都是为了让北齐皇不好过,这样的事实北齐皇后不会不知道吧?”
“能当皇后的人自然不会多愚蠢,但若是北齐皇许诺了她很重要的事情呢?”沈犹烈寒把名单折叠起来递给寒雪“到凉州以后,找一个熟悉使团的人,一个一个地对照,确定死在现场的,就是名单上的人。”
“王爷,北齐使团当初请求借路天华的时候上交的名单就是这一份,若说了解使团每一成员的那就只有北齐人了,而且这个人生身份地位还得够高,寒雪能有什么办法?”
沈犹烈寒话一说完,寒雨就替寒雪考虑到了目前最大的问题,结果寒雪却不甚在意的摆摆手道:“这个不是问题,北齐使团队伍出发的时候里面有一个人是咱们的人,这个人进入天华后就被上官言派去申请天华的通关令牌,来凉州的时间也比使团队伍早上一天,人目前就在凉州驿,随时都可以为我们所用。”
寒雨和寒墨闻言下意识的看向沈犹烈寒,却见对方也是一脸愕然,沈犹烈寒反应过来后才拍着凤栖梧的发顶道:“行啊你,才两年不到的时间,都已经把人安插到北齐去了,南梁也有你的人,你倒是说说,这些人你是怎么安插进去的?”
“我可没这么大本事。”凤栖梧摇摇头,眯着眼睛在沈犹烈寒的发顶蹭蹭,才道:“不周山训练营初步建立的时候云姬就提出过这样一个建议,挑选一些人,给足经费,创造背景让他们在各国生根,我倒是没想到龙轩这小子竟然这么有出息,才不到一年时间竟然就有了随团出行的资格,看样子上官言还挺信任他的,这对我们来说倒是个好消息。”
“云姬?!”寒雨惊讶道:“我只道她做生意搜集情报有一套,却不想这种事情也是如此在行,大小姐之让她当个风来仪阁的管事,岂不是大材小用了?”
“是啊大小姐。”寒墨附和道:“我听紫苏说云姬的灵力也不弱,尤其是飞针暗器使得出神入化,次等人才若是能追随大小姐左右,一定会大放光彩!”
“我倒是想啊,但人家云姬不愿意啊,我又不能强人所难。”凤栖梧兴致缺缺的摆了摆手,对寒墨道:“别偷懒,加快速度!”
话题突然转移,寒墨点点头,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的道:“大小姐,属下可没有偷懒,这马车要是再快,您又该犯晕了。”
“嘿我说,你就等着我催你然后翻出我的黑历史是吧?”这架马车是沈犹烈寒特地让人打造的,马车外让车夫稳坐的平台和马车内高度一致,这让凤栖梧成功的一脚蹬在寒墨屁股上,气哼哼的道:“我就晕过那一次,还是拜你所赐,我还没问你呢那么多车夫你为什么偏偏就给我一个怕闪电怕的要死的,你老实说你当初是不是想摔死我来着?”
凤栖梧的秋后算账让寒雨和沈犹烈寒都忍不住想笑,寒雪却是一脸懵逼,坐在马车上够不到寒雨,随手丢过去吃剩下的一枚果核打在寒雨背上“笑什么呢,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寒雨还没张口,就收到了凤栖梧威胁的小眼神儿,却是故意视而不见,兴冲冲的对寒雪道:“就是你和寒风还在不周山训练的那会儿,明月世子不是被大小姐点了穴差点被人砍了嘛,第二天跑过来跟我们几个打赌,赢了的就能得到他珍藏的那把乾坤扇,输了的捉弄大小姐一次。”
“然后呢,这跟大小姐晕车有什么关系?”寒雪一脸“敢不敢挑重点说”的不耐烦样儿。
“然后寒墨就输了啊。适逢大小姐要参加宫宴,去的时候他是自己驾车去的,回来的时候换了个人,被闪电踢过的那小子,你也知道的。”寒雨说着笑的不能自已,瞥见凤栖梧黑的不行的脸色终于闭嘴,寒雪却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寒墨道:“你让墨心驾车就不怕他把马车驾到沟里嘛?”
一说起被闪电踢过的小子,寒雪瞬间就明白了寒墨的心思,要笑不笑的看着沈凤栖梧道:“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我相信你那天的归程一定精彩万分。”
“一下马车吐得昏天黑地的,站都站不稳,不然你以为她那么好欺负,竟然不找你们算账?”沈犹烈寒想起那天晚上软绵绵的趴在床上哼唧的凤栖梧也是哭笑不得,难为她吐得那么难受,竟然也没找寒墨几个算账。
沈犹烈寒问的时候,她也只是摇摇头打破“只是开个玩笑,别那么认真了!”
寒墨听到沈犹烈寒的话,却是一阵心惊“大小姐,您还吐了,属下以为只是稍微犯晕而已,实在抱歉,虽然事情已经过了许久,但大小姐若是心里有气,属下任由大小姐处罚。”
因为要驾车,寒墨不方便回头,声音里的惊慌和歉疚却能轻易的让人感受到。
凤栖梧淡笑道:“都过去这么久了,在秋后算账岂不是显得我太小气,再说了,你们也是被沈犹明月那家伙耍了,他哪儿是怪我点他穴害他遇刺,他分明就是气不过我们答应老南王要替他找世子妃而已,这会儿恐怕以为那点恶作剧真的得逞了呢,看我不回去就给他找个凶神恶煞的世子妃,真当我凤栖梧好欺负不成?”
寒墨闻言连忙道:“多谢大小姐不罚之恩。”心里却默默地为沈犹明月点上了一根蜡烛,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在心里默念一句“明月世子,保重!”
沈犹烈寒看到凤栖梧一脸“是我宽宏大量饶了你”的小表情,好笑道:“你的身体也算是不错的,平日里骑马坐车都没问题,怎的单单那一次,竟然晕的那般厉害?”
“你自己回去坐闪电的车里让墨心那小子驾车试试看,那车根本就是在游魂好嘛,说是蛇形路线都是给他面子了,而且我一般的确不晕车,但是一感冒就会特别晕,而且还想吐。”
凤栖梧愤愤的说道“若不是我知道你们当时都不知道我感冒了,寒墨你小子完蛋了,敢让我那么难受还好生生活着,什么都不知道的你也是第一个!”
寒墨握着马缰安静如鸡,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寒雪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大小姐,这打赌的注意虽然是明月世子出的,可是让墨心赶车这种馊主意也就咱们寒墨统领才想得出来了,你真的就这么放过了?”
“这也不一定。”凤栖梧神秘一笑,盯着寒墨的后脑勺道:“先记着,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心情不好了,想秋后算账也是有可能的呢?”
寒墨小身板儿一抖,方才对沈犹明月的同情全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嘴贱的自己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虽是如此,却也没忘记抽空往坑自己的下属身上甩一个眼刀子。
结果寒雪无辜的眨眨眼“我做错什么了,我什么也没干啊?”
到凉州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亥时了,寒雪之前去的时候早早留了消息,人到的时候齐峰和半夏早就等在了驿馆门口,沈犹烈寒扶着凤栖梧下了马车,直接问道:“使团遇刺现场据此有多远,现场可有安排人手守着?”
“回王爷,使团遇刺的现场就在凉州北门外的草原上,那里之前是为凉州司马养马的草场,很长时间无人去了,现场已经被封起来,事发后除了方泰大人和寒雪护卫,还没有人去过。”齐峰虽然之前是凤家军的人,后来又在不周山训练,可是沈犹烈寒的行事风格也是很了解的,是以不多说一句,直戳重点。
凤栖梧闻言却道:“那个草场不是在北门外偏西方向嘛,使团队伍直接进城就是,何必绕路到那里去?”
“回大小姐,此事也是我等的疑惑所在,不过目前还没有任何答案。”齐峰说着也皱起了眉头。
凤栖梧当即道:“使团存活的那一个带路小官现在何处?”
“回大小姐,此人就在驿馆。”齐峰说着又道:“大小姐可是现在要去看现场,如今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去,现场已经派人守着,不会有问题的。”
“不行。”凤栖梧打断齐峰的话“兹事体大,我们一定要尽快查清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你去把那小官交出来,准备夜明珠和火把,咱们现在就现场。”
齐峰闻言下意识的看向沈犹烈寒,希望他能劝一劝凤栖梧,后者却冷声道:“还愣着干什么,你们大小姐才离开不过数月,使唤不动你们了是嘛?”
“大小姐恕罪,属下这就去。”齐峰连忙请罪,待凤栖梧挥手后飞身回了驿馆。
凤栖梧拍拍沈犹烈寒的手臂“别乱发火,他也是为了我好。”她明白齐峰是想让她休息一下再去做事,但是如此质疑主子的命令,的确该罚。
沈犹烈寒点点头,倒是没再说什么。
凤栖梧这时候也顾不得与他多说,对半夏道:“小院这段时间可有什么动静?”
所谓小院就是白梨住的那里,半夏点头道:“回大小姐,一个月前小院来了一位白衣男子,似乎是白梨夫人的旧识,两人关系甚是亲密,属下几次看到白梨夫人和那白衣男子出门逛街,言笑晏晏,不过记着大小姐说不要干涉白梨夫人的生活,所以还没有派人去查那白衣男子的来历,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凤栖梧点点头,赞赏道:“你做得很好,那白衣男子是我师兄,你现在就去小院请我师兄过来一趟,就说我有要事请他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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