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栖梧从来没听说过天佑令是个什么玩意儿,也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是真是假,倒是寒雪,探头探脑的想看看那令牌,凤栖梧干脆又把东西换给了她“光明正大的看,缩头缩脑的想什么样子。”
“这不是以为你也对这东西感兴趣嘛?”寒雪接过令牌左右翻看了一下,撇嘴道:“不是说天佑令分为青龙令和金凤令嘛,这破玩意儿也看不出来是龙还是凤啊,不会是忽悠我们的吧?”
“一个破令牌还分什么龙凤,这到底是干嘛的?”凤栖梧扒拉着沈犹烈寒的胳膊问道,一牵扯到天佑大陆根深蒂固的这些问题,她就觉得被自己像个二傻子似的,一问三不知。
沈犹烈寒也知道她以为自己的无知而烦躁,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天佑大陆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是这五个国家的,千年前整个大陆只有一个国家,就是一天佑命名,后来天佑国主一脉越来越弱,臣子的实力却越来越强,君弱臣强,打过分裂割据战争延续了一百年有余,才形成十几个国家并存的情况,时至今日,目前存留的便是当初的十几个国家中存留下来的。”
“那这跟青龙令和金凤令有什么关系?”凤栖梧还是一头雾水。
沈犹烈寒习惯性的抚摸着凤栖梧的脑袋,淡淡道:“当然有关系,如今五国的开国皇帝其实都是当初天佑国的朝中重臣,青龙令和金凤令则是当初天佑国国主掌握的两股神秘而强大的势力,你想想当初天佑国幅员是整个大陆,它的国主掌握的神秘力量会有多强大。”
“所以说到底还是有人做着一统天下的美梦想要争夺这天佑青龙令和金凤令?”凤栖梧翻了个白眼总觉得自己目前面对的这些跟之前看过的那些权谋小说和电视剧迷之相似。
沈犹烈寒见她一脸兴致缺缺的样子,有些奇怪道:“按理来说的确是这一个样子,毕竟一统天下对于任何一个野心家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那你呢?”凤栖梧坐着坐着身子就往下打滑,她不甘心的蹭了蹭靠着车壁坐直“你也想一统天下吗?”
“目前没这个想法。”凤栖梧坐直了身子,和自己差不多的高度让沈犹烈寒不能用最舒适的姿态都撸她的脑袋,干脆把人一拉扯进自己怀里“但若是有人不长眼,想打天华的注意的话,一统天下其实也是可以的。”
他说“一统天下”的时候语气平淡的就好像在说今晚咱们吃什么似的,凤栖梧却发现这种任谁说出来都会让人觉得是在吹牛皮的话从沈犹烈寒嘴里说出来,她竟然很平静的就接受了。
躺在沈犹烈寒的大腿上,凤栖梧脑子里只有这么一句话“完了,我已经成了他的脑残粉了,有这样的首领,绾杀宫和凤枭吃枣药丸!”
“王爷,大小姐,使臣队伍人员身份已经核查完了,除了龙轩和受伤在就医的六个人之外还有三十个人身份与名单不符,那三十个人龙轩之前在使臣队伍中根本没见过。”
寒墨走到马车前直接汇报,凤栖梧吓了一跳,翻身起来的时候差点闪到腰,多亏沈犹烈寒扶了一把。
屁股一蹭一蹭的挪到车外的平台上,确保可以看到几个下属,凤栖梧看着龙轩眼神和寒雪有些冰冷“三十个是人冒名顶替吗,从遇刺到我们来的过程中三个时辰,你们就什么都没发现?”
“回大小姐,事发的时候凉州刺史立即派人封锁了现场,属下以北齐使臣身份无权进入现场,且属下可以确定,属下离开使臣队伍之时这三十个人还没有安插进来。”龙轩抱拳说道,不是为自己开解,而是他知道,凤栖梧要查清楚事实真相,就必须知道这中间的每一个细节。
寒雪在寒墨来的时候就跳下了马车,与寒墨几个并肩站立,听到凤栖梧的话,惭愧道:“对不起大小姐,属下来的时候光顾着看现场的情况了,没想到他们会埋伏在死人堆里。”
“这一次这些人的目的是拖延时间,所以我们都没事,下一次,你的没想到说不定就会送了谁的命。”凤栖梧冷声呵斥,寒雪也不反驳,只是面上愧色愈加明显。
寒雨想说话,被寒墨一把扯住,凤栖梧看见了也当没看见,直接道:“给你十天时间,查清楚这次北齐使团遇刺的真相,事情查清楚后你就回不周山,训练下一批凤枭,你自己训练翻倍。”
凤栖梧说完了才对寒墨道:“刺客身份弄清楚了没有,留那么多活口可不是让他们在我这儿白吃白喝的。”
许是因为寒雪被责罚,几个人面色都不太好看,寒墨闻言寒声道:“回大小姐,刺客确系北齐人无疑,但是目前还不确定归属哪一方势力,偷袭王爷的那人是北齐江湖上有命的追魂一刀,只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刺杀对象的确是王爷,但是出钱的人是谁,他自己也不知道。”
凤栖梧什么都没说,直接缩回马车里,对沈犹烈寒道:“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沈犹烈寒摇摇头,大声道:“把人带回去严加审讯。”
“是,王爷。”一众人应声而去,各司其职,寒墨跳上马车驾着车往凉州城回去。
半夏推了推寒雪的手臂,低声道:“王爷遇刺,大小姐怕坏了,你别怪她。”
寒雪摇了摇头,淡笑道:“当然不会,我比你更了解她,如果今日王爷没受伤,现在倒霉的应该是那些刺客。”
“也是。”半夏嘴角微抿,小小声道:“我听紫苏说凤枭的训练计划又重新做了整改,你的训练翻倍估计累得够呛,让寒雨护卫陪你去吧,他还没有在凤枭正儿八经训练过呢,他的灵力虽然不差,但是近身战真的不如凤枭,以后会有用的。”
“走之前我问一下王爷,如果可以的话,麦飞扬,柳絮然,寒墨寒雨几个一起去,他们是得训练一下,再堕落下去,都镇不住下面那帮小子了。”寒雪皱着眉思忖道,侍卫把马牵了过来,寒雪翻身上马,对半夏道:“走了,大小姐生气了,我们可没有那个福利无占王爷的位置了!”
寒雨和白鹤白梨趁机研究了一下几个受伤位置比较特殊的使臣,来的慢了一点儿,追上寒雪的时候见她心情居然还不错,吊着的一颗心回归了原位,调侃道:“这好日子过的太久了,突然被训一顿还要挨罚的滋味不好受吧?”
“彼此彼此,我记得你和柳絮然还攒着暗堂的两次罚吧,不周山好像也有一次,一回来就打仗给耽搁了,不过你们觉得王爷和大小姐会不会忘记啊?”寒雪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寒雨,提醒他幸灾乐祸别忘了自己还有两个大灾等着呢。
寒雨闻言,嘚瑟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哒哒哒几步追上寒墨,让身下的马儿原地踏步制造出一些噪音以免凤栖梧和沈犹烈寒听到自己接下来的话,贼兮兮的问道:“王爷和大小姐应该会忘了吧?”
寒墨一脸你在做梦吧的眼神看着寒雨,凉凉道:“我去年没遇到大小姐时任务失败欠下的五百两银子王爷前几天还催着我还呢,你觉得才几个月前的事情王爷能忘了吗?”
跟着二人晃晃悠悠走在旁边的白鹤兄妹和麦飞扬,龙轩闻言皆是忍不住笑出声来,麦飞扬笑着道:“难怪凤大小姐那般爱财,原来王爷也是如此,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你以为呢?”寒雨一副“崽啊你还年轻”的样子看着麦飞扬道:“八百年都遇不上咱们王爷和大小姐这样两个完美的狼狈为奸的组合,咱们也算是走运了,呵呵!”
白梨满脸好奇的看着寒雪道:“我听说寒江王治军严明,大家都挺怕他的,才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这样开玩笑真的没关系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跟你们说啊咱们王爷治军严明是真的,但是心态豁达也是真的,别说只是使团遇刺,只要不是大小姐,就算咱们王爷自己遇刺,该玩玩儿,该闹的闹,王爷绝不会说你半句,当然前提是你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呢做好。”寒雨拔高了声音一副“只有我知道内幕”的傲娇表情说道。
白梨了然的点点头,还想问什么,却被寒雪抢白“你这么晚出来,还耽搁了一晚上,孩子怎么办?”
“才想起来,等你关心我的随心都要饿死了!”白梨笑着道:“放心吧,随心这段时间跟凤家军的极为将军处的可好了,张将军的夫人疼爱的不行,昨天晚膳的时候就央求我把随心借给她玩儿两天,这会儿估计在张夫人那儿玩儿的不亦乐乎呢!”
“张将军为人豪爽,他的家人也都是善良之人,你能跟他们交好,也是一件好事。”寒雪点点头,表示对墨随心放心了。
本来就在凉州城外,回去的时候除了寒雨和押送俘虏的麦飞扬晚了一点,凤栖梧他们早上辰时过半的时候就回到了驿馆。
梁叔自从昨晚知道凤栖梧他们要回来以后从后半夜就开始准备早膳了,凤栖梧进门的时候紫苏就跳了出来“大小姐,王爷你们终于回来了,我不过出一趟门一回来你们都不在,害得我一个人从江夏跑过来,无聊死了!”
“寒儿受伤了?”兰馨温柔的声音响起,凤栖梧抬眼就看到高高的台阶上站着的兰馨,一身淡蓝色长裙,挽着一个简单的妇人髻,远远的就看出来沈犹烈寒受伤了。
不过这会儿凤栖梧却没空跟人叙旧,见着兰馨立马道:“兰姨你来的太是时候了,他只是一点皮外伤不要紧,但是下面很多人都中毒了,时间紧急寒雨和师兄只来得及暂时遏制,您快去看看吧,都已经回来了,可别让他们在家里把命给丢了!”
“行我知道了,你先带寒儿去休息,伤员交给我。”兰馨说话的时间人已经走到了凤栖梧面前。
半夏主动走出来,对兰馨道:“伤员在西跨院,寒雨护卫和白鹤公子正在医治,夫人请跟属下来。”
连续忙了一天一夜,回来以后却也不得空闲,使团遇刺的事情要尽快查清,刺客的身份尚不明确,尤其是消失的那三十名使团成员生死未卜,这一切的一切几乎让凤栖梧焦头烂额。
“你的伤我只是粗略处理了一下,我让人准备了热水,你先简单清洗一下,我给你从新包扎一下伤口,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凤栖梧扶着沈犹烈寒进了之间她在凉州驿住过的那间屋子,将人安放在床榻上后便噼里啪啦说了一连串。
沈犹烈寒听着好笑的道:“刚才不是还对兰姨说没什么大碍嘛,你不用那么紧张的,这些事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自己也休息一下,脑子清醒了,我陪你。”
“我那不是怕兰姨紧张吗,毕竟是挨了一刀,又不是铜墙铁壁,怎么可能真的无碍。”凤栖梧替沈犹烈寒脱了外裳也不等沈犹烈寒说什么,疾步走到门口吩咐侍卫送热水这才又进了屋子。
沈犹烈寒斜靠着枕头坐在床上,她便跟个小学生似的端端正正的坐在沈犹烈寒面前,眉毛拧成了两只毛毛虫。
“想什么呢,眉头皱的都快成个小老太太了。”沈犹烈寒伸手抚摸着她的眉心,语气一如既往的宠溺,只是毕竟受了伤,声音有些中气不足。
凤栖梧突然就愤怒了,脸颊气鼓鼓的道:“这帮龟孙子咱们不动手还真拿咱们当软柿子捏了,每次出门都刺杀刺杀,好歹派个有用点的人来啊,一来一大波,没一次成功的,他们是想多杀几次多派点人累死你我还是想再杀几次吓死我们怎么滴?”
“噗嗤”一声,带着侍卫们提着水桶正准备敲门的寒墨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其他的侍卫也是要笑不笑,肩膀抖得厉害,凤栖梧正在气头上那管他们怎么想的,一把将门拉开“还不进来,是等着我开么请你嘛?”
“不敢不敢,大小姐,属下正准备敲门来着。”寒墨心虚的缩了缩脖子,隐瞒了自己已经在门口偷听了一会会儿的事实。其他几个侍卫也跟着点头,腹诽“哎嘛,发脾气的大小姐好凶,怕怕!”
挨了骂的几个人动作麻溜儿的把热水倒进浴桶里屁股着火似的飞了出去,沈犹烈寒看着叉腰的凤栖梧笑“这才半天不到就见你发了两次脾气,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暴躁?”
“我暴躁了嘛?”凤栖梧一点茫然的看着对方点头,然后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浴室的方向“暴躁你妹,洗澡去,再不去水都凉了!”
“我受伤了。”沈犹烈寒捂着受伤的地方满脸无辜又可怜的看着凤栖梧。
“阿西!”凤栖梧想原地爆炸,但是炸不了,于是拎着男人的衣领把人拎进浴室背对着男人道:“衣服自己脱,我给你擦背,这总行了吧,我的大爷?”
“当然。”深知见好就收的某人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麻利的宽衣解带,脱去内裳的时候还是疼的忍不住“嘶”倒吸了一口凉气,凤栖梧刷的一下转身,也顾不得会不会长针眼帮人把外裳脱下来,并且嫌弃的丢了一句“笨啊你,受了伤就要有个伤员该有的样子,行嘛?”
“猫儿,我都受伤了你还嫌弃我!”摘了面具的某人一脸委屈的看着凤栖梧,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竟然还不知羞的眨了眨,在浴桶中的水雾氤氲中硬生生被他弄出几分可怜小猫咪的样子来。
凤栖梧咬牙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心软不能心软”然而,嘴巴一张“好了,没有嫌弃你,这不是怕你伤口又裂开了嘛,到时候疼的还是你自己,快进去,不然水凉了你自己也该着凉了。”
“好吧,那你要帮我沐浴。”卖萌成功的某人不忘得寸进尺的替自己谋福利。
凤栖梧想黑脸,但是看着那人可怜巴巴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只能步步妥协“你先进去,这么站着要着凉的,其他的都好说。”
凤栖梧这么说就是答应了,沈犹烈寒强自忍着要扬起来的大大的笑容,转身背对着凤栖梧踏入浴桶,不过两三步的时间,却是将凤栖梧强自忽视的宽肩窄腰大长腿甚至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全部展示的彻彻底底。
凤栖梧“刷”的一下,脸就红了,勉强镇定的道:“你等一下我去拿新的纱布和药。”
自以为淡定如常,却不想红透了的耳尖早就出卖了她纯情的小情绪,沈犹烈寒面对着凤栖梧离去的方向笑意满满,心情愉悦,完全看不出来两个时辰前他还遭遇过刺杀。
凤栖梧拿着东西回来的时候,沈犹烈寒为避免猫儿恼羞成怒炸毛又转过身去,凤栖梧出去给自己的脸降了温也不那么紧张了,小心翼翼的解开沈犹烈寒伤口上的绷带,探口气道:“你说我们两个,你受伤完了我受伤,轮来换去的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怎么就躲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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