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带你去做什么?”卷暮睨了她一眼,“带你去拖后腿吗?” “你!”顾皎将桌子一拍,道,“你凭什么就我是拖后腿的?” 卷暮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脸上皆是丝毫都不遮掩的嫌弃,什么话都没有。 但是顾皎一下子就明白了卷暮的意思。 她怒目圆瞪,也干脆什么话都没,直直地瞪着卷暮。 卷暮眯着眼睛看着顾皎,也是不肯多让。 真是不知道从前的时候飞朝到底是怎么忍受这么聒噪的姑娘的,还偏偏固执地要命。 还是睡着的顾皎比较能够让人接受。 “你到底带不带上我!”顾皎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看着卷暮。 卷暮看着她,半晌,坐了下来,道:“好了,带你就是了。” 顾皎陡然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她双手撑着桌子凑到了卷暮的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他:“真的?” “真的。” 卷暮点了点头,又不动声色地往后仰了一些。 太好了。 顾皎没有察觉出来卷暮的细的动作,自然而然的站直了身子,一拍手,狡黠地笑道:“就这么定了!” 次日,戏班子堂堂正正地进了宫。 他们抬着一个个箱子,便进了衍庆宫,搭建起来了戏台子,一群人忙里忙外。 季羡雪自然是不懂这些的,她迈着腿,一本正经地走到了书架的面前,趁着周围的人不注意,敲了敲书架。 咚、咚、咚。 三声,点到为止,极有规律。 沧琰自然是听见了,她爬上了梯子,挨近了书架的背面,轻轻地也敲了敲。 咚、咚、咚。 同样频率的三下。 季羡雪在书架面前等了一会儿,终于得到了沧琰的回应,她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公主殿下!戏台子搭好了,您看……” 有宫女疾步走了过来,停在了季羡雪的面前,低声道。 季羡雪扬了扬声音,惊喜道:“真的吗?这么快!戏台子已经搭好了吗!” 她声音脆生生的,沧琰想听不见都很难,尤其是季羡雪似乎故意扬起来了声音。 她在告诉沧琰,可以准备准备,想想怎么抓紧机会进去了。 那宫女有些纳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公主的声音忽然扬了起来,但随即一想,到底还是一个孩子,这般惊喜也是应当的,便也就没有疑惑什么,点了点头,应道:“是的,公主殿下。” 季羡雪点了点头,道:“那你带着本公主过去吧!” “是。”那宫女便转过身,往院子那边走了过去。 季羡雪就跟在那个宫女的身后,忽然脚步一顿,回头嚷嚷道:“你们都别在屋子里头呆着了,今本公主高兴,跟着本公主一起去看戏吧!” 宫女太监们相互看了一眼,毕恭毕敬地作了礼,道:“是。” 季羡雪将自己的房间扫视了一眼,最后目光在书架上面一顿,随即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若有所思地看向了一边的帘子。 不过一瞬,季羡雪便收回了目光,道:“走吧!” 一众人便跟着季羡雪走了出去。 一个太监走在了最后,抬起头,眯着眼睛,神色晦暗。 季羡雪摇晃着短腿坐在高高的椅子上面,她的母妃就坐在她的身边。 而周围则围着约莫整个衍庆宫的宫女太监。 季羡雪装作饶有兴趣的模样。 心里头却老早就想着沧琰了,她将衍庆宫里面的人都支开来了,也不知道自个儿的嫂嫂能不能够顺利从密室里面出来而不被人发觉。 沧琰听见季羡雪的声音越来越远了,似乎还带走了一群宫女和太监。 外面已经没有什么动静了,只是响起来了一声声唱戏的声音。 这么来,外面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沧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正欲挪开书架出去。 手忽然一顿。 她又听见了声音。 “那丫头必然是藏在衍庆宫。”这是一个沧琰十分陌生的声音,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但是这个人既然称她为“丫头”,想来是明确知道她是谁的人,一定不是皇宫之中普普通通的侍卫之流了。 沧琰屏住呼吸。 “公主临走之前往那边看了一眼,难道您的那个人……就藏在那里?” 这句话的声音颇为尖细,似乎是一个太监的声音。 衍庆宫竟然有皇后的人! 也是,皇后之所以能够坐上凤位,哪能没有一丝手段。 沧琰写过无数个命格,也见过历朝历代的后宫争斗,一个妃子的宫中有皇后的人实在不算是什么值得令人惊讶的事情。 但是……这个太监所的‘那里’,究竟是哪里? 指的是,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吗? 这句话一完,沧琰便听不见任何外面对话的声音了。 难不成,他们真的发现了这里? 季羡雪就算有再缜密的心思,到底还是一个孩子,难免会露出一丝破绽,这些长久在宫中生存的人,哪一个不比季羡雪的心思重的。 沧琰知道,她不能够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季羡雪的身上,她还是一个孩子。 她咽了咽口水,外面没有声音了,她根本就没有办法通过声音辨别外面的人在做一些什么事情。 绝对不能够坐以待毙! 沧琰回过头一看。 这里有两个出口,一个是季羡雪的房间,她的背面,则是衍庆宫外面的一条道。 季羡雪的房间里面有人暗地里在搜查她,她就只能够走衍庆宫外面的那条道了。 可是万一那条道有搜寻的侍卫呢? 他们口中的“刺客”一日没有找到,季明越和皇后必定不会就这么撤回御林军。 前有狼后有虎,却也只有后者有一丝希望了。 沧琰咬了咬牙,一瞬间做出了决定。 她慢慢地、无声地挪到了另一个出口。 心翼翼地按开了机关,阳光细细的从外面透了进来。 一刻,竟然有一些刺眼。 沧琰左手半捂住了眼睛,右手按住了自己的腰间。 她昨日将软剑重新绑了绑,为了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够一下子就抽出来,避免像上次一样被人绑着还不能够逃跑的。 还好,这一条道上面没有什么人。 想来季羡舟给季羡雪修的这一个出口便是怕了一个万一,所以就修到了一个十分偏僻,就连御林军都容易忽略的地方吧。 沧琰缓了缓一口气,又伸出手在自己的手背上面拧了一下。 现在松了一口气还太早了,她还需要摸索到衍庆宫里面,这不是一个难事,沿着锣鼓声最响彻的地方走过去,必定就是她要到的地方了。 而且,现在的御林军之中并未有人见过她的相貌……只要她稍微心一些,应当不是什么难事。 沧琰想到了这一点,竖起耳朵来仔仔细细地听着。 她在密道里面并未走了多远,这里离衍庆宫也不会有很长的距离,唱戏的声音犹在耳边。 很好。 沧琰绕过了几条道,便是衍庆宫了,来来往往的都是人。 她稳了稳心神,往里面走了进去。 “站住!” 沧琰浑身一紧,转过身来看着他:“什么事?” 一个侍卫走上前来,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你是什么人?” 沧琰不曾思索,微笑而恭敬地答道:“的是戏班子里面的人。” 若是戏班子里面的人,面生倒也正常了。 那侍卫狐疑地看着她身上的这身衣裳:“戏班子的人?你身上怎的这么脏?” 沧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皱起来了眉头。 她被季明越关起来了好几,身上难免蹭到了地上的灰尘,季明越又不是善人,也没有给她沐浴的机会,她竟然一下子忽视了这么一点。 早知道昨日叫季羡雪帮她弄一套宫女的衣裳就好了。 看见沧琰的神情,那侍卫一下子就警惕起来:“宫里头最近闹刺客!莫非……” “不不不!”沧琰立刻否认道,“的只是不心摔了一跤,不大好意思……” 她越声音越,倒委实是一个不大好意思的姑娘。 看着沧琰的脸,那侍卫心倒也一下子软了。 一个姑娘摔了一跤,身上脏兮兮地,见了人不大好意思倒也是正常。 那侍卫摆了摆头,道:“行吧,进去换件衣裳吧!” 沧琰立刻作了礼,匆匆地进了衍庆宫的门。 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面生的面熟的都混在了一起,沧琰便很容易就混到了戏班子里面。 不得不季羡雪的主意委实还不错,人一多,她便方便极了。 等到她出去,一定要好好地谢谢季羡雪这个鬼精灵。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你是谁!” 一个人将她的肩膀一拍,沧琰下意识一回头,那个人看见了一张并不熟悉的面孔,倒吸了一口气,立刻叫出了声。 沧琰第一反应就是抽出了软剑一下子搁在了那个人的脖子旁边,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那个人面露惊恐,眼神里面不住地朝着沧琰求饶。 沧琰本来就没有打算伤人,带着软剑纯属自保。 她低声道:“我可以放开你,但是你绝对不能够发出声音招来别人,听见了就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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